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的臉耷拉下來,漣漪裝作看不到,想了片刻後估計還是有些不甘心,像她打聽杜氏什麽時候迴家。


    這倒是奇了怪了,這好生生的問著娘什麽時候迴來是幹啥,難不成她指望著能從杜氏手裏扒拉出來錢?


    後來稍微想了想,奶奶估計是打聽出杜氏的行蹤後避免和她正麵接觸,自己去找爹呢,馮通柱耳根子軟,沒準能答應下來,可惜,就算爹鬆口了也沒法子,誰讓家裏的財政大權不是在爹手裏呢。


    兩人一個努力的想要擠進去,一個努力的在擋著門口,坐實了攔路虎的名聲,正僵持之際,小寶的聲音突然想起。


    孔氏彎下身子,臉上擠出一朵花兒來,聲音柔和道:“小寶啊,奶奶來看你了,你快讓奶奶進去”


    小寶原先打著嗬欠的動作馬上停止了,先是怯怯的看了漣漪一眼後,心裏放鬆些這才探出頭來看孔氏,說實話,孔氏對他留下的影響不是很好,所以那雙小手一直牢牢的抓著漣漪的衣擺,真真是門縫裏看人了。


    漣漪也不說話,就是想看小寶自己是什麽反應,孔氏不斷誘導,先是把自己以前對他有多好,整日舍不得吃的雞蛋都給他補身子,還一直帶著他出門去走親戚,這些雜七雜八的陳年往事都搜刮出來,也沒能小寶放鬆了警惕。


    “寶啊,讓奶奶進去吧?”孔氏最後發表言論。


    小寶聽了許久,最後仍舊是搖搖頭,看著漣漪道:“娘說了不能讓不認識的人進來,再說我也害怕你”


    漣漪努力忍住笑不吭聲。


    孔氏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我怎麽會是不認識的人呢,我是你奶奶,奶奶!”


    “你不是!”小寶皺眉道,“你把我爹腦袋給砸破了還把我們一家子趕出來,說是不讓我們喊你奶奶”


    孔氏氣的險些吐血,這小子說話這麽溜,還這麽記仇,不是說不認識我嗎?那怎麽把先前發生的事記得這麽牢,於是,孔氏不開心了,臉上掛著的虛偽的笑也掛不住了,恨恨的盯著兩人,氣哼哼的就要走。


    路上不少同村的看著孔氏铩羽而歸,但還是本著看熱鬧的心態逗弄孔氏一番,在一旁嘮嗑的人問道:“這不是馮家嫂子嗎?這是去哪了?”


    孔氏臉上的不快馬上消散,內部矛盾已經不少了,看的笑話也不少了,這會說什麽也不能再丟麵子。


    於是假裝拍拍自己的肩膀,假意道:“先前我大兒子不是給我送一塊好料子嘛,我看那顏色太年輕,我自己也穿不了,這不把衣裳做好給我那幾個孫女穿,唉,年紀大了,就是閑不住了”


    眾人一派恍然,“原來是這麽迴事啊,對了,你去送東西的時候沒見你家老大吧,他剛從前麵走了,你不去跟兒子說會話?”有好事的人及時給孔氏提供著消息。


    孔氏聽完後眼睛一亮,這在家堵著沒找到,原來是在外麵啊,這下好了,一會把他拉到沒人的地兒,說些好聽話,再適當的哄哄他,讓他給三兒子也安排一個好活,這就對了。


    也顧不得寒暄,隨意扯了一個理由後急慌慌的去找兒子了。


    馮通柱這次出來是有事兒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運氣這麽好碰上了躲都躲不掉的娘,這會聽到身後那熟悉的聲音喊來,馮通柱恨不得腳下踩個風火輪,飛快的逃走。


    不怪他害怕孔氏,上次頭上被砸了一個窟窿,現在看到那人皺眉自己還是有些發怵,更何況,自個又是一條筋,這沒說兩句話就被饒了進去,迴去了媳婦兒子閨女又得好一頓說。


    所以現在。孔氏就等於了麻煩,見了麻煩,哪裏有不躲的道理?


