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目送鄭平和出門後,並沒有立即畫符,深吐一口氣,原地盤膝打坐、靜坐,以平緩自己的心情。


    正所謂心靜則雜念消除,邪念無以生,惡意無從起,練心、練靜,乃是互為表裏,唯有一片空白,清明神靈方能易近。


    全神貫注,凡事勿想,讓頭腦空白,靜止,控製唿吸,慢慢地呈現出一種心靜如水的狀態。


    此種狀態,鄭雲多有體會,靜坐了會兒,自我感覺已靜下心,這才開始畫符。


    連續不斷的畫了幾張符籙後,重新閉目打坐休息,以迴複體內的靈力,感覺迴複的差不多了,方才開始再次畫符。


    如此反複,一直畫到疊起有一指高的符籙後,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將符籙全部收起放好,坐在椅子上看起了功法筆記。


    當他無意中翻到了陣法的篇章時,腦海中,毫無征兆地出現了一個似妖似靈的倩影。


    肌膚似雪、冰清玉潔,自帶一股輕靈之氣。


    神態天真、嬌俏頑皮、卻又容色清麗、氣度高雅。


    吐語如珠、聲如天籟,說不盡的溫柔可人,道不盡的紅塵舍戀。


    思念繞上心頭,緩緩地閉上了眼,一抹微笑淺掛嘴角,時間仿佛停留在了那一刻,有些甜蜜,有些溫馨,還有一些幸福……。


    突然。


    一陣如夢似幻般的歌聲,在他的耳旁輕輕地響起。


    鄭雲麵露甜蜜,如癡如醉,靜靜地聆聽著醉人的歌曲……。


    “我把我的心,交給了你,我就是你最重的行囊;從此無論多少的風風雨雨,你都要把我好好珍藏。”


    “你把你的夢,交給了我,你就是我牽掛的遠方;從此無論月落還是晨起,我日夜盼望你歸航。”


    “我會枕著你的名字入眠,把最亮的星寫在天邊……”


    鄭雲如在夢中,嘴角含笑,微微張動嘴唇,呢喃自語道:“好聽,可惜有點跑調,沒有女魔頭唱的好,隻是……。”


    說到這裏,他微微皺眉,繼續呢喃道:“隻是……這聲音為什麽那麽像叔叔的聲音?”


    他呢喃完,似乎想到了什麽?迅猛睜開雙眼,當場驚嚇過度,一聲大叫脫口而出。


    “媽啊!”


    “撲通!”


    一聲尖叫,伴隨著人椅摔倒在地的聲音響起。


    鄭雲當場悲劇了!被摔了個四腳朝天。


    坐在地上,雙手後撐,高抬著頭,呆愣地看著站立於書房門口處的鄭平和。


    心中頓感無語,一臉的懵逼,一臉的鬱悶,忍不住地自語道:這下尷尬了,叔叔什麽時候迴來的?自己居然不知道?吐血!真是丟死人了。


    鄭平和臉上掛著些許微笑,沒有說話,戲虐地看著鄭雲。


    眼見鄭雲摔倒在地,久久不願起來,有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道:“嗬嗬!想那小丫頭了?想她就去找她啊!叔叔又不是不通情理。”


    “你奶奶不在家,去隔壁李阿姨家玩了,下午放你半天假,去吧!”


    語調柔和,語氣和緩,帶著絲絲的通情達理。


    他那嚴肅慣的麵容,對鄭雲一向沒有過好臉色,突然變得和藹可親起來,一時之間,令鄭雲迴不過神來。


    鄭雲目瞪口呆,如招五雷轟頂般,腦中陣陣轟鳴巨響,被鄭平和的話語,給驚的有些轉不過彎來。


    呆愣了許久,眼見鄭平和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不像是在開玩笑,這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叔叔!您說真的?”


    鄭平和兩眼一翻,送了個白眼給鄭雲,打趣道:“怎麽?你不想去啊?那就算了!”


    說完,他臉上劃過一道怪異的笑容,雙手後背,轉身欲走。


    鄭雲眼力過人,當即捕捉到鄭平和臉上的笑容,頓時眼冒金光,快速反應了過來。


    麵露興奮,極速爬起,大聲說道:“去!去!去!我現在就去。”


    說完,快步跑向鄭平和,一把將其抱住,“叭”的一聲,在鄭平和的臉上親了一口,激動的大聲說道:“叔叔!我愛死你了!哈哈!”


    說完,未等鄭平和反應過來,立即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快速跑出書房。


    鄭平和愣了一下,摸了摸被親的臉,苦笑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嗬嗬!這個臭小子!”


    鄭雲跑到院子裏後,轉身衝著書房大聲喊道:“叔叔!借你的自行車用一下。”


    說完,同樣未等鄭平和同意,慌忙向屋簷下跑去,手忙腳亂地推著一輛單人運動型自行車,快速走出院子大門,騎上後,直接向著木蘭大橋急行而去。


    鄭平和緩步走出書房,來到客廳後,看著急匆匆出門的鄭雲,再次苦笑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嫂子迴來的時候,她會不會收拾自己呢?”


