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馳電掣。


    半小時後,我們迴到了廠區。


    “你騎車也太快了吧!”葉芊嗬嗬一笑,“這麽快迴來,又沒事幹了!一路慢點騎,看看風景多好!”


    “你怎麽不早說?”我嬉笑著問。


    “你會撈蝦嗎?”葉芊忽然輕聲地問道。


    “經常撈!”我微笑著說,“這時候稻香魚肥,也是野蝦最肥最美味的時候!”


    “前幾天郎主席約我晚上到漢江邊去撈蝦,”葉芊麵無表情地說,“我跟他去了!”


    “就他那個樣能撈蝦?”我納悶地問,“打著繃帶去撈的嗎?”


    “他去撈蝦之前是好的,”葉芊一本正經地說,“撈蝦迴來後就成這樣啦!”


    “摔的?”我猜測道。


    葉芊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的作品?”我繼續猜測道。


    “是的,”葉芊冷笑著說,“第一部作品,就是他臉上那幾道溝;第二部作品,就是他那兩顆牙變成了大金牙;第三部作品,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


    “你的作品一部比一部精彩!”我嬉笑道。


    “多謝誇獎,”葉芊莞爾一笑,“要不今晚我們一起去撈蝦吧!”


    “你不是說過再也不跟我一起到水庫釣魚了嗎?”我納悶地問。


    “對呀!”葉芊一本正經地說,“我是說過再也不跟你去水庫釣魚,但我沒說再也不跟你去水庫撈蝦,對吧!”


    “很對!”我高興地說,“我的蝦籠都是現成的,迴去拿上就走!撈蝦很省事,傍晚把蝦籠放進水裏後就在水庫邊上玩,一兩個小時後就可以收蝦迴家了,不用在水庫邊過夜!”


    “那就更好了,”葉芊催促道,“我們走吧!”


    “好的!”我說著就騎上了摩托車。


    葉芊在路口下了車。


    我騎車火速迴家,背上蝦籠包就跑。


    我騎車來到路口,帶著葉芊朝水庫邊急駛而去。


    一路風馳電掣。


    十幾分鍾後,我們來到了儻河水庫邊。


    傍晚的水庫邊,空氣極為清新。


    我把蝦籠一一放在一個大灣子裏。


    “這邊上有很多野菜,”葉芊喊叫道,“真的好多!”


    “這裏的野菜味道很美,”我解釋說,“地裏又沒有農藥,很環保的!”


    “那我挖點野菜迴去吃!”葉芊一臉認真地說。


    我微笑著取出刀子,拿出一個塑料袋,遞給了葉芊。


    我們開始仔細地在田埂上挖起野菜來。


    “咕咕……咕咕……”


    就在這時,水庫邊的樹林裏傳來山斑鳩單調低沉的叫聲。


    “什麽叫聲?”葉芊從田埂邊站起身納悶地問。


    “山斑鳩!”我嗬嗬一笑。


    “我看見了!”葉芊高興地看著樹林裏的斑鳩喊叫道,“聽說斑鳩的營養價值和藥用價值都很高!”


    “是的,”我微笑著說,“斑鳩的肉能夠耳聰明目、輕身,還能夠使人腿膚潤澤,精力充沛,抵抗衰老,久吃可益氣,助陰陽。久病虛損的人吃斑鳩肉,具有益氣補血的作用。”


    “可惜拿它沒辦法!”葉芊惋惜地說。


    “我有辦法,”我說著從隨身的小包裏取出彈弓,“重弓,6股2050皮筋,11毫米鋼珠,別說斑鳩了,就連野雞野兔都能輕易獵取!”


    “那你趕緊敲隻下來,”葉芊高興地說,“迴去燉湯,我要補補!”


    “好的!”我說著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樹林。


    沒過一會,我就提著兩隻山斑鳩走出了樹林。


    葉芊高興極了。


    “就打兩隻?”葉芊納悶地問,“裏麵那麽多,為什麽不打了?”


    “斑鳩肉多,”我解釋說,“兩隻夠了,多了浪費!”


    “不可過貪,見好就收,”葉芊微笑著說,“是這個意思吧!”


    “是的,”我認真地說,“不可過貪,貪得一時,常失一世;見好就收,手中一鳥,勝過空中一群;不可過貪,見好就收,到哪都能過日子!”


    “好的!”葉芊高興地看著斑鳩說。


    “你的野菜也挖得差不多了吧!”我微笑著說,“夠炒一盤就行,挖多了也是浪費!”


    “挖夠了!”葉芊說著向我揚了揚手中的塑料袋。


    這時,樹林裏又傳來山斑鳩單調低沉的叫聲:


    “咕咕……咕咕……”


    “此情此景,猜一首詩,”我微笑著對葉芊說,“斑鳩,野菜,淑女……”


    “關關雎鳩,”葉芊清喉嬌囀地說,“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知道我最近為什麽抑鬱了嗎?”我似笑非笑地問葉芊。


    “原來如此,”葉芊嗬嗬一笑,“求之不得,終成抑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嬉笑著說,“愛情的產生常常始於被對方的體態美所迷戀,然後進一步的交往,被對方的心靈美所傾倒。永恆的愛情,常常就是這樣產生的。”


    “可你求過我嗎?”葉芊莞爾一笑。


    “但凡戀愛,”我認真地說,“‘求’之最美,美在遐想;‘求’之最妙,妙在心醉;‘求’之最苦,苦在不得。”


    “你對這首詩的解讀有缺陷,”葉芊毫不謙虛地說,“有很多的人,包括專家學者,都認為寫的是君子追不到淑女,晝夜失眠,以至於在夢境中或是在想象中把淑女娶迴了家。這樣解讀,真有缺陷!”


    “有何缺陷?”我試探著問。


    “《關雎》風化,世代傳誦,生生不息,”葉芊一臉認真地說,“這是因為愛情能有正果:寤寐求之,意為追求;琴瑟友之,意為熱戀;鍾鼓樂之,意為結婚。從追求到熱戀再到結婚,這整個過程是每一位讀者心中最為美好的期盼和享受,符合人情人道。如果簡單的理解為沒有愛情結果的夢幻情歌,未免淺薄和偏頗。”


    “你說的很對,”我高興地說,“如果說‘求’的過程是愛情漸漸拉開序幕的過程,那麽,‘琴瑟友之’便是男女雙方進入卿卿我我階段,琴瑟相和,無話不談,無所不做,親密無間。愛情開花結果,自然是‘鍾鼓樂之’。‘鍾鼓’是結婚時盛大典禮的樂器,也有鍾鼓合鳴之意,詩中對剛剛開始的婚姻生活用了一個‘樂’字高度感慨,十分準確,而且絕美。幸福的婚姻,這是人世間永恆愛情的殿堂,從古到今都是如此。”


    “這麽說我還有戲?”我嬉笑著問葉芊。


    葉芊含笑不語。


    我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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