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聲不大,小如蚊蠅,虛弱中帶著一絲痛苦。


    鄭雲聞聲,未做多想便知是那老漢蘇醒,側身原地蹲起,伸出一手,將玉佩重新收迴帶好,然後含笑看著老漢,沒有說話。


    陳珊同樣起身,蹲在老漢身前後,臉上溢滿了笑容,開心的叫道:“爺爺!爺爺!您醒啦!真是太好了!”


    老漢緩緩睜眼,看到陳珊和鄭雲後,心中不由得愣了一下,一絲不解湧上心頭,卻是沒有說話。


    微微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心中頓感驚訝,眼神中更是充滿了茫然與不可思議。


    自己不是受傷了嗎?這是怎麽迴事?記得剛剛突然一陣頭暈,令自己摔倒在地,後背還被鋤頭紮進身體,頭更是被石頭撞傷,怎麽現在一點事也沒有?


    心存疑惑,他急忙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卻是感覺虛弱無力,渾身無法動彈一下。


    鄭雲一見,慌忙伸手去攙扶,禮貌說道:“大爺!您慢點。”


    陳珊見此,同樣懂事的伸手去攙扶老漢,一臉擔心的跟著說道:“爺爺,您慢點。”


    老漢聞言,笑著輕輕點頭,嘴唇動了動,卻發現自己喉嚨沙啞,一時之間根本無法說出話來,無奈,隻好閉口不語。


    坐起身後,一手輕輕撫摸了下自己頭上受傷的位置,跟著低頭查看了下自己的後背,心中的疑惑更甚。


    輕輕的搖晃了下頭,卻是感到一陣頭重腳輕,想了許久,想要迴憶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望著自己的後背,還有地上的鋤頭,隨處可見的血漬,證明著自己剛剛確實受傷了。


    隻是,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受那麽重的傷現在卻是完好如初了?別說傷口,就是連一絲傷痕都已不見。


    想不明白,他眼中帶著疑問看向鄭雲,有些虛弱的詢問道:“我怎麽好了?”


    鄭雲笑了笑,正要迴答之時,陳珊卻是麵帶興奮,心急口快的說道:“爺爺!是雲哥哥治好了您。”


    老漢聞言,麵露疑惑,有些不信的看著鄭雲道:“小夥子,是你救了我?”


    鄭雲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大爺,你感覺怎麽樣?哪裏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


    老漢得到答案後,頓感有些驚訝。


    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受了那麽重的傷,眼前的這個少年是怎麽將自己治好的?


    更是將自己治療的完好如初,連一點傷痕都看不到,就算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也無法做到吧?


    難道他有著起死迴生的本領不成?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心想著,他麵露狐疑之色,仍舊有些不敢相信,定定的看著鄭雲,想從鄭雲的臉上找到答案。


    陳珊眼見老漢一臉不相,立即再次說道:“爺爺!是真的,雲哥哥好厲害!我剛剛親眼看到雲哥哥拿好多針紮您,然後就把您紮好了。”


    一邊說著,一邊指向老漢的後腦勺,繼續說道:“爺爺!雲哥哥剛剛在您的頭上這裏紮了一下,然後在您的後背,一共紮了七下還是八下,我給忘記了。”


    說到這裏,她撓了撓頭像是在迴憶,緊接著,兩眼忽然張大,像是想起了什麽?雙手並用,點向老漢的後背說道:“好像是在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對!就是這裏,連續的紮著,然後……然後您就好了。”


    說完後,陳珊一臉天真,像是在邀功般,笑嘻嘻的看著老漢。


    “……?”


    老漢聽完陳珊的描述後再次愣住,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目瞪口呆的看著鄭雲。


    鄭雲聽完陳珊的話語後,卻是暗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看了下陳珊。


    這個小丫頭片子,她到底是在誇自己呢?還是在給自己拉仇恨啊?還這裏紮一下那裏紮一下?


    當真無語,居然還描述的那麽仔細,深怕她爺爺不知道自己拿針紮他是的。


    自己從小就怕打針,要是有人敢拿針紮自己,自己非跟他拚命不可。


    老漢迴過神後,麵露笑容,感激說道:“小夥子,你可真是個神人,多謝你的救命之恩。”說完,就要向鄭雲低頭謝禮。


    鄭雲嚇了一跳,慌忙扶住老漢,道:“大爺,這怎麽可以?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再說您身體剛好,先別亂動。”


    老漢被鄭雲扶住後,眼見著無法行禮,笑著說道:“也好!那就等我好了再謝。”


    說到這裏,轉頭看向陳珊,道:“珊兒,快來替爺爺好好謝謝你雲哥哥。”


    鄭雲正要開口拒絕,卻聽陳珊說道:“爺爺!您是受虐狂嗎?雲哥哥剛剛拿針紮您,為什麽還要謝他啊?”


    說完後,側頭狡黠的看了眼鄭雲,沒再說話。


    “……?”


    鄭雲聞言,頓時被陳珊的話語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陳珊。


    這小丫頭片子,怎麽情況啊?


    虧自己剛剛還以為著她是個聰明伶俐,乖巧懂事的小蘿莉,合著……這是準備要過河拆橋,恩將仇報的節奏啊?


