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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霜醉臉都白了,她直愣愣的瞅著許夫人,不由自主的臉上就帶了質問的寒意:到底她和自己有多大的仇,她這麽往死裏逼自己?


    一念之間,杜霜醉就明白了。就說好端端的許夫人怎麽會主動到樓家示好。


    杜霜醉一陣冷笑,可隨即心裏又是一片冰涼。許夫人自是一顆護犢的慈母之心,許七公子又不解世事,無端端的就把上好的玉獾送了人,她這當娘的自然會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詳情,就算杜家的事她不能知道的詳盡,可許七這番舉動背後是什麽意義,許夫人是一清二楚的。


    換誰都要懷疑是不是她杜霜醉居心不良,有意要勾引許七。所以她才百般試探,又不惜拿了許老夫人的壽辰幫幌子,騙她來府上做客。


    偏自己蠢到極點,竟然當真把玉獾還了迴去,這不活脫脫是自投羅網嗎?


    杜霜醉咬著牙,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許夫人想試探自己,沒錯,可這麽直白的挑明了許七衝撞自己在先,又將樓采鳳的事也混賴到自己頭上,可就不厚道了。樓采鳳頂多落一個“癡心妄想”的聲名,可自己就是萬死難辭其咎。


    孰不知她有多冤枉。


    杜霜醉不能再任許夫人推斷下去了,她站起身道:“迴許夫人,是五妹妹在席上汙了裙子,因一時不備,故此才借了我的衣裙,要說有何居心,隻怕是言重了。”


    當此之時。務必要保住樓采鳳,否則自己也趟進了混水。


    許夫人卻隻是盯著樓采鳳不放。


    樓采鳳能感覺到許夫人那灼灼的眼神,隻覺得脊梁骨發寒。埋在樓夫人懷裏,更是頭都不敢抬了。


    穆氏笑道:“想來小姑娘家愛俏也是有的。我小時候也曾穿過母親年輕時候的衣裙,盼著自己快快長大。”盼著快快長大沒錯,隻怕是盼著快快嫁人,並且覬覦不該覬覦的,就大錯特錯了。


    樓夫人也憤然道:“姑嫂之間,串換一身衣裳能有什麽說頭?許夫人,還請莫要私意揣測。”


    許夫人緩緩道:“人心難測。非是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七郎稚樸,我不能叫他枉擔了虛名。”


    許夫人橫下心。道:“給我查。”


    她這一聲令下,穆氏不敢怠慢,忙命人把當時院子裏的丫鬟、婆子都帶了來。


    樓夫人還假意要告辭,許夫人攔住道:“不必,橫豎是兩家的事。樓夫人隻管瞧著便好,也省了我轉述一番,費了口舌。”


    樓采鳳身邊的兩個丫頭也一並被請了來。


    許夫人端坐在上首,當著樓夫人的麵,叫丫鬟婆子一個個上來問話。眾人素知許夫人厲害。誰敢隱瞞?人是沒人看清原委,有守門的,有倒茶水的,有收拾花草的,或者事後才在一旁看眼,或是遞送消息,倒沒人看全整件事情的過程。


    杜霜醉心跳如鼓,總覺得預感不祥。她也不知道樓采鳳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倘若真的懷揣著不可告人的心思,那可就真是要害死自己了。


    樓家固然不好,樓家固然多方虧待自己,可現在是自己德行有汙,理虧在先,樓家便是活活將她打死,她都沒處辯理去。


    她不甘心就這樣白活一迴。


    杜霜醉急的直絞手指頭,心亂如麻,隻恨不得立刻逃出許家。


    正這時,一個年紀大點的侍女道:“奴婢影影綽綽瞧見一個似樓三奶奶模樣的女子在迴廊裏,七爺一見之下,便急匆匆的追了過去,奴婢怕七爺出了岔子,衝撞了貴客,就悄悄的墜在七爺身後。遠遠瞧見七爺堵住了那女子,不及奴婢看清,那女子甫和七爺打了個照麵,便轉身急退迴到了更衣的偏廳,七爺一時躊躇,跟著到了門口,接著便聽見女子尖叫……七爺很快就退了出來,滿目張惶,不知所措,是奴婢們把他拖出來的,隨即就見樓家五娘子掩麵哭著出來……”


    杜霜醉聽著這似是而非的話,一顆心反倒平定下來。人嘴兩張皮,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人心本就是這世上最髒的東西,無論她怎麽做,也別想著樓夫人會對她好上一分兩分。


    靜觀其變,大不了……魚死網破。


    許夫人臉色黑沉,什麽都明白了。原本還以為自己是小人之心,如今看來竟是有人心懷叵測,是故意要誤導七郎,非要給他捏造一個汙人女孩兒清譽的罪名了。


    著實可恨,別以為七郎傻,就可以想怎麽算計就怎麽算計。


    她看一眼樓采鳳,就見她臉頰緋紅,眼神躲閃,顯然是十分心虛。顧著她是未嫁女孩兒,不好折了她的臉麵,樓夫人便看向穆氏:“你帶樓家三奶奶和五姑娘去喝杯茶。”


