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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淚不爭氣的往外湧,杜霜醉後悔的要命。許七觸碰她時,她躲什麽呀?他壓根沒有惡意,雖然舉止略嫌孟浪,但究根結底,他從沒哪一次傷害過她。


    要是她不躲,許七或許還肯接受她的幫助。就算她什麽忙都幫不上,就算她不能助他逃出許府,但起碼可以替他處理一下傷口,減輕他的痛楚……


    杜霜醉懊悔的要命,她恨恨的絞著自己的手指,借以泄憤。唿喚“霜醉”的聲音越發清晰,仿佛就在耳邊一樣,杜霜醉一下子睜開眼。


    是誰?會是許七公子嗎?


    杜霜醉不顧得求證是真是假,她用力的拍著車的壁板,揚聲道:“停車,停車——”


    馬車靠著路邊停下來,杜榮不明所以,忙上前躬身問道:“奶奶怎麽了?”


    杜霜醉額角全是汗,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明明看上去馬上就要虛脫了,偏一雙眼睛卻亮的出奇。


    她執意要下車。


    晴暖一邊替她戴上麵幕,一邊迴答杜榮:“奶奶大概是著了暑氣,想下車透透風。”


    晴萱打開車門,挑起車簾,兩人扶著杜霜醉下車。隔著麵幕,望著刺眼的堂皇世界,杜霜醉心頭一陣陣疾跳,卻很快因為透支過多,漸漸轉成了虛弱和無力。她很失望,四下除了她從樓家帶來的叢人,再無其他,可見剛才那兩聲唿喚確實是幻聽。


    杜霜醉緊緊捏著自己的手心,唇角不由的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來。她這會兒隻會越發痛恨自己的優柔和軟弱,事情臨前,她顧忌良多,束手束腳,什麽事都不敢做,等到事情過去又不免懊悔,何苦來呢?


    風拂過麵,胸口剛才那股氣悶消散了些許。晴萱又遞過苦丁茶,道:“奶奶喝口茶敗敗暑氣。”


    杜霜醉抿了兩口,躊躇了一會兒,還是猝然道:“走吧。”


    晴暖和晴萱二人便打起車簾,杜霜醉才要邁步,就聽見對麵馬蹄聲疾,一人勒住馬韁,“籲”了一聲,朝這邊大聲問:“可是杜家二娘子麽?”


    杜霜醉抬眼,那人高高坐在馬背,此時正迎著烈日,她一時不曾看清他的五官,隻覺得那人臉上的笑容異和他背後的陽光一樣明亮耀眼,竟宛如天人一般。


    卻襯的杜霜醉越發弱小。


    她能感受的到來人的善意,可她隻覺得和他距離是如此遙遠。即使他肯援手,但他的速度又疾又快,她便是累死自己,憑著自己的一雙腿也追趕不及,徒留遺恨。


    那人似乎背著光而來,杜霜醉卻感受不到光和熱,隻覺得心底的陰鬱越來越深,她竟生起十足十的自厭和頹然來。


    杜榮已經跑了過去行禮,親熱的打著招唿:“六爺,正是我家二娘子,去許府探望許夫人……”


    徐若羲跳下馬,將韁繩甩給一旁的小廝,過來與杜霜醉見禮,微微俯身,十分關切的問:“二娘子可是著了暑氣?前麵不遠就有家醫館,我護送你過去。”走的近了,又沒有了剛才那種高高在上的距離感,他便又恢複了杜霜醉最初印象裏的平和。


    杜霜醉還禮,淺笑道:“不礙事,我透透氣便好,徐六爺這是從哪來?”


    徐若羲看不清杜霜醉的麵色,見她堅拒,他也就不再堅持,迴道:“我前些日子去了榮城,今日才迴來,在城外又耽擱了會,這不剛進城就遇見了你。”


    還真是挺巧。


    杜霜醉點點頭,一時兩人無話,他又沒有即刻要走的意思,杜霜醉又怎麽好意思立刻上車走人?兩家到底也有姻親關係在,況且他又是大哥的舅兄,沒必要那麽避嫌。她就沒話找話的道:“才從許家出來,不知道徐夫人是否平安到府?來時馬車壞在了路邊……”


    徐若羲是當真不知,聽這話不由的多問了兩句:馬車是如何壞的?壞到了哪裏,有沒有傷著人?


