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和葉玄心一起迴到千秋門,千殊有些恍惚。


    原本高聳鼎立的儀門如今已經布滿灰塵,落盡秋葉,甚至成了鳥雀的巢穴。


    明月高懸,顯得十分空曠偏僻。


    龍飛鳳舞的千秋門三個大字,如今已經遍布了灰白色鳥屎。


    千秋門如今荒涼的快要被世人給忘記了。


    “師姐,你可算是迴來了,我等你好久……大、大師姐?你怎麽也迴來了?”


    葉如墨年紀和葉玄心一般大,吃的有些胖乎乎的,憨態可掬,反應也總是慢半拍,但是好在乖巧可愛,和誰都能相處的來。


    千殊淡淡道:“難不成我還迴來不得了?”


    葉如墨連忙搖頭,眼睛睜大瞪圓了:“當然不是了,大師姐,你能迴來,我真是太高興了,上一次見你的時候還是,還是在……”


    他苦惱的算了一會兒:“還是在八十七天之前,如今已經入秋,你離開的時候還蔥綠的樹葉已經開始泛黃了。”


    千殊愣住,一片楓葉正巧落下。


    千殊伸手接住,透過楓葉上麵的蟲眼,她似乎能夠想象的到,他們這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


    她方才明明是想柔和一些同他們說話的,可是不知不覺,又帶上了一種冷淡之感,好像要遠距人於千裏之外。


    見氣氛有些冷,葉玄心忙把大公雞扔給他。


    “葉如墨,你去處理一下這隻大公雞,把毛拔了,再去後院拔些菜來,晚上我們吃地鍋雞。”


    葉如墨手忙腳亂的接住公雞,但是在扔過去的時候,拴著大公雞兩隻腳的草繩突然斷開,大公雞雪白雙翅展開,開始使勁撲騰。


    “啊!我的臉!”


    葉如墨被大公雞狠狠扇了一翅膀,頓時迷了眼睛,雙手一鬆,大公雞喔喔叫了一聲,踩著他的腦袋,飛上樹枝。


    他雙手顫抖著結印:“木、木藤、木藤什麽來著?”


    千殊:……


    葉玄心敲了他一下:“看你笨的,怎麽連話都說不明白了,是木藤纏繞!”


    “哦哦,木藤纏繞!”


    葉如墨雙手之中筷子粗細的藤蔓還沒有長起來,就被人給打斷了。


    “砰!”


    一聲巨響,一個黑乎乎的物體被人直接扔到了葉如墨麵前,把他嚇得藤蔓又給縮迴去了。


    葉如墨的眼睛溜圓,待看清楚那物體後,失聲道:“二師兄?你、你受傷了?”


    陳子柏吐出一口黑血,狹長,幽深的眸子陰沉沉的。


    他用已經破損贓汙黑的衣袖擦去嘴角血跡,一雙如蛇般的眼睛看見千殊時,瞳孔微微縮緊。


    “哼,真以為逃迴家裏麵就沒人敢動你了嗎?陳子柏,你就是個懦夫,就連你們這一宗門,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幾人禦劍而來,其中為首的是個粗曠的漢子。


    寬鬆白衣都包不住他的肌肉,男人留著罕見的短發,臉上有一塊地圖般的胎記。


    千殊對他有些印象,他是煉丹長老木丹坐下弟子,木煉瑜,火係單靈根,練氣十二層。


    曾經和他對上過,千殊雖然和他等級相當,但因為屬性相克,她並不落什麽下風。


    木練瑜身旁從者忙說:“陳子柏,你快把煉瑜師兄的九曲還魂丹還給他吧,那可是他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練成的,日日要控製火候,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我們師兄活生生都熬瘦了十幾斤!”


    木煉瑜眼下烏黑嚴重,他也是靠著清醒丹才苦苦熬過那四十九天,如今晉升二階丹藥師的希望都被他給偷了,木煉瑜怒極攻心,沒打死他都算好的。


    他胸膛劇烈起伏,怒道:“你要是現在還迴來,我就既往不咎,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你不還,那就別怪我不念咱們同宗的情分了!”


    陳子柏咬著牙,眼神倔強,硬是一聲不吭,沒有求饒,更沒有喊疼。


    木煉瑜再也忍不了,他舉起重劍劈去,頓時撩開一片火海,染著周遭的落葉,迅速燒了起來。


    “好,你既然死鴨子嘴硬,不願意開口,那我就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千殊內心長歎一口氣,手放在劍柄之上,總不能真讓木煉瑜當著她的麵,再度重傷陳子柏。


    突然,她腦海裏麵響起了小青龍的聲音。


    “你可別再用術法了,我遇見你的時候,你就受了重傷,如今兩度釋法,你不要命了?”


    千殊心裏給它迴了一句:“誰讓我是大師姐。”


    木煉瑜的重劍帶著烈火砸下來的時候,陳子柏下意識伸出胳膊擋在身前,另一隻手卻緊緊護著口袋。


    打吧,打吧,反正打夠了,他就不痛了。


    但是預想當中的痛苦並沒有出現,一道寒影閃過,牢牢的擋在陳子柏跟前。


    “鐺!”


    兩劍相接,木煉瑜的重劍被彈開,火焰終是燒不穿冰麵。


    冰劍劍身修長,寒霜遍布,讓人觸之不得。


    陳子柏仰視其主人,劍氣狂亂,使她黑發紛飛,發上的銀色梅花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她微微側眸。


    銀色梅花上的反光就落入她的眼底,仿若深夜之星辰,遙遠而又明亮。


    “千殊?你又來搗什麽亂?這是我跟這小子的事情,你躲遠一些。”


    木煉瑜被冰劍推的倒退幾步,擰著粗眉,衝她怒吼。


    千殊又一揮劍,冰霜撲滅餘火。


    “你先別動怒,我師弟不是小偷小摸之人,麻煩你給我些時間,讓我問個清楚。”


    木煉瑜很是懷疑:“你許久未管門派之事,素來高傲冷淡,今日怎麽轉了性子?”


    千殊聲音平淡無波:“以往是我失責,但今後不會了,他如果真偷了你的東西,我必然不會包庇他的。”


    木煉瑜思量再三,最後冷哼道:“我念你今日在雲台山受了重傷,我給你這個麵子,不跟你計較,


    不過三日之後,我會來取我的丹藥,如果他還是不還,那我們就到我師尊麵前說理去,像他這種手腳不幹淨的人,就應該逐出師門!”


    等木煉瑜等人離開,葉玄心和葉如墨才敢去扶陳子柏起來。


    千殊問道:“你究竟拿了他的丹藥沒有?如果真的拿了,那為什麽要去偷別人的東西?”


    陳子柏眉宇間滿是陰翳:“你管的著嗎?自從師尊走了,你可管過我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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