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豈心裏絕對有事。


    之前和月豈雙排的時候,葉羽麟知道月豈很少會和陌生的隊友說話,甚至噴人的現象都極少,多數時候都選擇沉默不語。


    但是這兩局一開口,刷新了葉羽麟對月豈的認知。月豈用他獨樹一幟和極具諷刺性的語言,噴得對方懷疑人生,這才是嘴強王者該有的素質。


    隊友也不怕事大,反正隻要不是自己內訌就行,說不定多說幾句,反而能讓對麵內部出現決裂,大大增加遊戲的勝率。


    上單大樹:就是,職業選手就牛了?被路人單殺還不服氣,一點職業素養也沒有。


    打野皇子:頂樓上。職業選手不做表率,怎麽帶領中國電競走向世界?


    adc男qiāng:電競毒瘤。


    “嘶嘶嘶嘶嘶嘶……”


    電腦屏幕前,看著逗比隊友一條條拉仇恨的話,月豈頓時樂了。


    這一笑,把這幾天積鬱的愁雲驅散,身心瞬間輕鬆不少。


    “少爺,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苦於找不到柳博長,不然月豈也不會這麽老老實實聽從柳博長的安排,坐在這裏打rank,他把少爺打得人事不醒,滿臉是血,以月豈的脾氣,要知道柳博長在哪裏,早就提著殺豬刀去找柳博長了。


    迴到遊戲中,月豈買了兩枚多蘭戒和兩瓶紅,來到中路線上。


    虐暴一切中單死之前沒補多少刀,迴到線上,也隻是買了一雙草鞋和兩瓶紅,跟月豈的裝備相比,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水平一樣的情況下,對線被壓,打野不來幫忙,那就會一直被壓下去。


    葉羽麟:壓了狐狸快20刀了,你這卡牌有點猛呀。


    月豈:全靠f4。


    從柳博長到虐暴一切中單,月豈單殺對方的手段,基本都是靠搶二贏下的,這也說明了對線搶二的重要暴一切中單丟了一血,知道線上沒法打,叫打野盲僧來了2次,好在己方打野皇子也懂,卡牌沒有閃現是最容易被抓的,所以在中路守保了月豈2次。


    一來二去,虐暴一切中單的狐狸平穩升到sānji,月豈的卡牌小壓一級,補刀領先維持在15刀左右。


    “不虧是職業選手,補刀竟然被他一點一點的追迴來了。”


    月豈畢竟不是主玩中單,既要壓製,又要補刀,他並不能完美兼顧,導致漏了一些補刀。


    不過月豈也沒想要在補刀上決出勝負,若是連偷發育都不會,那虐暴一切中單真得迴家養豬了。現在關鍵是要安穩到達6級,那麽月豈的卡牌一旦在線上消失,將會對邊路和野區造成無形的壓力。


    狐狸的支援再快,也快不過半球流的卡牌,況且狐狸現在裝備不好,去支援也是送的命。


    遊戲進行到8分鍾左右,自家的藍刷了,皇子打信號讓月豈的去拿藍,而現在月豈已經6級,當他在線上消失的時候,他從小地圖清楚的看到對麵有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高端局裏,都懂得怎麽防止卡牌飛,得讓邊路打起來才行。”


    拿完藍迴到線上。


    月豈看了眼上路,己方上單大樹有硬控,對麵人馬帶的懲戒傳送,兩人都是5級,這是個tig,人馬很可能在即將到達6級前,會鬆懈。


    迅速清理一波兵,月豈走進河道草叢,給上路的大樹發了信號,大樹很懂,越兵線去挑釁人馬。


    說實話,這個大樹的演技太過拙劣,正常人都不會上當,但是對於沒有閃現的人馬,到達6級的大招對他有致命的誘惑。


    麵對大樹的挑釁,人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毫不畏懼地上去和大樹硬剛。人馬的鐮刀一刀刀割在大樹身上,還是很痛的,大樹掉一些血量之後,自覺的後退了。


