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行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他寫了一封書信讓那屬下帶去了皇室庵堂。他不相信,薑皖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還會如此自在。


    “朕相信,你會來向朕收迴成命的。”


    大總管和長戈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陸之行是真沒想的,竟會如此別扭。想讓薑皖迴來,何不直接下旨,非要做這些孩童般的把戲。


    在皇室庵堂的薑皖對此毫不知情,她若是知道陸之行竟然背地裏對她使壞水,她怕是要狠狠地畫圈圈詛咒他。


    緣離大師拿到陸之行親筆信之後還有些驚訝,看了其中的內容之後更是不解其意。薑皖是廢後一事她們自然都知曉,但是一番相處下來她們都覺得薑皖是個良善之人。


    陸之行信裏的意思,卻是讓她們苛待於她,說是能有助於她的修行。緣離自然是不想做這種事的,她認為這就是陸之行單純的報複心。


    不過信的末尾陸之行卻告訴緣離,自己在皇室庵堂是有眼線的,她有沒有聽從自己的命令,他一清二楚。


    “陛下這,當真是讓貧尼難辦啊。”


    緣離無奈隻好隨便找了個修者,告訴她嚴格管教薑皖,也沒有直接說是苛待。不過那個修者卻不是什麽好人,她本就喜歡指使苛待下級的人。自從薑皖來了她便不爽,畢竟薑皖是個廢後,如今也不過是個官女子,她們憑什麽還要像當初一樣那麽恭敬的對她。


    緣離的這一指派,倒是讓她得著作威作福的機會了。


    薑皖這邊的磨難就要開始,陸之行這邊出了新情況。


    薑皖被送到皇室庵堂的事情,林瑤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但是她並不知道薑皖是自願去的皇室庵堂,便以為是陸之行對薑皖徹底厭惡死心了。


    “陛下如今能夠對那女人死心再好不過,雖然這次沒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因為已經入夏,林瑤躺在自己的長椅上,身旁有幾個宮女在給她打扇子,更有宮女在給她處理水果。林瑤的野心和對薑皖的恨意,貴妃宮殿裏能近她身的人都明了,自然也就不怕在她們麵前說這些。


    元珠如往常一樣站在一旁,“恭喜貴妃娘娘沒了辛官女這個隱患,如今離皇後一位更近了。”


    元珠突然想起一事,說道,“那宮女的家人該如何?”


    元珠許是被那日絕望的宮女所觸動,她竟是想替她的家人尋求一點撫恤。林瑤閉上眼似乎是在迴想那日,隨後輕輕地說了一句,“要不就處理掉吧。”


    元珠一愣,她知道林瑤心狠手辣,但是沒有想到她會下如此決斷。林瑤沒有看元珠,“她孤身一身離去,自然是把她的家人一並送過去團聚啊。”


    “貴妃娘娘這樣做不會有些不妥嗎?”


    元珠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林瑤對此心中有些看法。


    “元珠,你跟了本宮許久,也應該知道本宮是個什麽樣的人。”


    林瑤坐起身來用手捏起盤中的一顆葡萄,放在麵前把玩著,“本宮能走到今日,你也是幫了本宮不少的忙,收起你的婦人之仁,你該知道本宮的人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說罷,那顆葡萄被林瑤捏爆在手裏,林瑤張開手掌,把殘渣抖落在地上。


    一旁的宮女急忙給林瑤擦拭,然後收拾地麵。


    元珠自然明白林瑤話裏的意思,她垂首冷然道,“元珠明白。”試圖從地獄看到曙光的人,又再度蒙上了雙眼。


    林瑤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能因此要了薑皖的命,反而失去了一個為自己辦事的宮女,而且還讓陸之行因此對自己有了看法。林瑤很是不甘心,她要趁著陸之行沒有改變主意把薑皖接迴來之前,徹底占據陸之行的心,拿到皇後的位置。


    “陛下,貴妃娘娘請見。”


    陸之行正在禦書房處理公務,聽到大總管進來通報。他平日裏最是不喜有人在他處理公務的時候打攪,而且前幾日的曦嬪一案讓他對林瑤有些抵觸,於是便將林瑤拒之門外。


    “告訴貴妃,朕正在處理要是,讓她先迴去吧。”


    “是。”


    大總管走出來向林瑤行了一禮,轉告她陸之行讓她先行離開。林瑤沒有見到陸之行很是氣憤,但是又不能在此發作,隻好掛著假笑離開。


    “陛下還是第一次因為公務而不見本宮。”


    走在迴貴妃宮的路上,林瑤有些咬牙切齒,她臉色陰沉,手攥成了拳頭。元珠則提著食盒走在她身後,“貴妃娘娘莫要氣惱,陛下或許當真要事纏身不得閑空呢?”