    孔氏看大兒子聽到自己的聲音後跑的更快,暗自罵了幾句,後來還是怒喝一聲才讓他停下了腳步。


    “你躲我幹啥!沒聽到我喊你?!”


    躲都躲不過,馮通柱慢慢的扭過頭來,畏縮道:“娘”


    “唉”孔氏一時間笑開了懷,這就好,趁著他還能喊著自己一聲娘,這還有希望。


    “這麽些日子沒來看娘,你是不是都忘了有這麽一個娘了?”


    馮通柱眼珠躲閃,就是沒幹正事孔氏的眼睛,馮通柱從小對孔氏就有一種懼怕的情感,這一看到她,一見她皺眉,自己這心就突突的跳。


    “娘,你有啥事就說吧,我還得去作坊那呢”


    孔氏聽完大喜,這還正愁著怎麽把話題拐到這作坊上呢,老大就先說話了,咳咳嗓子,臉上一臉淒苦的表情,“老大,你也知道,娘現在的心病是啥,你三弟,嗨……突然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在村裏都抬不起頭來,你做哥哥的也得幫襯你弟弟一把啊”


    馮通柱有些為難,“娘,這我做不了主,三弟的性子你也知道,想必……”


    話沒說完孔氏就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知道,你三弟現在也想開了,變得比以前勤快了許多,你也別小氣,就隨意弄一個二把手三把手的給你弟弟們當當就好了,都是親兄弟,互相間也不藏著個心眼,你要是真的都用上你大舅子他們,人家能給你真心實意?騙了你也不知道!”


    “娘……”馮通柱一臉為難,臉上都急著出了汗,這要是答應了,沒準再過些日子這作坊就易主了。


    孔氏臉上一臉的得意,拿捏不住別人,還能捏不住這個老大這是老實蛋子。


    心滿意足後,自發的忽視了他的為難,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得意道:“我去給你家送了些好東西,你記得迴家去吃,還有,這作坊不是快要弄好了嗎?弄好了我就直接讓你三弟去作坊上工,錢不用太多,就照著你二弟的工錢給就行了,好了,我要說的事情說完了,你去**自己的事情吧”


    好家夥,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馮通柱,自己拍拍屁股不帶走一片雲彩。


    釀酒作坊經過許多人如火如荼的建設,已經小有規模,這次的釀酒作坊也沒有另外買地,是選在自家先前買的那些收成不好的荒地,整個算下來也有十二三畝的地方,不光是有作坊,還有給長工們蓋的住處。


    因為這蓋房子用的是後山的黃土,依照自家屋子的方式蓋起來的,整個顏色看的太過於單調,所以在周圍種上了不少的果樹,照著漣漪的說法是,這快地這麽貧瘠,都花了大價格要是不壓榨最後一絲的價值那才叫虧。


    大多都是蘋果樹梨樹核桃樹這一類的,這類的果樹不是很挑剔,前後都種上這樹苗,等收獲的時候,前後都被籠罩在綠蔭裏,那黃色的建築也不顯得那麽的單調。


    作坊的構造不是很複雜,一個個屋子獨立開來,各個都有半畝地的大小,不光是這個,還有兩個特大的屋子,坐北朝南裏麵還修了大大的火炕,這是為了冬天做準備,冬天的溫度太低,等著酒曲自然發酵的話,那太費時候。


    作坊後麵的空地,被這人打成了寬敞的場地,等黍米好了直接拉到這裏來,脫子後還有幾個石滾子伺候,脫的幹淨了,直接拉到晾台上晾好,收到專門儲藏的屋子就好。


    這裏的事情辦好了,要發工錢了,這項任務當仁不讓的落在了杜氏的身上。


    有些時候漣漪懷疑,自己以及榭雅身上的這種摳門的特性完完全全從杜氏身上繼承了過來。


    所以你能想象,個個滿身是汗,臉上洋溢了笑容的幫工從杜氏顫抖的手裏接過銀錢時候的那種欣喜嗎?


