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傾斜倒塌,很多人被壓在下麵,路易家族的強者們搬牆搶救。一道冰藍色的劍氣氣浪斬來,十幾位強者見之擋在稍弱的族人麵前。


    “躲開!”


    帆石將長矛擲向甘索,旋即迴防。躍起的帆石看到氣浪猶如鯊魚的背鰭,將地麵劈成兩半,衝向人群密集之地。他的身體從空中落下,十幾位路易強者連忙散開,這種氣浪不是他們能抵擋的。


    一米五的圓形盾牌落在地麵,帆石身體前傾,頂住盾牌,同時催動銘文。在帆石齜牙時,四周的狂風將他吞沒,之前準備上前的十幾位強者猛地駭然,這就是……甘索的力量?


    肩膀頂住盾牌,青筋纏繞的手掌扶住盾牌下端,年輕的帆石猛地抬臂,令劍氣氣浪被掀上天空。


    風將寬鬆的短袖吹動,令其貼在身上,其下結實的身體全是肌肉。


    “沒有星神的人全部後退,不準待在城市的南區。”


    “是!”


    十幾位強者前去擴散命令,帆石則向甘索而去。


    清梅城和帝族所在的摩西斯城不同,這裏沒有世界**軍,因為他們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員,所以這次甘索入侵的事,他們得自己解決。


    盾牌撞向甘索,但被其躲過,他現在的速度形同鬼魅。


    寒冰化作的手臂無比靈活,手掌握住的冰刀在空中留下一道飛舞的冰霜。甘索的腳掌踏在地上,冰刺猶如蓮花般凍結而出,身體旋轉間,兩刀順勢而來,斬在空逆的盾牌上。一把代表年紀的白胡微顫,盾牌撞在空逆胸口,令其身體暴退。


    身體停穩時,空逆嘴角流下鮮血,但感覺慶幸,甘索背後的修羅和他動作一致,隻是有些延遲,畢竟修羅的身體比較大。如果修羅的紫色刀刃砍到自己,恐怕他這條老命就要搭在這!


    “一群蠢貨,這笨拙的盾牌給了你們什麽?”


    堡似在怒吼,他最瞧不起的士,既然將整個家族改變,他們還欣然接受?蠢貨,都是蠢貨!


    重新加入戰場的帆石抽起紮在地上的騎士矛,上麵的泥土被星神星團之力抖落,他的聲音隨之四散。


    “四芒陣!”


    “明白!”


    地琦、任一、匡水迅速找準位置,矛上的星神星團之力匯成一點寒光,然後互相交流,不同顏色的星神之力形成一個邊為百米的正方形。


    “看你們能耍出什麽花樣!”


    甘索背後的修羅化為嫋繞的紫色煙霧,湧進甘索眼中,漆黑的雙眸瞬間變成紫色模樣。


    “帝族的紫色修羅之眼?”


    據說除了白眼,帝族的紫眼最難修煉,因為紫眼乃修羅之眼,靠殺生才能修成。而此時甘索的眼中冒著流光,彌漫著無法言喻的殺氣。


    右腳在身側劃出一道圓弧,四人身體前傾,猶如標槍。各有不同的騎士矛對準甘索的身體,像低頭亮角的鬥牛。腳掌發力時,四人爆射而出。


    麵對鋒利的騎士矛,甘索麵不改色。


    帆石的左手握住騎士矛,右手和三人一樣抵在其後。


    轟!


    地麵的泥土草屑被卷上天空,凝聚四人星神星團之力的騎士矛猶如閃亮的星。它們攜著大風和鋒利的穿刺之力而來,甘索麵孔獰笑,寒冰手臂和強壯的手臂交叉,雙刀擋在身側。


    撕拉——


    騎士矛帶來的鋒利氣息將甘索的上衣撕碎,但並未刺及皮膚,因為兩把刀從刁鑽的角度將四柄騎士矛全部擋住。


    帆石的眉頭擰到一起。


    “強的有點過分!”


    咧起一個詭異弧度的笑,甘索的嘴角都將碰到眼睛。堡似冷哼,雙臂逐漸外張,有破開攻擊之勢。


    “頂住!”


    空逆棄盾,躍至高空,雙腳踩在騎士矛後,圓錐形的長矛以力沉千鈞之勢落下,瞄準被四人夾在其中的甘索。


    “這次你躲不掉了!”


    匡水的話比較多,堡似迴答:


    “蠢貨們,你們太天真了!”


    “萬斤錐龍!”


    白胡往兩邊揚,空逆的聲音猶如來迴擺動的鳴鍾。地麵的青草和泥塵往四周飄動,像泛起漣漪的水麵格外猛烈。


    頭頂的鋒利氣息化作帶角的龍,它騰躍身姿,吼出龍吟。在四人期待時,錐龍將至,但在甘索頭頂,空逆的身體被一道寒光打飛。一刀迅捷,冰屑飄下,落在甘索的寸頭短發上。隻見甘索又長出一隻左臂,那隻手臂靠著胛骨,冰刀在頭頂橫放。


    “蠢貨們,你們放棄刀具,選擇這種無用的作戰武器,從你們開始聽信士的話時,就已經輸了!”


    左臂在冒寒氣,一圈和刀移動,在四人驚駭的目光中,甘索左臂出現十隻手臂,手臂轉動,帶動十把冰刀在地琦和任一眼前飄過。


    刀上的鋒芒之光令四人後退,在他們還未站穩時,甘索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


    任一舉起盾牌,將斬水擋下後,甘索左臂的十把冰刀猶如豎立的刺槍,同一時間刺出。清脆的鏘然聲中,任一身體倒退。


    “十輪花開!”


