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皖冷笑一聲,她先前是認為陸之行的臉很是賞心悅目,如今看著也讓她心生厭惡。


    “你倒是委屈得很,當初人證物證俱在,你要朕怎麽相信你。”


    陸之行想起當初那個案子了結之時,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薑皖,不是她又能是誰。那是他第一個孩子,還未等出生就消失在了世界上。他認為自己隻是將她打入冷宮便對得起夫妻一場,自古以來,謀害皇嗣都是誅滅九族的重罪。


    “如今不也是人證物證俱在,陛下要的不過是一個結果,那我承認,是我殺了曦嬪娘娘,陛下可否滿意?”


    薑皖已經不想再繼續這場沒有意義的翻舊賬了,她隻想著陸之行能盡快給她一個解脫。陸之行聽到薑皖的“認罪”之後皺起眉頭,她鄙夷的眼神讓他失去理智。


    “好生審問她,朕要從她嘴中得到有用的東西。”


    陸之行一揮衣袖轉身離去,薑皖很失望,若是方才陸之行能夠當即下令處死她,亦或是親手了結她該多好。她一刻也不想在這個世界上停留,這個如泥沼如地獄的皇宮,她除了死還能用什麽辦法離開。


    “辛官女,得罪了。”


    陸之行剛從天牢出來就遇上了迎麵而來的太後和夏雅涵。陸之行已然明了太後的來意。


    “陛下可是剛去看過辛官女出來?”


    “正是。”


    太後看著臉色沉重的陸之行,心裏覺得薑皖的處境應該不會很好。如今的薑皖已經和從前不一樣,如果薑皖言語激怒陸之行,後果可想而知。


    “哀家此次前來是為辛官女作證的,落雲軒的宮人不過是證明辛官女與曦嬪曾有摩擦,而哀家則證明辛官女沒有對曦嬪下手的時間。”


    太後請求陸之行將那日打撈曦嬪時為其檢查的仵作,陸之行不知道太後是和意思,不過依舊照做。


    “仵作,你告訴哀家和陛下,曦嬪娘娘是於幾時身亡。”


    仵作將自己通過檢查而推論出曦嬪死亡的時間告訴給了陸之行和太後。夏雅涵證明在那個時間段前後薑皖與自己先是與自己在一起,隨後又是由她將薑皖送迴落雲軒。


    陸之行在考慮這是不是夏雅涵為了保出薑皖而捏造的,但是太後卻拿出自己身份來為薑皖擔保。


    “哀家隻是保辛官女從天牢之中出來,如果最後調查出的真相依舊是辛官女,那哀家絕不袒護。”


    太後也是明智的人,此事事關重大,她也不能要求陸之行立刻公布薑皖是清白的。她能為薑皖做的隻能是讓她能夠少受一些罪。


    “好,既然太後娘娘擔保,那朕就同意暫時恢複辛官女的自由身。”


    得了陸之行的同意,夏雅涵和太後進到天牢去接人。當她們看到薑皖的時候,薑皖被綁在木架上,低垂著頭沒有聲息,她的身上有隱約的傷痕。


    天牢逼供當然會用刑,不過他們知道薑皖還未被真正定罪,也就沒有用太過狠厲的刑罰。


    “薑皖!”


    夏雅涵想要進到牢門裏麵,卻被獄卒給攔下,直到他們看到緊隨其後的太後。太後拿出陸之行的令牌,要帶走薑皖。


    薑皖聽到熟悉的動靜,抬起頭來看著眼中含淚的夏雅涵,嘶啞的聲音從她喉嚨中發出,“雅涵,你怎的來了?”


    “皖兒,哀家來晚了,苦命的孩子啊。”


    太後看到薑皖這副模樣也十分的心疼,若是自己能早來一會兒薑皖也不會受這般罪。夏雅涵和墨兒把薑皖從架子上放下來,薑皖的傷並不重,但是持久沒有進食進水,讓她失去了力氣。她被夏雅涵和墨兒攙扶這走出了天牢。


    “這幾日你就先住在我那裏吧,我還能照顧照顧你。”


    夏雅涵說什麽也不能讓薑皖再迴到落雲軒,落雲軒的那些歹毒的宮人,指不定會對薑皖做什麽。


    “嗯。”


    薑皖輕聲答應了一句隨後竟是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薑皖!”