    人馬以為自己占到了便宜,不想讓大樹輕易退走,追擊上來。


    此時人馬追過了河道中線,上路的線本身就比較長,要迴到塔下,距離非常遠,這個tig被月豈抓到了。


    月豈的卡牌往上走了幾步,鼠標放在大招上,顯示出大招落點範圍,人馬正在大招圈中,毫不猶豫地點開大招。


    眼睛在人馬頭上亮的瞬間,人馬意識到危險,開e技能撒開蹄子往迴跑。人馬瞬間加速很快,大樹見w捆綁的距離不夠,便交了閃現近身,然後綁住人馬。


    月豈的卡牌適時黃牌落地,wq接上走砍,等待下一個技能cd。


    卡牌的第一個大招很關鍵,若第一次飛就拿到人頭,那麽接下來飛任何一路,都能提高收頭的幾率,所以月豈一直保持處在人馬身後,堵住人馬迴去的路,務必收下這個人頭。


    同時月豈瞄了眼小地圖,發現對麵的狐狸不在線上了,狐狸肯定不敢一個人來支援,那麽盲僧一定在上路野區。


    “這個人馬,必須快速解決。”


    人馬很能掙紮,見迴去的路走不了,掉頭往下走,他也隻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月豈的卡牌第二套cd已經轉好,切了張黃牌定住人馬,q萬能牌打在人馬身上,普攻三下後,第四下觸發e技能被動。


    “啪!”


    紅黃藍牌在人馬身上炸開花,哦嗚一聲,人馬應聲倒地,月豈拿到第二個人頭。


    這是一個很平常的大招飛線抓人,但卻開啟了接下來卡牌的節奏。


    卡牌在月豈的手上,完全不是一個中單英雄,而是團隊裏的二號打野位。


    他化身柯南,有大招必飛上下路中的一條,走哪哪死人,15分鍾,人頭比為14比0。在月豈卡牌節奏的帶動下,對麵全線崩盤。


    而這個導火索,就是中路2級的一次單殺。


    葉羽麟:對麵下路掛機了,來下路推了吧。


    ……


    在上海某區的go戰隊基地,一個留著長發,長相清瘦的男子猛地一拍桌子,賭氣地按下alt+tab鍵,彈出了lol遊戲畫麵。


    畫麵彈出來前,可以看到紅色方的基地前站著藍色方五個人,其中一個id為“bcklove”的卡牌,正同隊友在拆紅色方的水晶。


    這個長相清瘦的男人,正是虐暴一切中單,狐狸的使用者,真名拓跋峰,go戰隊的主力中單選手。


    彈出來之後,拓跋峰輸入“bcklove”這個id查詢了戰績,戰績上一片綠色,數了一下,竟然有三十二連勝。


    並且每一局都是使用的打野英雄,玩的打野位,並沒有打其他路或者其他路的英雄。


    這一局卡牌,是月豈唯一的一局中單,就這樣把拓跋峰給虐了。


    “把中單當作打野來gangk各路,完全用節奏帶動全場,這個人,有意思。”月豈有些佩服虐暴一切中單的性格,遊戲中被自己這樣罵,遊戲結束後,居然還發來好友申請。


    猶豫了一下,月豈還是點了同意,緊接著虐暴一切中單就發來消息。


    拓跋峰:go戰隊中單,拓跋峰,未請教。


    “嘶嘶嘶……竟然還是個斯文人。”


    月豈也決定裝一迴斯文人:請教不敢,鄙人月豈。


    拓跋峰:……查了下你的戰績,第一次玩中單?


    月豈老實迴道:不是,以前在四區的時候偶爾會客串一下。剛來一區沒怎麽玩過,這是第一次。


    拓跋峰的話語似乎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既視感:第一次就把我虐了,還好不是在職業賽場上遇到你。


    接著又發來一條:有沒有打職業的興趣?


    月豈一愣,沒想到對方會問這種問題:興趣暫時不大,不過我很想知道打職業賺不賺錢?


    拓跋峰迴了一句很有深度的話:任何職業,隻要站在頂端,都能賺到錢,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但月豈覺得這句很有深度的話,並沒有什麽卵用:嘖嘖,那這樣說,你已經站在頂端了。


    拓跋峰:離得遠著呢,年齡大了,還在lspl混,估計是熬不到出頭那天了。


    這時葉羽麟發來邀請,月豈順勢迴他道:有空聊,排位了。


    和葉羽麟再排了兩局,月豈才下機迴了寢室,因為迴去得晚了,寢室就關門了。


    ……


    其實月豈到明城市讀書那天,少爺後腳便從七橋縣到了明城市。


    月豈在學校食堂被柳博長重傷送進醫院第二天,少爺來明城一中校門口,想見一見月豈,跟他說自己決定不混了,打算在明城市找工作,順帶兩兄弟聚一聚,吃個飯什麽的。


    少爺特地挑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站在明城一中正門口,少爺給月豈打電話,卻沒接通。就想去跟校門口的門衛裏的兩個守門的老頭兒講一聲,讓這兩個老頭兒幫忙去叫下月豈。


    來到門衛室,卻聽到兩老頭的聊天。


    “李老頭,昨天食堂裏好像發生了打架鬥毆事件,學校領導都去了。”


    “王老頭,是誰家的孩子啊?剛開學就打架,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王老頭:“你還不知道,就是高二八班的柳博長嘛。”


    李老頭:“啊,又是這小畜生。那被打的呢,你知道是誰不?”


