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得一旁的可芹一喜：九爺這是心疼自家福晉呢。
九福晉低垂下眼眸，以便掩蓋住剛剛眼裏的情緒。
一頓膳食用過後，九爺酒足飯飽，便賴在不想走了。
九福晉眼看著天色已經擦黑了，又看看九爺，仍舊歪在自己平常坐的榻上賞玩著自己手上的一枚玉扳指。
“爺，今日曾氏小腹不舒服。她是初次有孕，心裏緊張也是有的。爺應該多陪陪她。”九福晉麵朝著高幾上的一盆波斯菊，幽幽道。
裏屋正在為九福晉收拾床鋪的可芹聽到這話，不由得歎口氣，自家福晉這不明擺著在攆人走麽！
九爺撇過頭，看著九福晉的側顏，眼裏漸漸爬上來一絲複雜的情緒。
“你們都下去吧。”他突然騰地一下從榻上起身，朝著屋裏伺立的幾個丫鬟道。
裏廂可芹聽到九爺略帶怒色的聲音，也連忙從裏屋走了出來。
“福晉，奴婢讓人提水進來吧。”可芹邊往外走，邊猶豫地道。
“不用了！”九爺突然朝九福晉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抗了起來，甩在了自己的肩上。
在可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九福晉被九爺抗進了內屋。
翌晨。
九福晉揉著發酸的腰身由著丫鬟們伺候著穿上了一身秋葉色的旗裝。
“福晉，按著您的吩咐，馬車備好了。”可芹抿著一絲笑，跟九福晉道。
“補品都搬上去了嗎？”九福晉斜了可芹一眼道。
“福晉放心，都放好了。福晉，不如今日梳一個鈿子頭吧，爺送給福晉的那套點翠的鈿子還一次沒戴過呢！”可芹笑道。
“怪重的。去看望八嫂，還是不要打扮得那麽顯眼了吧。”九福晉否定道。
最終還是梳了一個扁方頭，戴了一點鎏金的珠花和一隻鳳釵，便出門了。
馬車走了大半個時辰，便到了八爺府上。兩個婆子迎到門口，將九福晉接了進去。
一行人走過一道遊廊，轉過一個月亮門，隻見兩邊的飛簷觥籌交錯，八福晉的正院便到了。
八福晉患了熱感冒，腦袋昏沉，精神萎靡。她躺在裏屋的晾榻上，一臉的倦容。
“九弟妹，你莫要坐得太近，以免把病氣過給了你。”八福晉伸手指了指離她最近的一個交椅，示意九福晉坐那裏說話。
九福晉坐在那裏，看了看四周的冰盆子道：“八嫂著了熱風，怎麽還擺放這麽多冰盆子？”
“不放冰，就渾身熱得難受。哎，再過幾日就是四嫂的生辰，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去。這幅樣子，可是晦氣！”八福晉勾了勾沒什麽顏色的嘴唇道。
“八嫂既然病了，那不去也是可以體諒的。四嫂一向寬厚，不會跟八嫂介意的。”九福晉道。
“九弟妹，我這身子不行，怎麽也不見你跟老九生一兒半女的？”八福晉想起八爺的那番話，遂借機問道。
九福晉一時被八福晉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話噎得啞口無言。
“咱們妯娌倆，還有什麽話不好說的？是不是老九總是被你後宅裏的那些花花草草勾住了？”八福晉見她不說話道，“若是那樣，八嫂替你訓斥老九。”
“八嫂，子嗣這種事情可是老天決定的。八嫂一定會有的。我與九爺，那也是要看老天給不給。”九福晉埋下心底的那絲憂傷道。
“九弟妹，其實今日我正有些話想與你說呢。九爺跟我家爺走得近，他曾有一次，跟爺透露過，其實他很想與弟妹你生嫡子的意思。”八福晉道，“爺們存了這份心思，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九福晉不由地垂下頭，想著昨日九爺在自己屋裏的那番瘋狂。一大早，他又一聲不吭地就起身走了。
一旁的可芹見八福晉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而自家主子仍舊一句話不說，便著急了。
“八福晉說得是。奴婢也經常這樣勸主子，跟九爺早點生下嫡子才是。”
八福晉看了一眼可芹，又去瞧九福晉，見她臉上露出一絲不情願的模樣，心裏微微詫異，但又不好再細問下去。
