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牛了!你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了!”


    斯凱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低聲慶賀。


    安東尼和約翰隻是不講話,但他們內心的震撼可不比斯凱小。


    甚至於,斯凱還能多少明白一些裏爾在幹什麽。


    而在這兩個保鏢眼裏,裏爾就是去變電站門口蹲了幾小時,然後跑到一個通信塔底下轉了一圈,然後,他們就莫名其妙的走了進來!


    “絕大部分網絡黑客行為都隻是為了獲取足夠的信息,然後實施這一步。


    因為絕大部分真正絕密的信息,和真正能影響物理世界的東西大多都...不在互聯網上。


    能駭入無關緊要的個人電腦,隻能算最低級的黑客,需要保密的社會組織都知道在物理上隔絕互聯網入侵的可能性。


    能事實上通過社會組織中的安全薄弱點進行駭入,解決自己的問題,才是真正合格的黑客。”


    當然,判刑的時候也會多獎勵幾年,技術高超的話獎勵個無期也不是不可以。


    變電站內部的控製係統計算機當然不可能聯網,但一旦進入這個局域網,找到接口,就能接管全局了。


    接入局域網電腦,獲取變電站信息,再通過歧路司義眼進行數據比對。


    可以說,大半個地獄廚房的供電線路都在裏爾腦袋裏了。


    裏爾想了想,順便給變電站裝了個後門和木馬。


    這個後門能讓裏爾遠程連接到電站,木馬可以在工作人員利用硬盤之類的東西進行數據交換的時候,把後門擴散到其他電站。


    駭入就像是衝垮堤壩一樣,隻要開了一個口子,水就會源源不斷地衝入,然後擴散到其他地方。


    “搞定了。”裏爾拍了拍手,“我們走吧。”


    “然後呢?”


    “然後我們重新迴去調整一下公寓附近的電線線路,還是一樣的,輸電末端的線路要和我們傳入的軟件驅動相匹配,不然也沒什麽意義。”


    “你要動電線?”斯凱腦袋裏閃過了bbs上那些人的傳言,“聽他們說地獄廚房的電線就是屎坑裏扭來扭去的蛆!


    市政電網排過很多電工,但他們的建議都是沒救了!不如推倒重建!”


    “嗬嗬,他們技術不到家,看我的。”


    四人再次大搖大擺地走出變電站,保安再次幹瞪眼。


    幾分鍾後,高級工程師迴來了,保安立刻匯報道:“先生,電工已經來過了。”


    工程師皺眉:“你在說什麽?什麽電工?”


    保安頓感不妙,不過好在他還有短信證據,立即拿出手機出示工程師給他發的短信,卻發現根本沒這迴事!


    不止如此,就連所裏的攝像頭都沒拍到有人進來!


    保安滿頭大汗。


    “難道是自己想漢堡王想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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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爾前世不但是個老核物理工程師,秉著成長為多功能人才的思路,他也是個老電工。


    “你可能就要問了,怎麽判斷有沒有電?


    如果你是新手,我建議你用電筆,使用前確保電筆可用,注意檢驗電筆的額定電壓和被檢驗電器的電壓等級要相適應。


    同時測量應該帶上絕緣手套,不能單獨一個人測試,測量時要保證與帶電體保證足夠距離...”


    裏爾掃描著電線杆延申出來的線路,很快找到了他需要檢查的那幾根電線。


    斯凱也聽得津津有味:“電工真是很危險的操作,那如果是老手呢?”


    “老電工用手摸一下就知道有沒有電--哦對了,注意要用手背,這樣觸電了不會下意識抓電線。


    (請勿模仿)”


    “啊?”


    裏爾伸手過去,然後手啪的一下彈了迴來,速度之快,斯凱整個人都還沒消化完什麽叫“老電工用手摸一下”。


    好好好,這麽玩是吧?


