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集團一共有五個老巢,現在北部的楊奇被關在旅店裏,那裏的人也都撤光了。


    星則淵出來時多給了店家三千塊錢,讓他們請了兩個人坐在門口,任何人都不讓進。光天化日之下,在旅館這種公共場合就算政府軍都不敢直接衝進房間,更別說做賊心虛的人販子。


    所以他們放心的繼續著自己的計劃。


    “小心!”


    替沫擋住從窗戶中刺出的劍,在他們退後時,辟寧的箭矢射進房裏。那柄劍的主人估計是站不起來了。推開門走出來的大漢有兩米高,壯碩的像一座鐵塔,綁在手臂上的尖盾像兩把鋒利的劍,這個男人叫“克拉爾切·阿基”,在“狡兔”集團中排行第五。


    雖然看起來有些雜亂,但是他們此次都是按照排名分配的對手,比如說東部的“血鍬”——庫邁克,他排行第二,是除了“狡兔”之外最強的人,所以由窮淩對付。西部“母鬼”齊凡爾排行第三,由甘索和星則淵去。楊奇第四,最後一個“雙盾”阿基排行第五,才由沫他們來。


    其實沫的實力不差,一顆大星團和一顆小星團可以鬥過很多人,辟寧比他要強一點,他現在站在院外的一個二層小樓樓頂,他是狙擊手,占據優勢地形非常重要。居高臨下射擊,能讓他的箭更精確。


    “謝謝!”


    沫說著,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在羅天來不及答複時,阿基咯咯咯的大笑:


    “怎麽?死到臨頭還挺講兄弟情義的嘛?”


    “死的還不知道是誰。”


    “兄弟們!”


    阿基一揮手,高籬笆內部頓時被五十多個人包圍,雖然說這是個二樓房子,但是裏麵一下子塞了這麽多人,還是很令人震驚的。傾巢出動的人販子們都拿著大刀,他們大多都是普通人,但是現在他們都必須出力。張牙舞爪的他們像戲劇裏從牢籠裏跑出來的怪物,但是人多就可以決定一切嗎?


    身為男兒,要是被人數嚇破了膽。要是臣服於黑暗的力量,那還有什麽意義?沫說過,此生甘願化為飛蛾,即便隻能帶一瞬間的閃光。雙手的劍緊握,沫已經做好準備了。


    搭上三支箭矢,辟寧突然覺得這場戰鬥不會花特別多的時間,因為地方隻是一個販賣人口的團夥,不會有最專業的狙擊手,這是他們的優勢。他在十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出門和父親一起補殺兇猛的野豬,辟寧還和野熊打過架,這個男人的力量不小。


    拉開弓,身體內的星神開始閃耀,他的位置很好,在他箭矢射出的那一瞬間,沫和羅天都緊握住了手中的武器。背靠背的他們是彼此唯一的依靠,當然,還有占據最好位置的狙擊手。


    三支箭矢因為距離很近所以強大的力量令血霧散開,五個人同時受傷,兩支射穿人的肩膀,尖銳的箭頭又刺到後麵的人。


    慘叫聲頓時打響序幕,隔了一百二十米,他們吹出的筒箭碰不到辟寧,辟寧起身毫不在意自己的位置,他大肆射箭,兩大袋子箭囊裝了六十多支箭,足夠他用了!雖然他一直有著想要離開的念頭,但是這種生死關頭,要是他退縮,可對不起大家。


    男子漢就應光明磊落!他一直這麽認為。


    急速的箭矢在空氣中帶起清脆的尖銳聲,帶動的氣流在空氣中閃耀出銀光。


    “哐”


    尖盾擋開箭支,阿基起身朝著衝上前的沫刺出自己的盾牌。他和沫的實力一樣,都是一顆大星團一顆小星團,實力相仿的他們,在交手的那一瞬間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沫習慣用劍,左手的佩劍對他來說就是盾牌,阿基的力氣不小,手臂上的暴出的青筋猶如冥海深處盤踞的虯龍。尖銳的盾牌是大海中虎鯊的牙齒,那種恐怖生物的牙齒可以輕易咬穿鋼板。


    “你以為你可以打敗我嗎?我們這麽多人?”


    “有多少?”


    沫是男人,男人一半是君子,一般是動物,當動物暴躁起來,絕不是普通人可以擋住的。辟寧射箭的速度很快,他每一次出手就會有人倒下。有些想跑到房頂來,卻沒一個能走出院門。


    羅天被三個人撲倒在地,手中的短刀摔到一邊,他的身體被三個人按住,還有越來越多的人朝著他過來,他們手中都拿著白晃晃的利器。


    “啊~”


    動物在嘶吼,羅天拚命的掙紮,軟甲上頂了一刀,使他的皮膚被輕鬆刺破,傷痛能更快激起人的血性,被六個人壓在下麵的羅天身體中閃耀出兩顆星神。武力的綠色星神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他掙脫出來,像被一群鬣狗攻擊的病怏怏的獅子。


    掙脫開的他爬到一邊撿起匕首,背後的砍刀隔著軟甲把他的胛骨砍痛,他是從傷痛中走出來了,他忍受了太多欺負,相比之下,這點傷不算什麽。咒文——木宙盾催動!


