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一隻眼睛的獨狼帶著兩個手下,神色緊張地看著眼前漆黑一片的走私密道,神情開始緊張起來。就在剛才不久,吳先生的超能者近衛竟然從最密道前端撤了下來,並且毫不遲疑地繼續向後退去。


    本來撤退也沒什麽,但獨狼並沒有看到跟著那位超能者的另外兩位手下,而且遲遲沒有出現的跡象。之前他可是對他們再三吩咐,務必要緊跟那位超能者,既然現在沒有跟上,那就是隻能是被闖入的敵人幹掉了,抑或是被那位超能者處理掉了。


    獨狼已經有些後悔接這個任務了,就在昨天早上,剛剛在島上酒吧的吧台醒來的獨狼,就聽到有人在發布雇傭任務,任務的地點居然是守衛危險性並不高的港口聚居地,而報酬卻足足有50萬。5天的保護任務,對應50萬的酬勞,可以說是異常豐厚的報酬了,哪怕列明了彈藥武器需要自理,也不失為一個大賺特賺的任務。


    就在任務發布人邊趴著的獨狼,眼屎都還沒搽幹淨就接受了任務,他甚至還在慶幸幸虧昨天在酒吧宿醉,不然這麽豐厚的雇傭任務說不得就輪不到他了。


    獨狼的綽號裏雖然有個“獨”字,但他還是有幾個手下,畢竟現在除了島上,哪裏都不安全,要想一個人就接下雇傭任務,除非有超能者的實力,否則就連自保都有困難。


    而當獨狼到了港口,發現參與這個任務的同伴還有超能者的時候,他已經隱隱有了些許後悔,所有任務中凡是需要超能者參與的,對手必然也有超能者,隻有超能者才能對付超能者!不然不會有哪個雇主錢多燒著慌,會雇傭超能者執行任務,超能者的雇傭價格通常是普通戰士的5到10倍。


    到了管委會,獨狼才發現這次的雇主居然是個女的,是港口三個聚居地的話事人之一!雖然他一直記得港口聚居地的話事人是一個姓蘇的老頭子,但既然都已經到了港口管委會,他也就不再關心到底消息哪裏出了錯,反正那個叫梅婷的話事人當場就付了一半的傭金。


    有了傭金就什麽都好說了,哪怕他和他的小隊被梅婷安排到一個超能者的手下去看守走私密道,他也硬著頭皮去了。


    超能者很麵熟,獨狼作為混跡在島上多年的傭兵,除了新晉的幾個超能者,相關的資料他都有搜集,所以隻是一迴憶,就想起來眼前這個超能者是公司監察部門招攬的高手,好像是一直跟在吳副部長身邊的近衛。


    為此,他也放下了一絲擔心,畢竟監察部的大旗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但也正是因為監察部的原因,在吳先生的近衛要走了他兩個手下以後,獨狼小意地對他們吩咐,務必要緊跟近衛大人的行動,有什麽意外,也不要沒頭沒腦地頂上去。值得監察部超能者近衛動手的角色,可不會是小魚小蝦。


    但現在,近衛大人孤身一人撤迴了密道,而且頭也不迴地向更後方撤去,獨狼就知道那兩個手下八成已是兇多吉少。


    獨狼想了一會,咬了咬牙,決定把所有散在密道裏的手下都召集起來,若是火力集中,說不定還有一現生機。獨狼已經不再奢望能守住密道,如果對手真的是強力的超能者,還不集中隊伍,絕對是自尋死路。


    花了三兩分鍾,後方的手下就都集結在了身邊,隻是前方還有三個雇傭兵,獨狼決定冒險去找他們,如果直接後撤,說不定隊伍裏的人心就散了。


    隻是集裝箱密道看起來並不短,前後幾個集裝箱都有打通,也不知道耗費了那群走私“處長”們多少的工夫和心思,竟然在堆疊的鋼材中,硬生生開了一條通路。大概是為了節省成本,挖出的密道也是曲曲折折,每隔幾米就會出現一個轉角。


    行至一個轉角,獨狼做了個手勢,指示著身後的一個手下貼著鐵條牆上前查探一下。隻是身邊的人才剛剛踏出,後方就陡然傳來“呲”的聲音,好像哪裏的水管漏水一般。獨狼手下的戰術槍燈齊齊轉過去直射而去,隻見原本走在最後的雇傭兵正死命捂著脖子,似乎想按住脖子側麵上偌大的口子,但卻怎麽也捂不住,仍舊飆射而出。


    捂著脖子的雇傭兵在眾人眼前緩緩軟倒了身子,獨狼竄了出去,想上前扶一把,卻沒想道身後居然又傳來一陣破空聲音。


    眾人再次轉過身去,就看到之前貼著牆上,上前察看情況的手下,整個人都被幾個鐵條釘在了鐵牆之上,雙手死死地握著插在胸口的鐵條中間,艱難地發出若有若無地唿吸聲。


    轉角後還有腳步聲傳來,靠得近的幾個雇傭兵手下立馬衝了上去,也不管前方有沒有人,手中的自動步槍直接發出了怒吼,火光在密道中照亮了一片。


    片刻之後,直到有雇傭兵的彈匣打空,這陣亂射才停了下來,但戰術槍燈照射過去卻什麽都沒有發現,隻有身後被釘在牆上的戰友發出的掙紮唿吸聲,仿佛在告訴眾人,敵人的強大與兇殘。


    算上獨狼,隊伍裏剩下的戰士也不足十人,槍燈來迴四處巡弋著密道前後,仍然什麽都沒有發現。獨狼深吸了一口氣道,“是超能者,大家小心……我們這麽多槍,前後貼著慢慢走,就一定沒事!”


