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白姑娘這可是折煞奴才了。”仗事婢女趕緊向前斷了白木霜的禮。


    白木霜愣愣地看著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婢女。


    “白姑娘,奴婢是這冷殿的掌事阿萍,以後有什麽事情,白姑娘盡管吩咐,奴婢一定謹遵吩咐。”掌事婢女的臉都要笑出蜜來了,在白木霜的麵前很是殷勤,不過在這殿裏活著,殷勤一點也沒什麽錯。


    她又伸手向白木霜介紹了跟著她過來了十幾個奴婢,四個是貼身婢女,還有七八個是幹粗活的,日後還會送來男仆。


    從頭到尾就聽著這個掌事阿萍嘴裏吧啦吧啦的說個不停。一直到最後,白木霜才傻笑著說到:“嗯,謝謝你,不過我已經有她了,殿下讓她照顧我。”


    這時,針針微微行禮說:“我叫針針。”


    阿萍看了一眼針針,她知道這婢女是殿下賜下來的,隻是連她這個掌事的之前都沒有聽說過。


    “針針?我知道,以後多一些人伺候這樣才周到些。隻是針針啊,你可能是新來的不知道,以後我們奴婢都要自稱奴婢,不要說我。”


    針針是殿下賜下來的,掌事的語氣也多是親切,不敢得罪。


    “是,我……奴婢知道了。”針針說。


    接下來,全是這個掌事婢女嘮嘮叨叨的,不過白木霜倒是問的起勁,你一言我一語的,兩個人一拍即合。針針看著她倆,心裏算是舒了口氣,她本以為會像話本裏寫的那樣,來一場大戲。


    ……


    長原處理完這裏的事情之後,便趕緊趕去主殿了,其實在冷雪來一迴來的時候,他就有話要說,隻是一直都沒有尋到機會。


    “殿下。”


    “說。”


    冷雪來在殿裏倒是無事,他隻是坐在書桌旁慢悠悠的品茶。


    “幻血川已經迴到血川了,不過她隻身一人,我們的人並未發現易殿下。還有就是葉生,他受了重傷,現在在我家裏,不知殿下要如何發落。”


    葉生那日被易秋風安排殿後,隨後被烏天長的兵所傷,還好被長原及時救下。雖然受傷很重,但好歹留下了一條性命。


    “幻血川那裏要繼續盯著,還要去查之前她與什麽人來往過。她與軍師是什麽關係,到現在也沒有眉目。”冷雪來對於幻血川周圍的人物關係真的是隻之甚少。


    一到兩人議事,冷雪來的語氣便是冷漠的不能再冷漠了。


    “是屬下失職。”


    “你現在要去查白木霜與幻血川是如何認識的。”


    “什麽!”長原大驚。冷雪來可不會隨意亂說,他這般說,一定是有依據的。


    “我今日去尋白木霜,發現是幻血川讓班溪給白木霜解毒。毒應該是班溪下的,所以讓她解,而班溪是軍師的人。軍師要綁白木霜,幻血川卻要救白木霜,而軍師與幻血川……我們一直以為他們倆是一夥的。”


    “白木霜與幻血川怎麽會認識呢!”長原還是不能夠接受這樣的認知:“白木霜一直生活在竹林,是獲野將軍養大的,之後她就在冷殿了,這期間是不是有什麽差錯!”


    冷雪來的語氣還是很平淡:“還記得我和你說,有一夜,我看到白木霜與一個修為高強的人見麵,而此人的修為不在我之下。現在我懷疑這個人就是幻血川。”


    “幻血川……”長原嘴裏念著這個名字,心中怎麽也想不通白木霜怎麽會和幻血川認識。


    “幻血川救她,並且在我帶走白木霜的時候,她的眼神,她遵從白木霜自己的選擇,不難知道,她們倆認識,而且交情頗深。白木霜會跟我走,完全是因為她失憶了。”說到這裏,冷雪來的心中微有不爽。


    “屬下突然想到一件事。”


    “說。”


    一堆子事情,將長原之前知道的事情都給沉到肚子低了。


    “我是聽葉生說的,易殿下曾經和他說,幻血川如今剛好九萬歲,無父無母,且可以使出束千,所以他們懷疑幻血川就是知許和君禾的女兒。”


    “幻血川九萬歲?”冷雪來的思緒亂了,雖然幻血川會使出束千,但是他一直都在猜想束千之術是不是當年知許說下的一個敷衍的謊言。


    幻血川的修為如此之高強,冷雪來著實是沒有想到她隻有九萬年的歲數。


    “屬下也是吃驚,九萬歲便有這樣的修為,真是天賦異稟。”


    那麽白木霜呢?獲野明明就是當年的子非,所有的事情,要如何才能說得通?


    冷雪來閉上了雙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一定要查明,幻血川與白木霜是什麽關係。”


    “是。”


    ……


    夜裏,按照以前,白木霜都會自己順著密道悄悄地去主殿的。


    今日,冷雪來乘著月色朦朧,穿過雨雪紛紛,來到了雪閣。


    雪閣裏很早就息了燭火了,因為白木霜飽餐了一頓後,很快就爬在床上睡著了,婢女們於是也早早的休息了。


    這大冷的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明明已經是六月了,婢女們穿上單薄的紗裙,又要穿上棉衣了。


    冷雪來走近床榻,居然發現白木霜與針針睡在一起,他輕輕一揮衣袖,便將針針給變迴了婢女們住的地方。


    其實,這可怪不得針針,天氣冷,白木霜與針針隻好抱團取暖了。針針感覺冷是因為她修為低微,而白木霜完全是忘了如何用內力取暖。


    冷雪來倒也不急著叫醒白木霜,他先在床邊坐下,然後又為白木霜掖了掖被子。


    他隨後又伸出一隻手,開始為白木霜清除餘毒。


    熟睡中的白木霜看起來十分乖巧,也不怎麽動彈。


    冷雪來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她,自己的心中也頓時喜悅。突然,他又漸漸地收斂了笑容,因為他想到了白木霜剛開始在冷殿的時候,整日都是板著一張臉,甚至曾兩次要殺他,就算是後來拜了師父,也沒有叫過他一次。他甚至都沒有看到過她笑……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將自己的心付給了眼前人,他們之間始終都隔著獲野的死。而現在她失憶了,他終於可以大膽的護著她,終於可以在她失憶的這段時間夾縫中,偷來一段美好的時光。


    如果她尋迴了記憶,是不是就不會再喊他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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