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機在三天前也被陸揚風重傷,不過長生族的體質本就與眾不同,再加上家族又提供了各種療傷措施,所以他恢複的一點也不比柳青兒慢。


    李鳳機走進房間,他朝各大長老鞠躬行禮,他們之間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往了。


    直到最後他才走到擺放著柳萬國屍身的床前,看著柳青兒深情的說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自己也知道沒資格娶你,但為了神堂,也為了整個長生族,我不得不這麽做,現在敵人就敢對堂主下手,下一個呢,他們的目標又是你們中間的誰,隻要我們聯姻,我九鳳堂願提供至少十名天人五衰巔峰的強者援助你們月神堂。”


    此話一出,月神堂的眾多強者都開始交頭接耳,顯然這是一個令人心動的數字,而且這樣一來,就等於九鳳堂、不死堂和七煞堂三方勢力同時抽調出了數名強者來援助月神堂,這些為了神堂考慮的人物不得不心動。


    柳青兒冷冷一笑道,“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舍身忘我的精神了,竟然為我月神堂考慮的這麽周到。”


    李鳳機卻是淺淺一笑道:“舍身忘我談不上,我也隻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


    柳青兒臉上的怒火再也抑製不住,她嘶吼道:“你它嘛能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嗎,讓我嫁給你這種不要臉的東西,除非我死。”


    柳青兒詞重且決絕,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掛著難看的神色。


    月神堂這些長老們一個個又不敢輕易發作,畢竟陸揚風站在那裏,而且又是柳青兒的朋友,他們或多或少也得給人些麵子,柳青兒也是依仗著這一點完全爆發了。


    李鳳機的臉上當然也掛不住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柳青兒一番羞辱,他臉上紅一陣青一陣,一時竟也不知所措說什麽好。


    柳青兒卻是不管不顧,她接著道:“我父親屍骨未寒,你們不趕緊追根究底的調查兇手,卻在這裏討論著能不能把我趕緊嫁出去,你們真把我當人了嗎,你們又把我爹當人了嗎,我現在寧願自己永遠不迴你們這個什麽狗屁月神堂。”


    她說完把柳夫人的手一拉道,“娘,我們走。”


    拽著柳夫人便往外衝,但幾大長老卻如山一樣將她擋在了身前,這個時候他們自然更不允許柳青兒隨便出入,萬一她真跑了,計劃可就全完了。


    “咳咳,那個……這件事是你們月神堂的事,我這個外人本來插不上手的,不過我和柳青兒的關係還不錯,小時候我幾乎就是看著她長大的,這個時候還希望各位能給她點冷靜的時間,畢竟……”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把眼神遞給了床上柳萬國冰冷的屍身。


    眾人紛紛點頭,人家陸揚風開口了,你不點頭能行嗎,他也不是蠻橫無理的武力相逼,這點麵子還是得給人家的啊。


    “陸師祖說的是,那還希望陸師祖能開導開導青兒,這丫頭,從小被慣壞了……”


    “是啊陸師祖,這可就全靠你了,你也知道我們長生族……”


    陸揚風點頭道:“放心吧我會的,你們忙你們的,另外還是好好調查調查堂主的死才是,這麽無緣無故的自殺有些說不通。”


    談完之後,陸揚風這才和柳青兒還有柳夫人走出門外。


    李鳳機卻是一臉陰沉,“這個人是誰,為什麽你們這麽害怕他。”


    一名長老說道:“陸揚風陸師祖,誰見了不害怕?”


    李鳳機微微皺眉,“陸揚風陸師祖,他是什麽人?”


    另外一名長老錯愕的說道:“你們九鳳堂連這個人都沒跟你說嗎,大名鼎鼎的人族陸揚風,天人五衰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的,這個人你最好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李鳳機目光更加陰沉,如果柳青兒身邊有這麽一個人的話,那自己要娶到她的希望好像更加渺茫了啊。


    柳青兒身上發生的事陸揚風自然是不能不管了,衝出月神堂外以後,柳青兒一個踉蹌跌倒在這冰天雪地,她匍匐在地上終於開始放聲痛哭起來。


    由於陸揚風先讓柳夫人去收拾東西去了,所以這冰寒天地間現在就隻有陸揚風和柳青兒兩人。


    風雪猶如白色的利刃碾碎著天地間的一切,卻攆不走柳青兒身上的悲痛。


    她一直冷酷無情,一直大大咧咧,一直都將自己包裝的與眾不同,當她將這一層麵具撕開之後,也就表明了她不再掩飾所有一切,至少她已不打算在陸揚風麵前掩飾什麽。


    陸揚風將她扶起來,強橫的力量直接將她腳上的鎖銬打開,柳青兒身上的修為重新恢複了正常,可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


    她的心是脆弱的,實際上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麵,隻看有沒有事情能將脆弱的那一麵打碎暴露出來!


