千心和千月跟著鳳無憂這麽長時間,可有時候還是弄不明白鳳無憂在想什麽。


    可是她們也知道,鳳無憂做事有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有時候明明毫不相幹,但到了最後往往能有讓他們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結果。


    因此,就算看不懂,但隻要鳳無憂吩咐了,她們都會毫不猶豫去做。一路慢慢走著,偶爾問一兩句,問的也都是街邊的建築是誰的,屬於哪個富戶名下這些事情。


    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前麵有人大聲叫著:“王妃!前麵可是秦王妃!”


    鳳無憂出來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蹤,坐的也是有著秦王府標誌的馬車,有人認出來並不奇怪。


    停下車子,看清前麵的來人,鳳無憂立時跳下馬車,急忙迎上前去。


    “盧村長,出什麽事了?”


    來人居然是八極村的盧村長,他被村裏的年輕人扶著,跌跌撞撞地往鳳無憂跑過來,身上全是雪。


    這樣子,一看就是有事發生。


    “王妃,求你救救音兒!”


    ……


    “快一點!”鳳無憂沉著臉,厲聲喝著。


    燕霖手中馬鞭不斷揮舞,把他最好地水平都發揮出,將馬車趕得和飛一樣。


    馬車裏,盧村長已經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其實也很簡單,盧音今天上街去買東西的時候,碰上了幾個富戶家的子弟,那些人看盧音小姑娘生的漂亮,就起了調戲的心思,攔著她不肯讓她迴家。


    盧音小姑娘雖然性子爆,可並不蠢,知道這些人自己惹不起,因此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起衝突,隻是躲。


    但這些人哪有這麽容易躲開的,不僅攔著不讓走,還上手占便宜,盧音被摸了幾下,自然急了,就和他們動起了手。


    這些人沒想到盧音還會武,一開始的時候沒有防備,吃了一些虧,被盧音打了幾拳踢了幾腳。


    雖然並沒有實際傷到,可對他們來說,這也已經是奇恥大辱了。


    而碰巧,他們中有一個特別喜歡盧音這種強硬性子的,見盧音這麽倔強,反而動了歹心,當即命令人把盧音拿下帶走了。


    盧音雖然有些身手,可哪裏能和這些人身邊專門的保鏢護院相比?哪怕她拚命掙紮,還是被人給製住。


    因為盧音遲遲不歸,盧村長派了兩個去找她,正好看到盧音被帶走的那一幕,他們連忙一個迴來報信,另一個則跟在馬車後麵,一路留下信號。


    鳳無憂麵色都是冷沉的,強搶民女這種行徑她前世雖然在電視上看到過,可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親眼所見。


    而且,還是在蕭驚瀾治下的地方,綁走了她也認識的人。


    這豈不是在赤果果地打她的臉,打秦王府的臉嗎?


    這些富戶們在威遠,已經不隻是飛揚跋扈,簡直是無法無天。


    怒氣不住地在胸中積蓄著,可心頭越怒,麵色上卻越是冷沉。


    盧音那個小姑娘,她很喜歡,最好別出什麽事,否則的話,她要這些富戶們,每人都扒下來三層皮!


    此時,得月樓。


    一群富家子弟們正在這裏縱酒狂歡。


    威遠的這些富戶們雖然幾乎每家都派了子侄兄弟在其他的國家或者州郡,但威遠畢竟是他們的大本營,所以還是有不少人留在威遠當地的。


    這兩日他們家族和秦王府的交鋒他們都聽說了,是他們這一方大獲全勝。


    按他們家裏長輩的說法,要不了幾天,秦王就會主動找上門,把他們的姐妹們納入府中為妃,那到時候,他們豈不都是國舅爺?


    這樣的事情,自然要好好慶祝一下,所以這些人,就約了今日一起來喝酒。


    而當吳錦生和其餘兩三個人到的時候,更是給他們帶來了一份驚喜,因為他們居然帶來了一個姑娘。


    “錦生,你這口味越來越奇怪了啊,這丫頭,還不到十四歲吧?瞧那胸前癟的!”


    一進來,就有人開著玩笑。


    而吳錦生卻一點也不在意,隻是道:“你們懂什麽?這丫頭野著呢!就是這種野丫頭,才夠味。”


    吳錦生並沒有急著對盧音怎麽樣,而是讓人把她帶到了他常用的房間裏,等酒足飯飽才去享用。


    這對他們來說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下麵的人自然照辦。


    喝了一會兒酒,席間還上來了幾個頗有挑逗性的歌舞。


    吳錦生看著那些舞娘們搔首弄姿,忽然就有些憋不住,幹脆站起身,往盧音的房間走去。


    “小美人!”房間裏,盧音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扔在床上。


    吳錦生垂涎地看著她,一邊伸手往她身上摸過去。


    “嗚嗚嗚……”盧音的嘴巴也被堵著,身子死命地掙動和來迴躲閃,就是不肯給吳錦生摸到。


    她才不要被這種畜牲碰。


    可她越掙紮,吳錦生就越興奮,反正盧音也逃不掉,就當是玩遊戲了。


    兩個人拉扯中,盧音屈起雙腿狠狠一踢,好巧不巧,正好踢中了吳錦生的重要部位。


    吳錦生一聲慘叫,直接滾下了床。


    “來人,來人!”吳錦生狂吼著:“把這個賤丫頭給本公子綁起來!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公子今天非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嗚嗚嗚,不要……


