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星則淵聽到汽笛,隻有最先進的大船才能發出這麽宏大的聲音。汽笛不是隨意打的,此時的“一短聲”代表船將右轉,那些出海捕魚的小船都應適當避讓,以免不必要的碰撞。


    “一短音”為時一秒,在六秒的間隔時間後再次鳴出“一短音”,這是船與船的語言。


    星則淵看到大船有些失望,他聞聲而來,卻沒看到自己想見的幼幽。但是腳下這艘大船上的旗幟有些眼熟,統領號?星則淵想起這個名字,而後聯想到請自己吃午餐的庫克。


    應該不是巧合,星則淵不想再讓機會溜走,他落向甲板,引得上麵的水手觀望。


    “庫克船長!”


    星則淵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叫出庫克,後者看到星則淵的深淵雙眸和惡魔雙翼有些吃驚。


    “星則淵?”


    “庫克叔,你看到幼幽了嗎?”


    “看到了,她應該在百民國啊!你怎麽也在這?”


    “我在大和國,國民看到幼幽被人追趕,從大海逃到了沙灘,後來又被帶走了!”


    庫克聽之不好,沒想到真的會出事,他有些自責,長話短說:


    “是我把幼幽送過來的,戰馬傭兵團讓我把她送到百民國,說隻有在蓋德軍這裏才最安全!今早淩晨她獨自架小船從海峽到百民國,那裏有蓋德軍軍人接應她,真沒想到會出事!”


    如果幼幽無事,他或許會拜托庫克向戰馬傭兵團的風暴團長道謝,今後再親自拜訪,但現在幼幽下落不明,他根本沒那心思。


    “我去趟百民國,問有沒有消息。”


    星則淵焦急欲走,又說:


    “庫克叔,恐怕要麻煩你們了,國民說看到幼幽被帶到北部……”


    “放心,這次出事有我的責任,我會嚴格監視這片海域。”


    星則淵點頭,振翅而去。有大翼的他行動迅捷,說走就走,不受約束!


    “鳴笛‘一長兩短聲’!我們掉頭,迴到之前那片關鍵的海域。”


    “是!”


    他們現在處在兩島海峽之中,監視不到島嶼另一邊的動靜,所以得迴到之前經過的寬廣海域。到後,庫克在達港的建議下發號施令:


    “鳴笛‘三長聲’!派出船上所有船隻,擺出漁網式!”


    “是!”


    船員個個行動迅速,此事是他們失責,水手們不太喜歡逃避,做錯了就糾正,在風雨中,這點困難算什麽?他們全船一心,小船如魚,在庫克的眼裏散去。


    “我現在感覺世界政府的城府很深,深的超出我原本的預料!”


    達港說時,庫克點頭。


    百民國是蓋德軍的聚集地,自從上次的事情曝光後,世界政府還主動出擊過一次,結果隻是撲了個空。蓋德軍第一次嶄露出不亞於世界政府的強悍,他們反撲將世界政府軍擊退,自此宣戰!


    按道理來說,世界政府在齊國海域設置崗哨很正常,因為齊國是世界政府的成員之一,它雖然不和百民國接壤,但隻隔了一個楚國,這個距離很安全,可以監管來往的船隻,也可以遠距離觀視蓋德軍。


    但從幼幽被攔截可以分析出,百民國和大和國的海峽裏也有世界政府軍的勢力,這很恐怖,而且蓋德軍還未發現,如果他們發現,肯定會將其剿滅。這難道是一支會飛天遁水的隊伍?庫克想不到,但這支隊伍確實會遁水。庫克沉思,而後說:


    “我們先把戲演好!”


    “嗯!”


    達港讓庫克下令鳴“三長聲”汽笛,意思是“有人落水”,隻有這樣派遣小船出去才算合理!


    庫克和達港站在甲板上,手持望遠鏡看四周的海域。


    星則淵還未到百民國,但看到一支小船正朝北部而去!


    從高空來看,小船上乘有四人,他們體型各異。


    星則淵不敢放過半點細節,慢慢下降,站在海麵腳尖點水。


    “諸位……”


    星則淵於空中行禮,話被醒目的擁有大橙色頭發的女人打斷。


    “星則淵?”


    “正是!前輩是?”


    “阿爾娃!”


    一頭橙發的阿爾娃叼著煙,笑容燦爛不羈,她像男人似的戴著黑色高禮帽,帽子的黑色和她的白皮膚呈顯著反差。


    “星則淵,上船!”


    阿爾娃身邊,身高一米八的頭發稀少的男人說:


    “我們現在準備去營救幼幽,你應該是為此事而來吧?”


    聽到幼幽的名字,星則淵心中的石頭得以落下,他終於知道幼幽的下落,但又覺得忐忑,營救?幼幽現在的處境,那麽危險嗎?


    “前輩,幼幽在哪?”


    站在十米帆船的船尾,星則淵沒有收斂雙翼,因為他做著隨時衝出的準備,還有就是為了減少使用次數,能多用就多用!


    “應該在去‘米東島’的路上!”


    “米東島不是在東域界東北部嗎?”


    “嗯!應該在那,我們明年和世界政府的戰鬥將會在那裏展開,世界政府已於島上紮營。”


    “他們的速度這麽快?”


    飛鳥島在東域界偏中的位置,就算日夜兼程,到“米東島”也得好幾天。怎麽可能這麽快?


    “應該在路上,我和他們交過手,以他們的速度,應該已經過奈良島了。”


    “我剛從那邊迴來,隻看到了一些小漁船,難道他們和幼幽都隱藏在漁船裏?”


