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沒有鐵質的勺子,所以喂小孩子的勺子是用木頭做的,那勺子表麵被磨得光滑,絲毫不用擔心上麵有些小刺劃傷了小孩子的嘴。


    初寶大眼睛咕嚕嚕的轉,脖子都伸的老長,像是嗷嗷待哺的燕子一般。


    褚越滿頭大汗將土豆泥喂進她嘴裏,隻是那小丫頭自己有些吧不老實,一心想要奪過勺子,掌控勺子的主動權。


    “乖,你別碰這個,就算是你拿到了你也不能吃,咱還是專心的在這坐著等著你爹伺候你哈”漣漪將她的小手攥在手心裏,小聲勸道。


    不過,人家估計聽不懂罷了。


    後來漣漪發現,初寶之所有對這個勺子這麽著迷,完全是因為可是放在嘴裏隨意舔咬,褚越耐不住閨女不斷的奪勺子行徑,隻好小心的將勺子交給她。


    好在是這祖宗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不然,勺子也到不了她的手裏。


    現在正是長牙的時候,所以她拿到什麽東西都會下意識的往嘴裏塞,這裏又沒有磨牙棒,大人們都忽視了孩子的這一需求,還單單以為小娃是沒了玩物,所以才鬧著要這個呢。


    孩子奶奶還曾大度說道:“原來孩子愛玩勺子啊,那敢情好,讓匠人照著這個勺子的樣式打幾個金銀勺子過來,咱們也不是用不起,既然要用的話,那自然要用最好的”


    嘖嘖,土豪氣質一覽無餘。


    漣漪卻在考慮著給孩子磨牙棒。


    這個時代是沒有烤箱的,所以做起來磨牙棒是有些困難的,但是事情都是人想出來的,為了孩子有什麽困難不能克服?


    煮爛切碎的豆、碗豆、土豆、小塊的餅幹、小塊雞肉、炒蛋、香蕉,這都是初寶這個年紀看容吃的。


    孩子還是要自己喂比較好。


    先前婆婆奶娘喂孩子的時候,都會先把食物放在嘴裏嚼那麽一會,然後覺得溫度差不多的時候再喂給孩子。


    漣漪看的毛骨悚然,想要和婆婆提議一聲,但是滿大街的人都是這麽帶孩子的,就連杜氏她的娘,先前也是這麽喂小寶的。


    所以,這孩子還是要自己帶的。


    在初寶又一次嗬嗬笑著將滿嘴的口水流到漣漪脖子上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將孩子遞給圍在身邊的褚越,自己和婆婆商議著去給孩子做餅幹。


    漣漪婆婆聽說要給孫女做這個,眼睛亮了亮,急忙問道:“你說的這個是小孩子們愛吃的嗎?”


    漣漪點頭。


    “那咱們就趕緊做吧,這兩天初寶鬧病,這小臉都瘦了不少”


    將大致做法跟婆婆說了一下,她也是一知半解,誠然,跟一個一輩子沒下過幾次廚的人說這個,難度係數確實有點大。


    沒有黃油,隻好用食用油來代替,豬肉啥的味道太大,腥氣味道重,孩子不愛吃,菜油也不大好,最好還是用花生油這一類的。


    麻煩麽?很麻煩。


    怕麻煩嗎?


    褚家人慣常說的是不麻煩,所有能用錢解決出來的事情,那就不叫麻煩事。


    不一會,就有人送來了新榨的花生油來。


    先用油來和麵,整個白麵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才好,等油酥做出來後,加上一個雞蛋,少許麵粉,少量的牛奶和麵。


    整個麵團出來是金黃色的。


    做餅幹的時候,婆婆沒有太大的驚訝,她也不知道平日做飯正常程序是啥,但是作為圍觀人群的群眾,就完全不一樣了,看到自家少奶奶將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放進去,早就開始嘰嘰喳喳開口問了。


    漣漪笑而不語,隻是說道,等這東西做出來大家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像是湊熱鬧一般,褚越抱著孩子來了。


    小家夥看見一屋子的熟人,這會倒是不淡定了。


    而且,漣漪總是有種感覺好像自從上次初寶難受了一次後,她對褚越倒不如對自己黏了。


    這點讓褚越很是鬱結,不止一次在漣漪耳邊抱怨。


    她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裏美滋滋的,孩子可是她辛苦懷胎十月冒著身材走樣又天天喂奶才養這麽水靈的,自然要跟自己好些了。


    給她留一個別搗亂的表情,繼續開始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業。


    麵團是做好了,但是還總是覺得少些東西,在裏麵加了點葡萄幹和曬幹的紅棗肉,將其擀開。


    和麵的時候要注意,不要活的太軟,不然做不出來效果。


    沒有模具,隻是粗粗的將刀給畫出一個形狀來,刀工是不怎麽樣,但好歹是把要做的樣子給做出來了。


    最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了,如何將這個生的東西變成熟的,要是有烤箱的話,完全沒有難度,但是壞就壞在,這確實是沒有烤箱。