    能想象出來杜氏手打著哆嗦還要裝作很開心的模樣,忍著肉疼眼巴巴的看著錢裝進別人口袋裏時候的那種心酸嗎


    作坊建好了,這錢也散出去了,裏裏外外用了大概有三百兩的銀子,褚越連哼哼都沒哼哼一聲,直接交代賬房把錢全部送上來,還不斷的重複,缺錢了就找他要,別客氣。


    建好了,接下來就是要晾幾天,等著什麽時候放鞭正式生產。


    不過,漣漪卻忘了,這工程的進度,完全是趕不上啊。


    原本打算的是作坊建好了,這首先就要釀酒了,釀酒自然是要釀黍米酒了,可是這黍米現在打算要當種子投入到大地的懷抱,哪裏能抽出來再釀酒?釀個一壇子兩壇子還好,大批量生產就得等明年了。


    失策啊失策。


    不過,相比於這個問題,一個更大的問題擺在馮家人的眼前,那就是麵對空降的三叔。


    這個作坊是馮家的沒錯,是家族企業沒錯,但是這空降的對象是不和他們一條心,好吃懶做嗜賭成性的人來說,就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搖曳的燈光下,一家人坐在凳子上,都望著馮通柱不說話。


    肉丸也似乎是感受到了不對勁,在桌子下徘徊的範圍都縮小了好多,肉唿唿的墊子發揮了作用,這時候,空氣中彌漫的全是安靜。


    “你怎麽就能答應下去呢!”杜氏痛心疾首,開始了討伐大戰。


    要問她是怎麽知道的,還是孔氏那婆娘在人來人往的大槐樹下攔住自己,大肆宣揚了一陣自己是多麽的疼愛孫媳婦,還說給孫媳婦送了好東西,接著就開始說老大應下了自己的請求,說是讓老三進作坊當管事的。


    杜氏氣的樂了,當時就反駁道:“你這是聽誰說的,你兒子可沒和我商量”


    孔氏等的就是這麽一句話,不然她辛苦的等在這聽別人嬉笑幹啥,就是要讓這事傳的人盡皆知,這才能成功。


    要是沒人知道,老大一家也不認賬,這才沒地哭去呢。


    孔氏看到杜氏想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得意道:“我兒子是今個下午應下我的,你不信迴去問問,當時可是有人在場啊,還有我說,這娘們家,安生的在家裏帶孩子就算了,胳膊可別伸那麽長,啥事都管,這就不讓人待見了”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嫌棄杜氏管的多,當了老爺們的主,杜氏到嘴的話還真沒法說出來,這要是推辭的話不正是讓人抓住了話柄?這當家的在村裏以後還能有威望嘛,這不得被人說是懼內?


    即使事實就是這樣,也不能讓別人看出來,在外麵杜氏還是很給馮通柱麵子的,這樣一來的話,以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最後,自然是孔氏趾高氣揚的走了,杜氏還不能說什麽。


    最後,這氣自然被發在了馮通柱的身上。


    遠弘看著苗頭不對,自然要幫著說話,杜氏臉一沉,想要唿喝兩聲又看見了一旁的兒媳婦,還要給兒子留麵子,隻得忍住,不高興道:“你別管這事,你爹就是老好人,不說他今後保準還要再犯!”


