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濤,你過來!”


    “師叔,有事?”


    畢雲濤打掃完衛生,習慣性地就要迴果林中,沒想到這時候卻被宇文嘯給喊住了。


    他一臉不明所以的驚訝表情,不過很快他就把驚訝掩飾了過去,一個淡淡的微笑。


    “也沒什麽,就是閑聊幾句!”


    宇文嘯指著身旁的茶桌,示意畢雲濤坐下,“雲濤,你也辛苦了,過來喝杯茶歇會!”


    畢雲濤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不過在看到宇文嘯的笑容時他還是坐下了。


    “好的!”


    宇文嘯現在所在的院落是在一處山上,準確地講應該是一處洞天,而且還被丁小虎形象地給起了名字叫做靈竹洞天,因為整個山上有的是竹子,而且還多是竹中之王的黑玉竹。


    來到靈竹洞天已經10天了。


    畢雲濤是他的跟班雜役,其它三名都在果林裏住著,平時一般不會過來。


    真正有事人手不夠的時候,宇文嘯會通過雜役弟子跟他的兩位代授師兄要人幫忙。


    “雲濤,家中還有什麽人嗎?”


    宇文嘯親自給畢雲濤把茶倒上,嚇得畢雲濤蹭的一聲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雲濤,坐坐坐!”


    宇文嘯還是微笑著,“我們也相處了一段時間了,沒人的時候不用這麽拘束,坐下喝茶!”


    “這……這……好……好……好的,師叔!”


    畢雲濤畢恭畢敬地給宇文嘯行了一禮就坐下了,不過還是有些局促不安,就連他端茶的手都有些顫抖,一張精瘦的麵孔上盡是惶恐不安,兩隻眼睛在左右環顧而不敢直視宇文嘯。


    “雲濤,你放鬆放鬆,名義上我是你的師叔,可是我們大小都差不多,不用太過緊張了!”


    宇文嘯盡量使畢雲濤不再那麽緊張,“雲濤,你是怎麽來的聖元宮,看你的言談舉止好像不太像是一般的雜役弟子?而且我記得上次李九天李師兄來的時候,你好像認識他?”


    “不……不……不認識不認識!”


    畢雲濤頓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連杯中的茶水都撒了,而且額頭上立刻有了汗珠滾落。


    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自然,似乎宇文嘯的這句話著實嚇住他了,眼神都有些惶恐!


    “雲濤,你不用緊張,我們就是閑聊!”


    宇文嘯看了看那邊緊張中帶有惶恐的畢雲濤,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並輕輕示意畢雲濤坐下,“實際嚴格論起來,我們還是師兄弟,都拜在了童仙師的門下!”


    畢雲濤的臉上是陣青陣白,兩眼中盡是惶恐,甚至於連宇文嘯的目光他都在迴避。


    就連喘氣都有些局促不安,動作中帶有僵硬,顯得很是惶惶不安。


    宇文嘯自然也是看在了心裏。


    自從他說到童光澤畢雲濤就有些惶恐,有點不同尋常,不過這在宇文嘯看來是正常的,必定童光澤現在就好像是一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凡是與他有關係的人都不願承認跟他認識。


    供奉趙嶺的事情還沒有定論,不過童光澤的事情卻有了鐵板釘釘,就是七殺殿的細作,而且也已查得明白了,童光澤出身於西域,一小就被七殺殿收為精英重點培養,後來改了身份換了名字投身在趙嶺的門下,成了聖元宮的一名執事,這是他的一名徒弟親口指證的。


    指證他的這位弟子也是西域七殺殿派來的人,身份也已然完全確認被核實了。


    “你原名叫鋒銳,你哥哥叫鋒雲!”


    宇文嘯看了看緊張萬分的畢雲濤停了十幾個喘息的時間繼續說道:“你哥哥鋒雲因為童仙師而入獄被斬首,你因為和他是親兄弟而受牽連,有內門弟子直接淪落為雜役弟子了!”


    宇文嘯的這句話恍如一顆炸彈,炸得畢雲濤腦袋嗡嗡直響,一臉原本有些清瘦發白的臉上不時地變換顏色,一會兒青一會白,一會兒紅一會黑,目光惶恐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不必害怕,我沒有惡意!”宇文嘯進一步說道,“我隻是想知道一些實情!”


    “是,我原名叫鋒銳!”畢雲濤不再隱瞞直接說道,“不知道師叔想知道什麽實情?”


    “把你知道的關於童仙師的事情都告訴我!”宇文嘯喝了杯茶說道,“童仙師是否如同鐵板上的說詞,難道他真的是西域七殺殿派過來的細作嗎?他的身份真的確認了嗎?”


