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切和之前的日子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在雲霆眼睛裏麵隻有劍,也就隻有劍,不停的練劍。就隻能誠於劍,專於劍,才能夠去完成接下來要完成,未完成的事情。哦,今天還有一點不同就是背後那怨念的集結體烽火戲諸侯,他已經站在雲霆背後刺出了上千劍,雖然隻是木劍,也沒有半點要真正傷害雲霆的意思,可是那怨念!時時刻刻在提醒著雲霆,讓他時刻身體緊繃。這是種自然而然的警戒機製,就像感應一樣,對於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隻要有威脅的攻擊出現,身體自然而然就會做出迴應做出一個姿態,以方便用最快最好的方式迴擊。


    “看毛看啊!沒看見過帥哥嗎?!”忍無可忍的雲霆停下練劍迴身大吼。


    烽火戲諸侯一臉吃驚的看著他,咂吧咂吧嘴巴,慢悠悠的道:“我哪裏是看你了!”


    “我是在看這藍天,這綠地遙遠天空的飛鳥~啊~多麽美麗的一切啊~相較之下,我看你做什麽?再帥能帥得過本烽火嗎?本烽火可是曾經戲諸侯的存在!”


    烽火戲諸侯手中的木劍挽著劍花,臉上洋溢著十分欠揍的笑容,讓人想衝上去狠狠的來幾下,可又偏偏無可奈何。


    烽火戲諸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心理稍微脆弱一點的,都會被他的嘴炮打得傷心傷肝傷肺又傷胃。隻是嘴炮還有一個前提,就是手上要有功夫,普通人亂打嘴炮的話,都是死得很慘的。對於打過預防針的雲霆來說,這完全不算是事,比起前世的那些奇葩遭遇,和烽火戲諸侯在一起的奇葩事情來說,這隻是毛毛雨。


    “看來你晚上是不想吃飯了吧?”雲霆柱著重吾劍站著,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哼!”烽火戲諸侯從鼻孔裏麵噴出兩條氣流來,一臉的不屑,“就你?菜做得那麽難吃,本大爺才懶得吃!拿錢求我去品嚐我也不會去的!”


    話剛說完,雲霆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三師哥!烽火說您做的菜實在太難吃了,拿錢給他,他也不會去吃的!”他大聲喊道。


    烽火戲諸侯臉色一變,再想去捂住雲霆的嘴巴已經來不及了,腳一動就要以最快的速度逃開,但怎奈,已經晚了,


    “啥?烽火那小子竟然敢評判師哥的廚藝。當初每次開飯,他都是第一個吃的,還說特別好吃!好小子!”


    “哎呦喂,三師哥不要動手哇,君子動口不動手,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用這麽野蠻的方式了。”


    “啥?你說我野蠻?君子那是什麽東西,你過來,你別跑,三師哥我這就給你諒講解一下君子是怎麽挨揍的,讓你知道為什麽君子不動手,那是因為他動不過!”


    “師哥我錯了!別打了!啊……”


    烽火戲諸侯的慘叫聲迴蕩著,傳出了偏僻的院落。幸好這裏地處偏僻,否則任誰聽到這聲慘叫,都會生出一種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感覺,以為這裏正在發生著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在旁邊,院子裏麵的一棵桑樹下麵,雲霆已經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了一塊小板凳,正坐在上麵翹著腳,一手柱著腦袋,一手拿著自製的竹筒飲料,坐在樹下,借著夕陽投射下來的碎脆散光,喜滋滋的看著院子裏麵正在上演的追逐大戲。


    “雲霆我不會放過你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某一處,突然冒出了一個黑影,整個人周圍有些一團黑色如濃墨的陰影,目光一透進去,都好像被吸收了一般。這是個人影,也就隻能看出像個人影,在落日的餘暉下,依舊是那樣的漆黑。他一步一步的走開,抬起頭,看向院子裏麵北側屋子的屋頂,目光穿透,直射到了屋頂上躺著的人身上。


    雲霆打了一個哆嗦,他這樣躺在屋頂上已經躺了很久了,沐浴著陽光,吹著風,眯著眼睛小憇著,挺好。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剛剛一瞬間的冷寒使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雲霆睜開眼睛來,就看見烽火戲諸侯悲憤的臉出現了,盯著自己,看得很深,很深暫且也可以用得上“深情款款”這一個詞語。


    他不由得又多打了幾個哆嗦,雲霆直起身子來,換躺為坐,坐在屋頂瓦片上迴瞪了迴去。


    “看啥看,你還說你見過帥哥,是沒有看過像我這麽帥的吧?”雲霆說道。這個時候的陽光有點懶洋洋的味道,因此就連他說話也帶著那麽一點懶洋洋的意味,還打了一個哈欠,看上去讓人更加的想睡覺了。


    “唉~”烽火戲諸侯長歎了一聲,在雲霆身邊坐了下來,一臉的悲憤欲絕,他用手揉著胸膛,齜牙咧嘴。那是被三師哥周溫打中的地方,衣服上還有一個黑色的大掌印,掌印下麵則是一條條灰褐色的線條,半幹不幹的,把白袍弄得十分的肮髒,像是屎水一樣。


    這掌算不上什麽,彼此師兄弟之間下手都有分寸,但就是那掌印,和像屎水一樣的痕跡,讓烽火戲諸侯的臉色也臭得像屎水一般。這可是汙泥的傑作!現在是三國,沒有洗衣粉,沒有洗衣機的三國,想洗個衣服都要死命的搓搓搓!而且他沒有師娘,沒有嫂子,也沒有弟妹,隻有自己的一雙手。


    想到這裏,烽火戲諸侯的臉變得越加苦逼了起來。


    “我靠,都是因為你,嫉妒我長得帥!師弟啊,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這樣的人,真的!咱們認識那麽多天了,說沒有感情也的確是沒有多少,但是你怎麽能背後插我一刀?多天的感情啊,實在讓我的玻璃心都碎一地,成了渣渣了。”


    “而且你還讓三師哥今天掌勺,天啊,三師哥用心做的飯是能夠吃的嗎?你害我被折磨身體也就算了,口舌也要被折磨,心靈都要受創!”


