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夏侯惇的身邊,已經沒有同伴了,一個都沒有。或許還有人活著,還在戰鬥著,可他已經看不到了,在身邊的,全部都是涼州騎兵。


    他們的身影,戰馬的身影,馬蹄的踐踏,飛濺起的血肉。


    血肉殺場,夏侯惇也經曆過,可那些時候,他身邊都還有別人站著,不是部下,就是同伴。現在,則隻有他一個人,隻有他一個人而已,一個人麵對著不知數量的敵人。


    他們的麵容,鎧甲的形狀,以及暴虐的眼眸,他都看得很清楚。馬蹄一下的踐踏清晰迴蕩在耳邊,跟隨著心髒一起跳動著,一下一下,從近到遠紛亂當中,吵雜刺耳。


    滿身的血汙,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夏侯淵身上的幾處傷口隱隱作疼,隨著一次次動作的拉扯,又變得更加的深刻。


    夏侯惇眼眉低垂,長槍刺出,輕點在戰馬身上的那名騎兵的胸口,往裏一刺,刺穿了血肉。他又迅疾的抽迴長槍來,沒有遲滯,一觸及走。


    那名騎兵已經死了,他看見了,用手感覺到的。整枝長槍,成了他延伸出去的一隻手,隨心所欲,隨心去走。


    蹲身,長槍橫掃,隻聽得骨骼的脆斷聲,戰馬的兩隻前腿,被夏侯惇硬生生的打斷。那匹戰馬也發出了哀鳴聲,直接跪了下來,卻止不住衝勢,還在朝前滑行著。


    反手將盾牌擋在背後,一股巨力打得夏侯惇向前幾個踉蹌,他止住了腳步。收盾,轉身,長槍刺出,整個手臂繃直,帶出了一陣風嘯。


    他的胸中翻湧著,有著說不出來的一種憋悶感。夏侯惇十分清楚,他用盾牌幾次擋下了涼州騎兵的攻擊,外表沒事,可實際上,他已經受了內傷了。


    傳遞過來的勁力,經過卸力之後,還是會有卸不掉的呦身體直接承受的。畢竟他們騎的是戰馬,戰馬的高速衝刺,使馬上的涼州騎兵僅僅隻是端著長槍,他的長槍都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


    強行吞咽下去咽喉中的那腥澀的一口痰,夏侯惇感覺到一些疲累了,可他必須堅持住。死亡,或許下一刻會到來,可隻要可以,他都會堅持下去,堅持到真的無法再堅持的那一刻。


    短短時間之內,經曆的,真的是比以往打了很久的一場戰鬥還要艱難。在麵對騎兵的時候,永遠不可能像麵對步兵一樣還有喘息的時間。


    在那些時刻,夏侯惇還留有餘力,可以去精準控製著每一分的體力,每一下攻擊的力度,還可以在時間極短的間歇當中得到喘息。現在他不能,沒有留手,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更加別談得上什麽休息,除非是想起,否則不能休息。


    也是,為什麽要休息?真的死了之後,那休息的時間估計長得很,至少不會再有什麽用力的機會了。


    “撼山擊!”怒吼一聲,盾牌掣於胸前,夏侯惇朝著一名衝來的涼州騎兵撞了過去。


    “嘭”的一聲,那騎著戰馬高速而來的騎兵,竟然被硬生生止住了衝事!不僅如此,那匹戰馬,在盾牌的前麵,撞到盾牌的一瞬間,也不知道碎了幾根骨頭。


    他們飛了出去,原來應該是他們把人撞飛出去的,可現在,他們竟是飛了出去!


    “殺!”赤紅著眼,收迴盾牌,夏侯惇殺戮不停。


    “大哥!”看見夏侯惇在衝鋒的涼州騎兵戰鬥的一幕,夏侯淵目眥欲裂,他手持著長槍,朝著夏侯惇所在的位置快速突進著。


    他現在看不到夏侯惇了,剛剛之所以看到,也不過是在騎兵交錯的空隙當中捕捉到的一瞬間。現在,看不到了,驟然心中空出了一大塊來。


    他著急,憂慮,即使對著夏侯惇抱著強烈的信心,也會有擔心存在。


    這個時候,原本應該是他站在那裏,他並肩作戰的!可現在,他卻還在這裏,大哥夏侯惇在那裏,在看不見的地方血戰。


    這讓夏侯淵怎麽能夠接受?不能,不能夠接受!


    怒吼,一聲又一聲,如同受傷著的狼的怒吼聲,夏侯淵的速度再次提升了。每一下奔跑,他都會順手從地上抓起來那些死去士兵遺落的兵器,朝著涼州騎兵們扔過去,每一次,都有涼州騎兵,或者座下的戰馬被命中,死去了生命。


    是兄弟,同生共死!


    夏侯淵終於與衝來的騎兵碰撞了,蓄勢待發的長槍刺出,帶著不破不還的氣勢。長槍刺中了敵人,又一甩,馬上的騎兵直接被夏侯淵給甩飛了出去,撞到了近處一名騎乘著戰馬的涼州騎兵的身上。


    一撞,兩個人都摔落了下來。再被周圍的戰馬一踩,都各自沒有了聲息。


    他伸手,抓在了戰馬的鼻梁位置,緊緊的抓著。


    戰馬還在衝,沒有了主人的它,隻是順著衝鋒的勁頭在往前奔跑。它推著夏侯淵不斷往後退,夏侯淵後退的腳步,一步步的踩踏在地麵,還沒有等他腳步穩下來,又要抬腿向後再退一步,才能不被衝倒。