“八嫂，我突然想起府裏頭還有點事情，就不打攪你歇息了。”九福晉起身道。
八福晉見她麵色尷尬，自己也覺得說得有點直接了，遂道：“好，那我就不能送你了。袁嬤嬤，替我送送九弟妹。”
九福晉扶著可芹的手一腳踏出門去，袁嬤嬤跟在一側相送，直到大門口才迴。
“福晉，老奴剛剛瞧著九福晉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呢。”袁嬤嬤迴到八福晉的屋裏頭道。
“你也瞧出來了？”八福晉道，“她與老九也兩年夫妻了，可一直就不生孩子。除非也是身子不行，不然就是她真地不想生。”
“哪裏有嫡福晉不願意跟爺們生孩子的，這九福晉也太奇怪了。”袁嬤嬤道。
“許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會與我一個樣子吧！”八福晉歎口氣道。
“福晉，其實老奴一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袁嬤嬤看著八福晉，心疼地道。
“你我還有什麽不當講的。你說吧。”八福晉道。
“您這身子，也是看了不少太醫了。任憑誰都沒瞧出有什麽不妥來，怎麽就生不出孩子來呢。”袁嬤嬤道，“您月事次次都很準，也很正常，又查過其他方便了，按說不可能生不出的。”
八福晉被老嬤嬤一番話說得淚眼婆娑，一向在外人麵前高貴而自持的她，此刻仿佛一個無助而絕望的女子。
“都是老奴的錯，福晉別哭了。老奴不該惹您難過。”袁嬤嬤連忙上前，扯下自己胸前的帕子，替八福晉拭淚道。
“老天為何偏偏要這樣對我。讓我幼年失去雙親，如今嫁給八爺，他一心待我，卻又不讓我給他生個一男半女。老天爺，你為何如此折磨淑惠。”八福晉仰頭看著屋簷上的雕花椽頭道。
“福晉，老奴覺得，是不是不是您的問題呀！”袁嬤嬤終於忍不住，將憋在喉嚨裏的那後半句話說了出來。
八福晉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和懷疑，可隨機又消匿無蹤。
九福晉低垂下眼眸，以便掩蓋住剛剛眼裏的情緒。
一頓膳食用過後，九爺酒足飯飽，便賴在不想走了。
九福晉眼看著天色已經擦黑了，又看看九爺，仍舊歪在自己平常坐的榻上賞玩著自己手上的一枚玉扳指。
“爺，今日曾氏小腹不舒服。她是初次有孕，心裏緊張也是有的。爺應該多陪陪她。”九福晉麵朝著高幾上的一盆波斯菊，幽幽道。
裏屋正在為九福晉收拾床鋪的可芹聽到這話，不由得歎口氣，自家福晉這不明擺著在攆人走麽！
九爺撇過頭，看著九福晉的側顏，眼裏漸漸爬上來一絲複雜的情緒。
“你們都下去吧。”他突然騰地一下從榻上起身，朝著屋裏伺立的幾個丫鬟道。
裏廂可芹聽到九爺略帶怒色的聲音，也連忙從裏屋走了出來。
“福晉，奴婢讓人提水進來吧。”可芹邊往外走，邊猶豫地道。
“不用了！”九爺突然朝九福晉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抗了起來，甩在了自己的肩上。
在可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九福晉被九爺抗進了內屋。
翌晨。
九福晉揉著發酸的腰身由著丫鬟們伺候著穿上了一身秋葉色的旗裝。
“福晉，按著您的吩咐，馬車備好了。”可芹抿著一絲笑，跟九福晉道。
“補品都搬上去了嗎？”九福晉斜了可芹一眼道。
“福晉放心，都放好了。福晉，不如今日梳一個鈿子頭吧，爺送給福晉的那套點翠的鈿子還一次沒戴過呢！”可芹笑道。
“怪重的。去看望八嫂，還是不要打扮得那麽顯眼了吧。”九福晉否定道。
最終還是梳了一個扁方頭，戴了一點鎏金的珠花和一隻鳳釵，便出門了。
馬車走了大半個時辰，便到了八爺府上。兩個婆子迎到門口，將九福晉接了進去。
一行人走過一道遊廊，轉過一個月亮門，隻見兩邊的飛簷觥籌交錯，八福晉的正院便到了。
八福晉患了熱感冒，腦袋昏沉，精神萎靡。她躺在裏屋的晾榻上，一臉的倦容。
“九弟妹，你莫要坐得太近，以免把病氣過給了你。”八福晉伸手指了指離她最近的一個交椅，示意九福晉坐那裏說話。