    “我在月神堂活了整整六十年,六十年裏唯一能為我自己活著的時候就走出月神堂,走出長生族的時候。”


    柳青兒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在對陸揚風傾訴著什麽。


    “很多人有時候都不是在為自己而活。”陸揚風說道。


    “但我不甘心,我絕不甘心把自己嫁給那個小白臉兒,什麽狗屁家族利益,說白了就是滿足那群老家夥的利益罷了。”柳青兒憤恨的說道。


    “這麽說……也沒錯吧……”陸揚風微微一歎說道。


    “但現在四大神堂全部都在給我施壓,我已經撐不下去了,你知道嗎,他們在逼我,用盡所有一切手段來逼我,甚至連我爹的死都可以忽略掉。”柳青兒咆哮道。


    陸揚風隻有沉默,有時候女人在傾訴的時候你最好選擇沉默,這樣既能讓她把情緒發泄出來,又能避免說出一些不當的言詞導致把對方的狀態惡化。


    “但他們越逼我,我越不會屈服。”柳青兒目光堅定道。


    “看來你要徹底決定自己的未來了。”陸揚風說道。


    “是,我已經決定了。”柳青兒忽然看向陸揚風。


    在陸揚風的目光中,看到的隻一副絕美的麵容,在這冰天雪地裏,她就如一朵傲嬌的梅花傲立在冷風刺骨的寒冬中。


    盡管她有一頭齊耳的短發,盡管她的裝扮看起來有些中性,但這並不能影響到她那副美到窒息的臉。


    淺淺的酒窩忽隱忽現,修長的手指如玉蔥般修長,沉重而急促的唿吸聲迎麵撲來,陸揚風忽然感受到了一種熾熱的氣息在這雪地裏燃燒著。


    柳青兒的唿吸聲愈發的急促,她的俏臉在這寒風中忽然慢慢變得通紅,陸揚風仿佛聽到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傳來,不知是柳青兒的還是的他自己的。


    “我想喝點酒……”柳青兒的聲音變得柔軟,柔軟到就像一朵雲,你隻想立刻撲進雲朵之中享受那片刻間的柔軟。


    “我知道附近有個酒館,我們去喝一杯。”不等陸揚風同意,她那纖纖玉手便已拉著陸揚風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外麵刺骨的寒風獵獵作響,屋內卻暖和的如同溫室。


    柳青兒臉上薄薄的紅暈,在淡淡的燈光下真是說不出的嬌豔,說不出的美麗,兩個淺淺的酒窩中間,貝齒咬著嘴唇,咬的卻並不重。


    桌上是透明如寶石一般的酒,淡淡的酒香聞著就似已醉了。


    柳青兒似已拋去了內心所有的苦悶,這一刻她的眼中隻有陸揚風,隻有桌上被斟滿的美酒。


    “你不敬我一杯?”柳青兒說道。


    陸揚風實在不明白柳青兒的用意為何,“你……會喝酒嗎?”


    柳青兒眉梢輕輕一挑,她淺淺一笑,酒窩更深,“會不會,喝過了才會知道,不是嗎?”


    女人傷心海底針,柳青兒這前後情緒的變化實在太大,連陸揚風都琢磨不到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什麽。


    他隻能懷揣著疑問說道:“但……”


    柳青兒端起了酒杯,她立刻截口打斷,然後說道:“你不敬我,我來敬你,但我喝一杯,你得喝三杯。”


    陸揚風苦笑一聲:“這種敬法我倒是第一次碰到。”


    柳青兒不理陸揚風的反應,她說道:“第一杯,我先敬你,敬你……早日找到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話音一落,杯中酒被她一飲而盡。


    一個人會不會喝酒,通常從她倒酒握杯還有喝酒以後的表情就能看出來,現在陸揚風從柳青兒一係列動作中看出來了。


    她根本不會喝酒。


    腥辣的味道讓柳青兒覺得有一團火焰一直從嘴裏灼燒到她的胃部,痛苦的表情幾乎讓她要把剛剛飲進去的酒給吐出來。


    但她並沒有。


    她忍住這種腥辣刺激的味道說道:“該你了。”


    陸揚風隻有一口氣連飲三杯,三杯酒下肚,陸揚風現在的感覺和柳青兒實際上差不太多,因為他實在已有很長時間沒有飲過酒了,不過他的酒量本來不弱,至少不會因為這麽幾杯酒而醉倒。


    當柳青兒第二杯酒下肚的時候,陸揚風已連飲六杯,六杯酒對陸揚風來說不算什麽,但兩杯酒對柳青兒來說卻是不少。


    她的臉更紅了,那雙大眼已不如先前那麽靈活,但迷離的神色更有一種別樣的魅惑自在其中。


    “你實在太累了,我先送你迴去吧……”


    “不,我才不要迴去,我才不要迴牢裏去。”


    陸揚風唯有苦笑,柳青兒將無數長生族為之向往的地方說成是一座牢房,可見這個地方對她來講已經是一種夢魘般的存在了。


    陸揚風已決定要幫她,但還沒想到該怎麽去幫!


    “但……但你……”


    “但我心情不好,你就不能陪我繼續喝一杯嗎?”


    “可是你喝多了……”


    “誰說我喝多了,我酒量很大的。”


    柳青兒說著竟將斟滿的酒杯再次一飲而盡,每個人都會說自己酒量不小,但實際上他們的酒量並沒有他們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好,更何況這種話還是出自一個不會喝酒的姑娘口中。


    “我喝完了,你再喝三杯。”


    於是陸揚風隻有再喝三杯。


    二人你三杯我一杯的喝法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柳青兒的雙眼終於已經渾濁迷離,不過她的思維似乎還是保持這一絲清醒。


    “今晚……我們……不迴去了……”


    “你喝醉了。”陸揚風說道。


    “不,我很清醒,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柳青兒站了起來,她邁著淩亂的步伐走到陸揚風身前,然後撲到了他懷中。


    “今晚……我是你的,隻有這樣……隻有這樣,就沒人逼我了……”


    陸揚風已有了四五分的醉意,無論誰一口氣喝上幾斤醇釀的白酒都會有醉意的,陸揚風也是人,更何況他並沒有刻意控製酒量。


    兩顆熾熱的心在這一刻開始交融,於是夜更黑,外麵的風更冷,隻有兩顆心在這一刻是火熱的,熱到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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