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3-25


    她想死,是真的想死,因為對她而言,這個男人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全世界,她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遠離自己的家鄉,她的身邊除了他,連一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於是,他是她的男人,同時也扮演了她的家人,朋友,傾訴對象等等等等。


    薇安承認,她把這個男人看得太重了,當一個女人把一個男人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珍貴的時候,她的命,也就不值錢了。


    她無理取鬧,像潑婦一樣麵紅耳赤的跟他爭吵,究根揭底,是為了從他身上得到什麽?不是錢,她對他的錢不感興趣,當然也不是為了和他吵架,更不是為了讓他們彼此憎恨,她隻是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一點點愛。


    她想要他的愛,更多的愛,但她卻用了最笨的一種辦法,就是和他吵。


    她太笨了,不懂得如何去討好這個男人,隻是隨心而發,率性而為,她想到了什麽,於是就說了什麽,想到了什麽,於是就做了什麽,她難受了,於是就在他麵前哭,她委屈了,於是就開始和他吵。


    但她並不知道,這樣做,隻會讓這個男人對她越來越不耐煩。


    但她又有什麽辦法?沒人教過她應該在愛情裏如何如何,她不是愛情的專家,她沒有豐富的經驗,這是她第一次認真去愛的男人,她隻能用最笨拙的方法去試著愛他,用自己的全部去愛他,甚至連一個不確定的未來也求不到。


    傻麽?


    是傻的吧,這樣無怨無悔的付出,在他看來,確實一種負擔,她給了,給了她的愛,給了她的全部,但給的卻不是他想要的,於是,她的愛變成多餘的,變成一種負擔,在男人的眼裏,變成一種折磨,她的麵目開始可憎,她的樣子惹人厭煩。


    她想愛他,但卻用了最笨最笨的方法去愛。


    但她本就是這樣一個直來直去的女人,她如果能像夜總會的小姐一樣去討好客人,笑臉相迎,從不發脾氣,使勁渾身解數隻為逗他開心,那她也就是不再是她,而是夜總會的小姐,他也不是她的男人,而是她的客人。


    她的愛,變成他所厭煩的,於是,她的生命開始黯淡,凋零,就連活著,也是一種多餘。


    她想死,但又不甘心,於是她把刀子交到了董思銳手裏,希望董思銳能親手在她心口插一刀,幫她做個了斷。


    她要的,並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想要清楚地讓心死一次,隻有心死了,她才能活過來,唯一能讓她徹底死心的,隻有這個男人才能做到,他若能再絕情一點,打碎她全部的希望,那她就能死心,或許,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想要的,已經不單單隻是這個男人的愛,潛意識裏,她也在不由自主的激怒他,挑戰他,她想要的,除了愛以為,或許還有他的絕情,讓她死心。


    明明就很怕,但卻在不斷地激怒他,明知分手的後果重到自己無法承擔,但卻不願委曲求全守著一份殘破不堪的愛,女人啊,就是這麽傻!有時候寧願這個男人死了,寧願毀掉這份愛,也不願讓另一個女人得到!


    “你這個瘋婆子,潑婦,你給我過來!”董思銳氣的臉色青白,拽著薇安的手把她拖到飯廳裏。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本來身手就不敏捷,別說一把水果刀了,就算有人拿著一把鉛筆刀朝他衝過來,他可能都會嚇一跳!更何況,還是個女人?董思銳更加不能忍了。


    於是他把哭哭啼啼的薇安拖迴到飯桌旁,拿起桌上的冰鎮白蘭地,直接一整瓶就給她迎頭澆了下去,女人在一聲低低的尖叫中,被冰涼透骨的白蘭地澆成了落湯雞。


    她的黑發貼在臉頰兩旁,一縷縷的沾在一起,花容失色的她看起來更加不可愛了,在董思銳眼中已然失去了顏色,和前幾天剛認識的小嫩模比起來,高下立見,都是朋友還是舊的好,情人自然新的好,薇安已經跟了他兩年,早已失去了新鮮感。


    他本就不是什麽長情的男人,這女人懷孕不懷孕管他什麽事?就算他是孩子的父親那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打算要這個孩子!自然也不會對懷孕中的薇安有半分憐香惜玉,說難聽點,薇安現在就是他眼中的一根刺,要不是因為怕麻煩,害怕事情鬧大了對他不利,他真想直接叫這個女人滾蛋。