    “好像是剛來的,名字有點特別,叫什麽,哦對了,叫月豈。”


    月豈被人打了?


    少爺腦中的第一反應,就是衝進學校去,然而校門鎖得嚴嚴實實的,怎麽進得去?


    “兩位大爺,能不能幫我開下門?”


    李老頭:“都上了半天課了,你怎麽遲到了?”


    少爺嘿嘿一笑,道:“家裏離得遠,沒趕上車。”


    王老頭:“你校徽呢?”


    “忘記帶了。”


    王老頭:“那不行,沒校徽不能進。”


    姓王的都這麽精明?


    學校是進不去了,要翻牆進去,也是不可能的,少爺可是知道明城一中這所全封閉式的學校,安全措施做得非常不錯,任何想翻牆進去,或者翻出去的人,第一時間就會被監控捕捉到,下一秒就來人,將你捕了。


    少爺拿起手機撥打月豈的電話,打了好幾通,還是無人接聽。


    “柳博長,敢欺負我兄弟,我跟你沒完。”


    道聽途說的事情,少爺知道缺乏可信度,所以得將這事確定清楚。


    那樣怎麽樣確定?


    很簡單,通常學校周圍,都會有許多的小混混,學校裏的土霸王,要在學校裏稱王稱霸,少不了校外不良少年的輔佐,少爺決定從這些人下手。


    那要去哪裏找這樣的人?


    同樣很簡單。


    去網吧。


    在明城一中摸索了一圈,少爺在東門找到了一間網吧,東門網吧。


    不良少年很好辨認,少爺在這一行混了幾年,識人的本領還是有的,找到幾隻小黃毛,散了幾支煙,再請他們上網,立馬就稱兄道弟了。


    從他們口中證實了月豈確實被柳博長送進了醫院,少爺便開始琢磨怎麽把這個場子找迴來。


    在東門網吧見到柳博長的第一眼,少爺和月豈的反應是一樣的。


    “特麽這麽強壯。”


    但是決定的事情,更何況是跟月豈有關的事情,少爺一向都是義無反顧去做的。


    不過月豈這樣的打架好手,都在柳博長手裏吃了虧,少爺知道不能莽撞,得找機會偷襲,也就是所謂的智取。以柳博長那個體格,硬碰硬討不到什麽好處。


    蹲守了好幾天,少爺發現柳博長每天都會來東門網吧上網,玩英雄聯盟,似乎他要參加什麽比賽,每天都打得很瘋狂。


    可是柳博長身邊跟了許多彩毛,不能輕易找到下手的機會。於是為了等這個機會,少爺展現了他強悍的意誌,在一個月的時間裏,摸清了柳博長的作息規律。


    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柳博長從東門網吧出來,跟他的跟班分開後,往自己的出租屋去。


    往常柳博長的跟班都會跟他走一道,沒想這次沒有,少爺覺得機會來了。


    少爺將準備好的麻布袋和棍子拿出來,等柳博長走到一處沒路燈的地方,衝上去籠在頭上就是一悶棍打翻在地。


    然後再揮下兩棍,分別砸在柳博長的左右手指上。


    “特麽打斷你的手,看你goude還怎麽欺負我兄弟。遊戲你也別玩了,跟你的比賽見鬼去吧。”


    柳博長能在學校稱王稱霸,不是沒有道理的,第二天,他就讓人找到了少爺。


    一頓毒打之後,少爺什麽也不說,柳博長問他什麽,都咬緊牙關,但是柳博長把少爺的身份證拿走,派人到七橋縣去查,將月豈查了出來,知道了月豈所有底細,包括月豈在新領域網吧獲得網吧賽冠軍的事。


    柳博長手指的傷勢很嚴重,即將和二三班的年級選拔賽又迫在眉睫,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比賽是必輸無疑,因為比賽不能延後,必須在規定的那天進行。


