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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驚道：“我家門主與這兩家可沒甚交情，他們瞧這模樣似要急著見門主？”
雲羅微微斂額，“謝疇的婚事……”
海棠從袖裏抽出一張紙，輕聲道：“綏州呂氏乃秦郡第一大世族，族中適齡小姐裏，除了訂親的外，尚有七人未訂人家，其中有兩名嫡女、有五名庶女，這是名單，請門主過目。”
因是大世族，族裏子孫便有近千人。
豫王妃是先太後娘家的族侄女，而她手裏的名單上，有的是先太後娘家的孫侄女，有的是豫王妃娘家的侄女，都是呂氏族中的小姐。
“屬下以為這七人裏，又以豫王妃娘家侄女呂春芬、先太後的侄孫女呂春華為佳，隻是呂春芬原是庶出，雖是長女卻不比嫡女尊貴，但呂春華怕是不願為平妻，聽說在呂氏族裏也頗受喜愛，呂家長輩們一早有心為她挑個更好的夫婿。”
雲羅細瞧著名單，心裏暗想謝丞相府的人尋她做甚？
水仙道：“門主明兒出宮麽？若出宮，好讓小譚子早早備下車輦。”
“明兒得去百樂門公差房瞧瞧。”
水仙應聲“是”，去傳話安排。
*
三月的夜，月亮像一張弓，彎彎地掛在夜空，一縷昏暗的月光透過窗子，灑落窗前，落下淡淡的月色。
夜色靜謐絕倫，盈滿不安的氣息。
神寧已經睡熟了，淩德愷還無法安睡，近來聽到的都是雲羅的事。
雲羅、雲羅……
會是他與謝如茵生的女兒雲羅麽，他記得孩子的閨字就是喚作雲羅，他隻見過一迴。是她三歲多那年，謝如茵懷抱著她，他尚未瞧過仔細，隻記得眉眼中有些像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又有些像謝如茵。謝如茵當年在杏花鎮便是數一的水靈姑娘、標致人物，想來雲羅的模樣是不會醜的。
謝如茵死了，當時懸賞奉命行事的殺手迴稟說辦成了，還從神寧府領了一筆賞金。隻是他沒想問雲羅的事，不就是個女娃，用馮氏的話說“生女娃最是沒用，長大了還得賠嫁妝銀子”，在他的骨子裏，根深蒂固地以為女兒沒用，但淩雨裳不同。淩雨裳可是神寧生的女兒，是與生俱來的金枝玉葉。
如果謝如茵生的雲羅就是今日的雲羅公主，那麽……
淩德愷想著，雲羅手握百樂門，早前還有個雲五。傳言說他們原是孿生兄妹，難道他還有個兒子。
要弄清楚雲羅到底是不是謝如茵所生，隻需要問問馮氏，當年謝如茵生雲羅時，是一個還是兩個，若是一個，自然就不是他的雲羅。倘若是兩個孩子，就定是她無疑了。
次日，淩德愷到衙門辦完差，早早就去了城南淩宅。
淩學文十七歲時便成了親，娶的是一個五品侍郎的嫡次女唐氏，對方答應將女兒嫁給淩學文。一則看中的是淩學文是淩德愷的侄兒，二則是淩學文容貌還不算差，雖是個小吏，倒沒有什麽壞習性。
唐氏生得還算眉清目秀，唐氏懷上長子那年。淩學文便背著唐氏和她的陪嫁大丫頭好上了，唐氏得知丫頭懷了身孕，且隻比她的孩子小不到半歲，還不待鬧騰出來，就被馮氏給喝斥住了“咱們是什麽門第，這是官宦世家，哼！哪家的爺們不是三妻四妾，不就是個丫頭，至於你哭鬧成這樣，你有能耐肚子就爭氣些，一舉生個兒子，你若生不出兒子，還不讓侍妾姨娘們生？”
馮氏護淩學文，當成眼珠似的護著，總誇淩學文學識好、模樣好等等之類，又說淩學文年幼沒了父母之類，總之隻要淩學文做什麽都是對的，哪怕是背著唐氏搞大她陪嫁丫頭的肚子，那也成了唐氏沒本事，沒有魅力，才讓淩學文沾了腥兒。（.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唐氏有村說不出，迴娘家哭訴了一迴，唐夫人隻得勸她安穩度日，說任侍妾姨娘再得寵，總不能越過了唐氏這個嫡母去。
