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建業城主,本來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參和這等城內鬥毆的小事,但是他從暗哨所得的情報來看,知曉了陸非為兩人身份不同常人,因此在陸非為進城之時,就已經暗自派出了眼線,觀察陸非為的一舉一動。


    以陸非為的機靈和修為,怎麽會不知曉自己被盯梢了呢?有了陽城的前車之鑒,陸非為對這些鬼祟事情愈發警惕。


    不過現在不比當時,自己可不是剛下山的愣頭青了,何況建業城裏又不是沒有依靠,往遠了不說,單單是洪門在城裏的勢力,可就不是能讓自己任人擺布的了。


    話雖如此,但是麵子還是要給足了,陸非為麵無表情,抱拳道:“在下湘南人士陸非為,見過建業城主。”


    建業城主一身深色錦袍,做文官打扮,但是陸非為能感覺到他體內的靈力磅礴似海。也是,手中沒有幾分斤兩,可當不了一城之主,替朝廷鎮壓群雄。


    建業城主微微頷首,不待說話,一旁的餘家公子笑裏藏刀的說道:“原來兄台是湘南人士,這倒也說的通了,南蠻之地出來的人,不懂規矩也是正常。孔伯父,這隻是晚輩與這位兄台小打小鬧,不上台麵,怎麽會驚動您的大駕呢?”


    陸非為心中警惕,手中出現了洪門的傳訊令,看來今日此事難以善了,再進官府也是麻煩,說不得還是要靠洪門來解決了。


    誰知道那建業城主隻是看了一眼餘家公子,不鹹不淡的說道:“餘公子客氣了,本城主可當不得伯父二字。”


    餘公子一陣愕然,不知道建業城主如何與他生分了起來,要說孔城主平日也與自己父親推杯換盞過,今日這是怎麽了?


    孔傑自然知道陸非為最近在南河府的所作所為,隻見孔城主同樣的話語不鹹不淡:“不知陸少俠為何在城裏舞刀弄槍,若是傷及百姓,本官可難辭其咎啊。此事陸少俠可否給我一個交代?”


    陸非為不卑不亢,將事情的原委如實說來,孔傑哪裏會不知個中緣由,隻是借坡下驢罷了。聽完之後哈哈大笑:“如此說來,倒是誤會一場了。”


    陸非為見狀,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手中的洪門令牌也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手中,臉上同樣笑道:“城主所言極是,就是不知這餘家公子作何解?”


    餘公子見狀,哪裏還能不明白孔傑向著哪方,隻是疑惑不解為何孔傑要對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如此客氣,見事不可為,隻能隱蔽了看了一眼陸非為身後的木詩怡,似乎要將她的模樣記在心裏,拱手笑道:“誤會解開了自然就不是誤會了,這倒是不打不相識了,陸公子,不妨隨同在下前往酒樓一坐,聊表心意。”


    麵對餘公子,陸非為卻是懶得和他咬文嚼字,話裏雖然說看餘公子的意思,但是並沒有正眼看向餘公子,反而對著孔傑說道:“既然沒有誤會了,那也就不勞煩城主,今日之事,陸某承情,不日定會登門到訪。”


    孔傑臉上笑眯眯的道:“好說。”手中出現一枚令牌,“陸少俠若來,可交付這塊門牌,也好省去些許麻煩。”


    陸非為含笑點頭稱是,孔傑帶著官兵離開,離開之時看了一眼臉色逐漸陰沉的餘公子,暗自傳音道:“如果讓餘家敗落,那就繼續惹事!真不知道餘尚如何會教出你這種兒子!”


    餘公子臉色陡然一白,未曾理會到孔傑之意,咬了咬牙,帶著家丁離去,他倒要迴去問問父親,這麽多年的供奉是不是白給了!


    隨著眾人散去,陸非為輕輕吐了一口氣,雖然之後並沒有進行大戰,但是和孔傑一番文縐縐的話語,倒是把自己酸的不行,果然自己不適合去當官,這以後迴到武都了可得好好和自己師叔說說,別到時候爭了個官身,自己可就有的哭了。


    修煉者就要有修煉者的樣子嘛!


    轉過頭去,看著發呆的木詩怡,陸非為笑了笑,伸出手來在木詩怡眼前擺了擺:“詩怡姑娘,你怎麽了?”


    木詩怡這才迴過神來,又後撤了兩步,漲紅著臉說道:“陸非為公子,你們剛才說的話,我能聽懂,但是又聽不懂。”


    陸非為哈哈大笑:“聽不懂就不要聽懂,還有,詩怡姑娘,你就別學人家非得叫我公子了,叫我陸非為就行,公子什麽的聽得怪別扭的。”


    木詩怡歪了歪頭,似乎不明白為何那些人叫的,自己卻叫不得,好在她也不糾結:“那我就隨著陳命那般叫你小陸吧?”


    陸非為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眼前的小姑娘天真的樣子,讓自己忍不住想要把她當做半路撿到的小貓一般,陸非為再次走進秦家商行,還有正經事要做呢。


    秦掌櫃雖然並未走出大門,但是修煉者畢竟不同常人,因此對門外的事情倒也一清二楚,秦掌櫃的眼神驚疑不定,看向陸非為,建業城主不會無端對一個名聲不顯的人如此客氣,他有些摸不準麵前少年的身份了。


    陸非為笑道:“秦掌櫃的,你繼續說剛才的事吧?”


    秦掌櫃苦笑不已,看來眼前的陸非為,是能壓住地頭蛇的過山虎,自己那點小心思還是坦白的好:“實不相瞞,在下是想讓陸小哥在建業城舉辦一場拍賣會,一來是武漿果實在珍貴,我們商行現在實在收不起,隻有拍賣了才能給陸小哥帶來更多收益。而餘家話雖然說的好聽,但是我若搬離此地,幾日後就會橫屍山林,所以二來就是借助小哥帶來的風波,調虎離山,這樣餘家的注意力就會全部被小哥吸引而去,老夫倒是打的這種注意,這才出謀劃策的。”


    陸非為看著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自己神色的秦掌櫃,笑了笑道:“掌櫃放心,這點無妨,隻是這拍賣會一事,又該如何操辦呢?”


    秦掌櫃猶豫半刻,想到自己的女兒後咬了咬牙道:“此事容易,交給我商行操辦便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由秦家出麵,再輔以武漿果做噱頭,想必還是能夠帶動不少勢力的。隻是老夫有個條件,還望少俠答應。”


    陸非為似笑非笑道:“說來聽聽?”


    “不知少俠可否在城裏小住幾日,先放出風聲吸引全城的注意力,我也好安排妥當小女的去向,以免遭到餘通那廝的迫害。”秦掌櫃看向陸非為,眼前的少年身份且不談,那武漿果此時,可是最好轉移視線的東西了。


    陸非為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後,便在秦掌櫃欣喜的目光下點了點頭:“此事便依秦掌櫃說的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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