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升起,巫穀城清晰的出現在大家眼中。這是一個巨大的城池,宮殿瓦房,大街小巷皆呈筆直狀,讓站在山坡上的星則淵他們一看就很舒服。


    巫穀城前是良田大海,後是三座大山,他們看著崗哨裏的死人被發現。兩個農民心裏一陣暗喜,這做盡壞事的人,終於遭報應了!


    “走吧,我們迴去吃早飯。”


    星則淵還算放心,正在進行的和他們想的差不多。


    “今晚我們再次行動,將所有在城外的人都幹倒。”


    絳旋似乎有心事,他們搭了幾個穹廬,辟寧很有經驗的在上麵布滿樹枝亂葉,和四周的灌木叢沒什麽區別。


    “怎麽了,絳旋?”


    “啊?沒……沒什麽。”


    她有些不好意思,星則淵說:


    “我們來這裏鏟除假傭兵是為了挽救名譽,但我們相遇也是一種緣分,有什麽事大可以直接告訴我們。”


    “就是感覺……有點對不起你們,一直麻煩你們。”


    “沒事啦!”


    幼幽傻傻的笑,露出一口皓齒。


    “都是好朋友嘛。”


    “幼幽這話說的挺好的!”


    幼幽總是成為大家的趣點,她呆呆傻傻的十分可愛,所有男孩都不會討厭這樣的女孩兒。


    “那是~”


    幼幽對羅天揚了揚潔白的下巴,星則淵接著說:


    “不用太客氣,就像幼幽說的那樣,都是好朋友。”


    絳旋點了點頭,其實她有些過意不去,大家救了她,把她從冰冷的海裏撈起來,她一開始還錯怪大家。


    “昨晚都沒休息好,現在都休息去吧。”


    “嗯。”


    絳旋有些話一直想對星則淵說,但又不知怎麽開口,她右臂的赤色大蛇和左臂蓄勢待發的青蛇沒有給她帶來半點勇氣。


    在數十裏外的城池宮殿裏,一個身高一米八四,體型微胖,臉上有點橫肉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倉惶衝進來的手下令他猛地被驚醒。


    “怎麽了,大早上的?”


    “團……團長!我們的五個弟兄死了。”


    “巫穀城的人造反了?”


    他沒有特別吃驚,反而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他手下的人命不少,不在乎再多幾個。


    “那倒不是,是港口的三個兄弟和在外站崗的兩個兄弟死了,似乎是被一腳踹死的。”


    “一腳踹死的?”


    陸騰眯著眼睛。


    “如果被利器所殺還有可能是巫穀城人所為,但一招斃命的話,他們還沒那本事!”


    “我們在哈爾港發現了一艘雙桅帆船,裏麵是空的,我覺得有人闖進了巫穀城的管轄範圍,估計是從海上來的。”


    “不!”


    陸騰笑了一下,較黑的皮膚皺到一塊兒。


    “要是你真這麽覺得就中計了,我當初在外打仗的時候……”


    “老大,我們是一起出鄉的,你以前還出過趙國?”


    “閉嘴!”


    陸騰喝了一聲,接著說:


    “他們施的是障眼法,讓我們覺得他們是從海上來的,其實他們是從陸地上來的,讓巫穀城邊界的弟兄們提高警惕,周圍的城邦可能發現什麽了!”


    “是,老大。”


    一個兩米一高的男人和身高一米七九的女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老大,你真的打過仗?”


    “阿地,老大吹牛的話你還信以為真?”


    安塗長相不算特別漂亮,但一米七九的身高顯得她腿長腰細,身材極好。她一句話證實陸騰說的話是假的,阿地有些失望時,陸騰舔著舌頭反駁。


    “雖然我沒出去打過仗,但怎麽說我都通曉軍事。”


    “喲!真的嗎假的?”


    安塗和阿地坐在陸騰兩邊,他們兩人是除了陸騰外的最強者,都可以召喚星神。雖說陸騰的實力最強,但阿地和安塗都各有長處,所以在三百多人裏和他幾乎平起平坐!


    “當然是真的,我以前可自學過軍事。”


    對陸騰的話,安塗也就笑笑,看透不說透,免得氣氛尷尬。


    “我估計最近還會有人進入巫穀城的管轄範圍!”


    “我們怎麽辦?”


    “我們在明,他們在暗!”


    陸騰說:


    “我們處於被動,開始施行換班製,每個崗哨都配成雙人,多的人全都撤到城牆上。一有動靜直接射信號箭,寧可半夜吵醒也不能讓他們得逞。這次的對手有點本事,可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阿地和安塗點了點頭,安塗問:


    “那個老頭說了嗎?”


    “沒!”


    陸騰撓了撓頭。


    “嚴刑拷打半個月了,自從她女兒走後,一句話都沒說過。”


    “能做城主的人都是硬漢子。”


    阿地一感慨,陸騰就沒好氣的罵道:


    “屁!這老頭兒就算再強,我都有辦法讓他開口。”


    陸騰說著,目光狠毒的對安塗說:


    “你把大牢裏的人看好。”


    “嗯!”


    “新一批毒蠱培育好了嗎?”


    “好了。”


    “明天就把東西喂給他們!那些士兵裏有些強手,得抓住他們的把柄才行!”


    “嗯!”


    “都去忙吧!我們跑這麽遠,一定要找到通天的路!”


    “沒錯!”


    一說到那幾個字,無論是陸騰,還是比較耿直的阿地,再或者是冷豔的安塗都麵露貪婪。他們千裏迢迢到達巫鹹國就是為了那條路!


