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帝族人加入這場戰鬥,立即成為全場最搶眼的存在。他們作戰英勇,擺出勢不可擋的氣質。八萬人像一把利刃,在石鐵的帶領下狠狠插進世界**軍的要害,將他們的戰士打倒在地。


    “再來!”


    帝族戰士大聲怒吼,有的身受重傷,直接選擇爆星,男人死在戰場上並不丟人,反而是至高的榮譽!


    望舒見到戰事至此,對昆吾吼道:


    “你這是在讓他們自殺,讓他們送死!”


    “不管怎樣的幸福都要以一定的犧牲為代價,像這樣的常識,就算小孩都明白。而且你應該清楚,我們蓋德軍真正在做的事是阻止那個部門所要爆發的災難!”


    “究竟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自行推斷!”


    “不可能!”


    “即便無惡不赦的罪犯殺人都有原因,雖然有的原因荒謬,但一個人不管做什麽都有理由。”


    “你的意思是說,你從世界**平時的動態中看出了端倪?”


    昆吾默許,望舒沒想到昆吾會這麽敏銳。


    羅神級別的戰鬥總驚天動地,無比宏偉,一斬擊可撕碎島嶼,一拳可轟塌蒼穹。但他們的戰鬥又無比無趣,因為彼此都很謹慎,即便鬥了數百上千個來迴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到彼此。


    望舒想打敗昆吾,這樣一來便可以結束這場鬥爭,昆吾抱著和他一樣的想法,試著用不同的招式進攻!


    右手握住夜雨末,左掌壓住它的刀背,昆吾膝蓋彎曲,身體下沉。


    “刀至疾風。”


    抬頭一霎,昆吾的夜雨末帶起涼風,將望舒穿透。這一招的速度很快,快到望舒反應不過來。胸前被破開一道傷疤,其中血湧而出。


    “沒想到你會被我真麵擊中!”


    “我也沒想到,但是在黑色的夜域裏,不管受到什麽傷害,我都能很快愈合。”


    在咒文——夜域的基礎上,另一道咒文開始浮現。咒文細小,猶如沙塵遍布望舒全身。


    “你有兩道咒文?”


    都說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身邊的人,而是多年的死敵。昆吾對望舒有過深度的研究,知道他的很多事,但沒想到他身上有兩道咒文。


    “嗯!”


    “銘符師似乎有千古流傳的祖訓,說一人隻能銘刻一道咒文,若再行銘刻,便會令人自爆而亡。”


    “千古流傳的話是道理的真諦,但凡事總有例外,我成功駕馭了兩道咒文,要不,你也試試?”


    望舒以一種優越感和昆吾對話,無形間貶低昆吾。後者沒有中激將法,隻是如實說:


    “這個險我不敢冒,如果成功銘刻,我的實力也許會增強,但要是失敗,我就會消失於世!我還有一些事沒做,不能離開。”


    “那你為何敢挑戰世界**?”


    望舒不給昆吾反應時間,滔滔不絕的說:


    “世界**的存在是必然趨勢,是曆史選擇!和咒文一樣是流傳千年的訓誡,但你呢?你現在正違反訓誡,等於給自己銘刻第二道咒文,你覺得你會成功?”


    “會!”


    昆吾堅定,光是此時釋放出的氣息就能把校官以下的戰士嚇暈。


    “冥頑不化!”


    “光啟·望舒,別再試著勸說我,成立蓋德軍的這些年,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永夜,骷髏花!”


    望舒藍金色的劍氣和黑色的夜域不太般配,甚至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在夜域裏,夢幻的藍金色光化為無數骷髏頭,開出淩然花朵。花朵盛開,露出花蕊的那一刻,朝望舒進攻的昆吾才察覺到不妙。


    轟——


    在劇烈的爆炸中,藍金色的光突破夜域,將島的北部炸塌。正和牛無羨對戰的侯浩抹了把臉,上麵全是揚起的塵埃。


    “真是的,打架也不找個好點的位置!”