唐氏為了孩子，隻得委屈忍下，好好與淩學文度日，隻是她著實不喜歡馮氏，什麽事都想管，又什麽事都理不清，還喜歡說三道四，像足了山野村婦話難聽、嘴又叼的性子。
淩學文如今亦有一妻三妾，唐氏連生了兩個孩子，總算在淩家站穩了腳跟，亦保住了自己嫡母的位置。大姨娘是唐氏的陪嫁丫頭，曾有一度頗有要越過唐氏去，唐氏聽從娘家母親的建議，索性拿了銀子給淩學文買了個犯官之女為貴妾，這便是二姨娘，二姨娘讀書識字，又生得貌美，自有了二姨娘，淩學文便不再搭理大姨娘。
二姨娘因生了庶子，越發不將唐氏擱放在眼裏。
唐氏也不著急，便又買了個比二姨娘更為貌美的女子迴來，做了淩學文的三姨娘。
而今這三姨娘在淩宅裏最是得寵。
大姨娘、二姨娘如今明白，唐氏一句話，她要淩學文寵誰，淩學文就寵誰，她隻需要弄迴比她們更美、更有魅力的姨娘就行。
淩學文因得了唐氏的好，加上唐氏娘家的嫁妝也算豐厚，這家裏的花消，多是唐氏出的，自然是對唐氏敬重有加。
隻是馮氏一直想拿了唐氏的陪嫁田莊、鋪子由她掌管，可唐氏以“各家太太、奶奶的陪嫁都是自己打理的”為由，拒了馮氏幾迴，馮氏知這不合禮數也不敢再提。
大姨娘失寵幾年，隻頭胎生了個庶長女，淩學文厭煩了她，她為了在淩宅好好生活，自是處處巴著唐氏。
唐氏給淩德愷奉了茶水，淩德愷平和地看著唐氏，笑道：“侄兒媳和侄孫兒近來可好？”
馮氏氣哼哼地道：“她能不好麽？你瞧瞧，這兩年又發福了。”
唐氏生完嫡次子後，身體就一日日發胖，而今越發像個圓滾滾的冬瓜。
淩學文有美貌的侍妾服侍著，自不說她，偏馮氏竟說她“怕是背裏偷吃了好的，要不怎一下子長這麽胖，讓她偷吃，到時候肥成豬。”
唐氏初聽這話還生氣，後來索性不睬馮氏，在背裏也罵馮氏是“老不死的”。
馮氏時不時就輕歎：“幾個兒媳、孫媳裏，數二房的謝氏性子最好……”明明是淩德愷的結發元配，硬是在人前人後說成是淩德悌的妻房，還說謝氏是英年早逝，說成是蜀郡鬧大旱那年餓死的，“活活給餓死了呢，連著三歲的孫女兒一起給餓死了。”
唐氏含著笑，並不說話，欠身道：“伯父，神寧大公主可好？慎寧鄉君可好？”
馮氏擺了擺手，不喜地道：“你自去忙，我與駙馬爺說說話。”
淩德愷含著淺笑，淩學文娶妻生子，而今都有五個孩兒了，斥退左右，方低聲問馮氏：“娘可記得，當年謝氏生雲羅，是一個還是兩個？”
聲音太低，偏馮氏年紀大了，聽力不大好，她提高嗓門，問：“你說甚？”
淩德愷又重複了一遍，生怕被人聽了去，不敢說得大聲。
馮氏再追問。
淩德愷急了，提高嗓門道：“謝氏生女娃，你可記得當時生的是一個還是兩個？”
馮氏這才聽清了，道：“生一個都跟要她命似的，還能生兩個？一個，隻得一個。”
那麽，當今的雲羅公主便不是謝如茵的女兒雲羅。
淩德愷隻覺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可迴頭又想，這事好像有些不同，因《玉玲瓏》小說出來，他與淩雨裳去百樂門大鬧，雲羅那眉眼，瞧著眼熟，有些像謝如茵，天下間哪有這些巧的事？
“娘可記得那女娃的生辰八字？”
馮氏凝眉想著，很想憶起來，可她隻記得淩學文的生辰八字，還真是記不得雲羅的出生日期與時辰，“當年給謝氏接生的是淩三家大謝氏，大謝氏許是比我記得還清楚。”
謝家姑侄二人嫁給淩家叔侄二人，因同姓謝，淩家莊的便稱淩三家的為大謝氏，謝如茵便成了小謝氏。
