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外麵的包裝雖然包的很嚴實,可這用來包畫的材質也太粗糙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個垃圾場裏撿來的。


    紀以寧心急了,從樓上蹭蹭蹭的下來,滿頭黑線的看向紀淮:“哥,你就不能讓他們幫我包的好一點嗎?這麽隨便,要是運來的途中,不小心弄壞了怎麽辦?”


    不情不願的把這畫搬到了京城,還要被她一通埋怨,紀淮的臉瞬間黑了:


    “我沒把這破畫燒了就已經是很對得起你了,你還在這給我挑三挑四!我還沒問你,這畫的主人到底是誰?”


    紀以寧扶住那畫的動作一頓,抬起頭,蹙眉,“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紀淮麵色不悅:“我都幫他把他的畫運過來了,問問他是誰還不行了?”


    紀以寧狐疑的看向他,試探的詢問:“知道了他是誰,你該不會又要去跟他打架吧?”


    “……”


    “那我不說了,”紀以寧撇了撇嘴,臉上掛著嫌棄,“我可不想被別人說我有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隻會動粗的哥哥!這樣傳出去多丟我麵子啊!”


    紀淮:“……”


    紀淮幽幽的看向她:“我看你是一天不收拾,皮癢了!”


    紀以寧嘿嘿一笑,“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全天下就我哥對我最好了!”


    紀淮抬了抬下頜:“跟薄修夜那小人相比呢?”


    紀以寧非常識時務:“是你,還是你!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紀淮滿意了:“很好,下個月給你加雙倍的零花錢。”


    紀以寧將油畫外麵的包裝拆開,四處檢查畫有沒有損壞,聞言頭也沒抬的道:“從這個月開始加不行嗎?”


    紀淮眼神涼颼颼的看她:“我想省點錢不行?”


    紀以寧:“……行。”


    看來他們紀氏真的快破產了……


    哎。


    真是讓人哀愁。


    正這麽想著,就聽紀淮冷哼道:“你現在要是告訴我,這畫家是誰,這個月我就開始給你加。”


    難怪呢。


    敢情是在這等著她呢。


    紀以寧本想說,滾,老子不稀罕你幾個臭錢!別以為你是我哥哥我就不敢打你,但實在是擔心他趁她不注意,把這畫給扔了,想了想,急忙安撫道:


    “這人我找是找到了,隻是暫時不好告訴你。”


    紀淮冷眼瞥了一下那畫,嗓音冷淡:“他不認你?”


    “也不是,”紀以寧把畫搬了上去,“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不過不是現在。”


    紀淮表情不虞,但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微微勾了勾,“行,”然後又問她:“這個小畫家和薄修夜哪個重要?”


    紀以寧瞬間想起昨天薄修夜在房裏問她的這句話,果然是好兄弟,連問的話都差不多。


    “其實一樣……”


    紀淮:“你敢說一樣重要試試!”


    紀以寧:“他們都……”


    紀淮:“別又說什麽他們都不重要,隻有你自己最重要,隻能從這兩個當中選一個!”


    沒說幾句話,紀淮完美的封死了紀以寧的退路。


    問題是……他們都是同一個人,選誰都沒差。


    她想了一下,紀淮見她低頭盯著畫,果斷道:“好,我知道了,這個小畫家最重要是吧?”


    紀以寧:“我……”


    紀淮微微一笑:“可以了,你不用說了,我都懂,快上去把你的畫給掛起來吧。”


    紀以寧又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有些詭異的高興。


    但也沒多想,畢竟手裏的畫還真挺重的。


    紀以寧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間,紀淮這才收迴了視線,低頭給薄修夜發了個短信過去:


    那小鬼說了,跟你相比,畫家最重要。話我放在這了,你愛信不信。


    發完,紀淮有些惡劣的勾了勾唇,心情頓時愉快起來。


    ***


    樓上的紀以寧千辛萬苦把畫搬迴了自己的房間,然後琢磨著該把這畫掛在哪裏。


    沒想清楚,陸東城就打了電話過來:“大寧子,你沒事吧?”


    紀以寧的視線依舊盯著那幅畫。


    畫裏,藍天白雲之下,朵朵璀璨的向日葵美輪美奐的綻放開來,帶著蓬勃的生命力,聞言,她稍稍收迴心神,奇怪迴道:“我能有什麽事?”


    “昨晚我看修夜哥把你拉走了,當時他臉上那表情,嚇都嚇死我了!”


    “……”紀以寧沉默了一會兒,說,“沒事,我們就聊了一會兒天。”


    還親了個嘴。


    由於這話太難以啟齒,紀以寧自動忽略了。


    “那就好……臥槽——”


    接著陸東城就沒聲了,紀以寧以為他是遭遇了什麽不測,蹙著眉頭喊了他幾聲,都沒人迴應,半分鍾後,陸東城壓低了聲音:“大寧子,我感覺我最近被人盯上了……”


    紀以寧猛的從床上站起來,“發生什麽事了?”


    “我也不知道啊!”陸東城十分苦惱。


    “會不會是你的那些粉絲?”


    “不可能!”陸東城說,“你見過哪個粉絲是穿著西裝,還一臉冷酷好像我欠了他錢似的?”


    “那會不會是祝桑派來抓你的人?”紀以寧試探道。


    “這就更不可能了!”陸東城都要崩潰了,“祝桑的人抓了我太多次,我都混熟了,不可能是他們!”


    “可能是她怕你認出這些人,所以換了一批人過來。”


    “可沒道理啊,”陸東城偷偷瞄了一眼咖啡店外的黑衣人,“他們明明看到我了,但就是不進來抓我,這種怎麽可能是祝桑的人。”


    也是,如果是祝桑的人,現在陸東城恐怕早被抓走,而不是在這跟她打電話了。


    “那你現在在哪?”紀以寧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我過來找你。他們有多少人?”


    陸東城就跟看到了救命恩人似的,痛哭流涕,“就兩個人,我等會發定位給你,記得帶把刀過來,我還真有點怕!”


    “才兩個人,你怕個毛線!給我振作一點!你是個一米八的男人!”


    陸東城有些委屈:“可他們好像都是一米九誒。”


    “……”紀以寧沉默了一會兒,又鼓勵他:“其實身高不是重點,重點是有沒有肌肉!”


    陸東城更想哭了,“這個他們也有!我感覺他們一隻手就能把我的脖子扭斷!”


    紀以寧:“……”這天聊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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