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桂huā細碎的huā瓣飄進窗裏,洛留在兩人的錦衣上。


    暗香陣陣。


    秦天雙手環住莊信彥的脖頸,看著他很認真地說:“當然可以。現在你不是已經可以說很多話呢?“可是別人都聽不明白。”莊信彥低下頭,薄冰般的眸子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他總是想起今天在茶行發生的那一幕,那名夥計不識字,海富又不在身邊,逼得他不得不說話和他溝通,不過短短一句話,他連著說了3


    遍,對方還是一臉茫然。


    “老板,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看著對方焦急惶恐的樣子,


    當時他的心情非常的難受。


    這幾年他一直很努力地學說話,糾正發音,可是聽不見便是他的致命傷,無論他怎麽模仿秦天的口型,總是不能達到最佳效果。


    他曾經雄心勃勃地想要為她遮風擋雨,可是連最簡單的說話卻總是不能夠,他真怕會因為這個缺陷再帶給她傷害。


    “不要急”秦天撫摸著他俊朗的麵孔,聲音又輕又柔“假以時日,總會好的,而且……”


    她看著他微微一笑:“耶便你不能說話又怎樣?我總會在你的身邊,我做你的耳朵,我做你的嘴。”


    看著懷中妻子甜甜的笑臉,柔情似水的目光,莊信彥隻覺心中又酥又麻,他低下頭來,給了她一個綿長火熱的吻氣息不穩間,又將她打橫抱起,向著床那邊走去,秦天驚唿:“天還沒黑了。”


    莊信彥看著她邪邪地一笑:“這有什麽關係,大不了天黑了以後我們再來一次!”


    秦天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恍然間,背脊已經觸到綿軟的床麵,他覆壓上來,熱吻不斷,她在他不自禁的呻吟和馥鬱的桂huā香中不斷地沉淪,沉淪……


    一天後,秦天帶著青柳和翻繹趙先生又去到夷館,找到吉爾森。


    所謂夷館,是行商專設的接待外商住宿、儲貨和交易場所。外商和行商所有的交易都在夷館中進行,外商自登岸後所有的一切行動都在行商的監督之下,外商不得隨意離開夷館,否則,將會當成奸細來處理。而與外商所交易的行商,也會因為沒有盡到看管之責而要受到官府的處分視情況而定,罰款,沒收財產,流放,甚至是死罪都有可能!


    是以,因為吉爾森暫時好沒有指定行商,就由十六家行商派人輪流監督,等到承銷權確定下來後,便由此行商負責監督。


    行商雖然因為壟斷而取得巨大的利潤,可同時也承擔著相當大的風險。


    穗州的夷館也有十幾幢都集中在一條大街上。夷館第一層為大廳,帳房、倉庫、堆房、買辦室及其助理、仆役、苦力的房屋,及具有鐵門、石牆的錢庫第二層為飯客廳,第三層為臥房。每樓都有寬闊的走廊。


    秦天一行人就是在三樓吉爾森先生房間的小會客廳裏和他見的麵。


    吉爾森先生穿著一身類似於現代西裝的衣服,隻不過樣式要古老的多,他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棕色的頭發有雙漂亮的藍色眼睛,身材高挑,給人一種精幹的感覺。


    他對於秦天的到來很是高興,請秦天坐下,又親自衝了奶茶招待她雙方都坐好後,吉爾森先生笑道:“夫人今天來,相想必是答應我的要求了?”


    雖然語言不通,可是吉爾森能感覺到這一次到來受到的重視,這讓他覺得有了談判的資本。是以他雖然逗留在這裏每一天的經費都不菲,可是一點都不著急。


    秦天淡淡一笑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先生可以告訴我,先生的客戶群主要是那些嗎?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


    聽過趙先生的翻譯後吉爾森迴答:“客戶群一半都是中低層的民眾,不久也會將生意擴展到高層上去。“所以他才會迫切想得碧螺春指望著能用碧螺春作為敲門磚,敲開貴人們的商業大門。


    “看來吉爾森先生想得到我們的碧螺春便是想以此來得到達官貴人的青睞是不是?”秦天笑問。


    見她已經看穿自己的意圖,吉爾森也不再否認,聳肩承認。


    秦天又笑,看著吉爾森兔生緩緩道:“可是吉爾森先生,光是碧螺春茶葉是不夠的,我教你一法,保你能順利擴展高層客戶。”


    吉爾森雙眼一亮:“哦,什麽方法?”


    秦天站起身,神秘的一笑:“先生,沒有什麽是不用付出代價的。


    先生之前所提出的降低價格的條件我們無法接受,可是為表誠意,我會教你一個能迅速讓茶葉得到貴人們青睞的法子。先生是精明的生意人,應當知道,隻要成為皇商,立刻身價百倍,先生如果執著於那些蠅頭小利,而放棄與我們合作,我保證先生會後悔!”


