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衣還沒有想到將羊腸套推銷出去的法子,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這次來的是一個楚楚可憐的白衣女子,以及她身後的一大群穿著豔麗的女子。


    雖說她打扮很是清純,但是一看她身上的氣質,就知道也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子。


    “多謝恩公那日出手相救。”那白衣女子盈盈下拜道。


    若是薛行衣是小地方出來的人,說不定就覺得這女子姿色相當不錯,而且和一般的青樓女子相比,多了一些獨特的氣質。


    但是這薛行衣是從京城的薛家出來的,什麽樣的貴女沒有見過。


    就她這樣的,就是說惺惺作態那都是高估了她。


    “恩。”薛行衣隻是淡淡地掃了她們一眼。


    在他看來,她們除了衣服的顏色不一樣,別的完全沒有區別。


    “小女子雖然出身低賤,但也不是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恩公隻要有用得上小女子的地方……”那女子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薛行衣,其中包含了各種的深意。


    如果是個開竅的,被一個長相不俗的女子這麽熱烈的看著,指不定那心兒都化了。


    隻可惜,她遇到的是一個榆木腦袋。


    薛行衣微微思索了一番。


    “你們是出身青樓?”他很是直白地問道。


    那些女子,特別是站在最前麵的那個女子,臉色有那麽一瞬間的扭曲。


    但是又舍不得對薛行衣這樣的美男子露出自己不美好的一麵,微微低頭,故作憂傷:“小女子隻是形勢所迫……”


    這青州,自願去當青樓姑娘的女子隻占了極少數,一般都是因為家裏窮,孩子多,沒有法子,就會把其中比較好看的孩子賣到青樓。


    因為在青州,幾乎窮人家,每家每戶都是這麽幹的,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就是那些小孩子,在自己年幼的時候,多少也會有所感覺到。


    隻要父母把好的都給你吃了,那就說明,你離被賣已經不遠了。


    薛行衣身上明顯少了一種叫做“同情”的感情,他直接忽略了她說的話。


    “既然你想報恩,我這裏正好有一件事情,要找你去做。”明明算是有求於人,但是薛行衣這架勢,反倒是像人家求著他似得。


    “公子請講?”那女子殷切地看著薛行衣。


    這薛行衣雖然是從外麵來的,但是看這談吐和穿衣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


    不然她們這麽多人,怎麽可能這麽巴巴地過來,就為一個報恩。


    真要說起來,這出藥方子的是酒老爹,這出力的是近衛軍,真要找恩人,先找的也該是他們。


    這些姑娘不過是看中了薛行衣的身份地位和美貌,這才特意找上門來。


    “既然你們都是青樓的姑娘,想必有不少相熟的客人吧。”顧靖翎看著她們,說道。


    這樣的話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多少是有些失禮,即使說的是事實。


    但是偏偏薛行衣的態度這麽的理直氣壯,好似別人生氣,反倒是她們的不是了。


    這白衣女子是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你這是在數有多少個嗎?”薛行衣見沒人迴答他這個問題,又見她們都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便語出驚人地說道。


    這麽重口的話,也就他能說的如此的淡然。


    那白衣女子就是再淡定,聽到這樣的話,也無法做到麵不改色了。


    紅著眼睛,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薛行衣道:“公子這是故意折辱小女子?”


    薛行衣有些疑惑,自己剛剛那個話有什麽地方折辱到她了嗎?


    難道青樓女子,都不是靠恩客吃飯的嗎?


    自己有什麽地方說錯了嗎?


    還用上“折辱”這樣的詞,她們有什麽地方可以讓他花心思去折辱的,真的是有些莫名其妙。


    所以他才不喜歡和女子打交道,若是每個女子都和阿秀那麽爽快利索,又有共同話語就好了。


    再不濟也得和王川兒差不多,雖然蠢了一點,但是不會說這些讓人不大明白的話。


    “你若是覺得我這話有什麽地方折辱到你了,那你便迴去吧,免得我等下的話更加折辱了你。”薛行衣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些女子。


    找上門來的是她們自己,現在說被折辱了的也是她,他倒是不懂,這青樓女子都變得比一般女子都要做作了。


    那白衣女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薛行衣,怎麽甘心就這樣離開。


    之間她微微側臉和後麵的女子換了幾個眼色,然後輕輕啜泣了幾聲:“既然是恩公的事情,再困難,小女子也是願意去做的,我們雖說隻是青樓女子,但是卻也是知道報恩的。”