    當薑皖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夏雅涵的居所的床上。她有些艱難地坐起身,這時聘兒拿著茶壺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來,聘兒很是激動。


    “主子,您醒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薑皖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已經換過,傷也都被包紮好了,自己這次是勞累了夏雅涵和太後了。


    薑皖下床,聘兒想過來扶她,卻被她揮手示意不用。腳步還是有些虛浮,薑皖喝了一杯茶水緩了緩,“你主子我再次大難不死。”


    “主子,這次多虧了居常在和太後娘娘將您保出來,主子您等我,我去將爐子上的粥端過來。”


    聘兒走出去後夏雅涵與聘兒擦肩而過,看到薑皖已經能夠下床,看來是緩解了不少。


    薑皖看著夏雅涵,微笑著向她致謝。


    “有什麽謝不謝的,我哪裏能看著無辜的你平白喪命。”


    夏雅涵這次可真是被嚇得不輕,她不敢想若是太後出麵也沒有用,那薑皖該怎麽辦。薑皖反而沒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她心裏倒是可惜自己失去了解脫的機會。她這次躲過了依然還會有下一次,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可偏偏向她射來的全是暗箭,還是帶毒的那種。


    “真不知道原主究竟是怎麽在後宮裏活這幾年的。”薑皖心中暗暗地想。


    “而且你最應該謝的是太後娘娘,我一開始去向陛下求情,連陛下的麵都沒能見到。”


    “嗯,待我完全恢複定要去太後寢宮謝過太後娘娘。”


    薑皖在夏雅涵的別院休養了兩天之後,能夠出去走動了,但是她卻發現總是有宮人跟著她。不過她也沒有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人總有煩的時候。


    “你們為什麽一直跟著我?”


    “辛官女,我們是奉陛下的命令,在案子水落石出前都要看顧著辛官女的一舉一動。”


    薑皖無奈,她並不信任陸之行手下的查案能力,而且保不住也被幕後主使給收買了。她既然已經從天牢中出來,就不想著再迴去。


    她要活著離開皇宮,若是這麽輕易地死了,也浪費了這次穿越的機遇。


    薑皖去了禦書房,她知道陸之行在那兒。而陸之行對於薑皖的到來卻沒有驚訝,因為他正好要找薑皖。


    “朕剛想著要去找你,你倒是先來找朕了。”


    “陛下,找奴婢有何事?”


    “朕要求你參與這次案件的調查,同時也是為了你自己。”


    陸之行先前釋放薑皖的事不知為何傳到了前朝,王老將軍對此十分不滿。陸之行為了能夠真相大白,對王老將軍提出讓薑皖一同破案,王老將軍隻得答應。


    “沒有想到奴婢竟與陛下有同樣的想法。”


    薑皖從陸之行那得到了參與辦案的旨意之後就離開了。但是卻有人坐不住了。


    貴妃宮殿中的林瑤得到薑皖被太後出麵保釋之後,心情十分憤怒。為什麽每次她要將薑皖置於死地的時候,薑皖總是會死裏逃生。


    如今薑皖不但沒有死在天牢,也沒有被直接定罪,而是放出來一同參與調查,讓林瑤恨得咬牙切齒。


    “薑皖那個賤人到底哪裏好,一個兩個的都向著她,太後向著她,陛下也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就是不肯痛下殺手。”


    “娘娘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


    “本宮不氣,本宮還要對付薑皖那個賤人。”


    林瑤手裏撕扯著錦帕,奈何錦帕的質量太好,林瑤撕扯了半天也沒有裂開。


    “連這個破手帕也敢和本宮叫板,元珠拿火盆來!”


    元珠將火盆點燃,林瑤把手帕扔了進去,看著火舌慢慢舔,舐。著錦帕,錦帕在火焰裏扭曲,隨後消失不見。


    林瑤的臉在火光的映襯下更顯得瘋狂,就像是張牙舞爪的妖魔一般。元珠站在一旁,仍是無動於衷,這樣的林瑤她早已習慣,或許因為她的內心也如同妖魔。


    元珠看到錦帕已經完全沒了蹤跡便出手將火焰撲滅,火盆裏隻剩下一片焦黑的灰。林瑤看著那錦帕化成的灰,臉上帶著滲人的笑意,一切擋了她的路和忤逆她意圖的人,都會落得如同這錦帕的下場。


    而此時,被林瑤鎖定的薑皖,亦是把目光看向貴妃宮殿的方向。


    “林瑤,我知道此事定與你相關,你給我的這份意外大禮,我怕是受不起,要歸還給你了。”


    “主子,您怎麽落下這麽多,在看什麽呢?”


    聘兒走在前麵,看到薑皖落在後麵,便叫了她一聲。


    “沒什麽,不過是一隻飛鳥過去了。”


    薑皖帶著聘兒前往太後寢宮,太後此次救了她,她總是要來拜訪的。良嬤嬤正好從寢宮中出來,看到薑皖,臉上依舊是慈愛的微笑。


    “辛官女可好些了?”


    “已經無礙,勞良嬤嬤掛念了。”


    “那老奴先去向太後娘娘通傳,稍等。”


    過了一會兒良嬤嬤出來,迎薑皖進去。薑皖進到寢宮,依舊是上次來時的模樣,為不同的便是香爐裏的香沒有點燃。


    隻不過太後並不在這裏,這讓薑皖有些疑惑。就在這時太後從一側走出,太後並沒有如上次一樣穿著佛衣,而是太後裝束,臉上還帶著妝麵。


    “太後娘娘?”


    “哀家想明白了,終是哀家沉浸於佛理帶給哀家一時的寬慰,而忘了這後宮風雲未歇。”


    太後的神色與往常不同,此時的她有著薑皖不曾見過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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