    畢雲濤,或者說鋒銳,聽到這兒他把心中的惶恐收了起來。


    他也聽出來了眼前的這位師叔前門的師弟,應該不會把他的真實身份說出去的。


    “不敢有瞞師叔,我曾經親耳聽到童仙師說他是西域七殺殿的人,也是因為這樣我才被追殺!”鋒銳的臉上出現了悲傷,“由於我哥哥從小就跟在童仙師的身邊,所以對他是言聽計從他竟然聽從了童仙師的話真的要殺我,後來幸虧同門師兄趕過來我才僥幸活了下來。”


    “那你是怎麽從一名內門弟子淪落為一個雜役弟子的呢?”宇文嘯繼續問道。


    “雖然我被同門師兄給救了下來,但是我知道因為我哥哥的事情我肯定也不會有好下場,所以就偷偷地逃跑了,不多久我就發燒病倒了。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竟然成了被人販賣的奴隸,也是因緣巧合我又被賣到了聖元宮,隻不過是被賣到了雲盤山,也沒誰認識我,而且我以前的記憶也都想不起來了。或許是因為我有點修行的基礎就被提拔為了雜役弟子,直到上次看到了李師兄我的記憶才逐漸恢複,劍氣修行竟然提高了!”


    畢雲濤的眼睛裏滿是傷痕,表情也很是悲傷,自然還有對生活的種種無奈。


    “福兮禍兮,禍兮福兮!”畢雲濤淒然一笑,眼神中盡是無奈,“沒想到我逃掉了風雲山卻沒逃了雲盤山,兜兜轉轉一圈又到了師叔的手上了,這就是我的命,想逃也逃不掉的!”


    風雲山是供奉趙嶺的福地,童光澤和鋒銳鋒雲兄弟都在那兒修行。


    “命……對……是命!”


    宇文嘯心情有些失落,似乎感同身受很明白鋒銳的淒苦。


    “師叔,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就請你念在我伺候你這麽久的份上,讓我死個痛快吧?”畢雲濤眼神中閃過悲傷的光芒,滿臉的沮喪,恍惚中還有幾分坦然對命運的無奈。


    宇文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看那邊跪在地上的畢雲濤。


    “不管你是畢雲濤還是鋒銳,我對你以前的事情並不怎麽感興趣,對你怎麽有內門弟子淪落為雜役弟子的事情也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隻是你的劍法,我們聖元宮的劍法修行!”


    宇文嘯聽完了故事沒有任何的微詞,轉而說了這一句讓畢雲濤摸不著頭腦的話。


    “這……師叔,你難道沒有我們聖元宮的劍法修行?”


    畢雲濤一臉的迷惘,宇文嘯作為雲盤上第二代弟子,還是韓兵的關門弟子,竟然不會聖元宮的劍法,他怎麽都不會相信,看向宇文嘯的眼睛裏充滿了層層疑問,這怎麽可能?


    “我確實不會,而且我現在連最基本的劍氣都沒有修出來!”


    宇文嘯實話實說,他也曾經跟王海和丁老虎暗下裏說過要學劍法,但是他們都借口先把意念力提升上去之後再傳給他劍法,眼下最關鍵的是要把雲盤山的符文學號,劍法隻是輔助。


    韓兵是給了劍法修行,可是於宇文嘯這麽一個門外漢來說,就是一張廢紙根本看不懂。


    “你現在劍氣修到了第幾重?”


    宇文嘯突然如此問道,問得畢雲濤一臉的不明白,一雙眼睛中盡是莫名的疑問。


    “嘿嘿嘿!”


    宇文嘯微微一笑,再次給畢雲濤倒一杯茶,“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教我劍法,師父給的劍法裏我好多都看不明白,問我的兩位師兄他們又不怎麽跟我詳細講解,借故說我師父隻是讓他們教我符文而搪塞我,我又不是一個有天賦的人無師自通,隻有你了!”


    畢雲濤一顆緊張的心放了迴去,摸了摸腦門摸下了一把汗,冷風吹過身上還有點冷。


    “不敢有瞞師叔,雲濤不……應該是鋒銳,我的劍氣修行是七重!”


    畢雲濤的語氣很淡然,可是聽在宇文嘯的心裏他就淡然不起來了,不由地把畢雲濤反複打量,和他基本上一般的年紀,他竟然修出了七重劍氣出來,這不得不讓宇文嘯感到了悲涼。


    這是什麽世道?


    同樣拜在童光澤的門下,一個連劍氣都沒修出來,一個竟然是劍氣七重。


    宇文嘯的優越感頓時蕩然無存,隻感到心口一陣的疼痛,疼痛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師叔,你怎麽了?”


    畢雲濤急忙跑過幫忙拍打宇文嘯的背部。


    “我沒事我沒事!”


    宇文嘯強行壓下心中的悲涼,再次看了看畢雲濤。


    一張清瘦的臉上寫滿了他的故事,眼神中透露出與他年齡極為不般配的目光。


    “雲濤,我這有句口訣不明白,你看看什麽意思?”


    宇文嘯把他不明白的劍訣拿了出來,本來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畢雲濤解釋得頭頭是道說得清清楚楚,宇文嘯頓時覺得明湖灌頂腦中清明了起來,恍然覺得一切都明了多了。


    宇文嘯看向畢雲濤的目光更加充滿了怪異,韓兵給他的劍法可是精華版的。


    就這畢雲濤都能解釋清楚,可見這個畢雲濤所修的劍法至少也是精華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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