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送你一件禮物,你希望是什麽?”


    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韓雲的笑容真是富有感染力,如春風拂過,冬日暖陽。


    楊素素的內心在這一瞬猶如被陽光照亮,嘴角出現了淡淡的笑容,隻是很快又暗淡下去。


    她的眼眶突然濕潤,眼中的韓雲漸漸朦朧。


    她抬起手擦掉眼角的淚水,也不知道怎麽地,浴巾突然滑落。接著一具如玉凝脂的嬌軀,就這樣一絲不掛的暴露在空氣中。


    韓雲的心神被這突如其來的畫麵衝擊了一下,好些時間才迴過神來。他急忙轉過身向大門走去,語氣還有些緊張的說道:“我去買菜準備做飯,你要是願意的話就留下來吃個晚飯。”


    他精神還帶著些許恍惚的走出了家門,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歎了一口氣,感覺再這麽下去心魔都要出來了。


    生前沒有體驗過男女之事,韓雲確實有點想和楊素素來一發。不過他喜歡的是蘇妍,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


    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韓雲都想保最後的持純潔。


    蘇妍看到韓雲出了家門,按照韓雲以往的習慣來看,估計韓雲是要去菜市場。她猶豫了一下,飛快的跑下了樓,向韓雲追了過去。


    以前的韓雲就像是行屍走肉,現在的韓雲發生的一些變化,應該不會再避她,要趁早把韓雲從墮落中拉迴來才行。


    “韓雲,你等等我……”


    蘇妍一路跑過去出,跟上韓雲的時候,已經是氣喘籲籲。


    韓雲聽到聲音的時候就停下來了,他轉過身看著蘇妍喘氣的樣子,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今天說的事,你是開玩笑的嗎?”


    蘇妍向前走了幾步,兩人並肩走在街道上。她幾番猶豫,俏臉紅紅的問了一句。


    “嗯……”


    韓雲輕輕應了一聲,抬頭看向遠方就要下山的夕陽,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夕陽拉長了兩人的影子,時間仿佛也變得漫長起來。蘇妍沉默了幾秒,卻感覺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聽見韓雲漫不經心的迴答,蘇妍心中沒了之前的緊張,隻有濃濃的失落。


    蘇妍恢複了寧靜的樣子,輕聲問道:“你振作起來好嗎?我們報考同一所大學,一起的到新的城市,一起去旅遊,一起……”


    “好啊……”


    韓雲側過臉欣然的點頭,轉迴去的時候眼眶突然湧出一陣熱流,視線也隨之變得模糊起來。他心中有一萬個願意,可是兩人已經不在一個世界。


    如果人生可以再來一次……


    韓雲心中如此念想著,他加快了步伐,不想讓女孩看到他流淚的樣子。


    蘇妍以為韓雲是在敷衍她,又開始選擇逃避。她已經把心意說得很明白了,為什麽韓雲就是不懂?她希望韓雲能夠振作起來,至於考什麽樣的大學並不重要,她隻是想和他在一起。


    她在原地停了一會兒,而後又快步跟了上去。


    韓雲來到熟悉的菜市場,看著熟悉的臉龐,走到熟悉的攤位中說道:“大姐,給我來一斤油菜心。”


    “好咧……”


    賣菜的大媽看見是韓雲,也不過秤,直接給韓雲裝了一大把油菜心遞了過去,道:“一塊錢……”


    韓雲掂量了一下菜的重量,放下五塊錢就走。


    若是以前,韓雲會默默的接受饋贈。隻是現在想起來,他的生活辛苦,賣菜的大姐何嚐又不辛苦。


    賣菜大姐急忙從攤位上出來,想把錢給韓雲塞迴去,當她看見蘇妍的時候又瞬間停了下來,碎碎念道:“死要麵子活受罪,總感覺這小子變了,至於哪裏變了又說不上來。”


    之後韓雲又買了點西紅柿和雞蛋。傍晚沒有新鮮的豬肉,韓雲幹脆買了半隻燒鴨。


    整個菜市場的人都和韓雲很熟,多多少少都會給韓雲一個很優惠的價格,而韓雲也沒讓他們吃虧。


    “這些年來,你都是這樣過的嗎?”


    迴去的路上,蘇妍忍不住開口問道。她覺得心中十分的難受,有刺痛又有些酸澀。雖說是韓雲一直躲著她,可她一直以學業繁忙為借口,都沒有關心過韓雲的生活。


    她知道韓雲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怪不得總是要避開她。


    可今天為什麽不避開呢?


    蘇妍看見韓雲口袋裏隻有幾十塊錢,今天買菜都差不多花光了,以後的生活又該怎麽辦?


    “姑姑對我挺好的……”


    韓雲輕輕說著,有些答非所問。和以前的日子比起來,現在過得怎麽能算好。


    可人生的路總要學會自己走下去。他早就開始麵對現實,根本沒有念大學的打算。以姑姑的家庭情況,根本拿不出費用供他上大學。


    雖說可以半工半讀,但是他連第一筆學費都拿不出。早點出去工作的話,還能補貼一下姑姑的家庭。


    出於精神道德,姑姑義務的撫養他,讓自己家庭的負擔更加沉重,做兔子生意的姑姑也十分不容易。


    因為他的緣故,姑姑和家裏有過好幾次爭吵,對他的態度也不怎麽好。韓雲沒有搬到姑姑家,賴在這個已經不屬於他的家,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真正變得沉默,讓他不得不接受現實,也許就是從殺兔子開始的。因為他也養過一隻可愛的兔子,最後卻不得不淪為屠夫。


    蘇妍可不會傻傻的相信韓雲過得挺好。如果是她家收留韓雲就好了,可是她的父母好像不願意。


    她看著韓雲的背影慢慢停了下來,突然有一種錯覺,韓雲似乎已經離開她很遠,到了目光看不見的地方。


    韓雲不知蘇妍為何停著不走,他轉身給了蘇妍一個十分美好的微笑,而後走迴去牽起女孩的手。


    蘇妍身子微微一僵,反手把韓雲的手握得更加緊了。韓雲很久沒有牽她的手了,也很久沒有背她走路了,她怕一鬆手韓雲就會消失不見。


    迴去的距離似乎很短,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韓雲的家門口。


    蘇妍知道楊素素還在裏麵,她很想進去。也正是因為楊素素,她又不想進去。


    韓雲一笑的問道:“楊素素同學應該還在裏麵,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不要,我才懶得管你們。”


    蘇妍心中微微吃醋的搖頭,誰知道這兩個一起坐後排的發生的什麽。


    她向後退了一步,又突然向前走了一大步,踮起腳尖,紅唇如蜻蜓點水般在韓雲的臉頰碰了一下。


    “不要隨便和我開玩笑,我會認真的。”


    蘇妍心兒跳得非常快,她快速的轉身,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跑開。


    “我做到了,你答應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跑過了馬路,蘇妍迴頭喊了一句接著跑向家裏。


    女孩柔順的長發隨風飄動,在韓雲的眼簾中留下一個美麗的背影。


    韓雲摸著自己的臉頰,目光有些呆呆的看著,直到女孩的身影完全消失。


    “我會拚命的,等我迴來……”


    韓雲心中默默的向女孩承諾,打開門迴到家裏。


    楊素素還是圍著浴巾,在看最近熱播的電視劇《都挺好》。


    因為蘇妍的原因,韓雲看向楊素素時的目光分外純淨,沒有一絲雜念。他微笑著沒有說話,直接走到廚房開始煮飯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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