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見方資君追來,也不理會,腳下發力,施展獨門輕功,身輕如燕,幾個折轉,便出了市集。


    方資君雖是被遠遠甩在身後,但他來到這異世的幾年中,在烏龍小鎮偷雞摸狗、在深山老林中抓虎拿豹,早就鍛煉出了一副好腿腳,那雙腿腳雖不及白衣少女練過輕功靈便,但卻也非常人所能比擬,他拉著小狼女狂奔亂跑,跟在白衣少女身後,始終不掉離十丈距離。


    白衣少女心中生恨,想到自己好心搭救方資君那小子,不想那小子竟然也是個無賴淫惡之徒。但見他年紀尚小,似若比自己還小了幾歲,倒也不跟他多計較,哪想那小子得寸進尺,竟然跟蹤上來,自己雖竭力擺脫,卻不能。


    方資君拉著小狼女,隨著白衣少女向青荷小鎮西北奔行約莫半個時辰,隻覺道路越來越荒僻,一路上樹木草石橫生,仿佛沒有路徑,行步越來越難。但方資君出生寒苦,磨練出一副倔強性子,知那白衣少女定是要挑些荒僻艱難的路徑擺脫自己,心下更是不願放棄,後來見小狼女手心微汗、步伐放緩,怕她是體力不持,一下背過小狼女,咬牙堅持,始終跟在那白衣少女背後十來丈外,讓她擺脫不能。


    後來終於行到一平坦草地,抬頭間,見山月相望,前方古樹與山巒重疊,似如快要行到了一大山腳下。


    那白衣少女這一路行來,專揀險惡路徑,意在迫使方資君自行放棄,不想方資君竟然有如此恆力,今日被他撕破裙角之辱而生的怨恨,不由消減了許多。她突地停下腳步,返身瞧著方資君,待方資君背著小狼女奔近,聽他氣息粗重,顯然是已經累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白衣少女武功既高,行了這許多艱險路程,竟爾顏不改氣不粗。稍一沉吟,她口中輕笑,問道:“怎樣?還要繼續跟來嗎?”


    方資君放下小狼女,語氣誠懇,斬釘截鐵答道:“姐姐好功夫,我方資君佩服的很。我和我狼兒妹從小無爹無娘,現今又遭惡人欺辱,隻消姐姐教我兩手拳腳功夫,待我學會了,便可好好保護我狼兒妹。到時候,我方資君自然不再打擾姐姐,如果姐姐不答應教我功夫,姐姐走到哪,我方資君便就跟到哪……”方資君先禮後兵,想到這白衣少女如果當真鐵心不願意教自己功夫,那再尋些法子戲弄她一番,如此罷了。


    白衣少女聽方資君語氣如此堅毅,口稱為了保護他身邊的妹妹,想到自己也是無爹無娘,從小便與師父相依為命,不由感觸頗深,竟然有幾分感動。輕咬嘴唇,微一凝思,月華下,抬頭間突見方資君神色狡獪,似乎不懷好意,心中大叫“上當”。今日與他初識,對他雖不甚了解,但見他言行舉止輕浮,又詭計多端,多是個無賴流氓之徒,想到今日被他大街之上當眾撕破裙角,羞辱心又湧起,不減反漲,當他這番話不過是調笑羞辱的言辭罷了。當下大怒,眉頭一擰,喝道:“你再跟來,小心我師父不饒你!”


    方資君見自己這番苦苦言辭竟然未能打動白衣少女,無賴之心更盛了幾分,想到這白衣少女既然有師父,如果拜她不成,那就拜入她師父門下,將來和她做同門師兄妹,那時候再狠狠戲弄她一番,讓她掩麵大損,看她還敢不敢如此高傲。


    白衣少女不加理會方資君和小狼女二人,哼然一聲,轉身孤自走了。


    方資君閉口不作聲,拉過小狼女,緊跟白衣少女而行。月光之下,樹蔭之中,山道幾個折轉,便來到一個四合庭院前。這院舍均是用茅草山木搭建而成,和方資君曾在深山中修建的屋舍相比,隻是大方寬敞了許多,其它並無惹人眼目之處。朦朧月色中咋一瞧來,便似個山林歸隱人士的簡陋居處。


    這四合院依山而建,抬頭見明月,側耳有鳥蟲清鳴,又有山泉水澗吟唱,當真清雅難言。


    纏隨白衣少女進入院中,卻聽有一中年女子聲音問道:“莫兒,為何這麽晚才迴來?你身邊兩人又是何人?”那女聲正是從廳堂中傳來,廳堂木門緊緊閉合,隻有微微燭火光線從門間縫隙透出。


    方資君纏隨白衣少女進入這院中,並無大聲吵鬧。廳堂木門掩合,廳堂內那人是如何知方資君和小狼女的到來,方資君不明其中關節,不由大為驚駭,還道廳堂內那人有隔門視物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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