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達突然擋在了張會前麵,他手裏的刀也擺向一邊,問道:“這位小兄弟可是鹿山弟子?”


    “你怎麽知道?”張會不經意地問道。


    桑達向天哈哈笑了兩聲,道:“天下之事還真是無奇不有,如今鹿山弟子怎麽和北阿門的人站到一起來對付咱們刀閣了?”


    張會道:“是你把事情說得太麻煩了,我和傅顏隻是路上作伴而已,不涉及這麽多門派之間的恩恩怨怨。”


    傅顏看到張會及時出手相助,心裏已是十分感動,再聽張會這番話,言下之意便是張會不考慮這些門派之間的恩怨,張會幫他隻是因為他們私下的交情。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出手幫我。”傅顏突然心裏嘀咕一句。


    桑達又道:“那小兄弟知不知道傅顏品行不端,弑殺成性,將來成為大神座必定會成為武界中的禍害,你與傅顏為伍,難道不是在為鹿山蒙羞?”


    張會聽桑達這語氣像是在教訓他,他聽著便有些不順耳了,答道:“傅顏品行如何,如今也未成定論,是你們聽信傳言,說他弑殺成性,在你們追殺他之前,他可有殺過你們的人?”


    桑達被張會問得啞口無言,隻好轉而說道:“我們刀閣向來不過問武界中的恩怨,但是邪魔外道的東西我們容不得,燕之南想讓傅顏進入魔修池,傅顏心術不正,進了魔修池那還了得?”


    “所以你們應該去找燕之南反對他這項主張,纏著傅顏有什麽用,殺了一個傅顏,燕之南那兒還會有下一個傅顏。”張會冷冷地看著桑達,言語鋒利,毫不留情麵。


    桑達長歎一聲,似是有說不清的苦衷不便向張會開口,他思索了一陣,將眼睛一抬,道:“我看小兄弟好像懂刀陣,那小兄弟是不是知道鹿山的謝卓謝老先生?”


    “當然知道,你竟然也知道師叔祖的名號。”張會聽桑達提到謝卓時語氣甚為尊敬,和桑達說話時的語氣也客氣了許多。


    “謝老先生堪稱武界陣法第一人,咱們大燕刀閣的刀陣也是先輩受了謝老先生的啟發而創出,桑達真羨慕小兄弟能成為鹿山弟子。”桑達的語氣中滿是豔羨,眼裏也沒有了殺氣,又問道,“未知這位兄弟尊姓大名。”


    張會報了姓名之後,桑達甚是詫異:“原來是鹿山張會,哈哈,你這身份可經常被人說起,苟心的徒弟,陸延的兒子,又出自鹿山,手裏還拿著青櫻劍,哪一樣都足夠引起武界中人關注了。”


    十名快刀手這時都已經停下齊齊看向桑達,就等著他再次給信號朝傅顏殺過去。


    桑達也知道快刀手門正在等他的命令,他開始有了些猶豫,覺得張會剛剛一番話也有在理的地方。


    傅顏一臉傲氣地看著桑達:“喂,黑臉怪,還打不打了?還在那兒囉嗦啥呢?”


    桑達聽傅顏說話的口氣,似是稚氣未脫,覺得傅顏也不是壞得那麽徹底,而是像沒教好的孩童,還有再造的餘地。


    張會看桑達沒有迴答傅顏,明顯就是有些猶豫不決,便接著勸道:“我看,刀閣在此事上還欠斟酌,傅顏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們未必清楚,傅顏到底會不會進入魔修池也是未定的事,你們何不再看看形勢呢?刀閣向來不愛參與紛爭,如果在此事上過於魯莽,豈不可惜?”


    桑達長歎一聲,將刀收了迴去,道:“好,我今天就聽小兄弟一言,權當我對鹿山弟子和鹿山威名的信任,要是將來傅顏再做出危害武界之事我們再除他也不遲。”


    桑達話一說話,眾快刀手也陸續將刀收了起來。


    傅顏心裏竊喜,但他嘴上仍舊要占上風,嚷嚷道:“咦,這就不打了?我還沒打過癮呢,我的絕招還沒使出來,你們還不知道我的厲害!”


    桑達不理傅顏,朝著張會拱了拱手,帶著眾人上了馬。


    張會看著傅顏那不服氣的樣子有些想笑,明明他自己剛剛招架不住了,還硬要說是他絕招還沒使出來,這簡直就和那些好鬥又不服輸的孩童的語氣沒兩樣。


    張會和傅顏朝馬車走去,看到駱雲正從馬車底下鑽出來,一臉尷尬地看著他們,擠出笑臉道:“沒事了,不打了就好,還是公子有能耐,三言兩語就將那幫人打發了。”


    張會本來對駱雲這人還有幾分讚賞,覺得他做事做人極為細致,事事恰到好處,對他很是放心,可現在看到駱雲裝出笑臉來迎合他們,心裏覺得很是別扭,突然之間都不想答他的話了。


    馬車繼續朝著北方行駛,張會掀起窗口的簾子,看到桑達他們一行人也和他們一個方向。


    桑達看到張會掀起簾子看向他們,便騎著馬上前來和張會說話。


    “張兄弟也是向北邊走?”桑達熱絡地問道。


    “正是。”張會隻是簡單地迴答一句,並不敢多向桑達說起他此行的目的。


    桑達道:“張兄弟這一直往北邊走可就到了閻羅穀了。”桑達說著,疑惑地看著張會。


    “閻羅穀?是路不好走嗎?”張會聽出桑達的語氣是想提醒他什麽。


    “張兄弟從東邊而來,卻不知道閻羅穀的事情,你們齊國昔日的大將軍樊英帶了一幫人搶了幾處官府,現在已經在閻羅穀占山為王了,閻羅穀一帶易守難攻,官軍很難打進去。”桑達說著,很有種看熱鬧的腔調。


    張會離開長都的時候都還沒聽說這事,看來樊英占了閻羅穀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傅顏在馬車裏聽到桑達所說的事,也將腦袋湊到窗口,向張會道:“閻羅穀,怕什麽,咱們看看去,看看樊英是怎麽占山為王的。”


    桑達又道:“閻羅穀靠近燕國,齊國的皇帝這下可要慌了,要是樊英在這一塊勢力擴大,將來和燕國聯起手來對付齊國,那齊國這邊境上可就沒有安穩日子了。”


    刀閣中人曆來不問朝政,所以桑達談起這些事情來總是將自己當做世外之人,語氣中帶著戲謔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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