    一個又一個的腳印,出現了,每個都是極深的。可惜,不管踩得再如何的堅定,夏侯淵都沒有如同預想當中的停止下來,一次又一次的放棄了陣地,後退著。


    終於,他站定了,右腳在後,深深的陷進了泥土當中。在他前方的戰馬,也停了下來,衝鋒的力量已經無法再讓它推著夏侯淵前行了,


    朝前跨越幾步,夏侯淵翻身上馬。一枝騎槍掃了過來,他在千鈞一發之際擋住了它,長槍如蛇一樣,隨棍上,順著敵人長槍刺來的方位刺去,殺死了長槍的主人。


    夏侯淵已經抓住了座下戰馬的韁繩,強行拖拽了一下之後,戰馬轉身,朝著夏侯惇的方向跑了過去。用雙腳跑得實在太慢了,遠不如去搶一匹戰馬,騎乘戰馬的速度的快。


    馬上,夏侯淵已經隱約看到了戰鬥中的夏侯惇了,時不時閃現的血光,使他更加的焦急起來。隻是這個時候,他想起了曹操,以及夏侯惇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可以快,卻不可以急。


    很多事情你一旦急了,那麽事情的難度也會隨之增加。因此,不能急!


    鎮定了下來,夏侯惇策馬飛馳,如一條逆流的魚兒一般。在他逆流的同時,阻擋在麵前的涼州騎兵,都被他直接挑落在馬下。


    “應該是那一個人吧?”飛奔的馬上,張飛看著騎兵裏麵,一名鎧甲與其他騎兵都不相同的騎兵。


    他笑了,不管是不是他,先殺了再說!烏騅馬跑得飛快,這一刻,速度全部放開了!


    另一邊,與張飛並馬而行的關羽,嘴中不由得出現了一點苦澀。張飛從和他並行,到現在的超越,又不斷的朝前移動,他已經遠遠的落後了。


    他的青龍偃月刀很快,在與三弟張飛比拚殺人的時候,關羽不會有任何的疑問,肯定是他以最快的速度取敵將首級。但那是步戰,騎戰的話,雖然他的青龍偃月刀一樣的快,可未必比張飛快。


    因為張飛的馬快!比如現在,張飛發現發現的那員敵將,也是關羽早早看中的,可是,張飛卻已經離那員敵將越來越近了,離得衝來的騎兵越來越近了。


    不是怕那員敵將被張飛給殺了,也不是見不得功勞易主。是關羽沒有辦法,放任三弟一個人去戰鬥!


    他們是一個整體,要戰必須一起戰!


    催促著座下的戰馬,關羽緊緊盯著已經殺進了涼州騎兵裏麵的,青龍偃月刀拖在身後,切碎了無形流動的風。


    “貫心!”丈八蛇矛刺出,蛇信輕吐,又收了迴來。


    一名涼州騎兵的胸口爆開一團血花,眼中仍有不可置信之色。他隻看見了張飛出手,看見了張飛收手,再然後,胸口處一疼,他看見了死亡。


    “貫心!”


    丈八蛇矛再次刺出,蛇矛在張飛的手中,完全成了一隻真正的毒蛇,十分的幹淨利落,無比的歹毒。快到沒有多少涼州騎兵看得丈八蛇矛刺來的角度,哪怕看見了,也隻是看見,來不及反應過來,要害已經被毒蛇給咬了一口,剔下了一塊肉來。


    等到落下馬,重重的砸在土地上的時候,他們心中都還是迷惑的。為什麽那丈八蛇矛是如此的快,快到讓他們完全沒有防備的力量,一下子死去了。


    張飛殺出了一條血路來,向著既定的目標接近的血路。他從來不會有一點猶豫,隻要定好的目標,決定要殺的敵將,都會去做到,去殺死!


    青龍偃月刀劃過,關羽跟隨著張飛來到。他的刀,完全變成了一抹光,在涼州騎兵眼中的那一抹雪亮的光芒。


    一閃,一頓,他們的整個世界都顛倒下來了。腦中殘留的意識,隻讓他們看到了正在逐漸接近的地麵,以及出現的那空蕩蕩沒有著落的感覺。


    馬上,一具失去了頭顱的屍體,脖頸處血流衝出,成了一道紅色的噴泉在噴灑著。屍體的頭顱,則已經不知道滾落到哪裏去了。


    隨著關羽的前進,於是地麵多出了一顆又一顆頭顱,還有一具具無頭的屍體。在他的快刀之下,涼州騎兵們死得更加的幹脆,連死亡都沒有察覺到的死去。


    (其實,如果還有人訂閱的話,可以不同訂閱了,這本書寫到這裏已經完全沒有質量可言,脫離原本的設想了。現在收尾,會出現一些還不錯的章節,也僅僅是一些,更多的應該是些水章,拿拿低保。抱歉,讓訂閱的童鞋消費了卻沒能夠得到好的體驗,所以這些錢可以用去買些零食,或者看別人的書。當然你如果想看到結束的話也可以,想要辨認章節好壞的話,你可以看章節名,一般長又帶感的,都是我認真寫的。對不起,抱歉,大約也是會一樣的失望的,因為說真的,一本書脫離原來構想,徹底寫崩的感覺,很像你有個不錯的女朋友,但她某天突然跟別人跑了。好了,再次推薦我寫的另一本輕鬆詼諧,還有一些內涵,有時候還莫名認真的,王者榮耀之蝶夢。別看名字前麵有王者榮耀,但它估計不會讓你失望的,尤其這裏麵還有一些人物,三國的人物是我可以用那種類似紀傳體去寫的,還有它不要錢,你可以看一看再決定收不收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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