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前往洛陽城的官道上,馬蹄聲陣陣,一支騎軍出現在了道路的盡頭處。騎軍裏麵,旗麵上紋繡著丁字的大旗飄揚著,獵獵作響。


    這麵旗幟不是軍中大旗,是小一些的旗幟。否則以軍中大旗的規格來說,還真的沒有幾個人可以在飛馳著的戰馬上拿著大旗,還能夠堅持許久,伴隨著戰馬的速度加快能夠不動如山。


    風即使不夠強勁,可是隻要戰馬的速度夠快,相對應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強這阻力便是那強勁的風。強勁的風撞到旗麵上,會會使大旗朝著一麵傾倒,那完全不是普通人可以把握住的力道。


    像是典韋,曾經在一次突如其來的大風,要將曹操軍中的大旗給刮倒的時候向前將旗幟給拿住了,這便被稱做是神力了。而飛馳著的戰馬上,又與平地上不動,要是繼續讓典韋來試一試,能不能成功還得另外去說。


    這支騎軍,正是從並州一路南下,趕來洛陽的丁原一行人。星夜兼程,總算用之快的時間到達了目的地,以現在的腳程來說,他們很快會到達洛陽城的城下。


    四周的行人,商隊,看見騎軍的時候,紛紛朝著路邊躲避,讓開了一條可供騎軍通行的道路出來。


    一些有幸見過董卓的涼州鐵騎到來時候的行人,再看看這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一支騎軍,兩相評判一下,竟是不知道誰更強一點。反正讓他們看的話,看是看不出來的,最好還是打一架,打一架分出勝負來也就好了。


    有些好事之徒如此想著,但實際上他們覺得這是沒有可能的。同樣都是漢室下的軍隊,又怎麽會有相互作戰的那一天?這些好事之徒也被這莫名其妙的想法給搞得失笑,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的話,也不知道是發生什麽樣的情況。


    戰馬上的丁原表情有些陰鬱,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在路上的時候,就聽到了十常侍已經被鏟除的消息了。他才知道,這一趟,可能他所有的期許都迴落空。


    畢竟十常侍已經沒有了,他想要秀一秀肌肉,秀一秀手中力量的機會也就沒有了。再來洛陽城的話,還怎麽得到重視?


    不過最後他還是決定要來,因為他又聽到了第二個消息,大將軍何進被刺殺受傷。他立刻意識到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他更近一步的機會。


    大將軍受傷了,朝堂必定生亂,這時候一個強而有力的人出現是再好不過了同時,新皇登基,沒有一支力量去捍衛新皇怎麽能行?


    丁原勢在必得。


    還會有其他人奉詔進京,不過丁原卻不放在心上,與其他人相比他手中的力量要遠遠的超越。畢竟,他身邊可是有大將呂布隨行,到時候有任何的挑戰,讓呂布去解決一切也就可以了。


    丁原轉頭看向呂布,看到後者朝他抱拳之後,滿意的點了一下頭。


    如此忠心又有能力之人,已經很少見了。


    丁原迴過頭來,在想自己是不是把呂布壓得太狠了,應該給他軍職,再往上提一提?


    這個念頭從出現,到消失,不過用了幾個瞬息的時間。很快,丁原把這種想法拋在了腦後。


    在他看來呂布太傲,太過傲氣了,在很多事情上,都沒有辦法讓他滿意。如果不壓上一壓,壓壓他的銳氣,到時候他這個軍中主帥,一州刺史的麵子該擺在哪裏?


    那些州中百姓,都隻知道是一個呂奉先替他們解決了鮮卑人的威脅,完全不知道他丁原的名字。這怎麽能行?明顯不行,也不能夠,因為呂布再強,也隻是他帳下的部將而已。


    他要呂布成龍,呂布才可以飄搖上天,興風作浪。他要呂布成蟲,呂布也得趴下來,成為一條蟲。


    看見呂布這樣子的順從,丁原十分的滿意,覺得還必須再這樣持續下去一段時間。等到呂布可堪大用之後,他才會給他更多的機會,把他給提到軍職上頭。


    至少,他必須要懂得,在得勝歸來的時候,在州中百姓的麵前懂得最應該感謝誰,最應該把一切的功勞歸功給誰!