    斯凱直接在剛才記錄的地方劃了個大大的叉,然後寫上:用手背碰電線。


    “都正常,好了,今天工作就到這裏結束。”


    就在剛才,裏爾確認了公寓裏的監控也在正常運行。


    裏高多裝的監控一共三個,分別對準公寓側麵的樓梯,以及公寓樓大門,和樓梯間。


    這些監控重新裝上了來自2077年的人像識別技術,可以在2秒內識別並鎖定陌生人,保證畫麵最大限度鎖定在非法行為上。


    給公寓供電的線路被裏爾事實上改為了前兩個月才維護過的新線路,理論上隻有他才知道該怎麽給公寓斷電。


    當然,要是變電站或者執法機構打算調查,植入在變電站係統內的木馬就會啟動,更改用戶信息,保證不留下痕跡。


    裏爾拍手宣布下班,沉默寡言的約翰這時有問題了:“李,所以我們做這個有什麽意義?”


    裏爾指了指房門前、大街上的攝像頭:“意義就是,攝像頭不會在需要的時候關掉了,這下nypd不會說我們沒證據了。


    我們現在有了高端的監控係統,邁出了成為高端社區的第一步。”


    “可是...”約翰欲言又止,最後搖了搖頭。


    地獄廚房不相信眼淚--也不相信法律。


    裏爾拍了拍他的手臂--主要是沒那麽高,不然他想拍肩膀的。


    他和地獄廚房的原住民想法不一樣。


    國家是階級博弈的產物,可以說這個國家99%的人都會認可法律並遵守,不管心理怎麽想的,事實上,表麵上,必須如此。


    不然就會受到來自各個方麵的壓力,進退兩難,成為罪犯。


    對於罪犯,底層民眾希望正義得到執行,中層執法部門更傾向於聽命行事,上層管理者會借機頂掉這部分既得利益者。


    人們需要學會捍衛自己的生活,用拳頭,也要用法律,不然有理沒處說,還會把本該中立的執法部門推向另一邊。


    再者,裏爾請不起私人保鏢,必須借助nypd的力量。


    “放心,這隻是開始,我知道伱們不可能永遠在家裏守著,但那些小混混可是專門搞破壞的。


    要做就一次性把他們打趴,還要占理,不能讓nypd糊稀泥。”


    “希望有用吧。”


    “有沒有用,還得看你們,安全是靠自己掙來的,打過架嗎?


    沒有別的意思,但我想說,你的大部分同胞似乎都喜歡混幫派?”


    約翰笑了笑,表示自己不介意:“打過--我隻是希望給我兒子做個榜樣。


    我是個孤兒,我母親4歲的時候和別的男人跑了,我那該死的父親喜歡家暴和喝酒,6歲的時候喝酒喝死了。


    而我的兒子,克裏斯的誕生也是個意外,他的母親...也和別的男人跑了。”


    裏爾肅然起敬。


    約翰看上去倒是相當看得開:“這就像個...循環什麽的,我雖然不家暴,但我以前確實混過街頭,打過架。


    當然,隻是一段時間,我動作很快,沒被抓過--就是在這種混來混去的階段認識了克裏斯的媽媽,有了克裏斯。


    當他的母親走了的時候,我喝酒,發脾氣--然後我忽然意識到我正在成為我父親那樣的人。


    所以我和以前的朋友斷了聯係,找了份在工地上的工作,不過工地停工,老板跑了,還欠了我兩月工資。”


    裏爾更加肅然起敬了:因為要是這樣的話,金並的犯罪團夥肯定拉他入夥過。


    聯合建築公司是包裝為建築公司的黑幫,有大把大把機會脅迫工地上的人幹壞事。


    但約翰沒有接受。


    “有時候我會想,想做個好人怎麽就這麽難--但也許這是我為前半段人生贖罪吧。”


    頓了一下,約翰鄭重地對裏爾說到:“所以如果你問我,我願不願意保護我的兒子,還有我們的生存空間,你已經有答案了。


    我隻是不希望,他覺得自己的父親是個罪犯。”


    “那就好,因為如果情況惡化,我們會需要你在前半段人生的狠勁,我保證你會因為勇氣而被稱為英雄,而不是暴力分子。”


    話音剛落,裏爾眉頭一皺--


    啪!


    一塊石頭砸在了門上的玻璃窗上,然後是棒球棍砸到門上的聲音!


    隻是幾秒鍾的功夫,門就被砸出了一個破洞,門外的人直接伸手進來把門給打開了!


    “動作快,搶了就走!”


    聲音清晰可見,裏爾腦袋裏快速給公寓裏的所有住戶發了消息,然後朝著約翰和安東尼大喊:


    “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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