淩德愷原想通過是生一個或兩個來確定雲羅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可這迴證明是一個，他卻不肯相信雲羅公主不是他女兒，雲羅的模樣在那兒？
他初見雲羅，連他自個都覺得熟悉，隱隱之間像謝如茵，又與他的眼睛長得相似，還記那日發生爭執，就連圍觀的百姓都說他們三人長得像。
淩雨裳長得像他，有一樣的嘴形，一樣的眼睛。
雲羅長得像他，難道真是他女兒。
淩德愷原以來證實了什麽，就可以讓自己安心，相反的卻是另一種無法平息的激動。
雲羅是他的女兒，如今還被封為公主，手握著百樂門……
淩德愷陪馮氏說了一陣話，用過了午膳離了淩宅。
*
雲羅一大早出宮，正在公差房裏看各地報來的公文，南長老蔡世藩、東長老孔熙仁在公差房門外求見。
雲羅道聲“請進”。
二人邁入公差房，抱拳道：“門主，這是我們呈遞的巡視辦差文書，請門主過目。”
蔡世藩近來連夜細看各郡、各州的情況，揀了要點記錄，為了就是盡早去轄區巡視生意與賬目情況，這次還特意另挑了蔡家的賬房、精幹的小廝同行。
雲羅看罷文書，批上自己的意見，有了這文書他們二人就能去賬房領路資、差費，簡單地寒喧幾句，正閑聊，公差房的夥計來稟：“門主，護國公府李夫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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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驚道：“我家門主與這兩家可沒甚交情，他們瞧這模樣似要急著見門主？”
雲羅微微斂額，“謝疇的婚事……”
海棠從袖裏抽出一張紙，輕聲道：“綏州呂氏乃秦郡第一大世族，族中適齡小姐裏，除了訂親的外，尚有七人未訂人家，其中有兩名嫡女、有五名庶女，這是名單，請門主過目。”
因是大世族，族裏子孫便有近千人。
豫王妃是先太後娘家的族侄女，而她手裏的名單上，有的是先太後娘家的孫侄女，有的是豫王妃娘家的侄女，都是呂氏族中的小姐。
“屬下以為這七人裏，又以豫王妃娘家侄女呂春芬、先太後的侄孫女呂春華為佳，隻是呂春芬原是庶出，雖是長女卻不比嫡女尊貴，但呂春華怕是不願為平妻，聽說在呂氏族裏也頗受喜愛，呂家長輩們一早有心為她挑個更好的夫婿。”
雲羅細瞧著名單，心裏暗想謝丞相府的人尋她做甚？
水仙道：“門主明兒出宮麽？若出宮，好讓小譚子早早備下車輦。”
“明兒得去百樂門公差房瞧瞧。”
水仙應聲“是”，去傳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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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夜，月亮像一張弓，彎彎地掛在夜空，一縷昏暗的月光透過窗子，灑落窗前，落下淡淡的月色。
夜色靜謐絕倫，盈滿不安的氣息。
神寧已經睡熟了，淩德愷還無法安睡，近來聽到的都是雲羅的事。
雲羅、雲羅……
會是他與謝如茵生的女兒雲羅麽，他記得孩子的閨字就是喚作雲羅，他隻見過一迴。是她三歲多那年，謝如茵懷抱著她，他尚未瞧過仔細，隻記得眉眼中有些像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又有些像謝如茵。謝如茵當年在杏花鎮便是數一的水靈姑娘、標致人物，想來雲羅的模樣是不會醜的。