    烽火戲諸侯一閑下來就會說個不停,巴拉巴拉一大堆。如果人能變成麻雀的話,那麽烽火戲諸侯肯定能變成麻雀,而且是最早的那一批。


    “唉……”雲霆也是長歎了一口氣,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出聲道,“我也沒想到啊,三師哥說你說他做菜不好吃,於是就讓我今天晚上休息,叫我們好好品嚐他的廚藝!”


    說到這,兩人不約而同的長歎一聲。要是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也就不會彼此互相傷害了,然後到晚上還要彼此被傷害一次,想一想,覺得胃都有些抽疼。


    烽火戲諸侯無奈的搖頭,身子向後一倒,也像雲霆一樣躺了下來,雙手交疊墊在腦袋下麵。他出神的看著遠方的雲彩,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又想到了什麽,永遠都靜不下來的他此刻變得非常安靜。


    “你在想什麽?”雲霆側過頭去。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繼續多久呢?”烽火戲諸侯有點唏噓。


    他的眼睛裏麵倒映著遠方的雲彩,清澈的眸子裏麵幹淨得都可以分出黑白,非常的有神,又多出了幾分的銳利。他看著,看著,似乎要把無盡的遠方,無盡的天空給看出一個盡頭來,


    “雲霆你知道嗎?我喜歡這樣的生活,非常喜歡,非常非常的喜歡。我以為,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這樣的安逸呢。”


    烽火戲諸侯溫和的笑著,聲音變得低沉了起來。


    “我在現實從小就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拿著帝國的救濟,生活,上學。我以為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善意,我感謝帝國,讓我能夠生存下來,並找到自己的方向,追尋自己的未來。可是啊,突然有一天,我發現還是有那麽多的不公,那麽那麽多的黑白,始終分不清黑白。”


    他略微的長出了一口氣,繼續道:“原本我現在應該沒有時間玩遊戲的,因為我本來會是帝國大學的學生的。是啊,本來會是的。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當你被別人頂替了位置之後,報警,等來的卻不是警察,而是另一群人。他們把你塞進袋子裏麵,對你拳打腳踢,打了個半死,又把你扔到一艘破飛船裏麵,給送到了垃圾星。”


    “我以為我本來會是一名機甲戰士,戰艦尉官,又或許是帝國的機甲維修師。卻從來沒有想過,會變成一個拾荒者,一名維修工人。如果超級電腦真的如我們想象中的那樣無私公平,那樣的神通廣大,又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雲霆聽了很久,終於不再沉默,而是出聲打斷。他說道:“不,是人。超級電腦就算有無窮的智慧,也隻是工具罷了,它並不能直接幹涉,也不能影響人類的各種行為,包括帝國決策,包括司法所謂的“公正”。”


    “它隻是一台電腦罷了,充其量也是一個老不死的。人類不會信賴一切,更不會信賴自己所創造的任何事物,不管它是多麽的完美無瑕。人類,絕大部分的人,都在臆想之中,害怕有一天被取代。”雲霆苦澀的笑著。


    烽火戲諸侯點了點頭,燦爛的笑著。


    “所以為什麽不笑呢?我能活著,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而且,我也找到了另一個夢想。”


    烽火戲諸侯的笑容十分的燦爛,雲霆在上麵看不見半點對過去的怨恨,也看不到半點的陰暗和沮喪。他看見的是笑容,很燦爛很燦爛的,就連天空中的橙紅色夕陽都黯淡了。


    “我有一個夢想。有一天,我能用我的劍,明世間的黑白,懲惡揚善。誅我之不能忍者,斬我之不能容者。”


    “我要做俠。像天元紀年金庸小說裏麵的俠,但我不會成為他們。我要做我的俠,一個能為世間分黑白的家夥。”烽火戲諸侯悠悠然的閉上了眼睛,嘴角掛著一縷笑意。


    “雲霆啊,以後你可不要作惡,不然本大俠肯定把你剝光了,扔到大街上麵去。”


    “是嗎?”雲霆蕪爾一笑。


    這就是烽火戲諸侯,他認識的烽火戲諸侯,從未改變過的烽火戲諸侯。他可以建立俠客村,讓三國的各大諸侯,領主都聞風喪膽,不敢做出太多的天怒人怨之事,生怕某天睜開眼睛,就有一柄劍懸在喉間。讓他們咬牙切齒,既怕又恨。


    也可以在董卓進京,廢少帝之時,一柄鐵劍入洛陽,戰於長樂宮外,血濺十步。最後被呂布的方天畫戟,連人帶戟釘在長樂宮宮門上,到死的時候手中長劍仍未落下。死後還被董卓拿屍體遊街示眾,曝屍十日。


    他的夢想,是當一個俠客,做自己的俠客。很簡單的夢想,做起來卻不簡單,到後來也沒那麽簡單。


    當然現在,這家夥正不老實的把一隻腳擱在雲霆的小腿上,眼睛閉著,但是一臉的壞笑卻暴露了他沒有在睡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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