    他又不想讓別人上,保送的名額對於他這樣的學渣,有極大的誘惑。


    手下的彩毛們給他出了一個完美的主意,利用少爺生命安危作威脅,讓月豈成為一個傀儡的主意。盡管非常困,周五晚上,月豈還是通宵了,周六他不打算再去,準備好好休息一天,等周日到來。


    隻是沒想到這個周日,是他的噩夢,一生的噩夢。


    按照慣例,通常周日呆在校園裏的學生都不多,因為這是一周難得休息的一天,有的人要麽迴家,要麽出去玩兒。當然,學霸是沒有這個選項的。


    但今天不同,特別是對於高二八班和高二三班的同學來說,有重大的意義,今天將要決出高二年級代表隊,兩班的同學都有極強的集體榮譽感,接近一百五十人擠進了電子閱覽室,為各自班級加油助威。


    學校為了拿到明城市英雄聯盟高校聯賽的冠軍頭銜,下了血本,將電子閱覽室那一批老舊的電腦都淘汰了,換上了最新款式頂尖配置的新電腦。


    除了耳機之外,鍵盤和鼠標這樣的外設,都由參賽學生自帶。這就跟高考前老師提醒的,去考試那天,所有穿戴照舊,連筆都是經常用的那支。


    這樣是為了防止你轉移注意力,將精力都集中在自己新衣服上,不時地去看別的同學有沒有注意到今天自己穿的新衣服,是多麽的帥、多麽的漂亮,等你迴過神來,考試時間到了,卷子卻是空白的。


    不信你可以試試哦。


    阮小憶和唐已經從於金鵬他們那兒了解到點事兒,知道今天的比賽沒那麽容易進行下去,而月豈的電話在一個小時前,突然關機,兩人有些擔心,就來電子閱覽室找找,卻沒想到月豈竟然也不在這裏。


    美女的麵子很大,阮小憶和唐走進電子閱覽室那一刹那,整個閱覽室裏的雄性們開始狼嚎,一如香車配美女,比賽也得同美女一起看,才更能激發體內的小宇宙。


    柳博長和二三班的林燁,雙眼都瞪直了,那個心儀的女人,竟然來看自己比賽了。


    看了一會兒,兩人又騷包的低下頭認真的擺弄鍵盤鼠標,時不時瞄一眼阮小憶,想知道她有沒有注意到如此認真的自己,有沒有感覺到男人認真的魅力。


    答案是沒有,兩朵嬌花在找月豈。


    “怎麽辦,於金鵬他們也不知道月豈在哪裏,我們要不要報警?我擔心他為了救他那個兄弟,做出什麽傻事情來。”


    唐沒想到一向矜持高冷的明城一中校花,此時說話的聲音竟然在發顫,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現在居然會緊張一個男生。


    唐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摸阮小憶的額頭,“你沒發燒啊,怎麽這麽擔心月豈?”


    隨即她就意識到了,“哦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哪可能,”阮小憶白了她一眼,“畢竟他是幫過我的,擔心一下同學,不應該嗎?好歹我也是他的班長,有這個義務關心同班同學的學習狀況啦,生活狀況啦。”


    “也對,”唐偏頭道:“可那個同學不在,你怎麽關心?”


    阮小憶不答,找了位置坐下,“在這裏等吧,直覺告訴我,今天要出事。”


    唐不明所以,要出事?出什麽事?


    比賽時間定在下午兩點鍾,現在還差半個小時就開始,二八班和二三班的參賽同學已經就坐,正在著手調試機器。


    柳博長今天格外矚目,不是因為他霸氣側漏的體格,而是他綁著紗布的手指,所有人都想知道,手指受了傷,要怎麽完成今天的比賽。


    而且柳博長自信的臉給了大家一個錯覺,他的手根本沒受傷,隻是在迷惑對手。


    隻有林燁知道,柳博長的手指確實受傷了,讓他迷惑的,反而是柳博長的自信是從哪裏來的。林燁隱隱覺得不對勁,叫來那個賊眉鼠眼的鼠眼同學。


    林燁低聲對鼠眼同學道:“待會兒比賽的時候,你緊緊盯著柳博長的操作,有異常一定得告訴我。”


    明城一中的麵子工程做得很到位,專門在電子閱覽室劃分了比賽區和觀賽區,這兩個區是用玻璃隔開的,外麵的聽不到裏麵的聲音,裏麵的人也聽不到外麵的聲音。


    還有跟職業比賽接軌的ob直播,通過led超大屏顯示器直播。


    一個小時前,月豈見到了柳博長,被他帶到了電子閱覽室隔壁的一個房間內,裏麵放置了一台電腦,電腦上插了一個u盤。


    見到柳博長,月豈並沒有衝動,看到那個u盤,月豈大概猜到了什麽。


    直到柳博長給月豈看了手機上視頻直播通話,見到少爺奄奄一息的模樣,每說一句話,嘴裏滲出血來,講的話等同囈語。


    “少爺,你別說話,”月豈看著視頻,哽咽道:“我能救你出來,你一定會沒事的。”


    “啪!”


