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還記得我。”十萬年前,白木霜就已經死了,就算如今能夠遇到,也是轉世之胎。梅問生的眸中隱有淚光,冷雪來尋了她十萬年,他何嚐不是在這陌生的大陸苦苦待了十萬年,隻為偶然還能夠去她去的地方,感受她的存在。


    白木霜笑笑,沒有說話,想說的事情太多,還有冷雪來……


    “你記得我,便也記得他,他找到你了,是麽?”梅問問握緊了出著汗的手心,強抑著心中的激動,他明白的,白木霜知道了前塵,也知道冷雪來已經死了。


    “他死了……因為我,都怪我……”白木霜的嗓音有些沙啞,鼻子酸澀,催著她的淚水砰砰的往下掉。


    梅問生趕緊上前,抱住她,輕聲安慰道:“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其實他又怎麽不傷感……


    二人緩和了一下情緒,又繼續說了起來,散步在漆黑的小巷,有些愜意。


    “你早就知道冷雪來已經死了?”剛剛的梅問生分明是知曉的。


    “知道,這些年來靈異森林異變,我深入森林前去查探,發現是玄武龜的封印已經消失了,那時我便想到了。玄武龜是冷雪來封印的,他死了,封印也就解了。”


    “原來靈異森林異變是因為這個……”


    “古文姝……”梅問問話語間有些遲疑。


    “嗯?”白木霜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他。


    “她莫非是……冷雪來的轉世?”


    “噗~”白木霜一下子沒忍住:“怎麽會,尋找一個轉世之人談何容易。古文姝是我在前世最好的朋友……她死後,似是靈魂又逃出了閻王殿,因為這樣,我才能跟著她的蹤跡找到她的轉世。可是,冷雪來死去後,待我反應過來,我已找不到他了……”白木霜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她不知道如何去說,真的,真的就是她害死冷雪來的!


    “冷雪來真的是因為我而死的……”


    “他或許,心甘情願……”梅問問向她投去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不僅是冷雪來,他也心甘情願……


    “梅問生……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願諒我自己,他找了我這麽久,可我……”獲野已經死在她麵前了,她不想再離開文姝了。白木霜的臉色很沉重,淚水浸滿了眼眶。她側過臉去,實在不想讓人看見她狼狽的樣子。她的內心太複雜了,總有幾股子聲音,告訴她要這樣做,那樣做,她自己也無法弄清,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


    在白木霜與練冰月訴說她們二人這兩年來的情況時,梅問生便已經在門外了。


    “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不要一股腦的往前衝,不要說什麽‘去了便知’,要多多警覺四周,莫叫旁人有可趁之機。你還要記得,我還可以幫你。”


    梅問生說完,便用法術去探白木霜體內的毒素,不一會兒,他便衣袖一揮,收了法術。


    “等我一日,便將解藥拿給你。”


    “嗯。”


    夜裏已過了大半,沒多久,天便微微亮了起來。付曉靈在外遊蕩了一夜,此時才迴到屋裏,推門的聲音不大,卻也足夠打攪這個寂靜的早晨。


    他麵上沒有什麽表現,心裏卻是裝著事的。昨夜裏,他見到一個身著墨綠長衣的人,不仔細瞧還以為是將白木霜看花了眼,但那人的一頭白發實在是引人注意。隨後追上去,剛到街上,霧氣便重了起來。心裏想著壞了事,白木霜與練冰月恐有不測。


    怎知,還未琢磨出這霧氣是怎麽迴事,便散了,繼而練冰月也出現了。


    趕緊上前,練冰月卻告訴他無事,還叫他迴去,白木霜去見了友人,不必擔心。


    但那霧氣來的也太巧合、詭異了吧……


    後來又碰見那個讓人糟心的北宗的黑衣人……時間上一耽擱,便天亮了。


    古文姝正坐在凳子上倒水喝,水聲嘩啦嘩啦,兩人都沒有說話,古文姝隻自顧自地喝水,付曉靈則在床沿打坐。沒有什麽氣可生的,隻是各自倔著脾氣,不願與對方說話。


    文姝看上去,氣色並不好,看來這一夜睡的並不好。


    這一夜很不平靜,不僅是他們一行人,當然還有西宗,南宗,以及那個在背後操作的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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