    老漢皺了下眉頭,怒瞪一眼陳珊,厲聲嗬斥道:“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


    嗬斥後,轉頭看向鄭雲,道:“小夥子,你別生氣,我這孫女還小不懂事,我在這裏給你陪個不是。”


    說完,老漢就要再次向鄭雲低頭賠罪。


    鄭雲慌忙再次伸手扶住老漢,笑著說道:“大爺,這怎麽可以?我沒有生氣,您放心吧!我怎麽可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說完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陳珊,卻見她偷偷的吐吐了舌頭,俏皮的扮了個鬼臉。


    鄭雲嘴角抽動了下,苦笑著輕搖了下頭,心道:還真是個古靈精探的小丫頭,早知如此,剛剛就不安慰你了。


    心中想著,卻是含笑對老漢繼續說道:“大爺,您現在感覺怎麽樣?能起來了嗎?我送您迴去吧!”


    老漢聞言,眼見鄭雲沒有生氣,這才稍稍寬心,笑著點頭說道:“嗯!好多了!”說完,稍作掙紮,準備站起身來。


    鄭雲一見,慌忙伸手,與陳珊一起小心翼翼的將老漢扶起。


    老漢站起身後,雖感有些虛弱,卻是沒有太多不適,輕輕活動了下身子,再摸了下頭後,麵露驚奇的看著鄭雲。


    若非自己身上的血漬猶在,他真的無法相信,自己之前有受過傷。


    鄭雲沒有理會老漢驚奇的目光,扶起老漢後彎腰撿起地上的鋤頭,一手攙扶著老漢,一手拿著鋤頭,笑著說道:“大爺,我們走吧!我先送你迴去。”


    “好!小夥子,多謝你了。”老漢迴笑,點頭應了一聲,在鄭雲和陳珊的攙扶下


    ,向家中走去。


    正所謂人老成精,他感覺的出,眼前的這個少年人並不想多說自己的秘密,他自然也就不再多問。


    奇人多神秘,神人皆怪異,能得其相助救命之恩,那已是天大的福分,又何必多問惹人嫌!


    心想著,老漢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鄭雲,似要將其容貌深深的記在心裏。


    鄭雲感受到老漢的目光,微微轉頭,對其笑了笑,卻是沒有多說什麽。


    陳珊家,鄭雲那晚上送她迴去時去過一次,自然是輕車熟路。


    他和陳珊兩人一路攙扶著老漢,來到家門口時,突然,兩道驚叫聲從房內先後響起。


    “老頭子,你怎麽全身是血?”


    “爸,您這是怎麽了?”


    隨著聲音響起,房內快速衝出一男一女兩人,一左一右的爭搶著攙扶老漢,麵上盡是帶著濃濃的擔心。


    女的是個老婦人,鬢發斑白,卻是沒有一絲淩亂,微微下陷的眼窩裏,一雙深黑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一身素衣淡裝,顯得很是樸素。


    她接過陳珊的位置攙扶著老漢的手,緊緊的抓住不放,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憂慮,一眼可以看出她對老漢的關切之情。


    男的是個身穿休閑服的中年人,三十三、四歲模樣,板寸短發,眼神尖銳,國字臉人同樣帶著一絲擔憂。


    隻不過,鄭雲卻是看出中年人的印堂發黑,眉宇之間纏繞著兩團濃霧,似要爆發一般,旋轉的異常迅猛。


    鄭雲暗自眉頭一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中年人,因為他一眼看出,眼前的這個中年人煞氣很重。


    暗自迴憶了下曾經所學的相術,眼神尖銳兇惡之人,自帶煞氣,則表示性格剛烈動不動喜與人爭執,甚至拳腳相向。


    性情屬於剛烈急躁型,看的出此人性格多固執、執拗,很難聽進別人的意見,喜歡一意孤行。


    這種人日常交往中較難相處,但如果投身於某個行業,其人多意誌堅定,專注專業,多能幹出一番成績來。


    看此人應該是陳珊的爸爸,聽小蘿莉說過:她爸爸是個當警察的,看樣子還不是一個普通的警察。


    應該經常佩戴槍支,本身麵帶煞氣,所帶的槍支定當殺過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想到這裏,鄭雲暗自低語道:“槍支為兇險之物,其身自帶殺氣,佩戴殺過人的槍支更有血光之氣,兩煞相遇,互為融合,已頻臨爆發的狀態,看來他有難了。”


    中年人接過鄭雲的位置攙扶住老漢後,順帶看了眼鄭雲。


    眼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心中升起些許疑惑,隻不過,卻是被其很好地隱藏下去,一臉感激的說道:“這位小兄弟,謝謝你送我爸迴來。”


    鄭雲聞言,迴過神來,笑了笑,禮貌地說道:“叔叔!不用客氣。”


    中年人沒再說話,隻是對鄭雲笑了下,點頭示意,然後與老婦人一起攙扶著老漢進屋。


    鄭雲並沒有進屋,抬頭看了眼天空,眼見天色漸黑,心中有些著急,畢竟,晚上還有一堆的事情在等著他。


    如果自己再在這裏耽誤太久,迴家之後可能就會耽誤晚上的事。


    可是,如果自己就這麽走了,那不是見死不救嗎?


    心想著,鄭雲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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