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雖然年紀大了,腦子有時候也不大清楚,但是身子還是可以的,這樣冷不防地到下去,把在場的人都嚇壞了。


    還好阿秀本身就是大夫,先給老太君塞了一顆保命丹,這才讓人抬到了**。


    阿秀檢查了一番,脈象倒是平和,並沒有什麽大問題。


    開了方子,就讓下人去抓藥了。


    不過她還有些不放心,又讓人專門將唐大夫也請了來,又診脈了一番。


    得出的結論一樣,大家這才放心下來。


    不過因為這個事情,阿秀又專門配了一些平日養生用的藥丸給老太君,以備不時之需。


    之後便是過年了,因為阿秀如今身份比較特殊,往年可以在顧家過年,現在得進宮去和太後一起。


    小皇帝之前心裏還有些嫉妒阿秀,後來見的次數多了,他心裏對阿秀也多了幾分歡喜。


    有些時候,血緣就是一種這麽奇怪的東西。


    過了年,緊接著就是顧瑾容的婚禮。


    之前阿秀有參加過裴胭的婚禮,但是裴胭和顧瑾容的身份畢竟有不小的差距,而且顧家隻有一個女兒,光是那嫁妝,就是一百多抬,羨煞了旁人。


    整整熱鬧了兩天一夜,這婚宴才消停了。


    顧靖翎因為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倒是沒有人敢和他開玩笑。


    經過這段時間的康複,他已經可以自己慢慢走路了,不借助任何的外力。


    因為忙著過年,羅少夫人也沒有來找阿秀,不過阿秀還惦記著她,期間專門去了一趟羅家。


    她之前用的方子是當歸二錢,白芍三錢,川芎一錢,熟地,香附各二錢,莵絲子,香茅各三錢,附片二錢,龜甲三錢,鹿角片二錢,紫河車三錢,茺蔚子二錢,yin羊藿三錢,炙甘草一錢。


    一共開了七劑,每日一劑,正好喝七天。


    阿秀七日後去羅家,羅少夫人看到阿秀,還有些詫異。


    其實她喝了藥,情況並不算太好,雖然不覺寒冷了,但是便幹,而且臉上還生了痤瘡,這是以前都沒有情況。


    但是這阿秀不同於旁的大夫,她就算心中有什麽抱怨的話,也不好說出來,畢竟當初是她自己選的人。


    正是因為這樣,她沒有一到時間就去找阿秀,反而是阿秀專門登門。


    羅少夫人頓時心中就有些過意不去了。


    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不少。


    “你怎麽過來了,這天兒這麽冷,早知道我該叫馬車去接你的。”羅少夫人說道。


    “我瞧著這日子差不多到了,就先過來了。”阿秀說話間將羅少夫人的臉色細細打量了一番。


    她自然是將這其中的變化看在眼裏,心裏道:“自己之前那方子,溫熱太過,有傷陰分。”


    果然一把脈,脈細數,舌倒是正常。


    “那七日的藥吃到今日就結束了,這是新的方子,你再吃上十四日。”阿秀快速寫下一個方子。


    當歸二錢,白芍三錢,丹皮二錢,熟地,香附各二錢,莵絲子,女貞子,肉蓯蓉,龜甲,金銀花各三錢,川連一錢,紫花地丁三錢生甘草一錢。


    這個方子是在原本方子的基礎上改進的。


    她看到羅少夫人的身體情況,就知道她現在心中肯定就不少的想法。


    便解釋道:“你之前吃的那個方子,溫熱太過,鬱熱內生,我現在開的這個方子,正是用來滋腎養血,佐清鬱熱。”


