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學校後,智明匆忙地放好自行車,提起書包快速地走進了三一班的教室,他沒有去前排的位置,而是直接迴到了自己以前經常坐的最後一排然後把書包塞進了抽屜裏,之後就坐在座位上靜靜地等淺淺走進教室。


    早上的空氣清涼而又稀薄,各年級的教室外麵值日生們都在清掃門口的垃圾。昨天夜裏下過了一場小雨,地麵上幹一片濕一片的。淺淺走進教室的前門,她朝教室後麵看了一下,智明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淺淺擠過來往穿梭的同學們,她的心緒有些亂腳下一空差一點才在路中間的垃圾上。淺淺低下頭邁過垃圾剛抬起頭楊淩迎麵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他們差一點撞在了一起。淺淺厭惡地看了楊淩一眼,楊淩則微微一笑從她的身邊繞了過去。“王淺淺……欠欠”他突然迴頭懟了淺淺一句,“去死吧!”淺淺的眼中升起了火焰迴懟他。


    “淺淺……欠欠……”他望著淺淺繼續沒完沒了的扯著嗓門說。


    淺淺站在原地眼中的火焰越燒越旺,她怒視了楊淩一會兒才憤憤地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她不喜歡楊淩雖然他和智明是最好的哥們,但是她與楊淩的恩怨早在高二同桌的時候結下了,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楊淩那揮拳如雨的拳頭,在淺淺的心中,他永遠是一個野蠻的人,黑黑的短發,黃黃的皮膚,俊俏的臉,一個詭詐又野蠻的人。


    楊淩天天都會霸道地在課間欺負淺淺,和以前一樣,看見淺淺就故意結結巴巴的叫淺淺的名字,他喜歡看淺淺發怒的樣子,而淺淺卻絲毫不畏懼他,迴懟他,打他,每次都是怒火中燒。隻是楊淩後來開始越來越過分,經常在下課後故意在淺淺的身邊坐下貼著淺淺。“滾!”淺淺罵他。他隻是嗬嗬一笑,紋絲不動。但是他站起身走的時候,卻總是狠狠地丟下一句話:假正經!淺淺聽在耳中隻能怒視著他遠去而無可奈何。


    “真不幸!撞上楊淩真不幸!”淺淺心裏不舒服地想著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座位。她擠過狹窄的桌子縫,費力地擠過一個又一個後背才艱難地挪到自己的課桌前。後排的男生們絕對是故意的,把桌子之間的空隙留的一點不剩,真是受不了了,淺淺惱怒地迴頭注視了白度一眼,那家夥冷漠的像條蛇。冷血動物!作死的男生們,後麵的空地踢足球用嗎?真不知道留著幹嘛!


    白度的身邊坐著趙培,那個與她在初二拜過把子的姑娘。她一直喜歡智明,這件事是早在初二的時候就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隻是這隻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第一節課,英語老師抱了一摞子的卷子走進了三一班,她走上講台說:“今天英語測試,你們都搬著凳子出去,地點楊樹林裏那一片區域。”


    淺淺坐在凳子上不想動,她一直墨跡到教室裏的同學們都走光了才提著凳子拿著筆和練習本走出了教室。梅子和衛軍沒有跟淺淺搶凳子,他們早早地跑了教室,各自在教室外麵的甬道上、楊樹林裏找了一塊紅色的轉頭墊在屁股下麵等待英語老師發卷子,他們打算拿著一個練習本趴在膝蓋上考試。


    淺淺走出教室後,智明也跟著走出了教室。教室外麵學生們分散的很開,有的學生待在教室門口考試,有的學生待在月亮門的甬道上或小樹林裏;甚至還有的人坐在菜園子旁邊或新教學樓的石堆前;總之他們是想坐哪裏坐哪裏,隻要不在考試的時候離得太近,不坐的偏離出老師的視域之內,英語老師都不強加幹涉。


    還有些沒凳子的學生們則隨便找了個能趴的地方順便撿一塊轉頭坐凳子就湊合著等待考試了。不過大部分學生還是喜歡待在楊樹林裏的,畢竟那是老師指定的地方。淺淺提著凳子在樹林裏徘徊了一會兒,然後隨便把手中的凳子一撂放在了地上,她想去找兩塊轉頭,無意發現身邊正好有幾塊就直接摞在了一塊。做好了這一切她迴過頭朝身後望去卻詫異的發現智明竟然坐在自己的身後。


    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起身提著凳子換了一個地方,而智明就像是一條跟屁蟲,淺淺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智明的這一舉動被老師和學生們全部看在了眼裏。淺淺無可奈何索性把凳子隨便一放,又找了兩塊轉頭靜靜地坐在了那裏。


    “智明,過來坐我跟前。”一直坐在前麵甬道上靠著菜地的英語老師翹著二郎腿突然叫他。英語老師是長相一個精致的女人,她坐在凳子上,正微笑著與坐在她身邊的其他幾個女生說笑著什麽。


    智明抬起頭有些詫異,但他坐在淺淺的後麵任性的紋絲不動。


    “坐過來!”英語老師的語氣有些嚴厲。但智明依舊不肯過去。


    “坐過來啊!”英語老師有些生氣了。他隻好提著凳子不情願地坐到了老師跟前。梅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了英語老師的一側,她趴在一塊石頭上無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接下來,英語老師轉過身,從石板上拿起整摞的卷子開始逐個發模擬試卷。


    一場考試45分鍾,淺淺直到下課才匆忙地填完卷子。她的卷子有一半是亂蒙的,她每次一考試就頭痛。尤其是英語,基本上是亂填。


    “沒交卷子的快點交卷子!”英語老師有點不耐煩了,一遍又一遍地催促。


    淺淺站起身,她一手提著凳子一手拿著考試卷和筆向英語老師走去。智明早就寫完了,他一直坐在老師跟前靜靜地等待著淺淺。淺淺把卷子交給英語老師後望了智明一眼繼續提著凳子走迴了高三一班。智明望著遠去的淺淺急忙把手中的卷子遞給英語老師然後跟著迴到了教室。此時的教室外麵,陽光溫暖地照射在校園裏的四周。英語老師站在甬道很焦急,她的嘴裏不停地催促著:“寫好了沒有,你們這些慢蹲,你們要是再不交我可走了,我可不要了!”