    一麵盾牌看似隻漂浮在身前,卻頂起一個護罩,所有刀劍在這一刻都沒有絲毫效果。


    “就這點程度嗎?”


    朝著他背後衝來的人手臂被洞穿,他的身體被長箭釘在地上,他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臂了,他像被毒螞蟻咬了一口,那種感覺,讓他半個身體都近乎麻痹。他隻能看到自己的血液在大肆的流出,在他鮮紅的血液和塵埃混成一灘時,沫被他的手臂絆倒。


    失去平衡的沫向後倒去,那種感覺讓他感覺不好了,阿基手指碰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劃痕,堆積到傷口中下處流出來的血液帶著鮮紅色,他唿出一口氣,近乎扭曲的麵孔毫不留情的捏緊拳頭,然後錘向沫的腹部。


    “咳!”


    嘶~


    腹部的疼痛讓沫倒吸一口氣,羅天感受過很多次這種感覺,但是沫不一樣,他從小就生活在象牙塔裏,以至於他現在疼的緩不過來氣。


    羅天被踢開,他的兩顆大星團是鬥不過別人的一顆大星團的,他被別人踹了一腳,順勢跑過去緊緊抱住了阿基的粗腿。


    “沫!”


    他的年齡不算大,比沫還要小,但是他不喜歡叫人哥,除了應該稱叔的甘索外。


    命運的唿喚喚醒的不隻是沫,還有辟寧,提起腿,腳掌踩在欄杆上,手中的箭矢射向羅天身後的人。阿基抬起手臂,尖甲朝著沫的頭部敲去,但是突然被抱住的腿讓他極度不適。


    “滾!小爬克!”


    轉身一腳踢開羅天,就在這個轉身的瞬間,他背後被花劍拉出一道鮮紅的痕跡,一米多長的痕跡讓阿基身體往前拱。緊咬牙關,阿基迴頭一拳,卻被低頭的沫躲開,左手的佩劍劃出一道裂口,隨之,沫手中的花劍落地,佩劍被右手接住,他沒有選擇直接刺穿阿基的胸膛,而是在他胸口留下一道一米長的傷口。


    胸前背後的傷讓阿基痛苦萬分,他站在原地搖搖晃晃的打出一拳,拳頭前的夾甲刺中沫的鎖骨中的肉。


    疼的大聲慘叫,沫的身體半曲,跪在了地上。他的眼睛有些失神,堅硬的全身就在鎖骨那裏被擊散,他以為自己可以做一柄不殺之劍,但是他還是低估了人心,有時候人心這種東西,遠遠比不上一隻動物。


    動物吃飽了就不會爭搶食物,但是人類不同,人類這種生物啊!即便自己有,都依舊想占據別人的。


    “靠!”


    躍起的羅天被阿基一拳頭擋開,沫胸膛中的星團在變化,他不想就這麽失敗了,他每次都心慈手軟,大家已經給他說過很多次了,所以這次,他不想再這樣了!握住佩劍的手掌猛地抬起,鋒利的劍刃又一次劃開阿基的皮膚,阿基也是人,他觸碰自己破開的皮膚。本應該倒下的身體傳出暴喝的聲音。


    “暴怒之血!”


    阿基目光充血,他不願服輸。身體在顫抖,兩顆星團急速擺動,像是要爆炸的火焰。


    “穿透。”


    一般的劍是不可能一道刺穿人的胸膛的,因為人的肋骨等於一種天然的屏障,但是沫在雨中練過幾千次這一招,他雙手拿著佩劍,佩劍徑直的在血肉中橫穿,霸道的像進擊的戰車。


    左手握劍,右手扶在劍後,從阿基左胸膛刺出劍,突然在一道光中從後背落下。


    沫喘了幾口氣,一柄箭命中後顱,羅天接住沫,不讓他被倒下的阿基壓住。這個大院頓時充滿了血腥。雖然很多人還在*未死,但是大局已定,他們注定要失敗。現在這個團夥所要麵對,是逐漸的潰散。


    “歇一會!”


    辟寧急匆匆的跑過來,沫和羅天已經受不了了,他們躺在地上唿唿大睡,烤人的陽光讓他們睜不開眼睛,能曬到太陽還是很不錯的,如果死了,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沫突然想睡覺了,唿出一口氣,睡吧!休息一會就好。


    三州城西部


    “看來你們知道我們在做什麽。”


    刁鑽的女人一臉皺紋,卻有著三十多歲人的聲音,她笑了笑,“母鬼”齊凡爾可是整個團夥裏實力排行第三的人,星則淵和甘索都不敢小覷,兩顆大星團的實力值得他們認真對待。


    “廢話!人販子!”


    星則淵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他其實不太喜歡罵人,但是這種話還不算髒話,他還沒問候她的爸媽和祖宗們呢!


    “看來你們是接了懸賞任務的傭兵。”


    “對!來取你命的。”


    “你們知道上一個傭兵團是怎麽被我們耍的嗎?”


    說到這裏,她突然高興的笑了,滿是皺紋的麵孔和彎鉤似的鼻子像童話裏的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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