    這時,柳博長突然關掉了視頻通話,戲謔的看著月豈。憤怒的月豈暴走,搶過柳博長手裏的手機往地上使勁一摔。


    “砰!”


    水果手機砸了個稀爛,但柳博長絲毫不心疼,月豈的這個反應,才是柳博長想要的。


    說明月豈在乎少爺的安危,那柳博長就能乖乖地令月豈聽話。


    “邱明江是你的兄弟,他的生命安危,全在你手上。”柳博長惡狠狠地說道:“待會兒比賽開始,跟你麵前這台電腦,是同步的,你隻需要操作好,贏下比賽,你的好兄弟,就沒事。”


    柳博長強調了一遍:“記住,是贏下比賽,輸了,邱明江就沒命了。我柳博長說到做到,別懷疑我的實力。”


    其實柳博長的狠話,月豈並沒有聽到,“邱明江”三個字,深深印在了月豈的心裏。


    “少爺真名叫邱明江,哈哈,我終於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了。”


    月豈狀若癲狂,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兄弟,到現在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月豈心底湧上一股悲涼,又有一種意外的驚喜。


    卻是悲喜交加。


    “我再也不會忘記你的名字了少爺,你叫邱明江。我的好兄弟,我一定會救你,讓你安然無恙。”


    對於忘記少爺的真實名字,月豈心裏其實一直很內疚,特別是少爺真真的把自己當作他的兄弟,什麽事情都幫著自己。


    “這一次,該換我來幫你做點事了。”月豈雙眼燃起熊熊烈火,緊盯著柳博長咬牙道:“比賽,我一定幫你贏下,但我兄弟的帳,不會這麽輕易勾銷的。”坐在電腦前,月豈身體的各部分都在顫抖,剛剛和少爺視頻通話的時候,能從少爺那虛弱的臉上,看出他已經到了瀕臨死亡的邊緣。


    月豈很害怕少爺撐不到比賽結束,去醫院治療,所以月豈決定加快遊戲進程,爭取一切時間。


    “柳博長,少爺若有個三長兩短,我搭上性命,也要你下地獄去陪他。”


    走到門口的柳博長,被這來自地獄深淵的聲音,擊中了心裏,強壯的體格明顯顫抖了一下。柳博長從月豈說話的語氣裏,感受到了恐懼。


    為了壓製這股恐懼,關門的時候,柳博長故意使勁的將門砸關上。


    時間來到下午兩點鍾,月豈看到麵前的電腦的顯示器畫麵突然一跳,彈出了英雄聯盟比賽服的登錄界麵,賬號密碼自動輸入完成後,鼠標指針點擊進入符文頁。


    月豈動了下鼠標,發現自己能控製鼠標,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始配置符文。


    在電子閱覽室裏的柳博長,感受到鼠標不受控製,知道是月豈在那邊操作,但為了不被人發現,他裝模作樣地擺弄鼠標,表現出專心的樣子。


    然而還是有人看出了端倪,就是林燁吩咐的那個緊盯柳博長的鼠眼男。鼠眼男看出柳博長表情動作都不自然,立刻明白這裏麵有鬼。


    鼠眼男現在不打算發作,畢竟沒抓到實質的把柄,不好去跟林燁邀功,於是更加堅定的盯著柳博長的一切舉動,連比賽都不看了。


    配置完符文,月豈便沒再動鼠標,讓柳博長去操作,到選人的時候,他才會去管。


    很快,比賽進入bp階段。


    柳博長在隊內是打野位,月豈畫麵上自然顯示在二樓,bp由一樓的李昊去做。


    這期間,月豈一直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做了十幾個深唿吸,卻一點兒用都沒有,滿腦子裏都是少爺那張布滿鮮血的臉。


    “不行,專心不了,比賽是贏不了的。”