    將烙餅用的鏊子給放在灶火上,然後用小火給點開,這東西畢竟不是要烙餅,做的越硬越好。


    下麵是小火,上麵加上點油後,再將這些盜版的餅幹給放上去,茲拉茲拉的響聲瞬間傳入到耳朵裏,火苗舔著鍋底,鼻尖也湧入了淡淡的奶香味。


    果然,正啃著自己手指頭的初寶精力明顯被吸引過來了,流著哈喇子伸手指揮她爹往那邊走。


    這個東西最講究的是一個火候,但是也是最磨人的。


    等一麵已經是焦黃的時候,那小丫頭口水已經滴答了,可惜自己不會作畫,將這孩子的窘態給畫下來,長大了也好作為嫁妝陪嫁過去。


    最後可以的時候,已經是兩麵焦黃,香噴噴的氣味在空氣裏彌漫,雖然沒有黃油沒有泡打粉,但是做出來的東西算的上差強人意。


    東西量涼後,已經變得焦酥許多。


    可是因為糖放的少,總是覺得少些什麽東西。


    可是記得先前聽別人說,小孩子不適合吃太多含有滋味的東西,包括鹽和糖,但是,和後世的東西一比,這真的不好吃啊。


    最後在那上麵掃糖,閨女愛吃糖,就這麽縱容她這麽一迴吧。


    將一塊兔子形狀的餅幹塞進閨女的手裏,那丫頭輕車熟路拿住開始往嘴裏塞。


    婆婆拿起一個,費力巴哈掰下去一塊道:“這是什麽東西,怎麽硬成這樣,孩子能吃嗎?”


    說完就要奪過孩子手裏的餅幹,她還以為是漣漪做的這個失敗了,所以不讓孩子吃。


    但是苦於那小孩子愛吃啊,攥在手裏死活不放,口水流的更加兇猛了。


    “乖,你母親這次做壞了,咱們等下一波吃,這個先給奶奶好不好?”


    “娘,您跟她講話她也是聽不懂的,再說,漣漪就是專門給孩子做這個的,恰逢孩子也喜歡,你就由得她去吧”


    褚越解釋道,看閨女正聚精會神的盯著她手裏餅幹的樣子,扭頭問漣漪,“這東西叫什麽名字?是幹什麽用的?”


    漣漪替他抱了會孩子,又從身上拿出一塊手絹給她係在脖子下,也沒從她手裏拿出東西來。


    聞言,主動迴到道:“娘,這東西是我隨手做出來的,也沒個名字,就是為了讓孩子磨牙用的,她這幾日不是長牙嘛,這牙床癢癢的厲害,別的東西髒不說,還可能磨壞了她,但是這東西就不怕了,關鍵是它硬,這樣一來,等口水浸的軟化了,也就能直接下嘴吃了”


    “妙,真妙”褚越他爹也跟著上前湊熱鬧,拿起鏊子上金黃色的餅幹道塞進自己嘴裏,嘎吱嘎吱吃完後,意猶未盡道:“味道卻是是不錯,怪不得寶兒愛吃呢”


    值得一提的是,先前大家為了孩子起名字弄的絞盡腦汁,但是初寶這個名字叫響了,卻沒人提醒要給換名字。


    褚本來就通初,初寶初寶的喊著,別人還都以為這名字就是叫褚寶,後來漣漪也曾經給她起了一個另外一個小名,但是全家上陣喊了好久,這丫頭也絲毫沒自覺,意識道:家裏的爹娘奶奶是在喊我呢,依舊自己跟自己玩的快樂。


    在經過磨牙棒事件後,漣漪在她心中的形象是大幅度的上升,就連夜裏睡覺都要在漣漪懷裏睡安詳了,再被爹爹給抱迴炕上,最後照顧人家那叫一個服服帖帖。


    榭雅坐在凳子上,手下烤著火盆道:“真是冷啊”


    漣漪放下手中的活計,用棍子撥了撥火爐子。


    “這樣暖和些了吧?”


    “嘿嘿”榭雅笑笑,繼而補充道:“大姐,這雖然年是過了,錢咱們掙了也不少,但是這一過完年後,生意簡直是一落千丈,大姐,你快想個法子,總要讓咱們翻身才好啊”


    漣漪這幾日伺候小的,滿足大的,早就沒時間好好休息,這會拿起賬本,看的一臉認真。


    洗白的手指依次滑下,“這不是還好,跟年前還是一樣啊,怎麽就說虧本了?”


    現在家裏的酒坊是屬於大舅子經營,但是縣裏的這個鋪子可是貨真價實屬於榭雅的,這幾年,想必也掙不少。


    “大姐,你快想個法子,咱們這酒得改革一下,不能隻是賣單純的酒啊”


    漣漪搖頭,“有話直說”


    榭雅嗬嗬笑道:“其實也不是拐彎抹角,主要是你現在是褚家的人,我說話自然要客氣一點的”


    在她繼續耍嘴皮前,漣漪道:“就釀長生釀吧……”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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