    林瑤心裏也這般安慰自己,這才消解了怨氣。


    第二日林瑤去陸之行退朝後的走廊上堵陸之行,陸之行也真的讓她給堵著了。陸之行並不是很想見到林瑤,他最近想的最多的反而是薑皖,這讓他心中很是不適應。


    “陛下,臣妾參見陛下。”


    林瑤走到陸之行的身邊,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臣妾許久不曾見過陛下了,陛下多日不來貴妃宮看臣妾,讓臣妾很是想念。”


    “這幾日朕公事繁忙,確實是疏忽了你。”陸之行與林瑤並肩走著,不過卻有些心不在焉。林瑤注意到陸之行的神態,心中起了無名怒火,定是因為薑皖那個女人吧。


    “陛下何時才能再來貴妃宮看臣妾呢?”


    林瑤往陸之行身上貼,陸之行冷然看了一眼,裝作不經意地往旁邊挪了一步,拉開了和林瑤的距離。


    “朕有時間定會去的,朕還有公務處理先行一步。”


    說罷陸之行就大步離開了,留下林瑤和身後的元珠在原地。待到陸之行走遠,林瑤狠狠地跺了一腳。


    待到林瑤迴到貴妃宮不久,大總管便帶著人來了。


    “貴妃娘娘,這些都是陛下賞賜給您的,說是對您的補償。”


    陸之行對這些倒是不在乎,賞賜給林瑤不少東西。林瑤看到這些珠光寶氣的首飾,並沒有開心到哪兒去。


    “陛下如今竟然拿這些東西來敷衍本宮,沒想到薑皖那女人都去了皇室庵堂,陛下的心裏竟然還念著她!”


    待到大總管等人離開,林瑤在宮殿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她走到那些物件麵前,狠狠地打翻了其中一個托盤,裏麵的珠寶散落一地。


    除了元珠的宮女都站在一旁縮瑟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成為林瑤的泄憤對象。元珠見林瑤停下便走上前安撫。


    “貴妃娘娘莫要動如此怒氣,上了身子得不償失。”


    “貴妃娘娘既然認為陛下冷落您是因為辛官女,何不直接找機會做掉辛官女,畢竟她人在宮外,也不會查到您的頭上來。”


    林瑤聽了元珠的建議之後果然冷靜了下來,思慮一番之後臉上突然浮現起詭異的笑容。


    “元珠倒是提醒了本宮。”


    不過在皇室庵堂殺人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林瑤想了想,不久後便是研修交際大會,殺手混入其中引起騷亂,趁機做掉薑皖,便可以了。


    林瑤把令牌拿給元珠,“此事需得你親自來做,其他人本宮不放心。”


    “遵命。”


    元珠拿了林瑤的令牌以林瑤的命令離開皇宮,去了一處做地下生意的地方。


    那地方表麵上是個酒色之地,實際上卻暗潮洶湧,老板一聽元珠的暗語,便心下了然。


    “宮裏的人?”房間裏一男子輕笑一聲,“倒是稀客。”


    元珠雖是第一次來,但是卻毫無懼怕之色,與那人從容交談。


    “我知道此地專做殺人越貨之事,我奉我家主子之命,買一個人的命,事成之後報酬不菲。”


    元珠拿出一個錢袋放在了桌麵上,隨手推了過去,“這隻是定金。”


    “你家主子真是闊氣。”男子打開沉甸甸的錢袋,發現裏麵都是黃金,臉上的笑意更甚。


    “說吧,你家主子要買誰的命?”


    “皇室庵堂,研修交際會,辛官女,薑皖。”


    元珠的神情一入往常般冷漠,她此刻不像是在和殺手頭目說殺誰,而是在和路邊的攤販買貨品一樣隨意。


    男子一聽薑皖二字,嘴角上挑,這次的目標有趣,麵前這個女子背後的主子是誰,怕也是有了定數。”


    薑皖的身份他自然知道,這皇城中還未有人不知道曾經的皇後名叫薑皖。而且身處於皇室庵堂,自然不可能是與薑皖巧合同名的女人。


    “這我怕是不能接啊,難度略大。”


    元珠皺眉,“報酬好說,隻要你殺了她,到時候大可隨便開口。”


    “好,那我就接下了。”


    薑皖此時正在院子裏掃地,她不知道為什麽最近那個道絕師太總是刁難她。她每天原本隻需要在自己房中誦讀佛理便好,如今還需要做粗活累活。


    “辛官女,這麽久了你怎麽還在掃這裏,你可不隻是要掃這一個院子,晚了膳堂可就沒你的飯了。”


    道絕師太來看她幹活幹得如何了,得了這份差事她可是非常得意。先前她本來還想著讓薑皖去大殿那邊接待來往的香客信徒,卻被緣離給警告了。


    “辛官女雖說來此修行,但終歸是宮裏的人,不能如此拋頭露麵。”


    “緣離師姐,你怕什麽,她不過是個廢後罷了,說是自請來此修行,說不準是因犯錯而被驅逐的。”


    道絕師太對此嗤之以鼻,緣離的態度卻很是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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