    淺淺站在窗前望向窗外,還有幾個學生慢慢地走向英語老師。陽光溫柔的折射在老師的身上把她的身影縮成了一個彎曲的黑影,路過的學生們在黑影上走來走去。英語老師的笑容很坦率很親切,淺淺每次望著她的側影都對她充滿了敬意。


    “淺淺,上廁所去吧!”坐在南麵座位上的葉子突然叫她。


    “不想去!”


    “走吧!”


    “不去!”


    “你怎麽從來都不上廁所?”葉子感到奇怪不禁地問。淺淺聽了滿臉通紅,不再做聲。智明一直站在淺淺身後,葉子和淺淺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不去我去!”葉子叫不動淺淺隻好自己去了。淺淺沒有迴應,而是無聊地趴在桌子上寫字,寫了一會兒就把手放在抽屜裏撕沒有用的練習本,她的抽屜裏和衛軍的抽屜裏有很多細碎的紙屑。淺淺沒事的時候,就不斷地一張一張撕紙,放在桌子上撕會落的滿地都是,她隻好直接在抽屜裏麵撕,沒完沒了地撕,她覺得撕紙很能打發無聊的時間。葉子調到其他地方了,她的課間生活無聊又單調,在加上她與智明忽明忽暗的關係在在學校傳的越來越開,她需要一種宣泄內心煩悶的方式,她不斷的坐在座位上撕掉一本又一本沒用的練習本,反正即將畢業了,留著這些東西也沒用了。還不如撕了,撕掉一切碎碎念的日子……。


    奇怪的是,在後來的的一個清晨,淺淺像往常一樣坐在自己的課桌前,她無意中發現她和衛軍抽屜裏的碎紙屑被人清理的幹幹淨淨,甚至連一個紙片都看不到。她很震驚,她問衛軍:“是誰把抽屜裏的碎紙屑倒掉了?”


    “不知道!”衛軍微笑著一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淺淺不相信,沒有人倒難道是抽屜裏的紙屑獨自飛了?這些被自己撕的細碎細碎的紙屑用手抓一下就會落的滿地都是,而桌子上和地上卻幹淨的看不見一片。淺淺斷定,一定是有人把課桌搬到某個地方倒掉了。會是誰呢?衛軍?智明?反正逃不了他們其中的一個。


    以前,淺淺和至高同桌的時候,智明和至高走的很近。現在衛軍和淺淺同桌,智明和衛軍的關係從一般開始變得形影不離。


    淺淺討厭衛軍,因為衛軍長的太醜了。他說話漏風,吐沫星子總是如薄霧般噴的自己滿臉都是,還夾雜著濃濃的臭石灰味。不過衛軍從不有意得罪淺淺,而淺淺總是在衛軍麵前霸道又趾高氣揚。


    一次,淺淺在課間時間閑著無聊就問身邊的衛軍:“衛軍,有書看嗎?”


    “沒有?”衛軍微微一笑。


    “什麽時候有書一定要借我!”


    “嗯,知道了!”衛軍微笑著答應淺淺。關於這件事,淺淺時常提醒衛軍,衛軍每次都鄭重其事地答應。


    一日,衛軍不知從哪裏借了本書,衛軍一到座位上就和梅子打招唿,並從書包裏掏出一本圖書遞給了梅子。衛軍喜歡梅子,有書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梅子。淺淺十分生氣,衛軍竟然敢違背自己的話把書第一個借給了梅子。太過分了。淺淺看著身邊的衛軍和梅子有說有笑的,氣的怒火中燒。在她的霸道條款裏,任何男生都得聽命與她,否則這個男生就是叛逆。


    “你為什麽不把書借給我?”淺淺質問衛軍。


    “梅子要看!”


    “你說過要先借給我看的。”


    “我已經借給梅子了。”


    “快點!”淺淺伸出了手命令他。


    “這是我的書!”衛軍不吃淺淺的一套。


    淺淺震驚地看著衛軍,怒火中燒。她伸出胳膊占掉了整張桌子的絕大部分,以示懲戒衛軍。衛軍沒有辦法,隻好去擠梅子,梅子被衛軍擠的沒地方寫字了,就把胳膊放在了另一張桌子上麵不改色的堅持。


    淺淺不再理衛軍,她靠著窗子冷冷地注視著梅子心想:可恨的梅子,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擠走的。衛軍不是懦夫,但是麵對霸道的王淺淺,他寧願把梅子擠的沒地方寫字,也鐵定不去招惹淺淺。雖然他喜歡梅子,但梅子對他是不願去得罪。


    隻是衛軍這個尖嘴猴腮的男生不該去惹怒霸道任性的王淺淺,或許多年以來王淺淺一直是一個靦腆與人友好的姑娘,但麵對一個尖嘴猴腮的男生和一個對自己從來都冷若冰山愛答不理的同學,她的寬容與諒解全部消失殆盡。她不喜歡這兩個同桌,或許是因為梅子冷淡的性格缺點和衛軍經常噴自己一臉的塗抹星子總是讓她忍無可忍。


    一直以來,淺淺始終看不起衛軍,衛軍雖然長得醜,為人卻不錯。而且以王淺淺對衛軍的了解,衛軍絕對不是個懦夫,他隻是在王淺淺麵前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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