    偶然得到古書的陸騰知道隻要登上此路就能成為神話中的神,他們召集各路同伴一起前來,費盡心思就必須得達到目標!


    到時候,他將是趙國!將是東域界!甚至是西域界,乃至全世界的主宰!


    大牢兩側都是房間,裏麵密集的關著八百多人。巫穀城罪犯很少,他們什麽都自給自足,平時需要的都能在集市或者在城邦間組織的集會裏買到,所以很少有人偷竊爭鬥,牢房自然就少。


    但現在這十幾間牢房都關滿了人,他們每人隻有一個站腳的地方,睡覺都得互相靠著,因為這裏沒地方讓他們躺下。當陸騰和阿地、安塗穿過這裏時,四周黑暗的牢房裏有八百多雙紅色的眼睛盯著他們。


    他們一開始中毒,在劇痛下隻能被迫走進牢房,現在他們想出去也出不去,肚子裏的毒蠱像吸血蟲一樣貪婪吸食他們的健康和精力。肮髒的手段令他們沒有力氣,也衝不出去!


    “他們又去折磨城主了。”


    軍隊長絳冥低聲說:


    “別激動,消息已經送出去了,外麵的人會和我們接應,我們在這保存實力就行。”


    “嗯!”


    陸騰在大牢最深處停下腳步,他迴首桀桀的說:


    “兄弟們,誰要是知道通天之路可一定不要隱瞞!告訴我,我會給你足夠的財富和權利。到時候整個巫穀城都是你的!怎麽樣?”


    牢獄裏鴉雀無聲,騙子總以同樣的伎倆欺騙人心,可現在沒人會相信他。牢獄裏的人沒有反抗,因為他們知道現在反抗隻會死在把守牢房的敵人麵前,他們是高尚的戰士,甘願以命相搏,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但要是死在這兒,未免太悲哀了!


    他們冰冷的麵孔像陰暗大牢裏的黑鐵枷鎖,灰色的燈讓這裏氣氛壓抑,幾個看守他們的“傭兵”用鼻孔對著他們。他們為何如此高傲?喪盡天良的人不怕遭天譴嗎?


    絳冥他們在等,等時機成熟!所以就算現在再疼,也必須得忍!


    “哎!慫包!”


    陸騰不屑的罵了一聲,密室裏有個披頭散發的人被緊緊的捆在木架上,這個人看起來比陸騰要高一點,其他就看不出來了,因為他臉上全是血。


    “絳天老哥,我又來看你了!”


    絳天是巫穀城城主,他目光悻悻的看著陸騰,恨不得把他吃了。


    “老哥,你可不能這樣啊!我都多少天沒來看你了,一點都不想我?”


    “滾!”


    絳天眼睛無神,一看就受了不少罪。他盯著陸騰,語氣病怏怏的,有些有氣無力。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把你這個混蛋放進了城!我當初就應該把你捅死,你個畜生!我們這麽對你,你呢?你這種人,是要遭天譴的,還想知道通天之路的下落?呸!混賬東西!”


    陸騰捂著臉笑,笑的彎腰折背,有些喪心病狂。但在絳天怒目而視時,他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一口濃血吐了出來,疼痛令其連續幾聲生不如死的痛嚎。陸騰歎了口氣,似乎很遺憾的說:


    “哎!兵不厭詐啊!你是個城主,還不知道這道理?我說幾句好話你就信,是你自己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這巫穀城的人也都是你害的!”


    “你放屁!我選擇相信你是因為人最基本的信任,你呢?”


    聳了聳肩,陸騰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隨便你怎麽說,你的女兒已經死了,你應該知道吧?”


    絳天雙眼全是血絲,他緊咬牙關,一口血吐在陸騰臉上,後者笑著擦了擦臉,說:


    “要是你早些告訴我們關於通天之路的事,你女兒就不會死,你的戰士們也不會死!就是你執迷不悟,你還想害死多少人?啊?你還想讓多少個父親失去他們寵愛的女兒?隻要你下句話說的不是關於通天之路的事,我就去城裏殺人!”


    陸騰目光如毒藥一樣狠毒,絳天全身顫抖,他恨不得陸騰下十八層地獄。


    剛來這裏的時候,陸騰表現非常好,無論是禮儀還是各方麵都很不錯,雖然有些小瑕疵,但也被絳天認為是年輕耿直,畢竟每個人都會有不足之處。全城隻有絳旋一個人說陸騰有些奇怪,當時他們都沒在意,畢竟每個人都不能保證被所有人喜歡!


    可是,到頭來他女兒的直覺才是對的!她有地下密道,可以從那裏出城,卻逃不過追殺!絳天知道女兒被害的那一刻,瞬間嗷嗷大哭,他的女兒啊!他的小絳旋,就這麽被自己害了!絳天盯著陸騰,不管後者怎麽打他,他就是不開口說話。


    “哎!算了,等到明日再說吧,明日你的戰士要再吃一次毒蠱,明天我也會把你百姓的兒女帶過來,到時候你若再不說,我就殺人!直到你說為至!”


    “若是我真不知道呢?”


    絳天說話含糊不清,他的眼角裂開,身上全是淤青,手骨遭到重擊斷裂,嘴裏含的全是血水。他神誌模糊,隻有“守護通天之路”這件事始終在他腦海裏存留!


    陸騰一下子靠前,絳天可以感覺到他的鼻息,那是腥臭的,野獸的鼻息。陸騰距絳天不過三厘米的眼睛像冷血的野獸,他盯著陸騰,拚了命的威脅他!


    “那我就……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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