    等到丁原轉過頭去之口,呂布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息,低下頭來,眼神有些複雜,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他的一隻手撫摸著座下戰馬的鬃毛,戰馬甩甩尾巴,馱著他繼續前行,跟上了旁邊騎兵座下戰馬的腳步。


    雖然這匹戰馬給努力,呂布還是知道,它撐不了太久了。平時的騎乘還好,可這是趕路,與戰場上作戰是差不了多少的,還要更差。


    戰場上作戰,隻需要一段時間,一段時間過後,戰馬可以休息。趕路不同,每一天都要走那麽多的路程,休息時間又很短,長時間的疲憊累積下來,加上自己那比其他人重得多的重量,還要加上方天畫戟的重量,兩相累積,不是什麽普通的戰馬可以承受得了的。


    呂布有些無奈,但他還能夠做什麽?隻能夠期望能夠早點到達洛陽城,好讓戰馬休息一段時間,否則要是戰馬累癱了,累死了,他除非去要別的騎兵的戰馬,不然就得靠兩條腿去行走。


    “奉先。”張遼放慢了戰馬的速度,等到呂布靠近了之後,才出聲叫道。


    呂布擺手,並不想多說,可與張遼那麽多年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感情存在,他還是必須開口。


    “文遠,我知道你想要說些什麽,可這些都不用說了。”呂布表達出來拒絕的含義十分的明確。


    “唉。”張遼歎息,丁原對待呂布的行為他都看在眼睛裏麵,但他有什麽樣的辦法呢?他連說都不敢說,以前也說過,在丁原的麵前替呂布說過好話,可換來的是壓得呂布更狠的一次。


    後來他也想明白了,那是丁原以為是呂布叫他開口的,以為呂布在勾連下屬,於是這樣來敲打敲打呂布。


    “忍一忍就好了,奉先再忍一忍。”張遼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他也沒有那個資格去開口,隻能這樣子勸解道。


    他與呂布,高順三人,是同時期入伍的。其他的兩個人,呂布與高順,能力與他是相差不多的,呂布比他更強,可是軍職卻比他低得多。除了已經離開了的高順,呂布在軍中的官位竟然是個主薄,這讓誰誰都不會甘心的。


    張遼十分了解呂布,他能夠忍到現在,是因為心裏麵有所期望。可是自從上一次的戰馬被丁原要走之後,這一分期望,也漸漸變得淡了,已經快要消失了。


    “我知道。”呂布簡短的迴應。


    他的確知道,但他忍不了,沒有辦法忍!這樣的日子,他究竟過了多久了?這樣的事情,又經曆了多少次?


    呂布苦笑著,內心裏麵十分的酸澀。他呂奉先為丁原出生入死,哪一次戰鬥不是他衝鋒在前?哪一次的戰鬥,不是他將敵人的首領,大將的頭顱給砍下來的?


    做了那麽多,結果…他還是一隻家犬。


    “家犬…”呂布低聲重複著,心裏麵有強自壓抑不住的怒火,在焚燒著他的內髒,焚燒著他的骨頭。


    他聽到了心中的咆哮,強烈的不滿。他堂堂九尺男兒,隻能成為一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家犬。


    可笑!


    洛陽城另一側的官道上,連接著南城門的盡頭,一支騎軍同樣在前行著。南陽太守秦頡率領的軍隊,同樣在緊趕慢趕中,接近了洛陽城。


    由於在路上耽誤了許多功夫,去圍剿那些流寇山賊,所以他們的速度比丁原要慢得多。但也不過再需要半天時間,也就可以到達洛陽城了,這還是由於南陽離洛陽城的距離比較近的緣故。


    “這一次不知道有多少太守,幾州的刺史奉詔進入洛陽城?”秦頡在馬背上感歎著說道。


    “應該不會太多。”另一側的黃忠迴答道。


    “哦?漢升怎麽說?”秦頡這倒是來了興趣了,他也想聽一聽黃忠是怎麽看的,是不是與他想的一樣。


    黃忠看了一眼旁邊垂頭喪氣的甘興,眼不見心不煩,他將視線偏移。在聽到秦頡的問話之後,一愣,又緊接著開口迴答道:“黃巾之亂剛剛結束,何況賊人沒有被徹底的剿除,各州各地都在忙著清剿餘孽,又會有誰抽得出功夫來洛陽城?”


    “是啊。”秦頡點頭表示讚同。


    “太遠的一來一迴,都需要太多的時間。近的,又有該處理的事務需要處理。再加上,在聽到十常侍已經伏誅之後,又有返迴的,到時候來的人也就更少了。”


    秦頡同樣也聽到路上傳來的消息,十常侍已經被清除,在朝中留下的餘毒也被盡皆掃除。原來他也是想迴轉南陽的,不過等這消息傳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踏入司隸,河南地界了,再想迴去同樣也需要一段漫長的旅程。


    正好趕上新皇登基,留在洛陽城觀禮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反正南陽城是不會出現什麽大的問題的,他秦頡可不相信,還會有黃巾賊人打上南陽城的主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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