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扳村,張瑾家一樓大廳內,燈火通明。


    張瑾爺爺張維國,正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一邊看書,一邊悠閑的喝著茶。


    多年部隊生活習慣,他的生物鍾一向很有規律,每晚八點就會迴自己的房間,看一個小時的書,然後九點準時睡覺。


    上了年紀的老人原本就睡眠少,他已有多年不在夜間喝茶,不知為何,今夜卻是興致勃勃的一個人喝了起來。


    喝了茶後,他更是顯得精神十足,毫無睡意,興許是看書入了神,時不時的還會暗自低語著什麽?


    手中握著半盞清茶早已冷卻,他卻根本毫不在意,猶自品茗的津津有味。


    此時,已臨近晚八點,正是張瑾與鄭雲約定的時間。


    二樓,燈光已滅,在路燈的照映下,透過玻璃窗,依稀可見一道倩影在那獨自晃動。


    在黑暗中,那倩影輕手輕腳的來迴走動著,時不時的站在樓梯口,探頭向下看去,不多時,卻又來到陽台上,向村道觀望。


    那道倩影正是張瑾,此時,她一臉的焦急,一臉的無奈,想了n多種的方法出門,卻是沒有一個辦法行的通。


    被張維國堵在二樓,根本無法出門,無奈,隻好坐在陽台的椅子上,雙手托腮,定定出神地遙望著星空。


    半彎月,一簾幽夢,千種情愫,萬般焦急,奈何,老人卻是不急不緩,悠然自得的品茗著清茶。


    她唯有時不時的看眼手表,嘟著小嘴,輕跺蓮腳,以發泄心中的鬱悶。


    概莫是在氣惱著自己的爺爺,不知他哪根筋不對勁,非要在今夜喝茶,以至於令她無法偷摸出門。


    想著想著,她不由自主的將心中的怒氣,盡數轉移到了鄭雲身上,忍不住的暗自低語道:“你個死混蛋,要是想不到辦法讓我出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低語之後,卻又被自己氣笑,緊接著,卻又是一臉的惱怒,忽笑、忽憂、忽喜、忽怒,各種心境與神情,自是無法言語。


    昏黃的路燈下,鄭雲一路奮力騎行著,遠遠的,他就已看到陽台上的張瑾。


    對於此時的鄭雲來說,距離雖遠,卻是不值一提,以他的視力,自然輕鬆可見張瑾那忽喜忽怒的麵容。


    他看到後,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迅速抬手看了眼手表,暗自鬆了口氣:還好!才七點五十五分,總算沒遲到。


    這要是遲到了,估計著,她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


    女孩子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時常動不動就生氣,真是搞不明白,哪來的那麽多氣可生?也不怕氣壞自己?


    心想著,鄭雲更加賣力的騎行而去,不多時,他便來到了張瑾家花園前的道路旁。


    停下車後,眼見一樓大廳內燈火通明,張維國一副閑情逸致的模樣,邊看書邊喝茶,鄭雲心中不由得愣了一下,抬頭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張瑾萱。


    不是說她爺爺有早睡的習慣嗎?怎麽還沒睡?看那精神十足的模樣,估計著,十點都不可能去睡覺,怎麽辦?


    心中想著,鄭雲眼巴巴的看著張瑾萱,露出一個詢問的眼神。


    張瑾早已看到鄭雲,不知為何,原先心中的怒氣,在見到他後卻是盡數消失,不再存有一絲的怒氣。


    她並未起身,依舊是坐在陽台的椅子上,雙手托腮,靜靜的看著鄭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到鄭雲疑問的眼神後,她露齒一笑,伸出玉手指了指了一樓,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鄭雲眼見她出不來,隻好下車往迴小跑了幾步,彎腰撿起下午之時寫字的木板,在上方詢問的寫到:“你出不來,那我自己去?”


    寫完後,他站於路燈下,挑了個合適的位置,高舉著木板,對著張瑾萱輕輕的晃了晃。


    張瑾萱凝神看去,借著昏黃的路燈看清木板上的字後,眼中閃過一道怒意,一張俏臉刷的一下迅速變冷,緊咬著牙根,無聲地說道:“你敢!”


    鄭雲一驚,心生膽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很快卻又反應了過來,心中頓感無語:靠!距離這麽遠,怕她幹嘛?


    心想著,有些鬱悶的看了眼張瑾,暗道:還真是屬變色龍的,說變臉就變臉,是你自己出不來,又不是我不帶你去,這也能怪我?


    想到這裏,鄭雲又有些無奈,暗自歎了聲氣,小聲吐槽道:唉!女人!你的名字叫無理取鬧。


    說完,隻好將木板上的字擦掉,重新詢問的寫到:“那怎麽辦?”


    張瑾萱眼見鄭雲被自己嚇到,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想笑,卻是硬深深的忍住沒笑。


    看到木板上的字後,她媚眼輕瞥,嘴角含笑,凝視著鄭雲,卻是沒有說話。


    鄭雲撓頭,眼見張瑾看著自己不說話,頓感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出不來,卻又想去,問她,卻又不說,難道是要我想辦法?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啊?


