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景越來越荒,黃土層層,雜草亂生。到了古洞外,也並未發現有什麽特別之處。


    一個滿頭蒼發,身材魁梧的老人站在門口。聽到有來人的聲音,他拐杖一杵,慢慢轉過身來。


    “長老。”


    “走吧。”


    張藥懷抬起一隻手朝著古洞釋放靈力。漸漸的,古洞外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薄膜,這大概就是這古洞的結界了。然後他又釋放出更多的靈力,使結界出現了一個小洞,洞愈來愈大,最後四人從這洞口穿過,進入了古洞。


    張藥懷收了靈力,那結界便又重新封上了。


    三人跟在張藥懷的身後,都沒有作聲,洞中便也隻有他們腳下行走的細碎的聲音。


    入道並不寬敞,隻夠他們成一行行走,且洞中沒有光能夠透進來,十分的漆黑。這便降低了他們的速度,走了許久才覺得寬敞,這便到達了洞的中心,也就是壁畫所在。


    張藥懷衣袖一揮,伴著少許靈力,將洞中的蠟燭點亮。


    燭火並不明亮,照得人臉蠟黃,但看清牆上的壁畫是足夠了。


    可是,這壁畫!


    文姝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牆上的貓畫。怎麽會這樣!她著實震驚,因為她初識白木霜時,白木霜正是全身潔白,並帶著奇異的眼睛,一藍一橙。且後來,她也見過白木霜化作黑白相間的樣子,還帶著烏黑明亮的眼瞳。


    可白木霜怎麽會出現在這壁畫之中,這真的是白木霜嗎?白木霜瞞著她的秘密與這壁畫有關嗎?


    付曉靈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也向牆上看去,這!他緊緊握住文姝的手,想讓她先鎮定下來。雖然他自己也很驚訝,但他記得文姝說過,她也並不知白木霜的來曆。但不論有怎麽的秘密存在,白木霜至少沒有害過他們,甚至還保護文姝那麽久。


    文姝感受到付曉靈的手,她收迴目光,扭頭看了一眼付曉靈,又微微垂眸,現在的確不是震驚的時候。長老要告訴他們的是什麽呢?


    幸而張藥懷與張明軒的注意力都在壁畫上,並沒有注意他們。


    “付公子,古姑娘,你們這邊來。”長老對他二人說道,此時張藥懷與張明軒已在另一幅壁畫麵前了。


    “是。”付曉靈點頭示意,然後便拉著文姝向他們那邊走去。文姝盡量不說話,以掩蓋自己的心情。


    於是張藥懷便介紹起來:“這是第一幅,說的是在十萬年前,有一隻修為達幾百萬年的玄武龜不知為何來到森林邊緣,禍害一方。”


    “這玄武龜!這!”付曉靈與文姝早在剛看到此龜時,就已經震驚不已了,此龜身軀十分龐大。最重要的是,此龜的頭與長脖像極了一月以前他們見到的那隻怪物。第五十三章:陳年舊事


    而在張藥懷剛一看到付曉靈的時候,他的瞳孔突然放大。


    這……


    “長老,您怎麽來了,不是說……”張明軒見禮。


    “你先下去吧,我想提前來問問,畢竟是客,晚上來不好。”


    “是。”


    張明軒並未直接出去,而是轉身向付曉靈介紹說:“這位是家中叔公,因德高望重,大家都喚他長老。他有些事想問你,我便先下去了。”


    “嗯。”


    張明軒出去後,張藥懷遲遲沒有開口,但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付曉靈。這……太像了,太像了!


    付曉靈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又沒有說話,便先開了口:“前輩有什麽事情,需要弄暈我夫人,才肯開口。”


    “你夫人?”


    付曉靈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睛,就是我夫人。


    “你……今年多大了?”張藥懷問。


    付曉靈也是沒有想到,這是什麽問題:“你問這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本不是要問這個……”張藥懷的眼神還是不離付曉靈,簡直要把他看出個洞來。看的付曉靈渾身不自在。


    “孩子,你多大了?”張藥懷又問。


    付曉靈見他如此,隻好作答:“二十有六。”什麽跟什麽,莫非此人識他?


    “二十六,二十六歲,對的,對的,就是這麽大。”張藥懷一陣驚喜,顫得胡須都在抖動。就該是這麽大的啊,他沒有認錯。


    付曉靈突然皺眉,這老頭真的認識他?問他年紀,莫不是在他六歲以前便見過?麵上疑惑,可是當他仔細地從模糊的記憶中搜尋時,實在是找不到此人。


    “還請前輩明示。”付曉靈急道。


    “太像了,太像了……”張藥懷收了收感歎的語氣,接著說:“你的眉眼跟清子實在是太像了,老朽一眼就認出來了。哈哈哈哈。”一陣喜笑。


    清子……


    “您認識我母親?!”付曉靈簡直不敢相信,一個激動,有觸了傷口。


    “你莫要動,先好好養傷。”張藥懷繼而又說:“澈兒,我是你母親的師父,你的師爺。”


    他竟知道自己的幼名!付曉靈原先本不叫付曉靈,而是高思澈。可是,他還是很不明白:“我母親是跟我說過她有個師父,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說過她的師父是西宗的人。”


    “也難怪她不說,都是一些往事了。我原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啊,哈哈。可,當年你是怎麽活下來的?這些年你又在哪?”張藥懷的心中也是有諸多的疑問。


    “僥幸逃脫,當時太小,許多事情我並不明了,還請師爺告知當年之事。”


    “好,你且聽來。”


    付清子於幼時便拜於張藥懷門下,是張藥懷唯一的弟高玉錄的心髒。


    練雲水自己也是大為吃驚,當時風力太大,他緊緊地握住自己的佩劍,就是怕劍會脫身,怎麽也沒有想到劍會插向高玉錄。


    無論練雲水如何訴說剛剛的情形,如何解釋。北宗的人也是不信的,他們親眼看到眼前的這個人刺了他們的家主。


    一些人去救高玉錄,一些人去捉練雲水,場麵十分混亂。


    最後,練雲水逃離。北宗的人硬是用靈力吊著高玉錄嘴裏的一口氣,將他運迴了北宗。


    “公子,您醒了。”雲早晨過來,一進屋,發現床上的公子竟睜著眼睛。


    “噓——”付曉靈看了一眼文姝,示意雲不要說話。


    雲先是一頓,然後順著付曉靈的眼神看到了爬在床沿的文姝。


    “是。”雲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文姝一夜未眠,此刻睡的正熟,並沒有因這樣的動靜有要醒來的意思。


    雲出了門,便去稟告了張文軒。


    “少宗主,那位公子已醒。”雲在張明軒的門外,低著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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