九福晉坐在那裏，看了看四周的冰盆子道：“八嫂著了熱風，怎麽還擺放這麽多冰盆子？”
“不放冰，就渾身熱得難受。哎，再過幾日就是四嫂的生辰，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去。這幅樣子，可是晦氣！”八福晉勾了勾沒什麽顏色的嘴唇道。
“八嫂既然病了，那不去也是可以體諒的。四嫂一向寬厚，不會跟八嫂介意的。”九福晉道。
“九弟妹，我這身子不行，怎麽也不見你跟老九生一兒半女的？”八福晉想起八爺的那番話，遂借機問道。
九福晉一時被八福晉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話噎得啞口無言。
“咱們妯娌倆，還有什麽話不好說的？是不是老九總是被你後宅裏的那些花花草草勾住了？”八福晉見她不說話道，“若是那樣，八嫂替你訓斥老九。”
“八嫂，子嗣這種事情可是老天決定的。八嫂一定會有的。我與九爺，那也是要看老天給不給。”九福晉埋下心底的那絲憂傷道。
“九弟妹，其實今日我正有些話想與你說呢。九爺跟我家爺走得近，他曾有一次，跟爺透露過，其實他很想與弟妹你生嫡子的意思。”八福晉道，“爺們存了這份心思，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九福晉不由地垂下頭，想著昨日九爺在自己屋裏的那番瘋狂。一大早，他又一聲不吭地就起身走了。
一旁的可芹見八福晉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而自家主子仍舊一句話不說，便著急了。
“八福晉說得是。奴婢也經常這樣勸主子，跟九爺早點生下嫡子才是。”
八福晉看了一眼可芹，又去瞧九福晉，見她臉上露出一絲不情願的模樣，心裏微微詫異，但又不好再細問下去。
“八嫂，我突然想起府裏頭還有點事情，就不打攪你歇息了。”九福晉起身道。
八福晉見她麵色尷尬，自己也覺得說得有點直接了，遂道：“好，那我就不能送你了。袁嬤嬤，替我送送九弟妹。”
九福晉扶著可芹的手一腳踏出門去，袁嬤嬤跟在一側相送，直到大門口才迴。
“福晉，老奴剛剛瞧著九福晉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呢。”袁嬤嬤迴到八福晉的屋裏頭道。
“你也瞧出來了？”八福晉道，“她與老九也兩年夫妻了，可一直就不生孩子。除非也是身子不行，不然就是她真地不想生。”
“哪裏有嫡福晉不願意跟爺們生孩子的，這九福晉也太奇怪了。”袁嬤嬤道。
“許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會與我一個樣子吧！”八福晉歎口氣道。
“福晉，其實老奴一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袁嬤嬤看著八福晉，心疼地道。
“你我還有什麽不當講的。你說吧。”八福晉道。
“您這身子，也是看了不少太醫了。任憑誰都沒瞧出有什麽不妥來，怎麽就生不出孩子來呢。”袁嬤嬤道，“您月事次次都很準，也很正常，又查過其他方便了，按說不可能生不出的。”
八福晉被老嬤嬤一番話說得淚眼婆娑，一向在外人麵前高貴而自持的她，此刻仿佛一個無助而絕望的女子。
“都是老奴的錯，福晉別哭了。老奴不該惹您難過。”袁嬤嬤連忙上前，扯下自己胸前的帕子，替八福晉拭淚道。
“老天為何偏偏要這樣對我。讓我幼年失去雙親，如今嫁給八爺，他一心待我，卻又不讓我給他生個一男半女。老天爺，你為何如此折磨淑惠。”八福晉仰頭看著屋簷上的雕花椽頭道。
“福晉，老奴覺得，是不是不是您的問題呀！”袁嬤嬤終於忍不住，將憋在喉嚨裏的那後半句話說了出來。
八福晉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和懷疑，可隨機又消匿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