    盧音拚命地掙紮著,可是根本沒有用,最終,她還是被按住仰躺在一張條凳上,雙腿,雙手,都被反綁在條凳的下麵,這樣一來,她幾乎就被固定在條凳上,像個初生的嬰兒一樣,毫無反抗能力。


    “賤人,看你還敢對本公子無禮!”


    這個姿勢,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再和吳錦生對抗,而相反,吳錦生可以對她予取予求。


    他伸手拉住盧音的衣領,狠狠一撕……


    身上傳來的冰涼感讓盧音幾乎絕望了,她真的要被這個畜牲糟蹋嗎?


    就在吳錦生想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忽然,呯的一聲,大門被人用力踹開……


    “哪個混蛋!沒看到本公子正在辦事嗎?”


    興致被打斷,吳錦生惱怒地罵了一句,然後才轉身迴看。


    可,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人,就被人狠狠一拳,直接砸飛了出去。


    紀卿處理掉礙眼的人,立刻跑到了盧音麵前。


    這一看,心頭立刻狠狠地抽疼了一下。


    盧音臉上紅紅腫腫的,明顯是被人扇的,整個人以屈辱的姿勢被綁在椅子上,衣服也被撕裂,露出胸前潔白的皮膚。


    立刻把身上的披風扯下來,二話不說把盧音包好,連聲道:“別怕,沒事了。”


    一邊說著,一邊快手快腳地把綁著盧音繩索割斷。


    “哇……”


    一得了自由,盧音抱著紀卿就大聲哭起來。


    她畢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丫頭,雖然性子要強,可是哪裏經曆過這種事情。


    方才在麵對吳錦生的時候,她一滴眼淚也沒有掉,可是被紀卿這麽一抱,她也不知怎麽了,眼淚劈裏啪啦地就流了下來。


    紀卿既心疼又尷尬,他還從來沒有被女孩子這麽抱過。


    雙手在空中停了好一會兒,這才落下來環住盧音的背,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安撫著她。


    “你……你們……”吳錦生看著進來的人,他雖然沒有見過鳳無憂,可是總認得秦王府的侍衛服。


    燕霖的軍服,至少統領的級別,而連他都恭恭敬敬地跟在那個女子的身邊,那個女子的身份,還用得著問嗎?


    “本王妃打擾吳公子辦事了?”鳳無憂冷冷地問著。


    身為軍人,她最痛恨的就是這種欺男霸女的事情,這個吳錦生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動到她的人頭上來了。


    吳錦生強笑了一下,道:“王妃娘娘,草民……不過是尋個樂子……這女孩子,就是個倡優……”


    這種時候,還要栽贓陷害。


    “我不是!”盧音一聽到就大叫了起來:“王妃娘娘,我不是!”


    鳳無憂當然知道她不是。


    “吳公子,本王妃看上的親衛苗子居然是倡優,那本王妃是什麽?”


    聞言,吳錦生的麵色頓時變了,原來這個野丫頭竟然是鳳無憂培養的親衛隊苗子,難怪小小年紀身手那麽好。


    他也真是倒黴,偏偏碰上這麽個丫頭。


    此時,唯有自認倒黴了。


    “王妃娘娘,草民也隻是一時糊塗,這樣吧,草民給王妃娘娘賠罪,對這位姑娘,草民也願意補償。不如……一千兩銀子,您看可夠?”


    “銀子?”鳳無憂冷笑了一下,這些人為什麽都這麽愛用銀子來衡量人的價值?


    當初,沈破軍也想用銀子來跟她了結紀家的事情。


    看到鳳無憂的神情,吳錦生立刻知道鳳無憂對這個方案不滿意。


    他想了一下,忽然一拍腦門,討好地道:“看我這腦子,銀子不能吃又不能燒,還又冷又冰,現如今的威遠,要銀子有什麽用呀?不如這樣,這位姑娘一家今冬的糧食和燃料,都由本公子包了,如何?”


    一整冬的糧食和燃料,加起來也沒有二十兩銀子,可在如今的威遠,卻絕對比銀子好使。


    若是能用這些東西把這件事情了結了,他還賺了呢。


    據說亂世的時候,女子的一次貞潔隻值一個窩窩頭,鳳無憂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隻想用那些東西,就想打發掉一個女孩子這麽大的屈辱。


    盧音大叫著,想要撲上來撕打吳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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