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拿起竹簫,用竹簫封印他!”冷雪來傳音給白木霜。


    白木霜聽到師父的喊聲,她麵目掙紮,忍受著內力迸發以及剛剛玄武龜對她的中傷。


    她用胳膊肘撐起上身,努力的向竹簫的方向爬去。


    知許當年以血為煞,封印玄武龜。以白木霜的修為當然不能夠封印玄武龜,但若是她可以,那麽,她一定就是知許的親生骨肉!


    白木霜一點一點的爬向竹簫,當她的手碰到竹簫的那一刻,她立刻就攥緊了它。


    她立即將玉簫遞到了嘴邊,一陣簫聲瞬間響徹整片林子!若殘鸞啼叫,驚了林間綠葉,卷了塵土飛揚。一種淒涼肅清之感鑽入人心。


    隻見,玄武龜的周身出現一道道金色的光圈,讓它痛苦不已。


    冷雪來見狀迅速變迴人形,開始釋放法術,控製玄武龜的身子,以免讓失控它傷到白木霜。


    噗——


    突然間!


    白木霜噴出一口血來!


    冷雪來看到噴血的白木霜,瞳孔放大!


    玄武龜一陣哀嚎,脖子在空中亂舞,險些掙脫冷雪來的束縛。


    冷雪來又加一層法術。


    這時,白木霜顧不得自己的傷勢,又繼續剛剛的旋律。


    白木霜吐血是因為玄武龜的抵製,抵製順著金色的光圈傳到白木霜的身上,中傷了她。


    簫聲還在繼續,並繼續輸入金色的光圈之中。


    突然,地上的血全都凝聚了起來!那是白木霜的血,血凝聚之後又全都附和到金色的光圈之中了,從而形成最後對玄武龜封印的陣法。


    以血為煞!


    冷雪來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已經完全確認白木霜就是知許的女兒了!隻是,他沒有想到,白木霜竟然會受這麽重的傷。


    玄武龜隨著光圈被封印在了靈異森林的正中央。


    結束之後,白木霜險些要倒在地上。冷雪來趕緊飛奔過去,扶住了她。


    白木霜十分虛弱,她將手放在了冷雪來的腰間,拽著冷雪來的衣帶,感覺下一秒她就要跌倒在地。


    “我帶你迴去。”冷雪來心疼地說,然後一把將她抱起。


    冷雪來抱著她在空中飛行,他現在隻想帶她趕緊離開這裏。


    可是,虛弱的白木霜眼神迷離,她一直搖著頭,口齒不清。


    “你說什麽。”


    “……”


    無奈之下,冷雪來隻好就地下落。


    這裏依舊是在靈異森林的內部。


    冷雪來將白木霜放在地上,讓她背靠著一顆大樹,然後便開始為她療傷。


    此時的白木霜,腦海裏不停地冒出一些陌生的畫麵。


    畫麵裏有她,有針針,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那個人就是獲野啊!碎片一樣的記憶在她的腦海裏重新組織,明明迴憶起來,卻不知是何人。


    那是很親很親的人,她將他當做是自己的依靠,可是,那個人是誰?為什麽不是師父?


    那個人好像死了……


    “你是誰……”迷糊不清中的白木霜虛弱地說著。


    冷雪來正在為她療傷,聽到白木霜的話,睜眼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閉上眼睛,凝神,繼續為她療傷。


    該來的總會來的。


    是師父殺了他,他是獲野,是養育了自己的人。獲野以前讓她喊他爹爹,可是因為她總是問自己的娘親去哪了,所以獲野就不許她喊他爹爹了。她很聽話,爹爹就這樣隻叫了幾日,可是獲野死的時候,她還是叫了,因為獲野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她的爹爹。


    可是,後來呢?後來的事情,全都不見了,後來她是怎麽成為師父的徒弟了呢?


    她不知道,感覺腦袋酸痛,怎麽也想不起來。


    其實很正常,因為她的竹簫是獲野的原身啊,裏麵的記憶都是獲野的。


    她還看到獲野和一個叫做師琳的女子十分熟悉。師琳是他的師父,也是愛人


    自己是師琳交給獲野的。而自己是知許與君禾的女兒。就是長原葉生說的,那個法術很厲害的知許。


    她知道了,為什麽後來獲野不常去竹林,原來是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她,是為了妖保護她。她還知道了,剛剛在自己的體內翻湧的強大的內力,是屬於獲野的!


    白木霜的眼淚落了下來……她的心,突然好痛……


    天空漸漸鋪滿一層層彩霞,此時療傷也已經結束了。


    冷雪來將白木霜放倒在地上,自己則坐在她的身旁。


    白木霜現在還十分虛弱,既然已經在這裏待了這麽久,冷雪來便打算等白木霜好點兒再迴去,反正長原還沒有傳信過來。


    夜幕漸漸降臨,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便渲染了整個夜晚的氛圍。


    冷雪來雙眸禁閉,感知林子周圍是否有危險。


    不知是什麽時候,白木霜清醒過來了,她努力讓自己坐起來。


    冷雪來感覺到,便伸手去扶她。


    待白木霜坐穩,她側過身看著眼前的冷雪來。


    天很黑,她隻能依稀看到冷雪來的輪廓,以及月光反射下,他的泛著亮光的眼瞳。


    一秒,兩秒……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白木霜垂下眸,向後靠了靠,然後將自己的頭搭在了冷雪來的肩膀上。


    冷雪來也是一驚,他的身子突然間僵硬,不敢動彈。


    這是白木霜第一次這樣靠在他等我肩膀上。


    第一次。


    “師父,我們是怎麽認識的?”白木霜問,說話間還能夠感覺到她的虛弱。


    冷雪來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你記起來了?”


    白木霜微微搖了搖頭,說:“沒有,隻是一點點。”


    冷雪來底下頭看她,下巴正好抵在白木霜的頭發上。


    “我夢到了一些人,但又不像夢。真的有獲野這個人嗎?還有師琳……”


    “那不是夢。”


    “那師父當時為什麽要傷害獲野……”白木霜當然知道那不是夢,那是她的記憶。她隻是想聽冷雪來親口對她說。


    冷雪來實話實說,是什麽便是什麽。


    “他是敵軍將領,本就該殺。我想從他的嘴裏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他不願說,所以他對我來說,便無用了。”


    “嗯……但是獲野,他不是師父殺的,他是因為我死的,他死前將所有的內力都傳給我了,所以他才會死。”


    “你知道……”冷雪來驚,以前白木霜明明是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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