    羅少夫人看過的大夫也不算少,而且阿秀說的話很是直白,她自然也能理解。


    便點點頭。


    阿秀留下方子,又閑坐了一小會兒便告辭了。


    羅家倒是熱情邀請她用膳,不過阿秀婉拒了。


    若是羅黎兒在,有個熟人,吃個飯倒也罷了,現在就算了。


    羅黎兒如今因為懷孕,正在王家養胎中,就是之前顧瑾容成親,她都沒有出現。


    等新年的餘韻過去了,阿秀收到了不少的請柬,不少是請她過去診脈的。


    阿秀挑了幾個,隻是那些人用心不純。


    雖說是診脈,隻是多少會帶上一些別的意味。


    他們知道阿秀如今得寵,都想要巴結她。


    這樣用身體情況做借口,也是少見的。


    阿秀去了幾趟便厭煩了,後麵的索性就都不去了。


    隻是這麽一來,她的生活便單調了。


    還好顧靖翎想的周到,專門讓人先去調查一番,這才讓阿秀去出診。


    這麽一來,那樣的情況倒是少見了不少。


    那些人就算真的有心巴結阿秀,但也沒有之前的人做的直接,阿秀直接略過倒也輕鬆。


    很快的,那十四日也到了。


    這次是羅少夫人自己主動到了顧家。


    她臉上的痤瘡消了不少,神色也比較精神。


    “我前幾日來葵水了。”羅少夫人的眼中帶著喜意,距離上一次,中央才隔了一個月,這是相當難得的。


    而且那血量較以往多了不少。


    阿秀笑著給她把了脈,脈細,舌暗淡。


    如今應當是陰陽雙補為好。


    阿秀又留了一個新的方子,當歸二錢,白芍三錢,川芎一錢,熟地,香附各二錢,丹參,莵絲子,香茅,龜甲,鹿角膠,山萸肉各三錢,炙甘草一錢,肉蓯蓉三錢。


    一共七劑,一日一劑。


    這個又是在之前那個方子上,稍作了改動。


    因為有了好轉,這次羅少夫人是歡天喜地地拿著方子迴去的。


    七日以後,又在原本的方子上,加了紫河車,茺蔚子,吃了十四劑。


    三個月以後,阿秀就收到一個好消息。


    羅少夫人有喜了。


    羅少夫人成親十年,從未有出,這個是整個京城的人都曉得的。


    他們雖然當麵不說什麽,但是背後各種說辭都有。


    有些心慈一點的,同情她幾句,有些心惡的,更是各種冷嘲熱諷。


    這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可比不能下單的母雞要沒用的多。


    不過不管怎麽樣,阿秀這邊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那些嫁了人,但凡三個月內沒有懷上的,紛紛都來找阿秀了。


    有些更是婆母直接給阿秀下的請柬。


    這讓阿秀實在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專門治不孕不育的。


    而且有些時候,女人生不下孩子,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的問題。


    不過這種話,她也隻有在心裏暗暗吐槽一下。


    還好如今她身份比較高,一般人家的邀請拒絕了也不會得罪人。


    不過有些權貴,就是阿秀也不好拒絕。


    當然這些裏頭的彎彎,都是阿秀專門請教過顧夫人的。


    她就怕自己無意之間得罪了某些人。


    雖然不怕人家明麵上的報複,但是使些絆子,也是挺膈應人的。


    “郡主,薛家來人了。”芍藥神色有些複雜地說道。


    她是薛家指給阿秀的丫鬟,如今阿秀和薛家關係僵硬,她多少有些尷尬。


    隻是若是讓她自己選擇,她必然是會選擇站在阿秀這邊。


    阿秀微怔,這個姓,已經很久不曾出現在她的耳邊了。


    自從之前太皇太後去世,薛家一下子就沉寂了下去。


    就是之後參加一些小的宴會,阿秀也沒有見過薛家的女子。


    沒有想到,如今他們竟然出現了。


    “你知道是誰嗎?”阿秀迴過神來問道。


    對於芍藥,她原本還是有些戒心的,至少她心裏更加信任的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王川兒。


    但是日子久了,阿秀也慢慢放下了最初的那些成見。


    隻要芍藥自己願意,那她永遠就是她這邊的人。


    “是老爺身邊的權叔。”芍藥說道。


    她生活在薛家十來年,裏麵的人自然都是認識的。


    “這個權叔是老爺以前的藥童。”芍藥補充到。


    這薛家每個男子,從幼童時期就會有一個藥童,他們一起長大。


    這個藥童和他們的關係可不一般。


    芍藥這麽說,就是在和阿秀說,這個權叔的身份在薛家也不一般。


    這薛家雖然大事是薛老太爺做主,但是對外的話,當家做主的還是薛老爺。


    “你有問,是什麽事情嗎?”阿秀的眉頭微微皺起,她不明白,薛家的人怎麽會找過來。


    畢竟當時她在薛家,和薛老太爺鬧的那麽不愉快,薛行衣如今對自己也是冷冷淡淡的。


    這讓她有些很是不解。


    難不成薛家也有不孕不育的婦人,所以專門找到她來?


    畢竟如今這個時候,阿秀也隻能想到這個理由了。


    “他沒有說,隻說請郡主你過去一聚。”芍藥放低了一些聲音。


    直覺告訴她,並不是什麽好事情,但是對方畢竟是養了自己那麽多年的薛家,這些話,她實在說不出口來。


    阿秀微微沉吟了一下,便點頭道:“既然這樣,你就迴他,我明兒一早,便登門拜訪。”


    若說起來,阿秀也算是師出薛家,但是她用了“登門拜訪”,足以見她對薛家,的確是沒有一分感情的。


    就算以前還有一些,也全部被薛老太爺消耗完了。


    芍藥張張嘴,想說按照以往的經曆,這次去的話,多半也不會愉快,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阿秀,她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吧。


    “我這就去迴話。”芍藥應道,便出去了。


    阿秀看著她的背影,這丫頭,心眼兒還是挺好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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