    這大晚上的,讓我帶你一個女孩子去上山,知道的,那是帶你去收拾鬼子陰魂,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帶你去幹嘛呢?


    想到這裏,鄭雲忍不住的撇了下嘴,無意中看了眼圍牆,順著圍牆角落向二樓看去,忽然,他眼前一亮:看來隻能爬牆了。


    她之前不是說過要爬學校的圍牆嗎?嗬嗬!學校圍牆沒爬成,她自家的圍牆倒是可以爬一次,應該沒事吧?


    心想著,鄭雲暗自點了下頭,看了眼張瑾萱後,嘴角閃過一抹狡黠,將木板上的字盡數擦掉,重新寫到:“要不,你從二樓爬牆下來?”


    張瑾萱懶洋洋的抬眼看向木板,一見之下,頓時一愣,隨即雙眼瞪如牛眸,似乎被驚嚇到了,一臉的不可思議,很快,她反應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這個混蛋家夥,他竟然要我爬牆?這麽個餿主意,虧他也想的出來?


    這要是被爺爺知道了,那自己明天唯有離家出走了,這個家自己還敢呆下去嗎?


    想到這裏,張瑾萱怒目圓瞪的盯著鄭雲,將牙齒咬的咯嘣響,無聲說道:“你除了出這麽個餿主意,就想不到別的辦法了嗎?”


    鄭雲麵露哭笑,暗自低語道:“除了這個辦法,還能有什麽辦法啊?她爺爺不睡覺,難道自己還敢跑進去跟她爺爺商量,說自己晚上要帶他孫女出去抓鬼?讓他趕緊睡覺去?”


    “暈死!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真要是這麽說的話,估計著,他非拿著掃把將自己掃地出門不可。”


    心想著,鄭雲將木板上的字擦拭掉後,無奈的重新寫到:“不


    爬圍牆出來,那就隻有等你爺爺睡覺後,你才能出來?”


    張瑾萱看了之後,麵露猶豫,想了想後,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鄭雲撓頭,暗道:不是吧?真的要等她爺爺睡覺?看她爺爺的那個精神頭,如果真等他睡覺,那估計著,自己什麽事也別做了。


    無奈,鄭雲隻好重新寫到:“要不,你就別去了,挺危險的。”


    寫完後,他再次高舉著木板,麵露央求之色,可憐兮兮的看著張瑾萱。


    張瑾萱定睛一看,刷的一下坐直身子,麵色一沉,小嘴一嘟,無聲說道:“不行!我也要去。”


    鄭雲看了下手表,無奈的暗自歎了聲氣,重新在木板上寫到:“那好吧!”


    張瑾萱看了後,微微一笑,滿意的點了下頭。


    鄭雲沒再理會張瑾萱,自顧自的將自行車牽到一旁放好後,獨自坐在馬路旁發呆,無聊的打發著時間。


    張瑾萱眼見鄭雲背對著自己坐,一副不願理會自己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無名火。


    這個死混蛋,他是有多麽的不想看到我?竟然還背對著我坐?


    出不去能怪我嗎?爺爺不睡覺,我有什麽辦法?難不成真讓我爬圍牆?


    先不說我能不能爬的下去,萬一被知道了,那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這個混蛋家夥,怎麽這麽不懂的體諒人家。


    心想著,張瑾萱上齒輕咬下唇,伸手拿起一本作業本,一把撕下幾張白紙後,揉成一團後,快速站起,使勁的扔向鄭雲。


    鄭雲正發呆的看著路燈,心中暗自祈禱著,希望張維國能早點去睡覺。


    突然,他感應到身後有東西飛來,條件反射般的側過身子,躲避著飛來之物的襲擊。


    卻見一團結實的紙團,順著自己之前坐的位置,向前飛去,掉落在馬路上。


    鄭雲心存疑惑,轉頭看去,卻見張瑾萱站在陽台上,怒目圓瞪的看著自己。


    他心中頓時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轉頭看了眼紙團後站立起身,向紙團走去。


    撿起紙團拆開來看了下,卻是沒有一個字,頓時,他一頭霧水的抬頭看向張瑾萱,眼神中盡是疑問。


    張瑾萱沒有理會鄭雲的疑問,依舊是一臉怒氣,看著鄭雲,沒有說話。


    鄭雲有些不明白,無緣無故的她為什麽會生那麽大的氣?


    更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女孩子那麽善變,說生氣就生氣,說變臉就變臉。


    自己都已經乖乖的在這裏等了,這樣也能生氣,真是莫名其妙。


    難不成,她真要自己想辦法讓她爺爺去睡覺?可是,自己有什麽辦法啊?


    除了他爺爺自己去睡覺,總不能讓我去找支迷香來,將她爺爺迷倒吧?


    呃……這可是在犯罪啊!


    心想著,鄭雲無奈的重新撿起木板,詢問的寫到:“寶寶,你怎麽了?”


    張瑾萱看了後,臉色慢慢的恢複冰冷,嘴唇張動,一字一句,無聲的說道:“再…敢…背…對…我,咬…死…你!”


    說完張大嘴巴,淩空虛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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