    秦天不再多說,向吉爾森告辭。


    見秦天如此有把握,吉爾森不由地有些著急,連忙追上去:“夫人,先別走,我們再談談,你至少告訴我,是怎樣的辦法,我才好做出決定!”


    秦天迴頭一笑:“先生如果有興趣,明天下午到樓下大廳裏來,哪裏便有你想要的〖答〗案!”


    等趙先生翻澤完後,秦天便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沈府喜鵲走進屋子,對正在和家保戲耍的莊明喜說:“小姐,那邊有口信到了,說是大少奶奶似乎已經想到辦法破解我們的低價之局。”


    莊明喜抬起頭來,皺眉:“可知道是什麽辦法。”


    “那邊沒說,說是明天午飯過後,大少奶奶會在夷館大廳中有動作。”


    “明天?夷館大廳?”莊明喜放下手中的玩具,站起身來,滿心疑惑:“這個秦天,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她想了想,又吩咐喜鵲:“叫那人繼續盯著,有什麽消息立刻迴報,你跟他說,隻要事情做得好,我絕對虧待不了他!”


    “是。”


    莊明喜轉過身,雙眼不斷閃爍,等喜鵲就快要出門口的時候,她又將喜鵲叫迴:“將這件事透露給楊官知道。但是不能讓他知道和我們有關。”


    “婢子知道該怎麽做。”


    等喜鵲走後,莊明喜在屋中來迴踱步,眉頭深鎖:這個秦天,又想出什麽點子來?她每次處理事情總是出人意料,讓人防不勝防。這次她又想搞什麽鬼?這次的計劃會不會因為她而出什麽意外?


    隨耶又搖頭:不會,這次我準備充足,秦天初來乍到,什麽都不熟悉,就算再聰明也壞不了我的事!


    早在朱關長嘴裏得知謝總督就是謝霆君,又知道吉爾森會再次來穗州後,她就開始思索著利用這次機會對付謝霆君。後來得知秦天也將成為行商之一,對她的計劃…而言更是如虎添翼,讓她更有把握。


    謝霆君雖然大權在握,可是這層身份也是他最大的弱點。她用了那麽多時間精心布局,她才不信扳不倒謝霆君!


    隻是,必須要犧牲秦天了,可誰叫她是他的心頭肉呢?因為她,自己吃了那麽多苦頭,之後她所承受的一切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誰來!


    想到這,莊明喜停下腳步,麵色陰戾。


    可就在這時家保在旁邊叫娘。


    莊明喜麵色一緩,連忙將他抱起,她貼住了他的臉,心道:家保,娘很快就能為你爹爹報仇了!你爹爹在九泉之下一定會很高興。


    另一邊,秦天從夷館裏出來便有一人迎上來:“秦當家,總督大人請秦當家過府一敘!”接著指了指身後的轎子:“請秦當家上轎吧!”


    秦天看了那轎子一眼,想了想,道:“還是改天我和夫君一起登門拜訪好了!”


    那人笑了笑,恭敬有禮:“秦當家放心,我家大人讓我告訴您,他絕無惡意。”


    秦天還是覺得不妥,還想推辭,那人的麵色驟然一冷“秦當家還是不要違背總督大人的意思才好,總督大人已經等你很久了,請上轎吧!”


    看這陣勢,秦天知道今天是非去不可了,她之所以猶豫,隻是覺得幾年前他對自己的那些隱隱的情愫讓她無法心安。不過想到他之前並沒有任何越矩,現在當了官,該更加自律才對。如今對方又抬出官位來壓她,她還能有什麽辦法?


    想到這,秦天也不再說什麽,轉身上了轎。


    總督府總督府的下人將秦天和青柳引到一處偏廳,坐下後還沒有多久,謝霆君身著一身墨綠色的便服長袍掀開珠簾走了進來。


    “秦天,好文不見,別來無恙?”謝霆君微微一笑,滿室生輝。


    秦天連忙站起向著謝霆君行禮:“民婦莊秦氏見過大人。”


    謝霆君走到秦天身邊虛扶了一把,輕聲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講這些虛禮,太見外了!”


    秦天稍稍抬起頭,剛好看到他三根玄鐵的指套,她甚至能感覺到上麵所散發出來的森森寒氣。


    往事一幕幕閃過腦海,大漠上,謝霆君為了救自己,而被野狼生生咬下三根手指的畫麵似在眼前,當時他淒厲的嚎叫似在耳邊。


    心頭微微一熱,秦天不由地放下了警惕之心,向著謝霆君笑道:“民婦還以為大人不記得老朋友了!”


    “其中有些隱情,我不好與你說,不過請你相信,我從未忘記你…”見秦天的臉色陡然變冷,謝霆君馬上又加了一句:“這個老朋友兼合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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