謝如茵死了，當時懸賞奉命行事的殺手迴稟說辦成了，還從神寧府領了一筆賞金。隻是他沒想問雲羅的事，不就是個女娃，用馮氏的話說“生女娃最是沒用，長大了還得賠嫁妝銀子”，在他的骨子裏，根深蒂固地以為女兒沒用，但淩雨裳不同。淩雨裳可是神寧生的女兒，是與生俱來的金枝玉葉。
如果謝如茵生的雲羅就是今日的雲羅公主，那麽……
淩德愷想著，雲羅手握百樂門，早前還有個雲五。傳言說他們原是孿生兄妹，難道他還有個兒子。
要弄清楚雲羅到底是不是謝如茵所生，隻需要問問馮氏，當年謝如茵生雲羅時，是一個還是兩個，若是一個，自然就不是他的雲羅。倘若是兩個孩子，就定是她無疑了。
次日，淩德愷到衙門辦完差，早早就去了城南淩宅。
淩學文十七歲時便成了親，娶的是一個五品侍郎的嫡次女唐氏，對方答應將女兒嫁給淩學文。一則看中的是淩學文是淩德愷的侄兒，二則是淩學文容貌還不算差，雖是個小吏，倒沒有什麽壞習性。
唐氏生得還算眉清目秀，唐氏懷上長子那年。淩學文便背著唐氏和她的陪嫁大丫頭好上了，唐氏得知丫頭懷了身孕，且隻比她的孩子小不到半歲，還不待鬧騰出來，就被馮氏給喝斥住了“咱們是什麽門第，這是官宦世家，哼！哪家的爺們不是三妻四妾，不就是個丫頭，至於你哭鬧成這樣，你有能耐肚子就爭氣些，一舉生個兒子，你若生不出兒子，還不讓侍妾姨娘們生？”
馮氏護淩學文，當成眼珠似的護著，總誇淩學文學識好、模樣好等等之類，又說淩學文年幼沒了父母之類，總之隻要淩學文做什麽都是對的，哪怕是背著唐氏搞大她陪嫁丫頭的肚子，那也成了唐氏沒本事，沒有魅力，才讓淩學文沾了腥兒。（.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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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為了孩子，隻得委屈忍下，好好與淩學文度日，隻是她著實不喜歡馮氏，什麽事都想管，又什麽事都理不清，還喜歡說三道四，像足了山野村婦話難聽、嘴又叼的性子。
淩學文如今亦有一妻三妾，唐氏連生了兩個孩子，總算在淩家站穩了腳跟，亦保住了自己嫡母的位置。大姨娘是唐氏的陪嫁丫頭，曾有一度頗有要越過唐氏去，唐氏聽從娘家母親的建議，索性拿了銀子給淩學文買了個犯官之女為貴妾，這便是二姨娘，二姨娘讀書識字，又生得貌美，自有了二姨娘，淩學文便不再搭理大姨娘。
二姨娘因生了庶子，越發不將唐氏擱放在眼裏。
唐氏也不著急，便又買了個比二姨娘更為貌美的女子迴來，做了淩學文的三姨娘。
而今這三姨娘在淩宅裏最是得寵。
大姨娘、二姨娘如今明白，唐氏一句話，她要淩學文寵誰，淩學文就寵誰，她隻需要弄迴比她們更美、更有魅力的姨娘就行。
淩學文因得了唐氏的好，加上唐氏娘家的嫁妝也算豐厚，這家裏的花消，多是唐氏出的，自然是對唐氏敬重有加。
隻是馮氏一直想拿了唐氏的陪嫁田莊、鋪子由她掌管，可唐氏以“各家太太、奶奶的陪嫁都是自己打理的”為由，拒了馮氏幾迴，馮氏知這不合禮數也不敢再提。
大姨娘失寵幾年，隻頭胎生了個庶長女，淩學文厭煩了她，她為了在淩宅好好生活，自是處處巴著唐氏。
唐氏給淩德愷奉了茶水，淩德愷平和地看著唐氏，笑道：“侄兒媳和侄孫兒近來可好？”
馮氏氣哼哼地道：“她能不好麽？你瞧瞧，這兩年又發福了。”
唐氏生完嫡次子後，身體就一日日發胖，而今越發像個圓滾滾的冬瓜。
