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情的溫暖下,寒冷的冬天一天天地過去。


    我學會用一顆感恩的心麵對北漂的一切。


    天氣一天天地轉暖了。


    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忽然就讓天地之間綠了起來。


    春天來了。


    我一直渴望的春天終於來到了。


    唿吸著清新的空氣,撫摩著飄落在臉上的毛毛雨,我和葉芊來到了紫竹院公園。


    紫竹院真是名副其實的竹的世界。


    一進入園中,我們就看見到處都是竹子,紫竹、斑竹、壽星竹,青竹、石竹和無名竹等等。當我們鑽入茂密青翠的竹林,踏上林中彎彎曲曲的鋪著鵝卵石的小徑時,心情舒暢極了。


    在小徑的盡頭,忽然出現了一處幽靜的庭院。


    我們穿過院門,發現不大的庭院中竟然開滿了桃花。微風吹過,花瓣紛紛飄落,似雨又非雨,令人陶醉不已。


    “桃紅複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花落家童未掃,我想和你做愛。”我嬉笑著吟起詩來。


    葉芊莞爾一笑,欲怒還羞。


    我們漫步到庭院的北邊。


    這時,我看見一條人工河,河水十分清澈;河的對麵,就是北京圖書館,圖書館的建築十分醒目;在河水與圖書館之間的柳蔭下,一對對小情侶正黏黏糊糊地在一起。


    “耳目太多,”葉芊嗬嗬一笑,“我們去個清淨的地方吧!”


    “那就到紫竹禪院吧!”我建議道。


    紫竹禪院為佛教寺院。


    當年,慈聖皇太後在廣源閘西側興建萬壽寺的同時,也在這裏建造了一座廟宇作為萬壽寺的下院,當時廟內供奉觀世音菩薩。紫竹禪院,還在禪院西側修建了一座行宮,即紫竹院行宮。園內,種植了大量的竹子,後來行宮建築經過拆改,已同清朝時不同。院內,有兩株近500年的銀杏樹。


    “天降春雨,天降春雨!”我撫摩著臉上冰涼的雨水喃喃自語。


    “降到了山上,降到了地裏,降到了我們的心中!”葉芊附和道。


    “忽然之間,”我動情地說,“我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草地上綻放的野花一樣,潤澤而芳美!”


    “醒了,醒了,”葉芊同樣動情地說,“是簡簡單單的禪,是轉迷成悟的禪,讓我們從漫長寒冷的冬天醒來,讓我們從困惑密布的世界漸漸走出!雖然,我們愛情和夢想的步履歪歪斜斜,時深時淺,但卻從未間斷!”


    “冰封的心河,就這樣一點一點地融化!”我說。


    “冰凍的心田,就這樣一點一點地酥軟!”葉芊說。


    “冰涼的心靈,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溫暖!”我說。


    “我們終於迎來了多情的春天!”葉芊開心地說。


    我靜靜地站在紫竹禪院,看著身邊潮濕潤澤的叢叢紫竹,看著天地之間迷漫飄灑的春雨,看著膨脹出淡淡綠暈的花草樹木,看著在雨中雙雙斜飛的身姿輕盈的燕子……我的心,似乎也跟著飛了起來。


    “山,不再是山,”我喃喃自語,“它是我心底的一片綠地!”


    “水,不再是水,”葉芊喃喃自語,“它是我心底的一泓清泉!”


    “草,不再是草,”我輕聲地說,“它是我心底的一個客人!”


    “愛,不再是愛,”葉芊微笑著說,“它是我心底的一粒種子!”


    我輕輕地抱住了葉芊。


    在我觸摸到她胸脯的酥軟時,我也感覺腳下一片酥軟。


    我低下頭去,看見綠草尖上都頂著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露珠。


    “是甘露使它們早早萌綠,”我微笑著對葉芊說,“就像我們自己心的菩提種子因沐法春雨而萌綠一樣!”


    “這是我今年看見的最早一片綠,”葉芊動情地說,“最早的一滴露珠!”


    不遠處,一隻小小的麻雀站在樹枝上。它目不轉睛地望著我,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向它微微一笑。


    它歪著腦袋,左右瞧瞧,做沉思狀地望望我。


    “我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鳥,”我深情地對葉芊說,“在斜斜的雨絲裏飛呀飛……”


    “我也是一隻鳥,”葉芊微笑著說,“我們一起飛呀飛……”


    “成雙成對!”我說著輕輕地在葉芊的臉頰吻了吻。


    “雙飛雙棲!”葉芊莞爾一笑。


    “我愛北京的山,北京的水,北京的花,北京的草,”我感慨地說,“我深深地愛著這一切。愛這一切,都是因為愛情!”


    “就是愛情,”葉芊同樣感慨地說,“給了我們這一方自由自在的身性天地;就是愛情,讓我們進入一座無拘無束的心靈家園;就是愛情,在我們的心裏耕耘出一片綠色的田地……都是愛情!”


    “是愛情,”我說著牽起葉芊的手,“也是禪!”


    “愛情禪!”葉芊莞爾一笑。


    “走吧!”我微笑著說。


    “走你個頭,”葉芊星眸微嗔地說,“這高跟鞋的跟鑲嵌到草地裏了,走不動啦!”


