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檀的臉色瞬間一變,擦了擦額角的汗:“薑老板,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出五百兩買您那一張紙,已經是大價錢了。”


    薑皖的指尖輕輕扣著桌麵,帶著些許不滿:“趙掌櫃,若是我這兒單純一張白紙賣給您五百兩,那倒是黑心了,隻不過我這張紙上寫的東西可遠遠不止五百兩啊。”


    趙檀本以為能糊弄過去,卻不想薑皖精明至此,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


    過了良久,趙檀才擦了擦汗道:“薑老板,您這有點不太合適吧?五百兩已經不少了。”


    “哦?是嗎?”薑皖抿了口茶,“徐天,將這幾日的進賬報給趙掌櫃聽聽。”說著悠哉悠哉的把玩著手上的瓷杯,也不管趙檀是什麽臉色了。


    “是,這六日進賬共有三百一十五兩。”於徐天自然不打算把賬目過於詳細的報給趙檀聽,而且也隻報了最近六日的。


    趙檀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難怪東家讓他一定要拿下這方子,六日便有三百餘兩,這讓他們如何做下去?


    “趙掌櫃既然知道了,那便給個合適的價錢,想要這方子的人可不少,大家都是商人,若是沒有達到我這要求的,我自然是不會賣出去的。”薑皖說著低低一笑,指了指角落裏一堆東西,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趙檀額角冷汗直冒,他知道這配方有許多人想要,卻沒想到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這等關鍵時刻,若是讓旁人捷足先登,莫要說他這掌櫃的位置保不保,就說他的命還有沒有也是難說的。


    “那依薑老板來看,多少銀子才合適?”趙檀自知再報,薑皖也定然是不滿意的,倒不如讓薑皖先報,指不定還能省點銀子下來。


    “一千五百兩,趙掌櫃意下如何?”薑皖漫不經心的報出一個數字,卻把趙檀嚇得不輕。


    “薑老板,縱使這配方再好,一千五百兩也著實有點獅子大開口了。”其實趙檀想說薑皖著實黑心,但如今也不好再說什麽,“況且小店也沒有那麽多銀子啊……”


    薑皖似乎很為難的看著趙檀,隨後輕輕歎了口氣:“也罷,要價太高也說我為難照掌櫃的了,這樣吧,一千二百兩如何?可不能再少了,我本意是不賣這種方子的,若不是看你趙掌櫃的跟這方子有緣,我這小店又急需銀子,我這又何必做這自斷後路的事?”


    趙檀咬咬牙點頭同意了,出門的時候臉色簡直黑到了極點,論奸詐,他自愧不如!


    薑皖滿意都數著手上的銀票,臉上滿是笑意,倒是於徐天有幾分擔心:“主子,如今這方子賣與了那趙檀,到時我們這兒又怎麽辦?”


    薑皖將銀票遞給於徐天:“收起來吧,今日再賣最後一日的胭脂,將胭脂都拿出來賣吧,明日要賣點別的東西了。”


    “別…別的東西?”於徐天倒是不知道薑皖竟有這般打算,隨後還是點點頭,既然薑皖都那麽說了,他也不好過問,“那小的先將這些東西都當掉。”


    薑皖點點頭,隨後坐在店裏等著客人上門,如此一忙便忙到了正午,薑皖伸了個懶腰歎了口氣:“今夜又要麻煩你們了。”


    那郎中倒也不是個怕麻煩的,點點頭也沒說什麽,倒是於徐天,有幾分擔憂薑皖的身子:“主子,您已經三日未曾好好歇息了,再這麽下去,身子怕是會受不住的。”


    “無妨,我也不是什麽嬌弱的閨中女子。”薑皖搖搖頭,這種強度的工作時間已經很一般了,在現代,她最忙的時候是連續五天沒有怎麽睡,這隻是三天沒有睡好而已,還真的不算什麽。


    於徐天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在心底盼著禦墨翎晚上會過來幫忙,好讓主子休息會兒。


    許是上天聽到了於徐天的心聲,禦墨翎晚上當真來了。


    薑皖的額角青筋暴起,手中緊緊捏著那隻她最喜歡的瓷杯,似乎有爆發的前兆:“看夠了麽?”


    “美人如玉,自然是看不夠的。”禦墨嘴上依舊沒遮攔,笑著從窗口跳進屋子,看著薑皖的模樣還是在薑皖罵人之前岔開了話題,“聽說你將胭脂的配方賣給趙檀了?”