    說到這裏,略作細想,搖了搖頭後,呢喃自語道:“應該不會吧!估計著……大哥迴來的時候,自己要出門去避難了,嗬嗬!”


    木蘭大橋。


    豔陽高照,熱風拂麵,鄭雲卻是臉色紅潤,神采奕奕。


    春風滿麵的得意神態,當以人逢喜事精神爽來形容,一路奮力的騎行著,卻根本不知累為何物。


    突然,“吱!”的一聲,他雙手緊握手柄,來了個急刹車,一腳踏地,停在了橋中間。


    抬頭望天,做思考狀,不多時,自言自語道:“自己這樣去找她,沒有借口,也沒理由,萬一她的家人拿掃把抽自己怎麽辦?”


    說到這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繼續自語道:“不行!要找個借口才行!這要是被她的家人打出來,那自己也太丟人了,看來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心想著,立即眯眼沉思,很快,又麵露笑容的自語道:“嗯!這樣應該沒問題。”


    說完麵帶笑容,得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繼續急行軍著……。


    臨近金秋,果實累累、瓜果飄香。


    湖扳村。


    過木蘭大橋,經琵琶村後,向東行兩公裏即到。


    村內房屋多以鋼筋水泥房為主,一條四米寬的村道,映著一片的枇杷果樹,橫穿村中央而過。


    村頭馬路旁,一棟三層樓的鋼筋水泥房。


    房門口,磚頭砌成一個一米五高的圍牆,內中是一個小花園。


    二樓的陽台上,一張小巧的書桌前,正坐著一個如花似玉般的少女。


    她那下巴輕枕著一隻玉手,晶亮動人的眼眸,顧盼多姿地遙望著遠方。


    如懷春少女般,忽而笑、忽而愁,猶自喃喃自語道:“想你的時候有些幸福,幸福得有些難過;遙望遠方,你又在何方……?”


    突然,少女驚呆,掩嘴不可置信的看著遠方的村道。


    隻見。


    一個少年,正奮力疾馳的騎著自行車,遠遠地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


    少女揉了揉眼睛,輕聲細語道:“是他嗎?這不可能吧?”


    再次細看一眼,她掩嘴露出了嬌羞的麵容,呢喃低語道:“真的是他,太不可思議了!咯咯咯……。”


    不多時,少年在村道上停了下來,他一腳踩著踏板,一腳踩在地上,一手扶著車把,一手奮力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對著少女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少年抬頭,看向少女,張大著嘴,無聲的喊道:“你能下來一下嗎?”


    少女驚喜未過,猶自羞澀地看著少年,眼見他喊話示意,卻不知其何意?


    她麵露疑惑,雙手成喇叭狀置在紅唇上,學著少年無聲的喊道:“你說什麽?”


    少年麵露苦笑,對著少女使勁的揮了揮手,動作簡單,示意其下來。


    少女看到少年揮手示意,方才明白少年的意思。


    抿嘴一笑,向著少年搖了搖頭,隨即,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一隻玉手指了指房間,示意其家中有人,無法出來。


    少年撓頭,略作細想,卻又有些無奈,隻好再次無聲的喊道:“那你想辦法下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少女一頭霧水,依舊不知何意,對著少年重複著無聲的疑問。


    “你說什麽?”


    少年苦笑,隻好一手指了指少女,再向自己的方向揮手示意著。


    少女麵露嬌羞,抿嘴輕瞥一眼,對著少年再次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隨即,再次一隻玉手指了指房間。


    少年低頭思索著,苦思不得其所,無奈,轉頭四處尋找著什麽?


    忽然,他看到了道路旁邊的一塊木板,不由得心中一喜,快速下車,將自行車放置好後,徑自向著木板走去。


    他撿起木板後,又尋找了塊瓦片,然後蹲在地上,在木板上麵寫道:“你想辦法出來下。”


    寫完,站起身來,雙手拿起木板,高舉過頂,對著少女露出了期望的眼神。


    陽台上的少女睜目遠望,隨即,她雙手掩嘴嬌笑著搖了搖頭,嘴唇微微低語著。


    “你讓我下來,我就下來啊?那不是太沒麵子了嗎?我才不去呢!”


    少年看其嘴型,知其話意,心中頓感無語: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傲嬌。


    心想著,無奈,隻好重新低頭將木板上的字跡擦拭掉,然後,再次寫到。


    “我有事,你能下來嗎?”


    寫完後,他重新將木板高舉過頂,再次露出了期望的眼神。


    少女再次睜目遠望,看到木板上的字後,嘴唇微翹著,暗自嘀咕道:你個死混蛋,有事才知道來找我?沒事的話,你是不是就不來了?


    暈死!害我以為你是特意來找我的,真是沒麵子,那我就更不能下去了。


    想到這裏,少女似笑非笑,再次搖了搖頭,臉上卻是帶著濃濃的得意之色。


    少年無奈,隻好再次擦拭掉木板上的字,正準備重新再寫的時候,卻是聽到一陣如銀鈴般的嬌笑聲。


    “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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