    “你在說首腦大人,還是自己?”


    “當然是光啟·望舒,我有病啊說自己?”


    手中的騎士長矛對準牛無羨,後者拖動戰錘,沒好氣的說:


    “你很囂張。”


    “實話實說而已。”


    侯浩的座下戰馬先行,它的身體自行打開,機括聲響出後,其下的武器瞄準牛無羨。塗毒的暗器、炮彈、箭矢一起掠出,在空中留下瑟瑟作響的破風聲。


    馬蹄下有尖刀,配合它的武器惹得牛無羨麵色不悅,他真是搞不懂,一匹馬形道具,哪來這麽多武器?停下的腳步旋轉一翻,身體順之而動,戰錘亦然。肌肉精練的右腿翹起,令戰錘離開地麵,揚至空中。在右腳落地時,其上的褲子破損成縷,戰錘快速撼出。


    “捍衛之錘!”


    強橫的氣浪徑直若釘,將前來的攻擊全部刺碎,騎馬而來的侯浩刺出騎士長矛,令牛無羨的手掌離開戰錘。


    雙手抱頭,牛無羨在地麵連續滾動。隔了二十多米的侯浩準備殺招,胸膛中的星神高速轉動。


    “沒了錘子的你什麽都不是!”


    趴在地上的牛無羨頑強的左手撐地,受傷的右手顫抖張開,右手百米之外是一柄沉重的黑色戰錘。錘身抖動,黑色外殼脫落,露出下麵銀白色的嶄新錘身。戰錘似乎受到召喚,猛地轉動,掠向牛無羨猶如歸巢的燕。


    途中,旋轉的戰錘夯在馬屍上。侯浩落在地麵,有些詫異的看著這一幕,牛無羨站起後紮起馬步,同時催動星神,一拳轟在馬屍軀體的中端。


    鋼架外殼猶如打碎的玻璃滿是裂痕,侯浩得意的戰鬥武器被猙獰的張開大嘴的牛無羨轟碎。在馬屍眾多的零件中,戰錘的錘頭和柄手交換位置,旋即被牛無羨一把抓住。


    咚!


    銀白色的戰錘令地麵下陷,牛無羨偏著頭,眼前落下齒輪和彈簧,他用滿是厭惡的眼睛瞪侯浩,換來後者的“銀河梭”!


    騎士長矛前頂,侯浩的身體在一道閃光中化為拖著尾巴的彗星。


    額頭青筋膨脹,其中血液翻騰,牛無羨張開嘴大吼,拖著戰錘,迎向彗星。


    “我將用手中的錘,捍衛自己的正義!來吧!”


    上次戰鬥還是五個月前,當時他在星則淵的手下受了重傷。現在他拿出家中祖傳的映雪戰錘,和蠱惑百姓、擾人安寧的蓋德軍死戰!


    映雪戰錘和彗星般的招式對碰,在一道雪白的閃光中,牛無羨咳出顯而易見的鮮血,侯浩腳步踉蹌,勉強還能站直。


    侯浩可是蓋德軍第三軍軍隊長,不會這麽快就敗在這!


    “……等等!”


    比起侯浩,牛無羨喘氣都變得吃力,他勉強的站起身,手掌緊抓戰錘的長柄,讓侯浩不要走。


    “還能站起來?”


    侯浩一向耿直,血跡在臉上蔓延如蜈蚣的牛無羨慢慢轉身,說:


    “在打敗你之前,我是不會倒下的。”


    “我們不是一個等級的人。”


    “不!”


    拖著戰錘,牛無羨充血的雙眼倔強的像頭牛。他打碎侯浩的馬屍,後者非常生氣。


    “我可是中將,家族將映雪戰錘托付給我,我不能給它蒙羞!”


