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就是那兩個從鹿山過來的小輩?”聞英伯轉過頭看向張會和雲豆。


    這時,雲豆已經站到聞英伯麵前向他躬身行禮,張會也從周采那邊走了過來。


    “晚輩拜見聞師叔。”


    在鹿山,輩分隻能夠根據鹿鳴堂和鹿呦堂弟子的輩分排,因為穀主的弟子很可能會跨輩分,就像聞英伯和溫茹蕙本來不是一個輩分的,但是同拜在穀主門下後,他們之間是師兄妹,但是張會稱溫茹蕙為師姐,但是卻要稱聞英伯為師叔。


    聞英伯又在張會臉上仔細看了看,冷冷地問道:“你病啦?”


    張會本以為聞英伯會問他們是誰門下的弟子,或者是向他們打聽打聽鹿山的故人,結果聞英伯什麽都沒問,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弟子此前背上受了刀傷,傷口倒是差不多已經合上了,就是識脈受損,沒法運功修煉。”


    張會話剛說完,聞英伯便讓他站到他身前去。


    聞英伯在張會背上的傷口上看了看,又抓著張會的手腕讓他轉過身,這時,張會感覺在手腕處有一股熱力沿著胳膊往上,到達肩背,隨後在他識脈中遊走。


    前幾日溫茹蕙也給張會運功療過傷,但是溫茹蕙向張會身體輸送的真力根本到不了識脈。張會猜想這可能是聞英伯功力遠勝溫茹蕙的緣故,再者也可能是自己這幾日身體恢複了很多。


    “來,畫出來。”聞英伯朝桌上的紙筆指了指。


    張會將剛剛感受到的真力的流動路線畫了出來,聞英伯拿起來一看,頓時便極其肯定地說道:“左一支脈斷了,這裏斷了,不會徹底毀掉你的整個識脈,但是這裏是個相當重要的關口,真力到了這裏會白白散盡。”


    “那怎麽辦?有什麽法子能夠修複?”雲豆湊上來關切地問道。


    “識脈的修複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不能說單獨修複這一處,也不能像剛開脈時那樣去重新形成識脈,那樣隻會毀了原來的基礎,最終變得越來越亂。”


    張會聽到這裏,想起他也曾有過重新開脈的想法,幸好當時溫茹蕙說不可輕舉妄動,讓他來找聞英伯。


    “那師叔有沒有什麽辦法?”雲豆接著問道。


    聞英伯白了雲豆一眼,不耐煩地說道:“這種小事竟然問我聞英伯有沒有辦法?我當然有辦法,不然我怎麽被人稱作藥王?”


    聞英伯說完,提筆在紙上飛快地寫了長長一串口訣,然後像累了一樣擱下筆,在椅子上坐著喘氣,道:“心法就在這裏了,修複要花多長時間就靠你自己的造化了。”


    張會看聞英伯如此有信心,料想此事應該沒啥大問題了。他雙手揭起桌上那口訣,朝聞英伯躬身謝道:“多謝師叔。”


    “五錢銀子,不能講價。”聞英伯抬起頭看看張會,那神情極為得意,料想這筆錢又賺定了。


    雲豆摸了摸懷裏剩下的銀子,臉上先是驚訝,隨後變得為難,尷尬地看了看張會:“咱們就隻剩最後一點盤纏了,沒辦法……就買了吧。”


    張會這會兒是深切地懂了為何聞英伯能把這偏僻的小島修得這麽好了,他簡直就是個被行醫耽誤了的生意人。


    正在這時,一童子急急忙忙闖了進來,走到聞英伯跟前,神情慌張地說道:“穀主,外頭來了好多北莽人,他們好不講理,來了就要找你,完全不願多等,這會兒已經上這邊來了。”


    周采一聽,趕緊站起來,向聞英伯道:“師父,這好像是我惹下的禍,我還是先避避。幾天前,我外出采藥,偶然遇到那一幫北莽人欺負這位小兄弟還有一年輕姑娘,我看不過去,又怕惹上麻煩,隻好假裝打他一巴掌,往他嘴裏打了些折騰他的藥下去,我沒有要傷他性命,七天過後他會完全恢複的。”


    周采眼巴巴地看著聞英伯,害怕聞英伯會給他一頓臭罵。


    “行了,你就愛使毒的毛病早晚要給我惹禍。”


    “我搗鼓毒藥正愁沒人給我試毒呢,剛巧就碰上這人了,我迴來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不知道他怎麽發現我的行蹤了。”


    聞英伯一臉嫌惡地看著周采:“出去吧,我自然有辦法給你應付,再給我惹事你就自己走人。”


    周采起身,趕緊朝著裏屋走去。


    張會看到周采離開了,也上前說道:“師叔,我們和那幫北莽人有過節,也需要避避。”


    張會剛說完,雲豆便拉著他朝著周采進去的方向走。


    “不行,你們倆是外人,我不管你們,別給我惹麻煩。”聞英伯冷冰冰地看著張會和雲豆,示意讓他們出去。


    張會知道聞英伯這人愛算賬,但是萬萬想不到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他會如此不近人情,竟會拒絕讓他們躲在他這裏。


    “哼,居然見死不救,走就走!”


    雲豆平日裏很難生氣,這會兒說出這話時也難掩臉上的怨氣。


    張會在雲豆胳膊上撞了撞,袖了桌上聞英伯給他寫的那心法口訣,向聞英伯告辭道:“既然如此,那就在此先謝過聞師叔。”


    兩人出了那院子,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向下的台階,從這裏下去很可能就會碰到浣塵。另一條路是繞著那院子向後走的,一眼看不出來會通向什麽地方。


    張會完全來不及多想,隻能夠順著那旁邊的小路往院子後頭走去。


    他倆走了一陣,又停下來聽前頭的動靜,發現到處都是靜悄悄的一片,看來浣塵的確不像是上藥王穀來鬧事的。


    “難道他真是過來看病?”張會心中嘀咕道。他又想到浣塵當初那情形的確像是患上了什麽怪病,而且他往西邊這一路走很容易就聽到聞英伯的聲名,所以來看病也不是沒可能。


    兩人又往前走著,開始聞到一陣陣的藥味,料想前麵就是這藥王穀煉藥的地方了。


    而這時,突然傳來些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中年男子低沉的說話聲,張會想到藥王穀做事的都是十多歲的小童,這過來之人隻怕會是浣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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