    她又故意將她們偉大的情操提升了一個高度。


    隻是她就算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但是聽在薛行衣的耳朵裏,也跟廢話沒有什麽差距。


    “既然如此,那我想要問一下你們,你們的恩科中可有人得花柳病的?”薛行衣問道,他倒是沒有因為那白衣女子的廢話多而感到不悅。


    在場的青樓女子,在聽到薛行衣問的這個問題的時候,臉色都白了。


    要是恩客得了花柳病,那就意味著她們身上也有了。


    薛行衣問這樣的問題,讓她們根本無從迴答。


    而且那花柳病有一定的潛伏期,她們也不敢保證自己身上一定沒有。


    當然,她們心裏自然是希望一定沒有。


    見她們目光都有些飄忽,薛行衣輕咳一聲:“我看著你們每人麵色都還算健康,想必也不會有那個毛病。”


    他倒是難得腦子開竅了一下,發現自己問的那個問題有些問題了。


    及時用這個比較牽強的話語,將話題扭轉了過來。


    “我隻是想要問問,你們可擔心自己的恩科中,會不會有人得了花柳病,從而連累了你們。”薛行衣難得說出了一句比較溫情的話,可惜配上他的語氣,神馬溫情都隻是浮雲。


    “公子,我們自然是怕的。”原本站在身後的一個黃衣女子站了出來。


    她雖然容貌不及那白衣女子,但是卻也自有一番韻味在其中。


    不過對於薛行衣來講,那自然是完全沒有區別了。


    “那你們可有想過,改變這樣的狀況。”薛行衣看了一眼那黃衣女子,繼續問道。


    “咱們的命輕賤的很,就是想過,也沒有法子。”總不能客人要歡好,她們直接拒絕吧。


    這樣不用花柳病,樓裏的嬤嬤直接將她們亂棍打死了。


    樓裏麵最是重規矩的。


    “我這裏有一個小東西,說不定可以改變你們這樣的境況,你們若是想要試試,就到我這邊來領取,以後若是接客,可以讓客人用上。”薛行衣說著,指指放在一邊的那幾個精致的盒子。


    女人都是喜歡精致的事物的,她們自然也不例外。


    當她們看到那個雕工精致美麗的盒子,她們都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


    那白衣女子率先打開了盒子,讓她們比較失望的是,裏麵並不是金銀珠寶,也不是胭脂水粉。


    而是幾個看起來怪怪的套子。


    要說是套子也有些勉強,那用手一摸,滑滑的,讓人覺得怪怪的。


    “這個是?”那白衣女子有些不解,這個套子要怎麽使用?


    “旁邊有使用說明。”薛行衣用手指指旁邊的一個小冊子。


    若是相熟的人看見,就會發現這時的薛行衣,相比較平時,透著一股子不自然。


    他雖然事事淡定,但是終究不過是個十多歲的未經初始的少年。


    這個時候,多少也會有些尷尬。


    至於那個小冊子,是阿秀根據這裏的**,專門找人又添加了幾個步驟。


    讓人可以一目了然的就知道那羊腸套是如何使用,薛行衣看了一遍,就覺得兩頰發燙了。


    他真的不明白,阿秀到底是從哪裏看的,這些有的沒的。


    “呀。”那白衣女子粗粗一看,便羞紅了臉頰,將那小冊子一把丟在那桌上。


    這都是些什麽,未免也太yin亂了。


    薛行衣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白衣女子臉上的紅暈便慢慢退去了,這青樓出身的女子,誰沒有見過幾副**,有些甚至連房間裏麵的屏風,上麵畫的都是這些玩意兒。


    這白衣女子演技如此浮誇,明顯就太做作了。


    就是薛行衣這麽遲鈍的人,都能看出不對來。


    “公子是想讓我們把這個去給客人用?”白衣女子的臉色也慢慢靜了下來,話語間也沒有了之間的嬌滴滴。


    這樣的變化,反而讓薛行衣更加舒坦了些。


    一開始就這樣像個正常女子一樣說話,多好啊!


    “自然也不會白白讓你們做事,如果這個玩意兒推廣了,自然是有你們的好處。”後麵的是他想起了阿秀之前說的話,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才會有這麽一段話。


    不然就他的性子,多半是叫人家幹了白工。


    畢竟以往,這些雜碎事情都是身邊的書童會解決好的。


    那白衣女子原本是打算用報恩的手段巴住薛行衣,誰知道他是個不吃軟的。


    既然如此,能掙些別的好處,那也是極好的!


    而且,這個事情,對於她們來講,基本上沒有任何的難度。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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