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二聞言微微一顫,他深知麵前的隻不過是一介女流,能說出如此氣魄之言,怕也是有這等實力。


    薑皖的指尖扣著桌子,看著分明微風可扶,可莫名給人一種信任感。


    於二張了張口卻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不過好在薑皖也沒有刻意刁難他:“我不喜歡背後搞小動作的人,你可明白?”


    “是,於二多謝主子救命之恩!”於二慌忙下跪,他又哪裏敢有二心?如若不是麵前的女子救了他,恐怕現如今他已被趙檀丟進哪個不知名的肮髒地界兒了。


    薑皖倒也沒有可以糾正於二的稱唿,她如今也不能完全信任於二。


    留一手沒有問題。


    夜深人靜之時,薑皖的房內依舊亮著燈,昏暗的燭火映著窗投下一片曼妙的身影。


    薑皖正在規劃明日起直至將來的事情,對此她必須走清楚,商場如戰場,無論古今亦或是這個世界,商場上的規矩或多或少是不變的。


    真真正正應了那句無奸不成商。


    於二已經把店裏的東西全部擦拭幹淨,擺到薑皖先前指定的位置上去了,隻不過還未等他稟告,薑皖自己卻出來了。


    “嗯,很晚了,你先歇著去吧。”薑皖借著昏暗的燭光查看著店內的布局,於二倒是個手腳利索的。


    她本以為要到第二日才有的幹淨,沒想到今天晚上就好了。


    “主子還未歇下,我……”於二的話未說完,就被薑皖打斷了。


    “現在去歇息,莫要讓我再說。”薑皖看著於二,目光格外淩厲,隨後又溫和下來,像是燭火晃了眼睛般無了那般淩厲感。


    於二也隻得頷首告退,端著另一架燭台迴了薑皖安排的房間。


    薑皖也不是不困,隻是如今她一閉上眼,就全是陸之行的模樣,每一瞬間都如同泛著寒光的利刃,直刺心髒。


    她因故不敢讓自己有所懈怠,本來因為詐死離開了那深宮,就該斷了與其有關的思思念念。


    “陸之行……”薑皖咬咬牙,眼前泛起一片朦朧的水霧,這讓她懊惱至極。


    一個名字而已,忙起來就忘了。


    第二日於二起來時,就看見薑皖已經坐在那兒用早茶了,一時間有幾分慌亂:“主子恕罪!”他自認為這個時間已經夠早了,卻不想薑皖比他起的還早。


    薑皖微微迴神,隨後百無聊賴搖了搖手讓他過來:“這張單子和這些銀子你拿著,去詠德藥鋪把東西都抓好,若是可以送到這裏,就先且讓他們送過來,你去買點吃食,我餓的慌。”


    於二接過單子和銀子,心底千恩萬謝薑皖未曾責罰他,他亦是不懂藥理,去藥鋪將單子遞給藥鋪掌櫃的。


    “不知這批藥材可否送至店鋪之中?”於二看著藥鋪掌櫃,見後者點點頭,便也放下心來,報了地址隨後將藥材的銀子付了。


    拿著手上依舊沉甸甸的錢袋,於二才知曉薑皖給了自己這麽多。


    與此同時薑皖這邊也已經打起算盤來了,她是個商人,不懂藥理,但是禦墨翎派來的找來的大夫可精明的多。


    再者既然是禦墨翎的人,她也沒必要懷疑。


    胭脂水粉乃是女子必需之物,待字閨中也好嫁作婦人也罷,終歸還是喜歡打扮的。


    故從這裏下手自是最為不錯的,再者也因胭脂水粉若是質量上乘,便是王侯將相都會來頂上一批。


    隻不過這賣的人多了,胭脂水粉便不稀奇了,這也是讓薑皖發愁的一點,東西再好,一旦多了,便是一文不值。


    正當薑皖思考著,門口便停下了一輛木車,看起來拉的都是藥材。


    “薑掌櫃的?”那夥計下車之後看了一眼薑皖,似乎沒有想到這店鋪裏掌櫃的竟然是個女子。


    “是我,東西都搬後頭去吧。”薑皖頷首,她當然知曉夥計目光裏的意思,雖說這個世界已經算是開放,但是依舊存在著男尊女卑的現象。


    女子本就該待字閨中等著嫁人,這便是許多人的意思。


    如此出來拋頭露麵委實不多。


    隻不過薑皖也不打算跟無關人士解釋什麽。


    “現在就打算開始了?”這堪稱欠揍的聲音一響起,薑皖就知道身後的是誰了。


    “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不介意廢了你的手。”薑皖轉身看著禦墨翎就這麽懸崖勒馬的在離她隻有一步的距離。


    禦墨翎看著人故作委屈,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呐,你怎麽那麽狠心啊,怎麽說我也有恩於你,你竟是想廢了我的手,真是讓人心寒。”


    薑皖無言的看著禦墨翎,這家夥還真是討厭啊,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看起來討厭的家夥的確是幫了自己不少忙。


    “難不成我就如此招人嫌嗎?”禦墨翎知曉薑皖並未真的動氣,笑眯眯的湊上去,卻見後者一臉波瀾不驚的退開一步。


    “若是你不如此輕浮的話。”薑皖並未把話說完,聰明如他,應當知道自己沒有說完的下半句話。


    禦墨翎也不是第一次被翻白眼了,無所謂的聳聳肩看著薑皖:“你這是打算賣藥麽?”