    月豈深知這一點,他突然低下頭,在桌麵上猛磕,磕得桌麵砰砰作響,年初給祖宗上墳時磕頭都沒這麽猛,直到額頭上磕出了血印,心裏的感覺才好了一點。


    抬起頭來,看到輪到自己選人了,而時間還剩下十五秒的時間,月豈知道柳博長不敢幫自己選人,雖然同為打野位,但不同的人,英雄池不同,擅長的英雄也不同。


    柳博長可不敢在這關鍵一環上出紕漏,這對於他來說,是上大學的唯一途徑了,可馬虎不得。


    月豈也不看禁掉了什麽英雄,直接選了一手人馬打野。


    人馬這個英雄,在現在的版本,是強勢英雄,也是月豈常玩的一個打野英雄,可以搭配任何陣容,隻要人馬的大招機製還在的話。


    進入讀條的時候,月豈這時才反應過來去看己方和對方的陣容。


    二三班:上單大樹,打野獅子狗,中單澤拉斯,adc滑板鞋,輔助錘石。


    二八班:上單納爾,打野人馬,中單狐狸,adc男qiāng,輔助莫甘娜。


    第一局,二八班是在紅色方,也就是說在年級的小組賽中,二三班的成績比二八班要好,取得了一局的藍色方這個優勢方。


    此時月豈沒精力去分析雙方陣容的優劣勢,隻是看到二三班的中野組合,獅子狗和澤拉斯,讓他眼皮跳了一下,覺著這個組合有套路。


    但是是什麽樣的套路,月豈沒想明白,他腦子裏不時浮現出少爺那張臉,不咬牙集中精力,連比賽都打不下去,哪裏還有精力去管其他的。


    雖然雙方在年級小組賽中打得有來有迴,但現在畢竟打的是bo5,跟小組賽完全不一樣的,考慮的因素多了許多,所以雙方第一局都帶著明顯的試探性。


    兩邊都沒打算一級入侵對麵做視野,都是一字長蛇陣在河道口擺開。


    而在這樣的業餘比賽中,鮮少有換線局,幾乎每把都能對上線,拚的是線上的操作,以及後期打團的能力,戰術套路比較少。


    但往往在這種比賽中,一點小小的套路,都能改變整個局勢,月豈已經能感覺到這局被對麵套路了,套路的點就是在中野的組合上。


    可現在不能語音,也就是不能語音指揮,月豈也不清楚在隔壁的二八班的隊友們,能不能意識到。


    “就看他們的意識強不強了。”


    即便不能用語音指揮,但是能發信號,這也算是指揮的一種方式。


    平常的排位中,一方的隊友都是沒有語音的,就靠遊戲中的各種信號來指揮隊友,能不能讀懂信號的意思,就看隊友的意識怎麽樣了。


    月豈的人馬站在紅色方紅buff處的野區入口,等到時間來到1分40秒時,月豈直接走進紅buff,他打算紅開,並發了信號。


    操作上單納爾的是二八班的李昊,他見己方打野人馬站在紅buff處,就明白要紅開,自覺的走了過來,幫助人馬打紅。


    現在柳博長很緊張,按道理他們五個人是可以語音通話的,不用發信號這麽多餘,隻要說一聲就行。他偷瞄了一眼,發現身邊的隊友都沒異常,放心的唿了一口氣。


    隻是這樣的舉動,被有心人盯著,哪能不被發現?


    鼠眼男就捕捉到了這一幕,深深地記在心裏,一局打完後,雙方參賽隊員會有休息5分鍾的時間,到時再將所有的發現告知林燁。


    拿完紅buff,月豈打算繼續刷野,用最快的速度到達6級。因為二三班的打野是獅子狗,這個英雄到6級很關鍵,肯定也是走主刷的路線。


    然而,月豈低估了二三班打野林燁的進攻性,林燁知道柳博長的手受傷了,於是趁你病要你命,帶著輔助錘石,入侵到藍buff野區來。


    “他怎麽知道我是紅開的?”


    想了一下,月豈才明白是哪裏出現了紕漏,下路雙人組上線的時機沒掌握好,提前上線了,隻要打野敏銳一點,就能從這微小的失誤,判斷出對麵打野的動向。


    月豈應對的方式很直接,在自家藍buff野區見到對麵獅子狗和錘石後,果斷放棄了這個藍buff,拍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對麵的藍buff。


    有這樣敏捷思維的林燁,能讓月豈達成互換藍buff的目的?


    聯盟新新人有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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