    “人生在世,”我看著葉芊腳下的高跟鞋一臉深沉地說,“如高跟鞋鑲在草地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走;如心動則人妄動,人走而鞋不走,於是體會到穿平底鞋的好處。”


    “你說的很對,”葉芊一本正經地說,“人亦不動,鞋亦不動,乃汝心動也。”


    我嗬嗬一笑。


    葉芊莞爾一笑,兩頰笑渦,柔情蕩漾。


    我微笑著幫葉芊拔出鑲嵌在草地裏的高跟鞋。


    “一會去哪?”我一邊用紙巾擦拭鞋跟上的泥土,一邊輕聲問葉芊。


    “這離萬壽寺不遠,”葉芊思索著說,“去那逛逛吧!”


    “好的!”我說著幫葉芊穿上高跟鞋,“請佛爺前麵帶路!”


    葉芊莞爾一笑。


    我皮笑肉也笑。


    我們來到紫竹院公園北門,買了票後,到紫禦灣碼頭登船。


    “隻需要兩站路,”我對葉芊說,“我們就可以到達萬壽寺了!”


    “是的,”葉芊微笑著說,“這條‘慈禧水道’也是可以直達頤和園的!”


    “慈禧特別喜歡萬壽寺,”我一本正經地說,“她把萬壽寺當成了自己的福地。光緒十四年起,慈禧太後挪用海軍軍費重新修好頤和園之後,她為了方便自己去頤和園,又疏浚了一條水道。頤和園是三分山、七分水、一畝田,可以說是山水結合,動靜相宜。慈禧如果坐馬車去,隻能看到頤和園的四分之一,但是乘舟去遊就大不相同,遠山似畫,如入仙境,遊船穿行於亭台樓閣之間,船在雲中走,人在畫中遊。那條被稱為‘慈禧水道’的水係就是這條,從萬壽寺門前經過,萬壽寺也就理所應當被選為慈禧出遊的行宮。如今,從萬壽寺門前仍可以乘船行舟,並且路線和當年慈禧行走的一樣。在當年,除慈禧外,隻有阿哥、格格級別以上才可隨駕乘船,遊覽景色。”


    “我知道,”葉芊嗬嗬一笑,“十裏青山行畫裏,雙飛白鳥似江南,說的就是慈禧水道上的秀美景色!”


    說笑間,遊船已到了萬壽寺。


    我拉著葉芊的手下了遊船。


    “問你一個問題,”葉芊思索著說,“你看到水和船,第一個想到的成語是什麽?”


    “逆水行舟!”我脫口而出。


    “為什麽不是順水推舟呢?”葉芊問。


    “因為我喜歡在處境困難時努力做事,”我認真地說,“逆水行舟就比喻不努力就要後退,所以我當然喜歡逆水行舟了!”


    “跟我想的一樣,”葉芊微笑著說,“那你知道生死流嗎?”


    “當然知道,”我認真地說,“佛教把生死煩惱稱為‘生死流’,修行者必須逆生死流而上進,以至於究竟解脫。如《楞嚴經》卷四:‘今欲逆生死欲流,反窮流根,至不生滅。’聲聞四乘之‘須陀洹果’,意即‘逆流’。”


    “隨生死流,入大愛河。”葉芊一臉深沉地說,“愛河枯幹,令汝解脫。”


    “是的,”我輕聲地說,“愛美食,愛美色,愛金錢,愛名譽……這些貪愛像大江大河一樣在我們心中奔流不息,我們生生死死沉迷其中。通過學佛修行,斷除貪愛,就可以解脫一切煩惱痛苦。”


    “這也就是我喜歡寺廟的原因!”葉芊一臉認真地說。


    “我也很喜歡寺廟,”我微笑著說,“北京寺廟千百座,隻有萬壽寺規模堪比皇宮;廟裏的佛像萬萬千,獨有這裏的觀音像慈禧。”


    “乾隆皇帝對萬壽寺情有獨鍾,”葉芊認真地說,“慈禧太後更是發跡於此。”


    我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古禦河。


    古禦河靜靜地流淌著,從萬壽寺前流過,仿佛訴說著往昔的輝煌。


    我和葉芊穿過車水馬龍的西三環。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坐落於路邊的萬壽寺。


    走入寺中,我們頓時被隱藏在山門後的景色所震撼。


    “這就是當年鼎鼎大名的萬壽寺!”我對葉芊說。


    葉芊微笑著點點頭,沒有吭聲。


    萬壽寺內分東、中、西三路,前庭深宅廣廈,瓊樓玉宇,雕梁畫棟,宏麗至極,宛如皇宮;後身曲欄迴廊,禦書碑亭,青石假山,古道地宮,蒼鬆翠柏錯落有致,活似禦花園的縮影。就連它的西跨院,也有著小坤寧宮的美譽,難怪民間都稱這座寺院為“小故宮”了。


    “現在的萬壽寺,已經變成了北京藝術博物館。”葉芊微笑著說。


    “這裏真不錯,”我感慨地說,“不僅可以享受到佛國風光,還可以盡賞北京地區出土或是流傳的文物精品。”


    葉芊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開始興致勃勃地遊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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