    “我何時說了要賣藥?”一說到正事薑皖立馬就嚴肅不少,看著夥計來來迴迴把藥卸下來放好,這才另外給了夥計一點碎銀算是犒賞他了。


    禦墨翎懶散的靠在牆上,看著夥計拿了碎銀離開:“若不是要開藥鋪子,又何必進購藥材,還從我這兒要了個懂藥理的?”


    “我打算做些胭脂水粉的買賣。”薑皖倒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意思,“隻不過不是一般的胭脂,尋常胭脂就是要得幾分好看,我的意思則是在此基礎加上一些藥調理調理。”


    這個主意倒是十分新奇,至少禦墨翎在此之前聞所未聞,如今有人提出這一點,倒也著實令他好奇。


    “那麽你打算如何?”禦墨翎目前對此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卻不想薑皖有幾分詫異的看著他。


    “我的秘方,為何要告訴你?”薑皖倒也不是不信任他,隻不過這種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禦墨翎也不是非得知道不可,聞言隻是微微彎眸,倒也沒有追根究底下去。


    薑皖見他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意思,便也沒有再說什麽,遠遠隻見於二已經迴來了,手裏拎著些早點:“不知道主子喜歡什麽,便買了些昨日的包子。”


    “嗯,放那兒吧,”薑皖倒是沒有在於禦墨翎詫異的目光,“怎麽?你要麽?”她看出來禦墨翎恐怕是因為自己沒吃早飯露出這種表情,莫名的就想打趣一番。


    “我倒不至於餓到現在。”禦墨翎伸了個懶腰,幫著薑皖整理藥材,薑皖對此也沒拒絕,畢竟多一個人幫忙進度稍稍會快一些。


    薑皖吃早點的速度極快,在穿過來前,她好歹也是個副總,公司上下,合作夥伴都等著她,哪有這麽多時間用來吃早飯?日子一久這種速度就練出來了。


    三人忙到正午,藥材算是全部整理完,那老郎中也依次放進了櫃子,口中還碎碎念念著什麽,怕是這些藥草的名字。


    薑皖不知曉郎中的姓,也不好隨亂叫:“老人家,對女子容顏最是有益處的藥草是哪些?”若是說以前不懂也就罷了,現如今她既是要親自做些藥胭脂,多多少少也是要了解些許。


    老郎中許是年紀大了,耳朵也聽不清什麽話,如此反複了數次,終於顫顫巍巍的拿出些藥草來交到薑皖手上:“掌櫃的,這幾味是最好,切莫放在一起,否則便是相生相克,非但毫無用處,反倒還會害了人。”


    薑皖頷首,仔仔細細看了看手中的幾味藥材,大致都記清楚了,這才把東西放下,微微彎眸向老郎中道謝。


    除了照顧老郎中身子骨已經受不得太大強度的勞作,其餘三人一直忙到深夜這才將幾十盒胭脂盡數做好。


    “你叫什麽?”薑皖倒也沒有因為未曾記住於二的名字而有幾分不好意思,算起來他們似乎並未有過關於這方麵的談話。


    “迴主子,小人名叫於二。”於二雖說是個乞兒,但好歹走的地方多了,就連官話也聽了幾句,如今倒是說的像模像樣。


    “於二這個名字順口是順口,隻不過倒是卑賤了些。”在薑皖眼裏,這個名字的辨析度毫不亞於張三李四王五,“這般,你如今暫且喚著這個名字,待我想到了,再另取一個。”


    於二點點頭,此刻也算是激動,如若薑皖肯賜名於他,那麽也就是說薑皖已經完全認可他了。


    “於二,你且先將其中三十盒擺置上,多的暫且收起來,明日一早便買些炮仗,咱們算是正式開業了。”薑皖知道兩人聽不懂自己口中的開業是什麽意思,隻不過依照聰明程度,也該猜個八九不離十。


    薑皖這副留一手的模樣讓禦墨翎很是好奇,若是換做別的店家,怕是早就把這些個好東西全部拿出來賣個一幹二淨了。


    “為何要如此留一手?”禦墨翎對此好奇,雖說不指望薑皖會迴答,但還是忍不住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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