    而這個時候,距離獨狼小隊隻有兩個轉角遠的密道出,兩個人影緊緊貼著牆,唿吸急促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等了半餉,槍聲停歇之後,其中一人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對著另一人說道,“幹得漂亮!”


    說話的人正是陳新,雖然看起來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還誇獎一邊的徐立成能力釋放得及時,但其實陳新心中還是有些慌亂,畢竟是十幾柄自動步槍,若不是有著謝國平傳授的肌肉控製法,說不得小腿已經在不停地打顫。


    但站在更後麵的呂超卻不知道陳新所想,他隻是看到眼前的這兩個謝國平跟班,依靠幾個簡單的小配合,就把守在一個轉角的兩個雇傭兵格殺在地,又在整整一隊全副武裝的雇傭兵麵前,無傷擊殺了打前陣的牌頭戰士。


    當然,現在已經不見了身影的謝國平則更加棘手,這兩個跟班雖然身手不錯,能力強大,但呂超還能看得懂到底是什麽情況,他自問如果有二處的隊友配合也不是不做不到,甚至某些細節上還能做得更好,但謝國平表現出來的身手就有些詭異了。


    對麵的雇傭兵無不是可以留駐在泰坦公司副島上的精銳戰士,行止間透漏出的動作也說明作戰經驗極為豐富,但仍然這麽輕而易舉地被謝國平摸到了隊伍之後,而且是在這隻有一人多寬的密道之內!


    獨狼死了兩個手下以後,立馬決定向後撤去,至於更前麵兩個手下的死活,他已經無暇再去兼顧,會不會造成隊伍士氣低落也不管了,對雇傭兵來說,自己的小命總比前途和錢途更重要,但即使是背貼著背,慢慢穿過長長的密道後,獨狼小隊也隻剩下了三名戰士。


    在穿越密道的過程裏,獨狼見識到了無數令人絕望的殺人陷阱,一路上不停出現冷槍,時而是亂射飛出的鐵條,時而是突然傾倒的鐵牆,明明之前走過的人一點事沒有,但等到下一個放鬆了警惕的人跟上後,就會出現意外,緊隨而後的,就是精準無比的沙鷹子彈,或是烏茲衝鋒槍“噠噠噠”的密集掃射。


    而更令人絕望的,則是那把詭異的軍刀,總是出現在各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角度和瞬間,而且一旦出現,就會帶走一名戰士的生命,但雇傭兵戰士們,包括獨狼在內,卻隻能看到寒光一閃和軍刀上如雲一般的花紋。


    獨狼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糟心的戰鬥,每一次遭遇戰都有人負傷或者死亡,但付出了這麽多手下的性命,卻連一點戰果都沒有。頭尾兩邊的襲擊極有默契,隻要其中一邊發動了襲擊,另外一邊似乎就能抓住戰機,給自己的隊伍予以二次打擊,就好像能看到彼此的行動一般。


    短短一兩百米,隻是四五個集裝箱拚接成的密道,讓獨狼極度地恐懼和後悔,他剛才就不應該冒失地去接應那四個注定沒有生還希望的手下,如果當時直接擰成一團向後撤去,說不定還有機會避開密道中的那幾個殺神。如果守在密道出口的位置,十幾柄自動步槍的火力,說不定還能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好在,他已經能看到幾米外密道口,和鐵門門縫上的光線了,那是僅剩的一點點夕陽餘暉,算起來,太陽也應該馬上就要落盡。總算就要離開這個幾乎吞噬了他所有手下的密道,獨狼的緊繃的心似乎也鬆了一些。


    已經開始發力狂奔的獨狼,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異響,眼角看到身邊兩個手下同時停下了腳步,轉身按動了扳機,子彈“噠噠噠”的在耳邊響個不停,火光映出他的影子,忽明忽滅地在鐵門前跳躍。


    槍聲戛然而止,最後兩個手下應該也已經丟了性命,但獨狼也隻剩最後一步,就能衝出密道!


    “砰”,正要開門的獨狼,突然感覺一股大力擊在了他的胸膛,整個人都後飛了起來。


    獨狼重重摔落在了集裝箱地板上,脫手而出的自動步槍也撞在鐵牆上掉了下來,正巧落在了剛剛沒了聲息的手下身上。隻是,這手下的額頭上,還插著一截不短的鋼筋,無神的眼望去的方向,正是躺在地上的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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