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爾德不知道為什麽星則淵不願在昨晚舉辦宴會,隻好於第二天一早來給他們送行。


    用趙明這些弟兄們的話來說,紅盾傭兵團就是有錢大戶,段琴從自己的小背包裏一拿存折就提出天款。他們正在向世界政府請示,沒什麽錢,段琴大方的以傭兵團的名義“借”了一些給他們。他們日後還要迴家,必須得有點錢。


    至於來夫子三人,可能是因為那日對星則淵的態度不好,他一直不太敢和紅盾傭兵團的人說話,來到這兒後也不經常在他們麵前活躍。段琴也給了他們點錢,但都不多,隻是幾千,不夠揮霍,但足夠讓他們在找到工作前不餓肚子。


    段琴不是沒錢,而是遵循星則淵那句話。遇到陌生人能幫就幫,不要太吝嗇,但也不做老好人!


    待人七分真誠,三分留心。說的簡單,能做到的人又寥寥無幾!


    “好了,崔爾德大哥,不用再送了,我們馬上就走了!”


    都說蘋果下巴叫“美人溝”,也叫“天使的指痕”,凡是擁有它的人連天使都會動心,因為它是天使觸碰人的麵龐時不小心留下的印記,一般它隻會出現在俊男美女的臉上。但到崔爾德這兒就成了例外。


    他是個粗糙的男人,標準的國字方臉,看著準備離去的星則淵他們,崔爾德單膝下跪。


    “崔爾德大哥,你這是做什麽?”


    星則淵在吃驚之餘連忙扶起他,但他很執拗。


    “星則淵團長,紅盾傭兵團的各位,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崔爾德單膝跪下後,身後的兄弟們和來夫子一家也先後下跪。來包子抬著頭滿臉憧憬的看著星則淵,他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麽他手裏能握住星星?若不是嚴厲的父親不讓他去找紅盾傭兵團的各位,他一定要問清楚。


    “這些天多謝你們出錢照顧,若什麽時候你們有危險,我崔爾德定以命報恩!”


    他的聲音粗獷,沒有絲毫收斂,他想為自己的救命恩人做點什麽,無奈自己什麽都沒有。他唯一能做的隻有一個微茫的承諾,他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做到。星則淵笑著說好,隨後和身後的十人一起上船。


    “崔爾德大哥,各位弟兄,有緣再見了!”


    離別總是令人傷心的事,他們駕船慢慢離開,碼頭邊的人閑聊,目送星則淵他們離開這裏。直到消失在遠方!


    “崔爾德大哥,我們走吧。”


    “嗯!今早當地世界政府的秘書說可以送我們迴家,也會給我們不少補助,但是日後還得去總部一趟說明詳細的事情經過,把你們的地址都按照我的格式寫在這張紙上。”


    “好嘞大哥。”


    三十一個人,三十一個不同的地址,趙明第一個在旅館的桌子上寫完。


    “大哥,你以後準備做什麽?”


    “先迴趟家,若是沒什麽意外就繼續當兵!”


    “好,我聽你的!我也先迴家一趟,要是今後繼續當兵就去找你。”


    “好兄弟。”


    他們各自準備新的人生,過去四年的記憶被埋葬在內心深處的黑色土壤裏,一切都過去了,像一場漫長的噩夢!駭人、恐慌、驚嚇,這些統治他們四年的東西正在慢慢消亡,自卑的他們重新立直腰杆,目視前方——


    很久沒有來過這麽生機盎然的小鎮了,星則淵他們被死亡島上的場景嚇到過,現在突然感覺冷清了好多。


    段琴端茶過來,星則淵正準備抬右手,卻停了一下,左手去端茶時,段琴擔心的問:


    “是不是元魂劍的副作用?”


    “嗯!”


    星則淵沒有隱瞞。


    “催動元魂劍需要強大的力量,我的力量不夠,一直都是透支使用!”


    “那副作用除了無力還有什麽嗎?”


    “沒了,再緩幾天就好了。”


    星則淵陽光的笑了笑,和段琴、幼幽站在前甲板上看風景。凡奧在船長室裏開船,甘索、沫、辟寧和羅天又在後甲板上開始鍛煉,隻是這次沒買啞鈴,買了就丟買了就丟太劃不來了。再有錢也不能這麽糟蹋!


    小符和絳旋拿著書走上甲板,曬曬太陽也挺不錯的。羅天在船艙裏煉製自己的藥丸,這次藥丸用了很多,他得為下次巫鹹國的戰鬥做準備!


    窮淩站在桅杆之頂,和飛過的信天翁、海鷗在同一個高度。他目光輕鬆的看著海邊的太陽,太陽代表希望,人們看到它時總眯著眼,卻永遠無法離開它。


    他並沒有因為和崔爾德他們分道揚鑣就感覺到傷感,這個時常開玩笑的男人心靜如秋日的水。隻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擔心的事,星則淵害怕自己實力不夠,害怕身邊的人遭受意外。甘索則想保護好身邊的人,追求力量成了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


    而他,他作為目前這個團隊裏實力最強的人!擔心的事情一直未變過。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對窮淩來說就像崔爾德他們身體中一直存在的鐵塊,平時它沒什麽影響,但隻要它被催動就會致命。


    這個鐵塊格外危險,昨天它離他的心髒隻有一紙之隔!