    穆氏有什麽不明白的,事已至此,已經水落石出,她對樓采鳳也沒有最初的同情,而是厭惡了。她含笑牽起樓采鳳的手,道:“霜醉妹妹、五娘子跟我來,這屋裏氣悶,我們出去透透氣。”


    樓采鳳幾乎是慌不擇路,倉皇而逃。


    樓夫人老臉也有點掛不住,可她不恨自己不知檢點的女兒,隻恨杜霜醉,盡管不知道為何那許七呆子怎麽就看中了杜霜醉,但整件事都與杜霜醉脫不開關係。隻是當下不是和杜霜醉計較的時候,樓夫人便一言不發。


    許夫人道:“樓夫人,這事可以說是不個不折不扣的誤會。”


    樓夫人咬牙道:“縱然是誤會,可是鳳兒的清名已失。”


    許夫人暗中一聲冷笑,這樓夫人是打蛇隨棍上,明擺著是樓采鳳存心不良,故意哄騙七郎,隻礙著樓家和杜家臉麵,許家不好直說,怕傷了和氣,她倒好,腆著臉捉住“清名”二字不撒嘴了。


    許夫人心裏不悅,臉上便露出嘲諷來,道:“罷罷,兒孫便是前世的冤孽,活該今世來討,說不得我便要替七郎做主。如果樓夫人不嫌棄七郎癡傻,我這就去迴了老候爺,上請帝詔,擇個良辰吉日,抬樓五娘子進府。”


    樓夫人初時還挺歡喜,到後來越琢磨許夫人的話心裏越不是滋味。如果要明媒正娶樓采鳳,豈止是迴過許老候爺,請一道聖旨賜婚這麽簡單,更不是一句“擇個良辰吉日,抬樓五娘子進府”這麽簡單了,總要請官媒上門正經提親,兩家合了生辰八字,再寫下婚書,商定嫁妝,再定吉日。


    怎麽還一個“抬”字?小門小戶不講究,那也是要十裏紅妝、八抬大轎、鼓樂喧天、喜迎花轎的,隻有納妾室姨娘才用個“抬”字。


    樓夫人不由的道:“許七公子出身高貴,鳳兒確有攀附之嫌,但誰讓他二人有緣呢?不若改天許夫人請了官媒上門,先合合他二人的生辰八字……”


    許夫人打斷道:“不必了,不過一個姨娘,合則來,不合則散,沒這麽多講究。”


    “你——”樓夫人豁然而起,手裏的茶碗嘩啦一聲跌落到地上,茶水灑了一地,她氣的臉都紅了:“許夫人,你這是仗勢欺人。”


    許夫人冷冷的道:“我仗勢欺人?這話可有點屈心,誰都知道我那七郎是個傻的,平時冷嘲熱諷,背後詆毀,我都認了,隻當眼不見心淨,可難不成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栽贓陷害、百般謀算,我還要忍氣吞聲不成?到底樓五娘子心裏是怎麽想的,隻怕除了她自己,你這個做娘的最清楚不過了吧?”


    許夫人也豁出去了,樓家無恥,可許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不就非要把樓家的姑娘塞進來嗎?連這種拙劣伎倆、宵小手段都用出來了,可見樓家不是什麽好人家。她可以答應,但休想做什麽正室夫人,要進,可以,那就隻能做個姨娘。但凡進了許府,有她親自盯著,她就不信那小小年紀就心機深沉的樓采鳳能翻出花來。


    樓夫人臉漲的通紅,氣的手腳哆嗦,道:“這,這分明是冤枉。我家五娘最是溫婉賢惠的……她還小,若不是受了歹人的慫恿縱容,斷斷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歹人?許夫人還真想縱聲大笑,即使杜氏是“歹人”,那也是樓家人,是樓家的事,許家何其無辜,七郎何其無辜?許夫人拿樓夫人剛才的話迴敬過去:“不管是誤會還是冤枉,總之已經這樣,如何解決才是關鍵。”


    樓夫人還真不敢做主。一口拒絕,固然保住了樓采鳳,但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一旦傳出去,樓采鳳的聲名終究有了汙點,再想尋個門第高的人家就難了,可如果同意,那豈不是毀了樓采鳳一輩子?嫁給許七呆子本就夠憋悶的了,還隻是個人人可欺的姨娘……


    樓夫人這正糾結不下的時候,就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丫頭們不及迴稟,已經見許七大步進來,他手裏還拎著一個花容失色、形容狼狽、淚痕滿麵,幾乎要哭死過去的樓采鳳。


    樓夫人一見之下就驚叫一聲:“你做什麽?放開我的鳳兒。”


    許夫人也是一怔,她站起身看向許七:“七郎,你怎可如此粗蠻無禮?”


    許七卻隻將樓采鳳粗暴的往前一摜,麵露怒容,清晰的吐出一字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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