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聲音……


    付曉靈睜大了眼睛看麵前的這位黑衣人……


    南宗。


    一間灰暗的屋子裏,微風吹動這半掛著的破紗,周圍也是破亂不堪,蛛網,灰塵更是隨處可見。


    “你們最近是不是動手太慢了。”一個女子的聲音,聽上去年紀不大。


    “姑娘急什麽,我們宗主自有安排。”一個中年男子,穿一身黑衣,此人便是高逸風的部下,那個留在南宗的黑衣人。


    “這都好些天了,你們故意放慢了節奏,卻不與我們商討,是拿我們當什麽了?棋子?”


    旁邊又有一人附和女子的話說:“既然大家是合作,那自然是要將話給說開了的,這樣大家都好。”


    黑衣人迴道:“宗主答應過你們的事自然會做到,其它的,不必你們來擔心!”


    “哼……”年輕男子表示不滿,但未多說。


    “你們怎麽安排,我不管,我等不及了,如果古文姝逃掉,那便功虧一簣了!我,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女子從頭到尾也沒與他們好生說好。


    “姑娘為何非要如此,成大事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誰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麽算盤,不候了!”女子衣袖一揮,便快步向門外走去。


    黑衣人立即喝道:“姑娘可要想好了,若姑娘還是一意孤行,莫怪我們不與你互助。”


    “我從不怕人威脅!”


    這時,邊上的年輕男子開了口。


    “古文姝一直呆在客棧不走,閣下就未想過她在等什麽人嗎。如果她真的等到了人來,消失了,那我們之前做的一切才叫功虧一簣了。”男子的話讓三人都冷靜了下來。


    他繼而又說:“我不知閣下一方為何一直不肯動手,也不知你們是出了什麽事情,連高宗主都已離開南宗。但還望閣下仔細思慮一番。”


    黑衣人自然是清楚的,隻是付曉靈手上有一支玉簫,如果那是真的,而他們再去捉拿古文姝,一旦發現古文姝身上沒有玉簫。那麽各家又會將所有的事情再重新梳理一番,他們很容易就會查到是北宗私藏了玉簫。到時候,千夫所指,他們自家的事還未解決完,還要麵對其它宗門的指責,甚至是開戰。


    屋裏靜了下來,三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最先開口的便是那位女子。


    “不論你們如何打算,我走自己的步子,你們看著辦吧。”


    紗布伴著微風淩亂,看上去還有些許瘮人,那女子便揚長而去。


    汪府。


    天氣漸涼,秋意正濃,院裏的樹都禿的差不多了,濕了的青石板上總沾著些黃葉。


    陳文景拎著一籃子,偷偷摸摸地趴在門前。


    她將門開了個小縫,偷偷地向外看。正要開門,突然,一隻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讓她嚇了小跳。


    她轉身一看:“大姐姐!噓——”


    “你在幹嘛?”陳文安問她,這顯然是有事啊。


    “沒幹嘛。”


    陳文安垂眸看了看她手上拎的籃子:“你這是要出去啊,大哥不是說了讓我們不要出去,你又要偷偷溜走。”


    “大姐姐,我在這裏都要悶死了,我都是想去張夫人那裏,去看看小千。”陳文景雙手拽著陳文安的胳膊,開始撒起嬌了,她的樣子,還是如以前一樣,那麽的單純可愛。


    許多事情都變了,可是她的“可愛”還在。


    陳文安笑笑,摸了摸她的頭:“傻妹妹,大姐姐在這陪你不好嗎。小千已經不是小千了,她是練冰月。更何況,我們是偷偷住在這裏的,在外人看開,陳文安失蹤了,陳文景已經死了。”


    陳文安一噘嘴,說:“我知道,現在真好,以前大姐姐都不怎麽與人說話的,更別說陪我了。”


    陳文安臉色一沉,又笑笑,努力讓自己不那麽反常。


    “可大姐姐,我真的想去看看小千,阿姝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小千應該也很想有人去看她。”


    陳文安握住她的手,說:“等這一切都結束了,好嗎?”


    “可是……”


    “你知道練冰月到底是什麽人嗎,還有文姝,她要真是一個丫鬟,又怎會認識白木霜這樣一個修為甚高的人,還有她手裏的玉簫,你都沒有想過嗎?”


    “我想過,但想不明白,可我相信她們,她們一定不會害人的。”


    “傻妹妹……”


    說話間,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陳文遠與紹澤。


    “怎麽,要出去?”人還未進,話便問出了。


    “大哥……”


    “文景想去看看練冰月。”


    陳文遠一笑:“去便去吧,我讓紹澤跟著,別讓旁人發現了。”


    二人都很驚訝,大哥今日怎麽放她們出去了。


    見兩人不解,陳文遠又繼續說道:“我是來給你們文君妹妹送親的,都已經這麽多天了,我也該迴去了。還有古文姝的事,也叫他們給擱置了,我沒有理由再呆在這裏了。”


    “前兩天不是鬧得很兇嗎?怎麽就擱置了?”陳文安問。


    “說是找不到人,誰知道呢。”陳文遠嘴角上揚。


    “大哥你是知道古文姝在哪?”陳文安又問。


    “她一個姑娘在外麵,找她不是很容易嗎,西宗旁支不說,北宗肯定已經找到人了,隻是不知道他們在打算什麽。”


    “之前,付曉靈與他們交手,之後人便不見了,會不會是被抓了。”


    “也許是,這些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嗯。”陳文安應聲。


    陳文遠拍拍兩個妹妹的頭發,寵溺說:“要去就去吧,張夫人應該也快走了,張府已經來人了。你們順便去問問練冰月,問她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嗯,好。”


    然後,兩姐妹便跟著紹澤出門了。在汪府,要躲過那些護衛,仆人,還是費了一些時候。


    “大姐姐,也不知文君妹妹如何了,要不是我假死,我還想去看看她。”


    “她才新婚,還是別去打擾她了。去看練冰月還不行,還要去看文君。”陳文安迴道。一想到當初陳文君要至文景於死地,她就來氣。為了嫁人,竟要害自己的表姐。


    “姐姐~文景知道了,不去便不去了。”


    來到張夫人房裏,不敢聲張,隻小聲敲門。


    紹澤在前,先在門口與張夫人碰了麵,讓其支走了旁人。


    一進門,沒想到張明軒也在,西宗的來人便是他了,他來接母親迴去。


    “張夫人,張少宗。”陳文景行了禮,便小跑到了練冰月身旁。


    她小聲地說了聲:“小千。”


    “是練冰月。”練冰月撇了她一眼。


    “嘿嘿。”陳文景便也笑笑。


    “張夫人,張少宗。讓二位見笑了,吾妹向來如此。”陳文安也一見禮。


    張夫人自然是不怪的,小孩子活潑些罷了。


    幾人在房裏客氣了一番,也說了些接下來的事情。


    “我是來接家母迴去的,不知練姑娘可與我們同行。”張明軒說。


    “不了,我要留在這裏,阿姝還在這裏。”練冰月直接便拒絕了,“謝張少宗好意了,隻是,我還不能離開這兒,實在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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