    漣漪卻笑了。


    姚大夫不想插手這事,但是也聽小徒弟說過這兩家的恩怨,也挺看不上馮通柱這個老好人軟弱的性子,眼觀鼻鼻觀心,索性不管。


    漣漪餓的不行,隻能自己先拿起筷子,開始夾著眼前的菜,倏忽被一道炙熱的目光多盯著,漣漪悻悻的放下筷子,對著幾人道:“其實,這也不是啥大事啊”


    “怎麽就不是大事了,你三叔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把馮燕賣了,把家裏東西都賣了,要是讓他過來,遲早一天要把咱家的作坊都給賣了”


    漣漪搖頭,這說的也太不符合現實了。


    “娘,你想啊,既然這事情爹已經應下了,咱們也為了保全爹的麵子自然不能當做沒發生,咱們沒了辦法,不是說事情就要這麽辦,咱們攆不走他,讓他自己走不就是了?”


    杜氏瞪大了眼,“人家都是擠破了頭皮進來,想讓人走,還是自己走?你做夢呢吧”


    榭雅突然笑了,捂著嘴道:“大姐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了”


    知道就好,這也不是啥大事。


    奶奶繞了這個大的圈,挖了這麽大的坑讓爹跳進去,他們再挖坑讓三叔也跳進去就是了,沒啥大不了。


    “你們姐妹倆打啥哈哈呢,快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榭雅主動解釋,“那就是讓他自己走啊,給他隨便安排個什麽髒活累活,再讓別人排擠一下,刺兒三叔一下,他沒吃過苦,又在這受了委屈,自然就不想在這幹了,將來就是奶奶說,咱們也不怕,左右是他自己走的”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杜氏臉上陰轉多情,轉眼便是眼光普照,“再說了還能顯著咱們大器量,往後也沒人詬病”


    馮通柱臉上那抹愧疚也很快消散,說起話來也不那麽的自責了。


    吃罷了晚飯,就有何氏一個來串門,這些日子經商以來,和她打過交道的人不少,自己也算見過了不少市麵,性格也變得開朗了許多,不像是原先那麽冷冰冰的。


    這會她過來,除了是來報告一下這幾日的收益外,還有另外一件要緊事。


    偷偷的將杜氏叫到了一邊,臉上是難得的扭捏。


    杜氏關上房門,給她泡上一杯紅棗茶,這才說道:“怎麽了,神神秘秘的把我喊來,有啥事不能當著別人說的?”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何氏卻一下子變得拘謹起來。


    杜氏急性子,拍拍她的肩膀道:“快給我說說,這是碰上了啥反煩心事?來讓我開導開導你”


    何氏道:“我來是要馮大哥的鞋樣子,我想……想給一個人做鞋,但是不知道他腳的大小,就是看和馮大哥差不多”


    杜氏拍腿,“嗨,我還以為啥大事呢,不就是一個鞋樣子嗎我這就去給你找”


    說罷就開始翻箱倒櫃找著馮通柱的鞋樣子,最後還是在一包棉絮包裹著的東西裏找出了馮通柱的鞋樣子,“給你,這是一對,你先拿著用”


    自顧自說罷,準備遞給她的時候猛地呆住,在何氏就快要把鞋樣子接住的時候奪過來,大嗓門喊道:“怎麽迴事怎麽迴事!你怎麽給一個男人做鞋穿!”


    以往這婦人們相互借鞋樣子,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所以方才杜氏也沒往心裏去,可是眼前這人,他丈夫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哪裏需要給她男人做鞋!


    有奸情啊有奸情。


    任憑何氏如何打趣,何氏都表現了文人的風骨,死活不多言不開口,最後還是被杜氏磨得沒法子,隻好囁嚅道:“其實,跟你說也沒什麽,就是先前他幫過我幾次,那人媳婦死了好些年,我看他衣裳穿的破舊,鞋也是好些年前的,所以才想要給他做鞋,你可別多想”


    豈料,杜氏一臉壞笑的坐下,將她前麵說過的種種都自發的忽略掉,隻是耳尖的聽到了她說那男人是死了老婆的。


    “這就行了,他沒了媳婦你沒了丈夫,兩人湊合起來正好過日子,再說了你不是說那人幫了你許多次,想必也是個熱心腸的,不如跟我說說那人是誰,我去托人幫你做了這媒”