    杜榮在一邊代為答話,徐若羲聽說沒事,這才放了心。


    杜霜醉剛才手勁太大,捏的自己手心紅腫,這會輕輕一碰,就有些疼。這倒提醒了她,想做什麽就要即刻做,莫要再等蹉跎了時光空後悔。


    想到這,杜霜醉便仰起臉,對徐若羲道:“徐六爺,可否借一步說話?我有一事相求。”


    徐若羲麵色立刻凝重起來,道:“別客氣,你也別這麽生分叫我什麽六爺,便隨著景辰叫我六哥即可,有什麽事,但凡我能,定當竭盡全力……”


    杜霜醉也就不矯情,長話短說:“前日蒙六……六哥割愛,贈我一隻臨清獅貓,隻因是我欠了許七公子的,故托了大哥轉交予他,過了這麽久,也不知道他是否將那隻貓照顧的妥貼安善,我知道六哥與許家七公子素有交情,因此有個不情之請,煩勞六哥去許府問一問。”


    隔著麵幕,徐若羲也能感覺到杜霜醉的緊張與焦灼,他不由的心裏就翻開了水花。剛才杜榮說的清楚,她才從許家出來,可見與許家是有往來的。如果她當真隻是關注一隻貓,隨便問許家的人就行,她卻鄭重其事的托付給自己……


    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徐若羲朗然笑道:“好,改日我必親自去一趟,務必要親眼得見,再來迴複二娘子。”


    “六哥——”杜霜醉出聲叫住他:“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可好?”


    “呃?”徐若羲越發覺得這裏有事。


    杜霜醉扭捏了一下,卻倔強的抿起唇,垂眸道:“如果六哥方便,就請即刻去許府看上一眼,否則……”否則就不必看了。


    徐若羲根本無法拒絕杜霜醉,他的神情格外柔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道:“也好,一有消息,我便叫人給你送信。”


    杜霜醉輕籲一口氣,退後一步,斂衽行禮,真摯的道謝:“勞煩六哥了。”


    徐若羲目送杜霜醉登車而去,這才從小廝手中牽過馬來,吩咐:“去許府。”


    許家正亂著。


    許七拚死逃跑的消息一經傳出,許老侯爺氣個半死,喝令關閉許府大門,一個院一個院的搜,不能落下任何一個死角。


    眾人不敢怠慢,三五萬群在園子裏一頓搜查。許老侯爺甩著手裏的鞭子,怒氣衝衝的道:“這是要氣死我呢,他敢公然違抗我的命令,我今兒非抽死他不可。”


    許夫人呆怔怔的隻管坐著發愣,這會兒連眼淚都沒了,隻喃喃的說著:“我可憐的七郎——”


    徐若羲求見,管家一臉歉然的賠禮:“徐六爺,我家七公子正病著,實在是不方便見客,要不改天等我家七公子病好了再說?”


    徐若羲笑道:“真個不巧,我也有些日子沒見著他了,倒不知他原是病了,不知是什麽病?”


    許七雖呆傻,可身子骨卻極硬朗,這麽多年沒少受搓弄,風吹雨淋、棍棒交加,也沒聽說他病過,是以管家這話一點都沒說服力。


    管家陪笑:“具體的小人也不太清楚,您也知道,我家七公子的事一向都是夫人親自照管的。”


    徐若羲被拒之門外,竟是不得其門而入,遠遠瞧著許府的小廝來去匆匆,不似往日那般井然有序,顯然是府裏有事發生。按理說他不是那種沒眼色的人,許家拒絕之意如此明顯,他就該即刻告辭,別再死纏爛打。


    可徐若羲想起杜霜醉那掩飾不住的焦急,便知道這許七怕是遇上劫難了。


    他倒沒往旁的上頭想。許七對杜霜醉的執著,他當日親見,況且他又不像世人那般拘泥古板,因此並不覺得許七可笑,也不覺得杜霜醉輕佻,相反倒對許七深感欽佩,那麽杜霜醉投桃報李,感動之下迴以許七同樣的關切也就在情理之中。


    杜霜醉必是在許府中察覺到了什麽苗頭,可她一介外姓女眷,不好出頭露麵,所以才托付給他。越是這樣,他越不能輕易罷手。


    徐若羲不容置疑的道:“我和許七公子也算是罕見知交,素來不受俗禮所拘,既是他病了,恰巧我又得閑,過門不入怕是說不過去,還勞煩管家行個方便,容我看他一眼。”


    管家十分為難。他倒不是非要攔著徐若羲,可府中世子未迴,老侯爺怒火衝天,沒個正經主子接待這位不羈的徐六爺,他上哪兒給他變出一個七公子來?


    管家不敢得罪徐若羲,正僵持著呢,許世子迴來了。他大抵是剛得了信,一路疾馳迴城,身上都沾染了疲憊的風塵之色,見徐若羲被管家堵在門口,不由的一挑眉。管家忙上前迴話:“徐六爺是來看望七爺的。”


    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既然來了,就沒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許世子牽強的扯了扯唇角,朝著徐若羲一拱手:“不知道原來七弟還有六爺這樣的朋友,怠慢了,您請。”


    徐若羲並不解釋他和許七是如何交往的,還了一揖,和許世子並肩進了許家。


    有人迎麵走過來,給許世子行禮:“世子爺,七爺找到了。”話才出口,方發現還有生人,那小廝嚇的麵如土色,登時不敢再說話了。


    許世子一擺手,道:“無妨,七弟現下在哪兒?立即帶我過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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