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李二身穿常服,邁著霸氣的腳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身穿朝服的大唐官員,四周還站著不少身穿盔甲的大唐侍衛,手握橫刀好不威風。


    原本還算不小的後院,現在整個被這群不請自來的人幾乎占滿。


    李泰亦完全沒有想到李二會親自過來,還帶著他那一幫小弟,這怎麽特麽像是砸場子來的,自己不過是沒有遵旨迴去,有必要搞這麽大的陣勢?李泰硬著頭皮上前行禮,原後院的人亦跟著李泰一起行禮。


    劉掌櫃激動的手足無措,機械的跟著眾人行禮,嘴裏嘟囔著,卻張口說不出一句話來,倒是馬賓王雖激動,行禮後變的淡定不少。


    李麗質倒是歡愉的跑到李二身後,第一句話就為李泰開脫,道:“父皇,你看那個就是四哥製作的新犁,聽他們說比我們大唐的耕犁要好上很多。”


    李二像是李泰一般,愛憐的撫摸李麗質的小腦袋,並沒有說話,而是眼睛狠狠的瞪著一邊的李泰,李泰被看的發毛,低下頭,避開李二那無恥的眼神。


    見李泰服軟,李二拉著李麗質的小手,來到新犁前,確實是跟現在大唐的耕犁有些區別,看看四周,點頭說道:“地方雖小了點,倒是有足夠試犁的空間。”


    李二迴頭看著眾臣道:“朕扶犁,卿家誰來幫朕拉犁。”


    李二不同於李泰,他可是知道這扶犁的意義,當即剝奪李泰他們的行駛新犁的任何權利,有榮耀,還是跟自己這一幫眾臣分享。


    話音剛落,從人群中竄出一個黝黑漢子,大喊道:“某來,你們都閃開,讓某來拉犁。”


    原來不止他一人搶著要拉犁,眾臣都想要這殊榮,可惜這個黝黑漢子,忒不要臉一些,占著自己力壯,將擋在自己前麵的文臣一股腦全拉住,然後甩在自己的身後,徹底擋住那些要跟自己爭搶的武將,剩下的武將可不敢踩著文官的身體過去。


    衝上前,一把就抓著繩索,一幫眾臣隻能落在後麵,眼睜睜的看著被這個大漢搶到位置,大罵黝黑漢子的無恥。


    李二也是臉色發黑,這個無恥混賬老貨,咋就不改改他那無恥的性子,都是自己的臣子,李二亦不能厚此薄彼。


    黝黑漢子不虧是武將出生,這一生的力氣,不比耕牛差多少,新犁在他拉著下,就沒有停頓過,幾圈耕地下來,李二停下手中的犁,大唿過癮。將手裏的犁讓給其他大臣,看著不少大臣躍躍欲試的樣子,再不停下,李二也怕他們來跟自己爭搶,被搶有辱自己身為皇帝的臉麵,還不如主動讓出去好,皆大歡喜。


    沒有搶到耕犁的官員,紛紛到李二麵前,歌頌讚德,馬屁一個接著一個,而新犁的始作俑者李泰,早被遺忘在角落。


    連李麗質也就那些官員擠出來,兩人對視一眼,還真是同病相憐。


    李泰在李麗質耳邊嘀咕道:“大妹,要不趁著父皇沒在意我們,我們先行迴宮吧。”


    李麗質卻是白了一眼,覺得李泰的鬼主意真不靠譜,沒好氣道:“四哥真是會說笑,你沒有看見父皇現在那麽高興,到時四哥你趁機上去給父皇說說好話,說不定就會免了四哥剛才的抗旨之罪”。


    李泰聳聳肩,表示無所謂,隻是純碎看著自己那便宜老爹現在的表情有些不爽而已,被一群人拍著馬屁,嘴巴都咧到耳朵邊了,對自己卻是愛理不理,看看他們這樣鳩占鵲巢真的好麽,沒看到劉掌櫃他們現在差點都站的腳步位置都沒有。


    李泰的擔心時間並不長,李二就將劉掌櫃們叫到身前,對他們是大肆褒獎,不僅賜下賞錢,還讓他們加入製作新犁的隊伍,不過這間店鋪時暫時不能開張,隻能等到明年春耕之後。


    劉掌櫃對李二那是感激涕淋,高唿感謝皇恩。


    新犁也試過了,該獎勵的也獎了,李泰不明白李二為什麽還不走,等李二宣布可以走的時候,李泰才明白怎麽迴事,心中真嘀咕李二的臉皮真厚。


    劉掌櫃的店門口來了大批全副武裝的皇宮衛士,李二讓人將剛剛試製出來的新犁重新擦拭幹淨,又給披上了大紅花,放在露天馬車上,由皇宮衛士騎馬遊行整個長安,一邊遊行,一邊高唿新犁的優點,並且告知朝廷正在抓緊趕製新犁,明年春耕時,大唐百姓都能用上新犁,但其中並沒有提到李泰的名字,完全是李二的仁德,上天降下的祥瑞,還將新犁起名曰“貞觀犁”。


    李泰吃驚的看著李二的一係列操作,這不是給狀元的待遇麽?現在居然放到新犁身上,李泰也不能感歎古人真會玩,對李二厚著臉皮將新犁占有已有,李泰到沒有其他想法。


    到現在為止,新犁的事情才算辦完,離開時一家人農具時,李二特意將李泰和李麗質都叫到自己的馬車上,李二此次出來匆忙,事急從權,算是半個微服,依舊看著是尋常的馬車,並不是皇帝的專用座駕。


    上車後,馬車行駛過程中,李二看了看李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一旁的李麗質小鬼靈精,趁機說道:“父皇,四哥解決了您的一個大難題,您不會再罰四哥了吧!”


    李二嘴巴抽動一下,沒有直接迴李麗質的問題,而是問了李泰一個問題:“青雀,今天父皇對新犁的處理,你可有什麽想說的。”


    貞觀犁一出,對大唐的百姓相助太大,今此一事,李二相信自己在民間的聲望再次提高,這種榮譽即使給李泰,他相信李泰也承受不住,太子嘛,還是可以,但是太子年幼,此時也不需要這些聲望。這是李二堂而皇之將李泰功績占有己有的理由,加上李泰是自己的兒子,有何不可,沒看見那些大臣也不敢多說一句廢話。其實李二內心深處的想法就是玄武門之變後,自己在民間的聲望不佳,借此刷刷聲望,想扭轉民間對自己的看法。


    以上道理李泰是不懂,但李泰有自己的道理:“這貞觀犁是兒臣給父皇第二道題的答案,理應由父皇處理,不過父皇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就是。”


    前半句聽著,李二還是滿意的點頭,可你是朕的兒子,就不能讓朕多高興一會,你下半句就不能晚些時候說,不過下半句確實將李二問倒了,李二隻能無奈歎氣道:“青雀,你能告訴父皇,為什麽一定要去封地嗎?你看看你的那些兄弟,還有你的那些叔叔,哪一個希望離開長安?”


    李泰看看李二,認真的想想,自己為什麽要離開長安呢,也許是心中的恐懼吧,沉思片刻,李泰迴道:“應該是壓抑吧!自從來到皇宮,兒臣就感到莫名的壓力,有時壓的兒臣喘不過氣來。”


    李二聽著李泰的迴答,作為一個父親,他感到了失職,想想以前的李泰聰敏伶俐,對文學尤為喜愛,可是在近這個月中,好像是在立太子之後吧,自己這個嫡次子確實是變了,不喜文學,愛上了格物之道。


    深吸一口氣,李二歎道:“明年上元節之後,你就去封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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