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了,這個時候才碼出來,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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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家闔家正忙亂著準備隨同樓老爺南下赴任一事。


    原本定的是都走,可樓夫人靜下心來一琢磨,到底不放心把樓春平一個人放下,一個是慈母心切,再則是他們夫妻失和,沒了管束,誰知道他會惹出什麽亂子來?三則還有樓采凝呢。


    一家人都在,雖說不能正大光明的和許家做成親家互通有無,但到底娘家人都在,樓采凝心裏有底不是?這冷丁一家人都走了,樓采凝真要遇到什麽為難招窄的事,她可去求誰啊?


    因此樓夫人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不和樓老爺一塊去了。


    樓老爺也覺得這個想法甚好,他和樓夫人夫妻情份幾乎消磨殆盡,能少一個整日和他怒目而視的仇敵,他求之不得。


    樓夫人不隨行,可樓老爺身邊的侍妾也都不去許,樓夫人把自己身邊的如璀給了樓老爺。


    樓老爺後院的女人們又氣又恨,和樓老爺哭哭啼啼個沒完,可樓老爺一來事忙,要把京中的事務料理交接清,又準備著啟程赴任,恨不得從早忙到晚,哪有時間聽這些女人們在他耳邊哭?


    再說他又何嚐缺女人?


    樓夫人又不放心樓采鳳,她的聲名在京城算是壞了,誰都知道她是個潑的,名門世家誰肯娶這樣的媳婦?樓夫人一狠心,索性讓她和樓老爺一道走,等她過了及笈之年。就由著樓老爺做主,替她尋一門親事。索性嫁出去也就是了。


    樓采鳳無可無不可,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叫她留,她就留,叫她走。她就收拾行李。


    自打因為樓老爺要把女兒賣給人做妾,樓采鳳算是和樓家夫妻徹底撕破了臉,這會兒樓夫人說盡好話,都是替她打算的金玉良言,她卻並不領情,隻冷冷的道:“您不用說是為了我好,我還能有什麽好的?別說什麽嫁人不嫁人的,我不稀罕。橫豎離了您跟前,您少跟著我淘氣是真。”


    樓夫人歎氣道:“你也別怨你爹……”


    “我怨他?”樓采鳳冷笑:“我不怨,誰讓他是我爹呢。”


    樓夫人心力焦瘁的道:“鳳兒,我知道你沒嫁成許家七公子,你心裏怨恨著呢,可這婚姻大事是天命……”


    “行了吧,娘。”樓采鳳打斷樓夫人,道:“您也別跟我說教了。什麽許七許五許六的,不過是個男人罷了,我還沒那麽想不開。非得一棵樹上吊死。再說許家是什麽好人家不成?”


    樓采鳳不似做偽,竟是當真瞧不起許家,瞧不起許七的意思,樓夫人就更不解了:“那你到底是因為什麽呀?我的小姑奶奶,你成天這不陰不陽的,以後離了娘跟前你可怎麽好?你以為你爹有那好性兒。能由著你作?這是在天子腳下,行動都有禦史盯著,你爹為了家風,也不好拿你怎麽著,可真等離了京,一去幾千裏,他想處置你還不是易如翻掌的事?到時候你別吃了虧沒處哭去。”


    樓采鳳悻悻的哼了兩聲道:“大不了就是一死。”


    “混說,年紀輕輕,什麽死不死的,你到底想怎麽樣?”


    樓采鳳竟認認真真的對樓夫人道:“我想怎麽樣娘都答應嗎?”


    “我——”樓夫人道:“盡量。”


    樓采鳳不掩冷笑:“您也別說大話了,但凡您能做得了我爹的主,我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行了,我好好活著,乖乖出嫁就是了。不過我想去一趟佚梅庵。”


    樓夫人怔住道:“好端端的,你去庵裏做什麽?要上香,你去長樂寺,娘陪你一塊去。”


    樓采鳳道:“不需要,我就想去佚梅庵。您不會樂意和我一塊去的,我那好三嫂和您鬥的烏眼雞似的,您看著她不嫌添堵?”


    “你?”樓夫人被自己閨女噎的心火一陣一陣往上湧,道:“你見她幹嗎?”


    樓采鳳悠悠的道:“不幹嗎,我就想問問她,到底絞了頭發做姑子可有什麽樂趣?”


    “你瘋了!”樓夫人嚷起來:“你可別給我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來,她也配和你比嗎?娘家沒落,她自己無才無德,被夫家見棄,那是她自己的命不好,你可不一樣,你才多大?等過幾年尋個門當戶對的親事,好日子且在後頭呢……”


    樓采鳳聳聳肩,道:“您真想多了,我可沒說我也打算做姑子。”


    樓夫人和樓采鳳說不通,隻得氣咻咻而返。


    從前這個女兒隻是驕縱,現在又多了幾分偏執,可偏生好說歹說,她不聽倒罷了,連句真話都得不著她的。


    樓夫人氣的心口疼,真想不管了。橫豎姑娘家大了,早晚是要嫁別人家的,她看不著心淨,管她做什麽?