    星則淵頓時一急,如果再錯過,他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眼前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但他並不在乎,他滿腦子隻有幼幽,隻要能提供關於幼幽消息的人,不管是誰他都願意交流。


    “不!他們在海底!”


    “海底?”


    “嗯!這次帶走幼幽的是世界政府的鮫人部隊。”


    “鮫人?那種生物真的存在?”


    “嗯!”


    莽尅點頭,看向星則淵的雙目略帶欣賞。


    “不要著急,我知道你是幼幽的男友,但他們不會把她怎麽樣,因為她對世界政府而言還有價值,否則早晨便可將幼幽滅殺。”


    星則淵點了點頭,莽尅說的有道理。


    “我們現在該怎麽營救?去米東島?”


    “嗯!但我擔心他們先我們一步把幼幽從東域界北部運走。他們的人手資源比我們雄厚!而且我們處於被動,我們隻有去米東島才能解救幼幽,因為現在不知道她在何處,等她被關押迴世界政府,肯定會有強兵跟隨,而且蓋德軍和世界政府已於今年簽訂《米東條約》,正式開戰前不得武裝衝突!”


    星則淵蹙眉,快速思考。他不是蓋德軍人,沒有原因讓他們為幼幽冒險,所以說:


    “這樣如何?我先去一趟巫鹹國,讓那裏的人在海上建立一道防線,隻要世界政府的船經過就先攔住他們。同時讓大和國的人也在海上設置崗哨,這樣一來幼幽的行蹤就可以控製在一個範圍內。”


    “可行是可行,但巫鹹國和大和國都是自由國度,要想讓他們幫你,恐怕不容易!”


    “這點前輩不用擔心,巫鹹國的巫女是紅盾的團員!我是大和國的親王!”


    此話一出,四人皆驚,星則淵既然有這等身份?


    “我現在先迴大和國讓他們設置崗哨!稍後去巫鹹國。”


    “路途太遠,就算你能飛,也耗費不起這麽長的時間!”


    莽尅一針見血,星則淵本就著急,這麽一說有些惱怒。


    “那該怎麽辦?”


    “在大和國設置崗哨,然後去米東島!”


    莽尅說話找不到重點,使得星則淵心生不耐煩,他喝道:


    “為何?如果前輩沒有更好的計劃,晚輩還是一人去吧。”


    莽尅搖頭,說:


    “年輕人,我知道幼幽對你而言很重要,但你要去何處找她?如果她不在米東島,如果她在你去米東島的時候被中途從東海穿過元殃界帶迴新世界,你該怎麽辦?”


    星則淵很討厭聽到這種話,因為他已經夠煩了,這種看似明智的分析讓他覺得希望渺茫!他現在恨不得幼幽就在自己眼前,其中不管有多少軍隊,就算上將甚至世界政府首腦都不能阻擋他救人!


    “年輕人,別著急,冷靜下來才不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星則淵深唿吸,極力保持冷靜,令發熱的大腦慢慢冷卻。


    “你先迴大和國,讓他們在東海設置崗哨,我們在海上等你。”


    “好!”


    星則淵走後,蕭擎說:


    “星則淵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


    “怎麽不同?”


    “我一直以為做大事的人都得夠狠,但他剛才的模樣顯然隻是個處於情網的男孩!”


    阿爾娃靠在桅杆上,將最後一口煙抽完,吐出一個煙圈。


    “本來就不大,隻是本事不小!”


    “不!星則淵這個人……不簡單!”


    莽尅思考後給出的這個結論,他總覺得星則淵身上有一股無形的魅力,像流浪街頭的帝王,雖然如今的身份造人唾棄,但氣質不改,考慮事情也很周到。但世界政府是不會經過巫鹹國的,那是迴西域界的路,他們隻可能南下通過元殃界迴新世界。


    莽尅的本體於清晨將三個鮫人帶迴百民國蓋德軍大本營,花了不少功夫才問出關於幼幽的事,知道事情大概的他立馬帶人出發,人雖少,但戰力不可小覷。


    沒人迴答莽尅的話,因為阿爾娃說:


    “真的要帶上他嗎?有一種會壞事的感覺。”


    “除了我和蕭擎,他是最有理由來的,星則淵畢竟是幼幽的男友!”


    “如果心智不清,隻會幫倒忙,他現在滿臉都是會衝動的樣子。”


    “喲,你今天難得這麽正經。”


    莽尅有些驚訝的看著阿爾娃,後者撇著嘴笑,話裏帶著叛逆的氣息。


    “我隻是說他衝動會幫倒忙,可沒說不喜歡他!”


    莽尅和阿爾娃都是軍隊長,他們說話時,蕭擎和沈熙冉知趣的開船。雖然蓋德軍沒有特別嚴格的等級觀念,但他們不想在這時插嘴,畢竟船由人開,還得注意四周!


    “我就知道,你這種人不會規規矩矩的做事!”


    莽尅年齡大了,但阿爾娃不同,她還年輕,叛逆這種事情很正常!


    “我隻是覺得,為女人瘋狂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這句話有歧義,我不讚同!”


    “懂我的意思就好了,別挑刺。我又不是文學家,那能說出沒半點毛病的話?”


    莽尅微笑,很喜歡這種家人的感覺。


    在世界政府軍眼裏,他總是病怏怏的,所以給他取名“瘟猴”,一定程度上肯定了他的實力。在普通的打趣後,莽尅恢複滿臉的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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