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娘娘多日不見,身體可好?”陸之夜從樹陰下緩緩走出,一襲白衣襯的他更是公子如玉,舉世無雙。他這才注意到薑皖身旁跟著的東雲玉。


    “公主可還適應宮中的生活?”薑皖注意到陸之夜在看到東雲玉的臉是麵上果然有些不自在,不過這些都被他完美的禮節遮蓋了過去。


    “多謝夜親王關心,玉兒過的很好。”東雲玉有些僵硬的迴到。再好的演技,在心上人麵前也無所遁形啊,薑皖惋惜的搖了搖頭。


    “那就好,想著公主可能會思念故國,還有些擔心呢。”陸之夜這邊卻恍如未覺,一臉淡淡的表情。


    薑皖看著陸之夜跟柱子似的表現,再看看東雲玉那邊還在故作鎮定,不知為何,有種使命感油然而生。陸之夜是她在這邊最好的朋友,既然知道了他那黑暗的過去,既然有了希望,她就要想辦法把陸之夜從黑夜中拉出來。


    或許是薑皖的表情過於堅定,東雲玉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薑皖看著東雲玉有些近乎於哀求的眼神,有些奇怪,突然間又恍然大悟,這孩子敢情以為自己要把她對陸之行“一片深情”說出來呢,薑皖對著東雲玉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


    陸之夜看著兩人眉來眼去,心下有些奇怪,隻見薑皖突然間一臉熱切的看向自己,腦子警鈴大作,薑皖恐怕又要搞事了。“公主自然會思念故國,陸……夜親王既然關心,不如每天進宮陪公主聊聊天?”


    東雲玉的眼睛中突然有了些希冀的光芒,嘴上卻是推辭到,“這…這樣不太合適吧。”


    陸之夜幹笑了兩聲,“慧妃娘娘的話可真奇怪,公主思念故國,本王陪公主聊天能有什麽用?”


    薑皖對陸之夜的反駁早有了準備,她不假思索的迴到,“夜親王周遊四海多年,見識自然是非常廣,陪公主聊聊故國的風物,自然也是沒有問題。”說完,還對著陸之夜眨了眨眼。


    陸之夜心中清明,薑皖這是想讓他和東雲玉湊一對,苦澀在心底慢慢彌漫開,無名的怒火衝了出來,薑皖看著陸之夜陰沉的麵容,也有些驚訝,陸之夜鮮少發怒,卻是因為這樣的小事而生氣?


    陸之夜實在不想在這樣尷尬的境況下繼續待下去,“慧妃娘娘,公主,本王府中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說完,便甩袖而去,再不看兩人一眼。


    薑皖倒是還好,她有些氣惱自己在戀愛方麵實在遲鈍,不知什麽情況,竟把陸之夜氣走了。而東雲玉整個人卻是僵在原地,她知道陸之夜的怒火不是衝著她而來,可是……她勾起一抹苦笑,她倒是寧願這怒火是衝著她而來,好斷了她的念想。


    薑皖與東雲玉愣愣的迴到了長樂宮中。薑皖坐在上首,被手中的碧螺春香氣一衝頭腦頓時清明了不少,看著下首的東雲玉依舊是一副神遊雲外的樣子,柳眉稍稍提起。


    “公主,您怎麽有些喪氣的樣子啊。”薑皖抬用手勢阻止了東雲玉的辯解。“公主,有些事本宮還是要提醒一下您的。”她盯著東雲玉的眼睛,像是要直達她的靈魂,“想要的東西,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因為一點挫折就放棄的人,有什麽資格追求幸福?”


    東雲玉驚詫的看著薑皖,她雖知道薑皖絕不是一個尋常女子,卻還是被她震動了,如果說陸之夜是溫潤的明月,陸之行是不化的寒冰,薑皖就是烈火般的豔陽,忍不住讓人想要靠近。


    “是,玉兒知道了。”東雲玉感覺眼角有濕潤的液體劃過,慌亂去抹,才發現自己竟不自覺留下了眼淚,“多謝慧妃姐姐提點,玉兒身體有些不適,就先迴去了。”薑皖輕輕點了點頭,東雲玉是個聰慧而又堅強的人,會明白自己的話的。


    東雲玉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下,“也請慧妃娘娘想想自己的話,寒冰是要靠烈火去融化的,雖然雙方都會被刺痛,但總會有一個好結果,不是嗎?”薑皖有些恍惚,想要問東雲玉話中是什麽意思,卻發現她早已離去。