    “來,我給你消消火氣,怎麽樣?冷靜點了嗎?有沒有冷靜一點?”董思銳堪堪把一整瓶白蘭地澆到了她頭上,一滴不剩。


    這一刻,她心如死灰,委屈不甘憤怒如決堤的河流般泛濫傾瀉,她從來沒想過,她的男人會這麽對待她。


    究竟是誰錯的?是她錯了嗎?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她愛他,幾年如一日的愛他,甚至比從前更愛她,她隻是不知道該用什麽辦法去愛他,該做的她都做了,能改的她也都改了,為什麽還是換不來他一句好,為什麽還是見不到他一點點好臉色。


    他可以對著別人笑嘻嘻的,但看見她的時候,總是一臉的冷淡和厭惡,她有時候甚至在想,她的存在,對他而言,是不是一種多餘?為什麽,她委曲求全,像個小醜一樣想逗他開心,卻隻換來一句別煩,難道,男人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就這麽徹底,連一點點掩飾也懶得去做了嗎?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對她?這是為什麽?


    她終於放聲痛哭起來,哭的幾乎都要斷氣了,她用手背捂著臉,她這一輩子都沒哭的這麽傷心過。


    但是,她的眼淚換來了什麽?董思銳並沒有安慰她,或是心疼她,就連同情,憐憫,可憐都沒有,他隻是皺了皺眉,然後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走到沙發上坐下,點燃了一支香煙。


    他抽著煙,看著那個女人站在那裏繼續失聲痛哭,她站立的背影真是瘦弱,蕭條,甚至還有些微微發抖,她哭的這麽傷心,這麽悲痛欲絕,嘖嘖,真是可憐啊!但那又怎樣?董思銳根本就不同情她,他隻覺得她煩。


    董思銳拿起桌上的一壺冰水,又從薇安頭上澆了下去,“怎麽樣?冷靜下來了麽?不夠冷靜的話這裏還有。”


    “嘩啦!”


    耳邊傳來淅瀝瀝的水聲,薇安感覺自己在這個暖人的春季,掉進了九天冰窖裏,她的人,她的身,連同她的心,一起被埋葬在萬潭深淵之下,她隱約能感覺到心口撕裂般的疼痛,甚至能聞到從心髒流出來的血腥味。


    為什麽?薇安不明白,這可是她的男人啊,她把一生都交到他受傷,她甚至要為他生兒育女,可他?就這麽對他?他知道一個女人要鼓起多大的勇氣和愛,才能下定決心為一個男人生孩子嗎?他知道地球上每天有多少母親難產而死嗎?他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母親患上產後憂鬱症,好幾年都醫治不好的嗎?


    他知道嗎?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她瞪大雙眼,死死地看著董思銳,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


    “你現在就是一個瘋子,一個潑婦,別說我會把心放到別的女人身上,即便沒有別的女人出現,就你這樣?我的心也不可能留在你那裏!”董思銳冷笑著說道。


    說實話,他現在真的很想走,不想看見這個見就煩,和她說話特別費勁!


    其實董思銳也很不能理解,以前這個女人不是這樣的啊?和她交流特別輕鬆容易簡單的,這女人怎麽說變就變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她捂著臉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傷痛欲絕。


    她肚子裏還懷著孩子,這樣哭對孩子很不好,但她管不了那麽多,她隻知道好難受,難受的好想死。


    董思銳將煙頭掐滅,忽然伸手鉗住了她的下顎,逼她抬起頭與之對視,他嘴角往上勾起,冷笑著說道,“你知道嗎?你現在這樣特別可憐,真的很可憐,讓人覺得我見猶憐,但那又怎麽樣?薇安,實話告訴你,我現在一點也不可憐你,一點也不!人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想你過去對我的所作所為吧!”


    她過去做了什麽?她愣了一愣,自己也想不起來,她究竟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居然讓這個男人這麽恨她?


    “我怎麽了?我怎麽你了?你告訴我啊!”薇安哭著質問道。


    “想不起來了是嗎?好,我告訴你,我剛開始追你的時候,你是怎麽拒絕我的?恩?你還記得嗎?我沒日沒夜沒臉沒皮追著你的時候,你是怎麽甩臉子給我看的?你都忘了嗎?薇安,我告訴你,現在不是我追著你屁股後麵跑,結果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的時候了!也不是你高高在上對我不屑一顧的時候了!”說完,董思銳的某地閃過一絲光亮,心底衍生出報複的快感,狠狠地吐了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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