淩學文有美貌的侍妾服侍著，自不說她，偏馮氏竟說她“怕是背裏偷吃了好的，要不怎一下子長這麽胖，讓她偷吃，到時候肥成豬。”
唐氏初聽這話還生氣，後來索性不睬馮氏，在背裏也罵馮氏是“老不死的”。
馮氏時不時就輕歎：“幾個兒媳、孫媳裏，數二房的謝氏性子最好……”明明是淩德愷的結發元配，硬是在人前人後說成是淩德悌的妻房，還說謝氏是英年早逝，說成是蜀郡鬧大旱那年餓死的，“活活給餓死了呢，連著三歲的孫女兒一起給餓死了。”
唐氏含著笑，並不說話，欠身道：“伯父，神寧大公主可好？慎寧鄉君可好？”
馮氏擺了擺手，不喜地道：“你自去忙，我與駙馬爺說說話。”
淩德愷含著淺笑，淩學文娶妻生子，而今都有五個孩兒了，斥退左右，方低聲問馮氏：“娘可記得，當年謝氏生雲羅，是一個還是兩個？”
聲音太低，偏馮氏年紀大了，聽力不大好，她提高嗓門，問：“你說甚？”
淩德愷又重複了一遍，生怕被人聽了去，不敢說得大聲。
馮氏再追問。
淩德愷急了，提高嗓門道：“謝氏生女娃，你可記得當時生的是一個還是兩個？”
馮氏這才聽清了，道：“生一個都跟要她命似的，還能生兩個？一個，隻得一個。”
那麽，當今的雲羅公主便不是謝如茵的女兒雲羅。
淩德愷隻覺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可迴頭又想，這事好像有些不同，因《玉玲瓏》小說出來，他與淩雨裳去百樂門大鬧，雲羅那眉眼，瞧著眼熟，有些像謝如茵，天下間哪有這些巧的事？
“娘可記得那女娃的生辰八字？”
馮氏凝眉想著，很想憶起來，可她隻記得淩學文的生辰八字，還真是記不得雲羅的出生日期與時辰，“當年給謝氏接生的是淩三家大謝氏，大謝氏許是比我記得還清楚。”
謝家姑侄二人嫁給淩家叔侄二人，因同姓謝，淩家莊的便稱淩三家的為大謝氏，謝如茵便成了小謝氏。
淩德愷原想通過是生一個或兩個來確定雲羅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可這迴證明是一個，他卻不肯相信雲羅公主不是他女兒，雲羅的模樣在那兒？
他初見雲羅，連他自個都覺得熟悉，隱隱之間像謝如茵，又與他的眼睛長得相似，還記那日發生爭執，就連圍觀的百姓都說他們三人長得像。
淩雨裳長得像他，有一樣的嘴形，一樣的眼睛。
雲羅長得像他，難道真是他女兒。
淩德愷原以來證實了什麽，就可以讓自己安心，相反的卻是另一種無法平息的激動。
雲羅是他的女兒，如今還被封為公主，手握著百樂門……
淩德愷陪馮氏說了一陣話，用過了午膳離了淩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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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羅一大早出宮，正在公差房裏看各地報來的公文，南長老蔡世藩、東長老孔熙仁在公差房門外求見。
雲羅道聲“請進”。
二人邁入公差房，抱拳道：“門主，這是我們呈遞的巡視辦差文書，請門主過目。”
蔡世藩近來連夜細看各郡、各州的情況，揀了要點記錄，為了就是盡早去轄區巡視生意與賬目情況，這次還特意另挑了蔡家的賬房、精幹的小廝同行。
雲羅看罷文書，批上自己的意見，有了這文書他們二人就能去賬房領路資、差費，簡單地寒喧幾句，正閑聊，公差房的夥計來稟：“門主，護國公府李夫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