    她按著太陽穴,有些頭痛,東雲玉這邊是解決了,那邊陸之夜這個大麻煩還沒辦法解決呢。


    薑皖這幾天有機會就在皇宮中轉悠,找機會抓住陸之夜,可陸之夜就像是躲著她似的想,總是找不著人。可根據她從陸之行那獲得的情報,陸之夜可是這幾天都要去禦書房商議政務的,可是陸之行那個醋瓶子肯定是不會讓她去禦書房抓陸之夜的,薑皖有些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抓住陸之夜打一頓才好。


    “陸之夜!”薑皖眼睛一亮,陸之夜千躲萬躲,竟還是被她給抓到了,“你這幾天可是讓我好找。”可薑皖不知,在她身後,陸之行的身影悄悄躲進了角落中,迅速到就連陸之夜也沒有注意。


    “皖皖。”陸之夜苦笑著站住,看來還是逃不過這一劫。向他走來的窈窕身影,眼中似乎全是他,可又不是那麽一迴事。


    “陸之夜,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麽錯?”薑皖生氣的用手指指著他,“你逃避我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你那天究竟為什麽甩袖而去!”看著陸之夜似乎沒有一點想要解釋的樣子,薑皖更加怒火中燒,“你這樣我怎麽想?公主怎麽想?你的禮儀呢?你的風度呢?都吃了嗎?”


    “公主如何想,與我何幹?”陸之夜看著薑皖的眼神悲傷而又無奈,“皖皖,我不逼你喜歡我,你也不要逼我不喜歡你。”


    “陸之夜,我隻是希望你能走出你給自己設下的陷阱。過去存在於過去,你卻活在現在。”薑皖苦笑著,“我愛陸之行,我們沒有一點可能。”薑皖轉過身,不想再與陸之夜探討這種事,“拿得起,更要放得下。”已經沒什麽好說的,她作為陸之夜的朋友,隻能到這一步了。


    薑皖盲目的在宮中轉來轉去,不知不覺已經夜色降臨,她靜靜凝望著水麵,蓮花在月色下散發著瑩白的光芒。


    涼風從湖麵上吹來,薑皖有些涼意,轉身想要迴長樂宮,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肘,往後扯了迴去。薑皖眉目一凜,想要擺脫身後那人的控製,大叫起來,多次遇害的經曆令她神經十分敏感。


    那人看她反應如此激烈,也有些驚訝,他輕聲說到,“皖皖,是我。”薑皖安靜了下來,抓住了她的人竟然是陸之行。


    “你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還沒有一點聲音,嚇死我了。”薑皖捂著自己的胸口,這可不是假的,她真的差點被陸之行嚇死。“你們有武功的還真是方便。”她自言自語的嘟囔到。陸之行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幹什麽才好,怎麽跟薑皖解釋他跟了她一路,剛想出來就發現她轉頭要走。


    “皖皖。”陸之行輕輕喚著她,薑皖覺得應該是夜色太朦朧,或者是月色太皎潔,陸之行的臉竟然蒙上了一層名為溫柔的麵紗。是錯覺吧。溫柔的陸之行是絕不可能存在的。


    “皖皖,我的字是行洲,你以後這樣叫我便好。”薑皖怎麽會知道,藏身在暗處的陸之行聽見薑皖對自己的表白,終於確定了薑皖的心意。


    陸之行活了這麽多年,卻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在感情方麵與薑皖一樣,是一張白紙。也因為如此,兩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互相傷害,陸之行當時才會不明白自己對薑皖的異樣究竟是什麽感情。


    薑皖感覺自己陷入了陸之行的如水般的雙眼,她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這都是因為陸之行的臉造成的。“都是臉,都是臉,都是臉……”她不斷對著自己自我暗示。


    陸之行卻沒有給她冷靜下來的機會,月色如練,照著他心一片澄澈,“我陸行洲,不論過往,隻求前程有愛人薑氏阿皖相伴,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行洲……”薑皖明知道自己想要的,陸之行給不了,可兩世加起來,也沒有被人如此珍重的放在舌尖,述說愛意。她牽起陸之行的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眉眼彎彎,眼中滿是笑意。


    “我的愛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薑皖珍重的說出了自己的諾言,她想到了自己兩世為人,想到了在冷宮時的小心翼翼,想到陸之行的小心眼,想到她對陸之行的避如蛇蠍。兜兜轉轉,卻還是這個人。“我願以明月為證,昭我之心。”


    陸之行這幾天連上朝都是帶著笑意的,這可把長戈好奇壞了,他悄悄的問大總管,“你有沒有覺得皇上這幾天心情特別好?”


    大總管悄悄撇了一眼坐在禦書房,看著折子都能笑著的陸之行,對著長戈點了點頭。


    陸之行撇了長戈一眼,“長戈,你出去門外麵守著吧,室內人太多了,有點悶。”


    “是。”長戈帶著他苦瓜似的臉出了禦書房。


    “你過來,”陸之行手指勾了勾大總管,“我有件事情要你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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