    薑皖磨了磨後槽牙,隨後道:“嗯,如今那個對我來說隻不過是個半成品,你若是要便拿去好了。”


    “拿去?小美人你出價一千二百兩的時候可沒那麽大度,我可不敢擅自拿你的方子,一千二百兩我可拿不出來。”禦墨翎說著支起下巴,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看的薑皖渾身不自在。


    薑皖翻了個白眼不打算繼續理他了,隨後將香水的方子丟給禦墨翎:“好好看看,待會兒幫著做幾瓶出來。”


    “喲,上迴的方子還藏著掖著不給我看呢,怎麽這迴這麽大方?”禦墨翎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字隻覺得眼珠子疼,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寫出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出來的?


    “得了吧,這迴的方子給你看你也不一定看得懂,”薑皖找著器皿一會兒裝香水用,語氣中的鄙視毫不掩飾,“即便你看得懂,這也隻有我才做的出來。”


    也就是說這張方子根本就不用保密,哪怕她貼在外麵牆上,也不可能有人做得出來,就算是在現代,也不是人人都會製作香水的,更何況是這個地方。


    “你還真是自信。”禦墨翎到底沒有多說什麽,拿著方子認認真真的看起來,看了一會兒隻覺得眼珠子疼得厲害,這字不但多,還小,密集的擠在一起看的難受的很。


    “算了,你看到哪兒了?”薑皖歎了口氣看著禦墨翎指的地方,“那你一會兒就抓著幾味藥材吧。”因為要幫她忙的緣故,禦墨翎本身並不識得幾味藥材,如今卻也是知道不少了。


    禦墨翎倒也沒拒絕,隻是聳了聳肩認命的滾到藥櫃那兒抓藥材了。


    “徐天,讓你買的香料買好了麽?”薑皖也不確定這個能夠一次成功,所以讓於徐天買了不少的香料。


    香水跟香囊的作用差不多,隻不過更方便些,香囊若是掉了或者變質了,味道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買好了,都在這兒。”於徐天倒是貼心的將香料都分好了,整整齊齊的擺在一個箱子裏,打開時過於濃烈的香味讓薑皖微微皺眉。


    好在決定要加點藥材,否則就這味道別說香了,湊近就能把人熏死。


    “嗯,將這些剁碎吧,然後……”這一夜四人忙忙碌碌,終於在天亮時做好了十瓶香水。


    薑皖在手腕上試了試,隻覺得一陣舒暢,她本就比較喜歡這種淡雅的味道,這十瓶香水味道不一,怕是依舊會被搶完。


    薑皖眯了眯眼,用冷水讓自己清醒一點之後將香水拿到外頭去了,剛剛打開店門就看見有三四個姑娘等著了,怕是想早些買了。


    “薑姑娘,你這兒不賣胭脂了?”有個女子看見架子上擺著的透明瓶子,有幾分茫然。


    “暫時不賣了,過幾日再說”薑皖倒是與這幾個姑娘比較熟,每一次的胭脂她都會做點不一樣的顏色,這幾個姑娘倒是樣樣都買。


    跟現代女性買口紅一樣瘋狂。


    “這是什麽新奇玩意兒?”穿著粉衣的姑娘拿起一瓶香水聞了聞,眼神頓時一亮,“好香啊!”


    “這是香水,昨夜連工趕出來都新玩意兒,就這樣,”薑皖將瓶蓋拔開,蓋子上帶著一個細長的棒子,跟牙簽差不多粗細,隨後將香水抹到女子手腕上,“你再聞聞。”


    粉衣女子聞了聞之後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這瓶香水我要了!多少錢!”剩下的女子聞言一個個都過來了。


    一刻鍾不到,薑皖看著架子上僅剩的兩瓶香水,頭有點疼,一共才做了十瓶,那四個姑娘就一人拿了兩瓶走。


    這生意,沒得做了。


    “主子…這是……”於徐天看著架子有幾分茫然,不是剛剛才開門嗎?怎的就剩兩瓶了?


    “方才來了四個姑娘……一早在這兒侯著了。”薑皖隻覺得頭疼,胭脂可比香水好做的多,隻不過香水比胭脂好賣的多。


    畢竟都是喜歡這些新奇玩意兒。


    “今日打烊之後稍作休息,再來做幾瓶留著明日賣。”薑皖看著門口又進來了兩個姑娘,隨後介紹了怎麽用以後,銀子又拿在手上了。


    掛上打烊的牌子後,薑皖隻覺得這是第一次打烊那麽快了。


    “主子,今日可得多備幾份了,若是明日也如此,終究還是會遭人詬病的。”於徐天倒不覺得這是什麽壞事,隻不過若是白日裏不準備的話,恐怕夜中主子又沒得歇息了。


    與此同時,趙檀聽見這個消息臉氣的通紅,難怪他說怎麽薑皖死咬了那麽久的方子偏偏昨日就賣給他了!怕是早就想好了今日要賣什麽了!


    “豈有此理!”趙檀簡直要被氣昏厥過去,還未來得及說什麽,就看見不遠處薑皖店門口掛著的打烊牌子,一時間怒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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