    窮淩看了眼遠方,昨天的心怵他現在還清晰記得,究竟會發生什麽呢?那種感覺,好絕望……似乎隔了一個世界都能被他們的雙眼捕捉,似乎他所有的掙紮都是徒勞!


    真正的恐懼不是即將降臨的危險,而是明知有危險,卻不知何時會來!熾熱的神罰之火和寒冰似的陰涼之氣會在一個漆黑的夜晚爆發嗎?還是在煌煌白晝?窮淩眯著眼睛,兩千多裏外的神獸之園同樣討論著這樣的事。


    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屬於兩儀聖獸,為遠古混沌之生。所謂陰陽生而分兩儀,兩儀交而生四象,四象往而出八卦,八卦混而誕萬物,故兩儀生天地之類,四象定天地之體!


    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在神獸之園的地位可謂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他們身份高貴,太陽燭照住在太陽永不落日的“暘穀”,除了日星居曜,他們自己就是太陽!而太陰幽熒居住在“永夜城”,他們的力量足以遮擋太陽,永世都是微涼的黑夜!


    在暘穀和永夜城地域之中,有一峽穀,峽穀為不測之淵,乃“龍泉山澗”最幽深之處,傳說可通地心,就連最熱血強大的的神獸勇士都不敢輕易靠近。此曰——無量深淵!


    深淵之上有一圓台,名為“日月神壇”。神壇懸於無量深淵正間,猶如裂縫深淵之眼。一十米圓環,穩定如山,上有太陽太陰之雕刻,外有十條石鏈相勾連。石鏈交饒,十代圓滿,兩人在內,雙色湧現。


    右陽左陰,它永世存在於此,半邊白晝,半邊黑夜!


    “陰岑子,你說究竟如何對付這小子算好?”


    “丹生陽,你我來到日月神壇就是為了找其下落,現在找到了,你既心生猶豫?這可不像你陽剛的作風!”


    “實不相瞞,陰岑子,你我都是兩族族長,貴族子幽和我族燭龍都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卻死於我們自己之手,如今他們的孩子既然能掌握混沌之炁。真是可喜,又可悲啊!”


    陰岑子身穿灰色長袍,麵色翳翳又如月光滑,雙眼渾濁無比,或許這是他無數閱曆的唯一代表。他緩慢開口,吞吐皆有月之精華。


    “哎……無法,這小子令至陰至陽之炁混亂,若不令其消失,我們兩族的血脈可就不純正了!這對神獸來說可是大忌!”


    丹生陽一臉正氣,身穿金色長袍,上有金烏朝冠,下有繁繁雲氣紋。他能聽出陰岑子的無奈,誰想追殺自己的族人?可是沒辦法啊,無論是子幽還是燭龍,都是兩族實在沒辦法才下令誅殺的。


    燭龍麵對兩族數百精英,皆為七階以上神獸,卻還能將子幽和窮淩送走,這足以證明他的實力。戰百人攔百人,兩個小時的拉鋸戰令他一戰封神,成了神獸之園老少皆知的傳奇人物。可惜,可惜他最終還是死在眾人手下!


    子幽亦然,送走窮淩戰百人,他丈夫能做到的,她也做到了!


    “哎!再等段時間吧,這段時間派人的次數太頻繁了。”


    “我族派出過紫雲和娥洛,你們也派出過曲阿和曾泉,結果都抓不迴他,看來他有些本事。”


    “你族長老們呢?我這邊可鬧的沸沸揚揚的,說一定要將其抓迴來!”


    “你們太陽燭照還是太暴躁了,我這邊沒什麽意見,抓是一定要抓的,時間不急!”


    丹生陽歎了口氣,日月神壇前有一石鏡,鏡中有一白淨麵孔,站在桅杆之頂的窮淩眯著眼睛望向大海。


    “不能猶豫,下次我派長老去,一定要把他抓迴來。”


    丹生陽金色瞳孔頓時增亮,臉上的肌肉因咬合繃緊,看起來都是中年人的他們其實已活數百年。他們心裏都很清楚,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不管他們自身對燭龍和子幽的死帶有多少的遺憾,此子都得抓迴!


    “要是你們不成功,再換我們來。”


    “你對他這麽有自信?”


    “你看!他身邊這個小子手上戴著墨星,這是夔王摯友的武器,他找到依靠了。”


    “不管如何,我族長老都有那個實力!”


    丹生陽語氣篤定,就算曲阿說窮淩身邊有一子,名“星則淵”,有九帶銘文神器,還能展開遮蔽太陽的惡魔膜翼。他們也得照樣將其抓迴來!


    “若有緣,說不定還是我太陰幽熒把他抓迴來。”


    “哼!老家夥,等著瞧吧!”


    兩族一向是敵人,有時又像朋友。一陰一陽,關係再差都是兩儀聖獸,關係再好,都合不到一塊兒!彼此克,又彼此生,保持循環和輪迴,乃所謂道!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這種風格,大家可以在評論區迴答我,希望大家可以指出我的問題,我會糾正的。我希望給大家帶來一種不一樣的玄幻,希望大家能喜歡!這本小說還是蘊含了很多知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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