    在銘文閃耀時,映雪戰錘閃出雪一樣的光。


    “哼!說的這麽好聽,莫非你不怕死?”


    “男人怕什麽死?不怕!為了家族的榮耀,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我什麽都不怕。相反,如果就此倒下,成為一個無法阻止你的弱者,那才是真正的羞恥!”


    牛無羨將星神星團之力運用到極限,做著殊死一搏的準備。


    “如果有機會,真想和你坐下來喝杯酒。”


    “嗯?”


    “我們都有即便戰死都要拚命的理由,你為家族和心中的正義,我為蓋德軍和自己的信念。”


    “所以,來吧!今天隻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


    “還不想殺你!”


    侯浩快速閃到牛無羨身邊,一拳把這個硬漢打暈。映雪戰錘和牛無羨一樣倔強,但是沒有他的支撐很快散去白光。


    “真是麻煩,這麽多人,什麽時候才能打完?”


    米東戰役終究圍繞“不斷犧牲,不斷戰鬥”的打法,世界**軍的少將倒下了,尉遲洪抱住美箖,催動星神——鋼鐵之軀,一言不發的咬著牙,為她擋住所有攻擊。中將用刀將小隊長釘在地上時,侯浩又衝過去和中將戰成一團。


    倒在地上的川舟看著侯浩經過,但沒力氣站起,他的麵具破碎,嘴裏淌著血。他是百步穿楊的射手,雖然近戰不弱於戰師,但還是在圍攻下丟掉生命。


    “軍隊長!”


    蕭擎將身邊的少校踢飛,跑到川舟身邊,他是第一個注意到川舟的人,這個不愛說話的軍隊長朋友不多,至於他手下的三位小隊長,已盡數戰死。


    看著川舟大量出血的腹部,蕭擎連忙撕碎衣服按在他的傷口上,但龐大的出血根本控製不住。


    “我帶你到後方去。”


    “不!不用了……”


    川舟歎了口氣,將麵具取了下來,其下的麵孔沒什麽特別,隻是具有一對機械眼。川舟沒有催動星神的力氣,否則肯定會選擇自爆。


    “給我……點根煙。”


    川舟全身發軟,無力點煙,他用滿是血的嘴唇咬住蕭擎手中的香煙,深吸一口。


    “去吧!去戰鬥吧!”


    “但是你……”


    “沒關係,我去找……我的隊長們。”


    川舟看著他,雖然破碎的機械眼看到的人影並不清晰,但他還是拍到蕭擎的肩膀。


    “去……去吧!”


    蕭擎是第一支軍隊的人,平時和川舟交際不多,但此時還是忍不住傷感,一個好端端的人突然躺在自己身邊即將離去,這種感覺誰能無視?


    半支香煙從唇間滑落,落到地上抖出火星。它冒著煙,在風中加快燃燒的速度,也加快消逝。


    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都變得沉重,蕭擎拔出背後的劍,它已沾滿鮮血,以俠客蕭擎的命令飛行,穿梭在人群間。


    第七軍的戰士們很快發現川舟犧牲的消息,而後發瘋似得進攻。


    “為軍隊長報仇!”


    “報仇!”


    “川舟軍隊長死了?”


    “什麽?”


    圓圓失神般走到川舟麵前,確定他死亡後忍不住哭泣。川舟是第七軍軍隊長,按實力排行不弱,他之前還幫圓圓抵擋攻擊,沒想到這麽快就離世而去。其實,川舟在戰鬥的過程中幫很多人抵擋過傷害,否則他肯定能活,隻是相應的,其他人會死!


    這個沉默的男人隻會抽煙,不會表述感情。


    “川舟,我還不知道你的故事……”


    圓圓渾身顫抖,原來一個人傷心到極致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撿起地上的煙,將最後一口吸光。他鼻中唿出白氣,慢慢起身,而後悲痛扭頭,以強勁的踢技把一名少將重創至死。


    “啊——”


    戰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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