    可想著樓采鳳說話時那立起的眉眼,以及眼底那份陰沉,樓夫人就不放心。佚梅庵,杜氏,什麽時候鳳兒和那杜氏要好了?


    說起來也是樓家太過仁慈,那杜氏就該被沉塘處死,如今倒讓她落個輕鬆快活,才會讓鳳兒以為杜氏的日子頗為讓人羨慕。


    樓夫人想罷多時,迴頭便和樓老爺商量:“那杜氏終究是個隱患,雖說在佚梅庵清修,那裏荒僻,她翻不出什麽風浪來,可到底離的太遠。妾身可聽說許夫人最近一直在佚梅庵住著,她若私下裏和許夫人說些什麽,萬一事關凝兒,沒的讓許夫人對凝兒生了偏見,怎麽說許夫人也是凝兒的婆婆。”


    樓夫人對杜霜醉最大的猜疑還不隻這些:“誰知道這迴四娘的事是不是就是她從中搗的鬼?依妾身的意思,橫豎妾身隻說身體不適,她是一番孝心才在庵裏清修,但終究不好拿捏,不如就讓她迴府。修行不修行的,不過是個說法而已,在哪還不一樣?”


    樓夫人絕對不是大發善心,覺得杜霜醉年紀輕輕便要陪著青燈古佛過一輩子太過清苦,她隻不過是想絕對的掌控住杜霜醉罷了。


    杜霜醉和許七將來會如何,樓夫人不關心,可她難免會想,萬一在佚梅庵,杜霜醉和許夫人泄露了什麽……


    女人都心軟,萬一許夫人對杜霜醉缷下了成見,難保許夫人會不幫著杜霜醉。這可不是樓夫人樂見的,沒道理杜霜醉倒還能落個好結果了。


    關於樓采凝的事,樓老爺也是經曆了大喜大悲、好一番波折的。


    原想把兩個女兒嫁給許家世子和許七兄弟兩個,保險更強。可樓采鳳耍蠻撒潑,壞了他的好事,倒鬧的連親兄弟之間都在他耳邊說說道道,樓老爺好生氣悶。這才把樓采凝悄悄的送進了許府。


    要沒這碴,許家怎麽也不能一聲不響的就抬了樓采凝進門,也就不會有許侯爺誤認樓采凝的事了。


    倒現在,雖說許侯爺親自出麵說項,在他的升遷之中出了大力,可樓老爺仍是不大滿意。如果不是出了這些小岔子,他照樣能連升兩級,何必兜這麽大一個圈子去當什麽鹽運使?將來要迴京,還要運作,要說不憋氣是不可能的。


    這個小岔子,最初他也以為是許家得罪了什麽人,可後來越琢磨越不是味兒。那好事的閑漢一被打了板子攆出順天府就再沒了蹤跡,樓仕標是費盡心思也沒能尋到那人的影兒,這事就越發顯得詭異。


    樓夫人一提杜霜醉,他不免就沉了臉。在他心裏,確實把杜霜醉劃出了樓家人之外,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外人”。


    樓老爺沉思著道:“不必,朝令夕改,沒的倒惹人注意。這出家修行,是杜氏自己提出來的,也是咱們同意了的,不好食言而肥。”


    話是這麽說,可對杜霜醉,樓老爺是一直提防著的:“杜氏是個不安分的,心思詭譎,如果不是不得已,不必理她。”可不理也不行,樓老爺煩躁的敲了敲桌角,又對樓夫人道:“你在府裏,時不時的派人過去瞧瞧,哪怕是虛與委蛇呢,也好知道她都做了什麽……”


    這便是承認了樓采凝的事確實是她從中作梗了。樓夫人直咬牙,不由的又怒又氣的瞟了一眼樓老爺,道:“妾身就不明白了,一個軟弱婦孺而已,老爺何必忌憚她?”


    樓老爺不禁揚高了聲調道:“我忌憚她?你想想清楚,要不是你那沒腦子的兒子非要捐什麽官,授人於柄,我能忌憚杜氏?”


    樓夫人也知道自己這個小兒子不怎麽靠譜,可被樓老爺當麵斥責,如同打臉,火辣辣的疼,道:“老爺隻會一味的指責三郎的不是,可若是老爺早有謀劃,何至於讓三郎如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整天說他不懂事,隻知道吃喝玩樂,若他早有個差事,說不定早就懂事了呢。”


    樓仕標搖一搖頭,歎道:“慈母多敗兒,三郎就是被你慣壞的。算了,和你說不清楚,總之,既然三郎huā了大價錢捐了這麽個官職,就讓他好自為之吧。”


    樓老爺的官途坦蕩,將來或許還能再往上走,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幾個兒子的親爹,沒的幾個嫡出的兒女光為他犧牲了,臨到了果子都被賤人們生的庶出的摘了去。因此樓夫人強忍怒氣道:“妾身定會嚴加管束三郎,可這杜氏?”


    樓老爺想了想,陰沉的冷笑道:“你別管,我自有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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