    腳步向前,甘索的左肩和任一擦肩而過,他的手臂帶動十把冰刀,在半透明的寒冰上,立即染上鮮紅的血液。


    “任一!”


    空逆還未向前,就被堡似斬出的氣浪刺中,他不該丟掉盾牌的,沒有盾牌的他失去了防禦,直接暴露在斬擊下。


    身體在血濺後倒下,匡水和帆石擋住甘索,地琦將兩人架起,走向清梅城。


    “快!”


    守城的族人隨時準備接應,他們跑到地琦身邊,將空逆和任一接過,他們受了重傷,堡似沒有手下留情,留下的傷口極深,隱約可以看到森白的骨頭。


    地琦迴頭,雙手伸出,遠處的騎士盾矛很快迴到他的手中。


    三人夾擊,緊握盾矛,甘索的每一次斬擊不是地裂就是空氣瑟瑟振動,令三人極為難堪。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


    帆石踩在破損的地上,身邊是一條十米深,長百米的裂痕。


    “該叫族長了!”


    匡水反駁地琦:


    “城門被毀,我們已經沒了麵子,要是再讓族長出手,肯定會被其他三族笑話!”


    “那我們就繼續打,總之不能窩囊。”


    擅長進攻的地琦說完,身體再次衝出。甘索身體側轉,一刀將其攔截。


    帆石實力很強,隻比兩顆星神一顆大星團的甘索少了兩顆小星團,他一向善於觀察,但找不到甘索的弱點。他左側的十隻手臂猶如絕對防禦,可以擋住左、上、下三個方位的攻擊,同時具備進攻的能力。


    “別著急,你們的結果都是死,一個一個死!”


    堡似手中刀刃對地琦刺下,帆石擋住時,甘索的腳掌印在他的臉上。


    “沒用!”


    甘索走向清梅城,什麽都不說。他已占據優勢,不管帆石三人如何上前,都會被他用刀斬迴。


    “該死!”


    一拳錘在地上,帆石他們不管如何攻擊,就是傷不到甘索。看著走向清梅城的甘索,帆石突然在意起甘索之前說的話。


    “這家夥,身體中莫非真的有堡似的靈魂?”


    堡似擅長用刀,以前的路易家族像刀客家族,士成為族長後,才提倡起攻守兼備的戰鬥騎士技巧。


    “他來了!”


    在城牆的廢墟上,數十人緊盯甘索,隨時準備進攻。


    “有點實力的人都拿那種沒用的東西,拿刀的卻都是些廢物!”


    他語氣冰寒,旋即轉身,右手的斬水砍在騎士矛一側,左手十把冰刀一同刺出,令匡水的騎士盾上出現裂痕。


    “匡水,後退!”


    帆石說完,在地麵狼狽快跑,而後腳掌側刹,頂著騎士矛對準甘索的心髒。


    劍氣將其掀飛,堡似跟在後麵,手中的刀對準帆石的心髒。


    “喂!”


    腳步停了,甘索轉身,看到一人正走上破碎的城牆。他像黎明時的英雄,走上懸崖與妖邪對視。


    路易·八世拿著圓錐矛,高傲的像坐上寶座的王。騎士矛上有鉑金的金屬之光,兩道藍色紋路一直順到鑲著尖形藍寶石的矛頭。圓形的盾牌遮住半身,其邊緣上有三顆藍寶石,猶如三指龍爪。


    同樣站在城牆上的族人沒有他的氣概,但都用敬佩的目光看著他,這是他們的族長——路易·八世!


    “你是?”


    堡似不認識眼前這個桃形臉的人,但他自我介紹似的說:


    “路易·八世,路易家族族長!”


    “原來你就是!”


    甘索轉移方向,對帆石他們的興趣降到最低。


    “我還以為你會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出來和你作戰確實斟酌了一會,畢竟會有輿論壓力,但我族已有人受傷,為了不讓傷亡擴大,不得不出來!”


    “少廢話,你是士的後人吧?”


    “對!”


    在來的路上,族人已向他說明事情的原因,他不太相信鬼魂,但甘索的額前綁著護額,說不定其下會有什麽東西。比如吸附人亡魂的……返生咒文,那種東西路易·八世聽說過。


    “今天你會死!”


    “您真的是堡似前輩?”


    “他們都不信,怎麽,你信嗎?”


    “信,萬事皆有可能。”


    堡似不相信甘索能以一敵五,還以一招重傷的方式打敗空逆和任一,他們的實力他都清楚。他寧願相信眼前的甘索是堡似!


    “你比他們有進步,但難逃一死!”


    甘索的腳步向前,胸膛中的兩顆星神催動。


    “刀癡和修羅,您真的是堡似前輩?”


    族長可不是白當的,路易·八世精通路易家族的曆史。這兩顆星神是路易·堡似的星神,他曾憑借它們讓路易家族爭上世界四大家族的位置。


    “我說過很多遍。”


    堡似星神全開,其後還把一顆大星團催動。他感覺到了路易·八世的實力,還是有點東西,如果不全力以赴,恐怕以現在這種力量流失的狀態很難打敗他!


    “前輩,同為路易家族之人,為何起這麽大的殺心,還是你死有怨氣?”


    “你知道我怎麽死的嗎?”


    “為路易家族能紮穩腳跟而死,您死在光榮的路上,隻有大海能和你的胸懷相襯。”


    路易·八世說的很好聽,像浪漫的散文詩人,但對怨靈而言,這些東西不如絕望的慘叫聲悅耳。


    “不,我是被士害死的,所以我來複仇了!”


    他們相距五十米,路易·八世站在城牆上,居高臨下看堡似,後者的腳邊冒出灰藍色的花苞,帶著地獄的寒氣綻放,花瓣上有尖銳的刺,像動物的尖牙,正在緋紅的光中祈求鮮血的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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