    何氏搖頭,“算了,春娃他爹生死未補,我得替他守著家,再說,那人也不是一個,他還有一個閨女呢,人家是看不上我的”


    杜氏哪裏信她,隻是以為她臉皮子薄,往後要多往縣裏跑幾趟,沒準能碰上那個神秘的男人呢。


    因為叢濤二人已經走了,何氏也沒繼續在這裏呆著的借口,所以早早的搬迴了自己家,現在外麵已經黑黢黢的一片,再讓人送迴去有些麻煩,索性收拾了一下原先母子兩人呆過的地方,在馮家湊合一晚。


    杜氏是懷著滿肚子的好奇入睡的。


    卻說漣漪,這會才沐浴完之後,烏黑的頭發披在身後,輕輕的將廚房的門關上,就聽見肉丸唿哧唿哧的跑了過來,在漣漪的腳邊不停的打轉。


    漣漪看著奇怪,蹲下身子,肉丸又迫不及待的要往自個身上撲,不停的用爪子撓著自己的脖子,好像那裏有東西讓它很不舒服。


    就這月光,將肉丸抱起,側身望著它的脖子,果然,那裏有一個東西卡在它的項圈上,怪不得那麽的不舒服呢。


    將那紙條拿出來,上麵是熟悉的字體,漣漪暗道,這褚越大夜裏又出什麽幺蛾子,這肥肉都已經到嘴裏了,還出這花花腸子。


    打開字條的內容,才發現自己想錯了,人家這是要她出去一敘呢。


    漣漪這會也顧不得自己頭發沒幹,拿了一大塊的幹布走了出去,隻是在門外就看見那打著燈籠的二柱,手裏牽著的是不停喘著粗氣的馬兒,站在門外的,就是那傳紙條的褚大爺。


    “這麽晚了……”


    “怎麽頭發濕著就出來了”


    沒等漣漪說完,那人先出聲討伐起來,說完不由分說的將漣漪手裏的布巾躲過,將她一把拉到自己身前,細心的開始給她擦拭頭發。


    修長的手指不斷的擦拭著她的頭皮,癢癢的,涼涼的,這份癢意從頭頂直達心上。


    掀起眸子,看著褚越緊抿的嘴角,如玉的麵龐,怎麽就突然想要親一口。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美色誤人,淡定淡定啊。


    “你怎麽這會來了?”感覺到頭頂的動作變緩,漣漪直起身子道。


    褚越動作停下,不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漣漪覺得他好像歎了口氣?


    “漣漪,我明個要出去一趟”


    “出去?去哪?”


    這來往的生意,大多都已經交給下麵的人了,很少有需要他親自去的。


    褚越低聲道:“你還記得那烈酒嗎?”


    漣漪自然記得,從她手裏出世的東西,自己怎麽能不記得,“烈酒怎麽了?”


    褚越苦笑,“先前你跟我所說,這東西成效很大,現在的分量飲用已經足夠,要是再蒸餾的話,效果想必更好,放在戰場上,想必更能發揮它的功效”


    漣漪猛地瞪大了眼,怎麽突然會說這個?


    褚越重新把她抱入懷裏,“褚家的釀酒師傅動機不純,曾私自將這酒再次蒸餾,也曾經在市井上流傳,這烈酒能保我大軍千萬人性命,不料這消息傳入宮中,被聖上所知”


    剩下的褚越不說,漣漪也能猜到了。


    沒個皇帝心裏都有好戰的基因,這個皇帝看起來人畜無害,想必心裏對異族心懷不軌已久,苦於無好時機。


    今年番邦糧食歉收,邊境也不是很太平,所以這皇帝的借口也來了,派自己的三兒子奔赴戰場,聽著有那一決高下的意味。


    於是,這烈酒的功效也能派上用場了,所以,褚越這次要去替皇帝跑腿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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